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轮轴滚滚向前,停滞不动的生命被它无情地碾过。没有人能逃得过时间,而我一次又一次地将瞬间定格,希望记忆成为永恒。
小时候,父母在外奔波,便把我放在农村的祖父母身边照顾。小村里,夏日的夜晚有些聒噪。蝉的叫声凄清活跃,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夜行的鸟儿的婉转叫声伴着溪边的阵阵蛙鸣,谱成了一曲和谐的自然之声。这一秒,我站在黄土高原上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静静地,将眼前的一切暂停,将耳边的一切定格。这一秒我与自然融为一体。
玩累的我半躺在爷爷的臂弯中,寒风被他温暖的气息驱散。我们抬头仰望夜空,寻找天边最亮的北极星,寻找北斗七星、射手座、金牛座一架飞机飞过,兴奋的我们,猜测它的终点和来时的方向。久了,脖子酸了,不知不觉困意便侵袭而来,沉沉地睡在了爷爷的怀抱中。这一刻我又将时空暂停,将爷爷的温度铭记,这瞬间,我与亲情融为一体。
躺在温软的炕上,夏日的燥热袭上心头,可是阵阵微风又把热气逐散。朦胧中奶奶佝偻的身影若隐若现,巨大的蒲葵扇上下舞动着。奶奶粗糙又布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动人的歌声传入耳中。这一刻,我又将时空定格,将奶奶浓浓的关怀和贴心的照料刻在心中。这瞬间,我与爱融为一体。
十多年过去了,农村生活已成为了我的回忆,它像是泛黄的记事薄早被我遗忘。今天,我不禁又回忆起那段往事,然而那无数次被我定格的画面,被我封存的记忆,无数我熟悉而又早已生疏的气息都不见了。我像是失忆了一般,我疯了一样地搜索,却只能触摸到心跳和想念,原来,一切早已灰飞烟灭。
回忆都去哪了?时间都去哪了?如果你们能听见我心灵的呼唤就请回来吧,我还要依靠你们绚烂我寂寞的宇宙。
我的父亲个子不高,是一个打了半生战争的老兵,自小给地主家放牛,放羊,九岁就当了大羊官,那时穷,到冬天的时候,没有棉衣就披着麻袋片子过冬。那时不像现在,到处是野狼野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要是牛羊让狼叼走了,就要不给饭吃,所以父亲练就了一手绝活,仍东西特别准,指哪打哪,他放的牛羊从没有丢过,还学会了给牛羊看病。放牛羊一直放到十九岁,就参加了队伍,扛枪南征北战,从东北打到海南岛,身上很多伤疤,真是九死一生啊。
一直到全国解放,父亲也快是三十岁的人了,解放后部队问父亲,给你安排在武汉钢铁厂工作好吗,父亲要求回内蒙老家,国家都解放了,再也不用打仗了,想家啊。于是就回到了老家内蒙,取了比我父亲小十岁的妈妈,老家的生活很艰辛,父亲就带着全家来到了黑龙江,那时我已经有三个哥哥了,从我懂事起,我就知道父亲很严厉,哥哥们都怕他,谁做错了事,都不敢回家啊,我和二哥是我家最淘的。总惹事,也是挨揍最多的,父亲打人可狠了,使鞭子抽,浑身都是红肿的鞭痕。我从没看见父亲笑过,最严重一回一锄头把,把我打得十几天不会走路,把妈妈都气哭了,和父亲吵了一架,当时我非常恨他。再后来又生了弟弟和妹妹,家里的生活更是艰难了,可是父亲却把我们都送进了学校,他说只有念好书,才能干大事,才能有出息。我们全家八口人,就是靠父亲捡废品换钱,买粮食,在那最艰苦的岁月,才没有挨饿。还拿钱给邻居的孩子上学,邻居家的孩子后来真的考上了大学。
