清明,下雨了,一滴又一滴。
透过朦胧的雨雾,就像又回到了曾经那个雨霁后的阑珊清明,我握着一把蒲公英,和兰在一起,坐在那个长着木槿和杨柳树的河边,偶尔抛下一两粒小石子,看着河面扩散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兰这时就会吟唱她最喜欢的一首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听久了,我也会跟着她吟着,我会很认真的念着,哪怕我并不懂得那些句子的意思。
被雨水洗刷的夏夜里,河边会飞出很多的萤火虫,我们会聚在一起,看着铺天盖地的萤火,它们是夏天的精灵,提着小小的灯笼,如梦似幻的照耀着我们的梦,我们笑着,努力去分辨萤火和星星。
在起风的日子里,兰喜欢闭上眼睛,就那样静静地坐着河边,她告诉我,她在听风的声音。
初晴后,兰说,她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她的眼神有些忧郁。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目送着她,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
时光就像我们面前的一汪水,流淌在岁月的河道里,冲刷着留下的,是那些一粒又一粒,斑斑驳驳,支离破碎的回忆。
很久很久,木槿花开了又谢了。我从一个夏至等到另一个清明,坐在河岸边,却再也看不到那个一直吟着采薇的听风者。
流年三千,拂过那些悲欢离合,承载了太多的泪与痛。
很仓促的,我便长大了,没有再去河岸边,也没有再次看到盛开的木槿。
只是因为又一年,眼泪流过了记忆中的流萤,洗刷掉了那些漫漫烟沙。
突然的很怀念那些日子,于是我回到了那个叫做曾经的地方,那里依然盛开着玉簪一样美丽的木槿,投下一颗石子,依然漾出阵阵涟漪,原来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坐在河岸边,我想,是不是只有等记忆搁浅,才能那么近的触摸到那些曾经的美好?
那时我们洋溢着笑容,奔跑在大街小巷,我们说好永远不离分,而时光荏苒,如今却只能抚着那已经泛黄的相册,看尽物是人非,曲终人散。她如流水般匆匆离去,不在我的生命中留下半点痕迹。
夕阳下,烟雨又一次覆盖了陌上花早,我依然坐在河岸边,吟着那些断曲。
几经春夏,我们总是在路上迷失了自己,再寻觅,却只是铺满荆棘的回忆和无法选择的道路。
或许我们还是太渺小,渺小到无法挽留一缕涟漪,一片落花。
峥嵘岁月,那些珍贵的回忆,即将再次湮灭在岁月的无尽烟尘中,几笔淡墨,也只能描绘出点点残缺的故事。
而河面却一如曾经荡起涟漪,那个听着风吟着采薇的兰,却再也回不来了。很多感情,无法用文字描述,只能自己细细的回味,一点甜,一点苦,回味无穷,而却太容易让人沉迷,无法自拔。
终究还是留不住那些曾经的记忆,不知道是木槿,还是荆棘。
在太阳初升的时候,门外的孩子们便自觉承担起了做我们起床铃的责任,虽是七月的天气,可这样明媚的早晨竟没有一丝丝火热。一出门,便和清风撞了个满怀。没有喧嚣的车水马龙,风带来的是清新的泥土味道。
今天是三下乡正式开始的一天,天高云淡,风吹稻浪。我们也正式的和新有小学的这群可爱的孩子见了面,齐唱着《蒲公英》,希望我们的三下乡就像这蒲公英一样,播洒着爱的种子,在这些祖国的花骨朵儿的幼小的心灵中,悄悄地埋下,待它生根发芽,枝繁叶茂,长成参天大树。
时光总是步履匆匆,一瞬间的恍惚,我看见太阳漏过树叶留下星星点点的光,那树下有个孩子在冲我微笑,颇为顽皮的眨眨眼,我想过去和她戏耍,突然间,那个顽劣的孩子就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影子,这便是今天的一个梦幻般的相遇吧。也许真的存在怀揣钟表的兔子,在引领着爱丽丝去拯救那个奇妙的世界,这也仿佛像是我们的支教过程,去探寻之前从来没有去过的世界,拥有了任意门,每一次打开,都是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透过窗,我看见云朵懒洋洋的卧在天边,像是悠闲的羊羔吃饱喝足后躺在草地上。于是有种想放牧羊群的冲动,吹一曲牧歌,赶着羊儿慢悠悠的行,让风把歌声带向远方。
在乡村,没有城市方便的交通和便利的设施,但工作依然日日进行,不能懈怠,这是大家的使命。这感觉颇相似于高中阶段,比较大学的轻松自在而言,真算得上辛苦。可是这又不全然相同,那时候的我,像是一个被高考这个鞭子不停抽打的陀螺,没有停息的机会。日日生活在不安全感中,生怕一个打盹,便会被别人半路超车,自己再没有力气追上。可是,这次近距离的接触乡村,更像是给心灵的一次短暂的休憩,没有方外的打扰,只为自己的责任,这让我感觉到幸福,并且愿意为了这份幸福承担所有的辛苦和劳累。每当觉得不想坚持下去的时候,会看到身边的同伴一直在默默坚持,所以也有了走下去的力量,这是我的欢,想必以后亦会成为难以遗忘的忆。