三中全会以后,土地都承包给个人了,日子也好了起来,可是最最亲爱的妈妈走了,离开了我们。那段日子是我们最难忘,最难过的日子,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为了我们这帮孩子,妈妈操碎了心,没享一天福,那一年的三十晚上,我们兄弟姐妹抱在一起,哭成一片。父亲也在偷偷地流眼泪,他一边安慰我们,一边给我们煮饺子,我们是含着眼泪吃着饺子,过的那一年。那时起。我们明白了,父爱如山啊。后来,哥哥们都成家立业了,为了我们。年轻的父亲一直没在找,就和我们小哥仨在一起,陪我们度过了风风雨雨的日子。
为了梦想,我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父亲,离开了生养我的那片土地,还有那熟悉的老村路。
岁月如歌, 我也当了父亲,才明白父亲的坚韧,和对妈妈的坚贞守望。似乎在告诉妈妈,孩子们我都养大成家了。还记得后来我回家看父亲,正赶上父亲过生日,我那幼小的儿子用眼袋锅把父亲的脑门,打了个很大的包,但是父亲一直在笑。看着一帮儿女,还有一群孩子,笑得很幸福。这也是我们很少看到的,父亲终于笑了,笑的很好看,很灿烂。
为了事业,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弟弟总是在电话里告诉我们,父亲总是念叨我们这个过得怎么样了,那个还好吧,儿女是父亲永远的惦念和牵挂,扯着父亲的每根神经。现在父亲已经是八十七岁的老人了,每年回去看他,他总是坐在我们的身边,也不说话,就是笑呵呵的安静的坐着,看着我们。
我们爱你,父亲!我们爱你,白发苍苍的爸爸!
春寒料峭,遮不住春色迷人。窗外,阳光明媚,洋洋洒洒,尽收眼底。走,让我们看春去,莫负了春光,莫负了流年。
枝头,三三两两的雀儿,在烂漫的阳光下穿梭,跳跃,或在草地上觅食。悠闲,自在。柳条儿纤纤,鹅黄浅绿,萌出新芽,似一帘幽梦,与春风窃窃私语。又千般柔情,万般妖娆,撩人心扉。
广场上空,到处是风筝的身影,澄净的天空,浮着大片的云朵。有风筝来过,乘着风,踏着祥云。有的大鹏展翅,翱翔万里;有的躲进云层,细看时,远远的,只是一个个小黑点;也有的摇摇晃晃跌落云端。有的似蜻蜓点水般轻盈;有的似蝶儿蹁跹;更多的是鸟儿的逍遥,鱼儿的自在,蝙蝠的莽撞,雄鹰的威武。真真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像个孩子似地仰望天空,似乎心儿忽就变得豁然开朗。整个人也在天空翱翔。也许这是孩子们送给春天最美的礼物。醉了白云,也醉了春光。走,让我们看春去,莫负了春光,莫负了晴空万里。
夜的深沉,阻挡不了灯市如昼,正值元宵节,人海如潮。远远的,一片灯的海洋,到处是火树银花,连绵起伏。又似繁花似锦,流光溢彩。犹如揭开面纱的美少女,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伴随轻柔的乐曲,喷泉在舞台正中尽显风采,独领风骚。股股水柱直上云霄,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像仙女的袂裙随风轻舞,又好似浪花被抛上天空,又从空中倾泻而下,似瀑布,如雪花凝露飞洒而下,惊起朵朵飞花。孩子们欢呼雀跃,穿梭其中。四处彩色的分水柱也接二连三次第的喷涌而出,那细小无瑕的水花在五光十色的舞台上盛开着连绵的心事。溅起的朵朵飞花热情奔放,亲吻着孩子们的脸庞,打湿了人们的衣衫,人们却全然不顾,只是享受这节日的快乐,欣赏着眼前的旷世美景。
华丽的桥头,站满了赏灯的人,烟花也在夜空中争先绽放,如璀璨的星光转瞬而逝,却被夜空留下了永久的记忆。走,让我们看春去,莫负了春光,莫负了今夜星光灿烂。
空中飘起了许愿灯,乘风破浪,行程万里。似风儿鼓起的帆,又像谁的心事随风而去。把心中的愿望装在纸做的壳子里,点燃一盏心灯,照亮夜空,照亮人生。祈愿灯轻轻飘起,带着美好的祝福,带着无尽的思念,带着谁的快乐,谁的忧伤,谁的眼泪,谁的心愿,倾听夜的梦呓,海的相思。渐渐飘出你的视线,飞上高空,祈愿生命的制高点,祈愿美好人生。
走,让我们看春去,莫负了春光,莫负了流年。
夏日,经历了一天的炎热,在火烧火烤的气候里,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就迎来了夜晚,夜晚的屋内依旧闷热,但是楼道间早已吹起了凉爽的风儿,夜幕降临,星星在天际闪烁,月的清辉洒满大地,很多人被屋内的闷热逼到了室外,或三三两两,站立于微风徐徐间,畅意的聊天;或放上一段轻快的音乐,相邀跳起了广场舞;或就像我们这样,围着高楼之间宽阔的道路,走起了路。
说到走路,这是我们想到的最简便的锻炼方式。面对进入中年的我们,内心对于健康的需求就越发强烈,生怕三高找上自己,又怕身材走样,更怕体力减弱,于是,就想到在夜晚清凉的风里,围着高楼而走,一圈、一圈又一圈的坚持,直到脚底酸痛,才转身回到家中。
走路,也需要坚持。可以独自一人行走,迎着凉爽的微风,在夏夜的星空下,任脚步快速的向前移动,放飞自己的心思,把白天的过往在脑海一一过目,想想一些有趣的事情,不由得悄悄微笑一下,再左右望望,直到确定无人注意。也可以,相邀成伴,一路走去,两三个足够,一起打开话匣子,东家长西家短,聊不完的话题,往往一个话题下来,就不知不觉走过了七八圈。也有的走着走着就小跑起来,路过我们时,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虽然夏夜的风是凉爽的,但是,在运动中,还是汗流浃背,脚底酸麻的触觉慢慢延伸到全身,前次走出的水泡挤压出痛感,背后、鬓角有汗珠滚落,脸上红润一片。一场路走下来,感觉身体轻盈,活力四射。回到家,再冲上热水澡,倒入床上,一觉到了天明,整夜无梦,第二日,就能以饱满的精神继续繁忙的工作。
什么时候爱上走路的呢?
以前,总觉得呆在家里,干完家务,就泡进长长的电视剧中,抱着一堆零食一通狂吃。时光就那么在无意义间流逝,而且,身体越发虚弱。我爱好不多,很多都和静有关,读书,写字,或沉思,远离运动,不知不觉间,身上的赘肉增多,体重飙升,直到好友的相邀,她劝说我的话语还依稀存留在我的耳畔:人到中年,病就会找到咱们,再不运动,身体就变形和垮掉了。于是,我在好友的带动下,撇弃电视剧,抛弃零食,踏入清凉似水的夜色,迈开自己懒惰的双脚,一圈、一圈的行走起来。最喜爱走路时有好友的陪伴,可以尽情的聊天,从工作到家庭,从生活到人生,话题包罗万象,范围广泛。都说,只要一件事坚持七天,就会成为习惯,这个我深有体会,因为如今的我,就算没有好友的相邀,也会逼着自己下楼走上几圈。
夜色的楼下寂静无声,月光的银辉为花园、树木、楼宇都镀上了梦幻的色彩,黑缎子似的夜幕下,偶尔飞过一架飞机,闪烁着五彩的灯光,有时,和星星混合一起,朦胧的分不清各自的身影,有时候又如同城市的霓虹,七彩的光芒仿如黑缎面上的胸花,闪着钻石的光芒。草丛里传来蟋蟀的清唱,一声声的伴着脚步的节奏,好似为脚步打着节拍,树上的蝉低唱着,搅动夜的宁静。偶尔低低的飞过一只雨燕,黑色的身躯、矫健的身姿,尾部剪刀般的刚毅线条滑过我的眼眸,一只黄白相间的小猫突然钻出花圃,优雅的来到我的身前,喵呜的轻叫一声,傲慢的端详我一会,就又优雅地离开。还有一只小狗,呼的窜出来,围着脚嗅呀嗅,再应着主人的呼喊而离去,这都是在夜晚走路时喜悦的偶遇,真的为简单繁杂的生活增添不少乐趣。在走路的过程中,就想到了时光慢下脚步,忘却了匆匆,行走在宁静里,洗涤内心的烦乱,让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自然的美好中,这也是一种享受。
于是,在走路的过程中,不仅锻炼了身体,还感受到平日繁忙于杂乱间无法感受到的美丽,也是一种喜悦。愿生活处处都充满惊喜,愿生命充满活力。用最好的自己,迎接最美好的生活。
在美好凉爽的夏夜里,让我们相邀一同走起来,生命在运动中活力四射、惊喜不断!