人生有味是清欢,这是别人的感受,而我的想法则是今日有欢亦有忆。
2013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静悄悄地来临了,鹅毛般的大雪在空中纷纷扬扬,历经波折到达地面融成一滩雪水。大马路还不能积下这纷纷的大雪,大雪却给草地披上了一件雪毯,这样的纷纷大雪,雪片到处乱窜,行人纷纷低下头颅,紧缩着身子,筒着手,口里喷着白雾。如此这般情景勾起了我记忆深处的美好过去距今已有与十年之久,那是我儿时的美景。
沉睡在暖暖的土房屋里,大火炉还在散着余温,慢慢睁开惺忪睡眼透过小玻璃窗看到了一条条雪杆身子豁地一下翘了起来。下雪了 !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踏着拖鞋跑到门边,随着咯吱的一声门响,一片白茫茫的画面就浮现在眼前,在几声兴奋叫喊之后,穿上衣服来到了这片天地。远处山与山之间,山涧里还在冒着白雾,大地披上了一分米厚的雪毯子,院栅上,院坝里,磨石上,煤沟里,猪圈石缘上无处不是雪的装扮,空气里静的出奇,忽而传来一声鸟叫,鸟儿在树枝上到处蹦跳,抖落一斛白雪,在这样的大雪里鸟儿是无处觅食的。祖父在雪天或者雨天就不会忘一件事,积了一晚的煤灰一次又一次地被祖父抬出洒在房屋到猪圈的泥泠小路上。祖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动作,就像吃饭养成了习惯,可就是连吃饭有时也会被繁忙的庄家活给弄忘记,但在这样一件事上祖父却十年如一日绝不忘记(打我记事起就这样),祖母则是提着满桶的猪食踏在祖父刚铺的干煤屑路上走向猪圈喂猪。我曾光着小脚走在这样的小道上,软软的,暖暖的丝毫感觉不到冬日冰雪的寒冷。
走在雪地上雪发出咯吱的声音,这种悦人心耳的音响只有在冬日的家乡才可以尽情享受。不到一会,小伙伴们就三两成群踏着咯吱白雪往我家跑来。滚雪球,打雪仗,堆雪人这些人们耳熟能详的游戏在那时却是我们最快乐的玩意,小伙伴们你一球我一球地打着雪仗,练着躲闪,偶尔大人也会加入我们的队伍,院坝里充满了大人小孩的欢笑声,给冬日这个宁静的小山村增添了些许热闹。雪虽说是是水变成的但却和水不一样,孩提时代的我们经常在雪地里玩,滚在白皑皑的雪地里,衣服沾满了雪却不会弄湿,跳地身来轻轻拍拍身上的雪就行。听长辈们讲在他们小的时候每每下雪就是最好的打猎时间。此时大地被雪覆盖,鸟兽食物已绝,各种鸟饿的叽叽咋咋,那时又有土枪,祖父是打猎的好手,每次总能打几十只野鸡和各种不知名字的鸟儿,在雨雪交加,寒风刺骨的冬夜吃着热哄哄的鸟肉火锅,喝一两杯烧酒就往被窝里钻,这是怎样的一种幸福!祖父说他都已经吃够了鸟肉,看到都够。但在我眼里那却是无尽的美味。听着祖父祖母述说着当年的打猎生活和吃肉场景我有的就是咽唾沫,在无数个夜晚梦到自己端着猎枪啃着鸟肉,可每每醒来却只有肚里的一阵乱叫声。
寒冷的天气积水早被凝成了冰,看看露天水缸里凝成的冰,用小刀往里旋出各种图形,再把画好的各种方块从水里拿出放在手里,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那时的我很少感到冷,祖母说小孩子体内火气重,不像大人。尽管这样祖母还是不准我碰冰。但历言声告怎能绝灭儿时的贪玩心理,每次玩完雪抱着通红的双手往火炉上送时总是得到祖母的责备,但还泛着哈哈笑脸,祖母赶紧用她那温暖的,皱纹满布的双手将我的小手包住,我感受到了祖母的关怀,这温暖终生难忘!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孩提时代的美好回忆还时不时的引起我的感想。如今的我已是一个大学生,成年人。而我的祖母也在一年前就离我远去了,我想念我最亲爱的祖母,像想念这样的字眼在现实生活中,特别是在我这个已趋成熟的世界里是找不到倾诉对象的,唯一的倾诉对象就是文字,我只能将自己的思念之情埋藏在这浅浅的字里行间,用此种方式来祭奠我的祖母。时间会流逝,人也会变麻木,但这份情,这份爱我终生不忘。愿我的祖母在天上能生活得好一点,毕竟她生时受的苦太多!
雪儿,下吧!铺满整个校区,铺满整个上海,铺满我心间,让我比一比你与家乡雪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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