爸爸,时光似流水,过去的记忆犹新,人却不在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但不知何缘故,我总觉得您仍然在云南蒙自部队生活着。当情感透过理智,环顾眼前的现实时,才意识到您确实已离开了我。在记忆的仓库里,我翻遍了所有的角落,才在最底层找到一片落叶,虽然散发着岁月的幽香,但也未免太少太少了,从我记事起,只和您在一起呆了十多天,(解放后落居云南蒙自回家一次)这是我生来最大的痛苦,相聚时日甚短,给我留下终生的遗憾!
我这一生,没有真正享受过家的温暖,人说:家是按照血统关系结合在一起的总体,里面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兄弟姐妹,这样的家才是完整的、温暖的、甜蜜的。
但是,我没有,来世的第一眼看到的只有妈妈,此时,您已离开我们半年多了,在那民不聊生的年代,您为了拯救象我们一样在苦难中挣扎的劳苦大众,您决定投奔革命,参了军,多年来没有一点音信。您走后,家境越加贫寒,几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艰难地度着每一天,再加上奶奶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又瘫痪了,家里,里里外外全靠妈妈一人支撑着,土炕的墙壁上钉着钩子,拴着不懂事的我,春耕、夏锄、秋收、冬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妈妈每天像个男人一样出工劳作,晚上还要纺棉织布缝衣服,除全家人穿衣御寒用布外,剩余的布卖了赚钱,而后再买棉织布,在这样辛苦劳作的循环中,维持着全家人最低的生活标准。夜深人静了,还要面对奶奶的声声呼唤,要吃、要喝、要拉撒,在奶奶的病床前,妈妈不厌其烦地擦屎、倒尿,为照看方便,她一年多不脱衣睡觉,无怨无悔,替您尽孝床前,直到奶奶入土。当时我还不懂事,可以想象我们的家,象狂风中的落叶一样,飘零四散,十分凄惨。
爸爸,当您听到我的诉说后,难道您不觉得愧对妈妈吗?当时的社会,一个男人养活一家人都很吃力,何况是妈妈呢?
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您在外打游击战,居无定所,妈妈在家抚养老小,实在无能为力,人常说:树挪死、人挪活,为了活命,发葬了奶奶,妈妈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原地,带着我和姐姐走进了继父的家。解放后,通过熟人多方打听,双方才了解各自的下落,此时,时光已经过去十多年了,知道您也组成了新家,历史的原因造成了而今的后果,对也好,错也罢,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不知不觉,十三年过去了,五八年春季的一天下午,我在西韩完校上课,下课了,班主任让同学叫我,我看见姐姐正在跟班主任讲话,我三步两步跨过去,老师说:你们就回吧。我和姐姐步行回到东鲁村(我的出生地),姐姐说:爸爸从云南回来了要见我们,听到了多年来我期盼的事情就在眼前,我突然愣住了
我揣摸着被滤过千遍万遍的真情,在心里打着见到爸爸要讲话的腹稿,脚步免不了慢了些,猛一抬头,看见一个魁梧高大,身穿军衣的人向我们走来,就在我看见您的一刹那,您张开双臂一下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未语泪先流,在疼爱、悔恨、自责的痛苦中您放声痛哭,不知所措的我,既惊喜有又茫然,情不自禁地把我心中积郁的怨恨、委屈、牵挂和妈妈十三年来承受的痛苦毫无掩饰的变成哭声,向您诉说,我们父女三人哭成一团。
一阵阵强烈的激动之后,我们渐渐平静下来,我默默擦去止不住的泪水,跟随您回到记忆模糊的家,家里陈设很简单,奶奶去世后,屋子伯伯占着,现在算暂住在伯伯家,享受着这团聚的幸福,珍惜着这分分妙妙的时光。
您这次回来,本想带我们姐妹一起去云南读书,但是妈妈不同意我去,姐姐随您去云南。在你们走的前一天,我们一家人在县城的食堂里第一次吃了一顿团圆饭,并且把这有生以来的大团圆定格在胶片里,化为永恒的的纪念。分别时,我一句话也没说,只觉得心如刀割,老天太不公平,把原本好好的一家人生劈成两半,使得谁也无可奈何,不想给您带走太多的牵挂,我强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滴下来,牵着妈妈的手和你们挥手告别,你们走了,我把这暂短的十多天的欢笑和哭泣,统统锁进记忆里。
许多年以后,我仍然妥善地保存着这张相聚与离别时的照片,尽管有点发黄,但每当看到它的时候总能清楚地,回味起相聚的甜蜜,别离的痛苦,清清楚楚保存在我的记忆最深处,把点点滴滴的美好摄取在心灵的底片上,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把它冲洗放大做为永恒的留念。
每当翻出来,心里就有种难以言状的喜悦与痛苦,时常穿越时空的长廊,在记忆中与爸爸聚首,在遥望中对爸爸祝福,在期盼中等待着爸爸,让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五八年那次和爸爸见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成为我与爸爸的隔世告别!原以为盼呀!等呀!终于等来了爸爸,才不知爸爸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如果当时我能预料到,我会千倍万倍地珍惜,相聚的欢乐,在我十三岁里一晃而过,变成了永远追不回来的记忆。
别了!爸爸,知道您永远不会回来了,每年清明节,我会在爷爷、奶奶的坟前,让萧瑟的春风捎去我对您永恒的怀念!
初晴的阳光,照融了冬季的故事,破旧的车站,悄悄让滋生的野草覆盖。是谁曾在这里,留下最后的脚步,谁曾在站在月台,遥望最后的列车蜿蜒前行,又是哪一个游子,在此留下沧桑的背影。拖着夕阳,一步步走向远方。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曾随你来过,看着你踏上那一夜,最晚的列车。那是一趟跑哪里的车,又在哪里发生有趣的故事,你并没有告诉我。我只能以一支卑微的笔,将夜色涂抹,将所有的可能写下。你要去哪里,你去了哪儿,那是永恒不知的迷。
那一夜,行站外的星空,醉得旅客愿意放下步子,忍受高原上寒风的吹袭,缓缓遥望,满天明亮的星光。每个人的情绪,这一刻都那么贴近自然,害怕刹那的失去,所以走的很轻,很轻。多少年以后,你的天空一定充满美丽,可又是谁在此刻,静静的为你披上一件衣裳,告诉你,别忘记拥抱身旁的温暖,那一个与你看过美景的人,它又要去哪里,去了何方。
那一夜,我们都是行客,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在那个传说中,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我遇见了一个你,而你也瞧见了我。在开满格桑花的地方,一起看了一季最美的花开,花落无情,待冰雪悄然,当秋风瑟瑟。你要走进你如花的故事,慢慢编写着生命的故事,我要编写的未来,却始终不见。你突如其来的到访,我知道你要去哪里,而你却能知晓我此行的前方么?。
遇见一片灿烂的花海,还是与你突然的邂逅,不过是我唐突的打扰。我抓住了春天的尾巴,守住了轮回的梦,把一地的月光,酿进酒窑,要在酒香的时节,与你品说秋天的感伤。可是,我错过了与你相约的时节,你已在冬天的原野,守望一盏远方的灯,期盼一个远行的归人。
我买了两张车票,乘上有你方向的列车,一张到你所在的角落,一张到我最终的归处,而我丢弃了那一张我要抵达的车票。我相信,你所在的地方,一定是我停下的归处,一所房子,一片菜园,一段与你相依的美好。
当我挥手,走进你住着的小屋,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看了我一眼,看了那一叶小小的窗,那一叶小小的窗,可以清楚的看见,每一个停落在这一小镇的人。那一夜,我听你讲了一夜的故事,仍旧是满天的星斗,仍然是刺骨的凉风。
你披着摩挲女,披星戴月的披肩,缓缓行走在星与月的光芒间,风吹动你抖落的发丝,撩动垂落的裙角,似七色的花朵,迎风舞动的美。你说你在等一个人,他在遥远的角落,承诺与你牧马一生,高歌漫舞,与清翠的草原,结群的牛马,一生只爱一人,一世只恋一段情。
终于明白,即便我没有错过冬天,也无法与你温暖一生,我带着的落叶,刻着春天的故事,可它唯独忘记记述,那是一段怎样的经过,让你忘不了那一年的雪花,落满山岗的味道,一段在山谷里静静发生的邂逅,那个男子,许了她一段永不过期的誓言。
那一天清晨,我没有与你告别,只是匆匆留下几句祝福的话,一个人只身逃往车站,坐在靠窗的位置,与你做最后的道别。盛开的格桑花,并没有因为寒冷而凋落,我握着手中的相机,拍下你朴实的小屋,当是旅途的留恋吧。或许,这萧瑟的小镇,我已不会再回来,那未知的将来,一定有春天的故事,有一个必然注定在那里遇见的人,等我前去许一段无声的诺言。
每当我回到阔别的故乡,在他人与自己谈及在外生活的感受时,总能听到在外远没有家乡好,互不来往的日子好比坐守般难受、物惟求新,人惟求旧嘛、在家乡可以这里说说、那里聊聊,多有意思呀、满世界都是陌生人,没一个可以搭腔的,这样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有着太多的类似这样的话。可是在我看来,却不以为然。
还有呢。我也依然十分清楚地记得就在我入住百步亭一年多以后,一个家在武汉、人在广东大学从事社会学研究的女学者曾经这样当面问我:你有没有受到过当地人排斥这方面的遭遇。听到这句令人诧异的话后,当着我什么都不差于你的情况下,你凭什么排斥我?我以反问的方式这样回答她。
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在人民中间生根、开花。这是毛泽东同志的著名论述。虽然自己是共产党员,但本人并非毛泽东论述中所指的那样一种高大情怀与崇高境界的人。尽管如此,但足可充分地说明一个人不论去往何处均应有与当地居民强烈的融合能力。
我之所以这样说,倒不是单纯指因为家庭伦理角度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是人生境界最大的快乐;也不是指因为经济层面上的无论是蔬菜还是购物等方面的生活成本,有可能要比家乡略低一些;更不是指文化氛围上的丰富多彩的社区活动,无疑给人们增加了更多可供选择的余地,。基于以上的凡此种种,使得我们的生活质量、幸福指数显然大幅度地提高,身心健康也因为有了良好的生活质量得到了显著的增强。
回想自己通过不到五年武汉百步亭社区的实际生活体验,倒觉得生活在异域的他乡武汉,带给我的这种美好的感觉真的并不差于家乡的哪个方面。甚至还有可能比家乡要来得更为富足一些,快乐一些。因为什么呢?本人在与所在地各种人交往过程的充分体验中,我真的看不到在哪个方面有所不同,更不存在有任何遭受排斥的尴尬,因为我已经得到了他们一致的广泛认同。你且看呀,某些人的饭局上有我,某种活动场所里有我,某个不当参加的聚会上有我,也同样有我。当着你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一个彼此尊重、相互友爱的全新的社交圈子里的时候,也即是说,在你中有我、我中存你,大家彼此都处在欢天喜地、其乐融融的社会生活氛围里的时候,你还会存有单调乏味、有如坐牢般感受的那种凄凉困苦的时候吗?当着时不时的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动不动的一个招呼召唤着你的那个时候,你还有与人搭不上腔的孤单感觉吗?而这个时候的你,还会在一个劲地念叨人惟求旧、物惟求新这些过时的老套旧话吗?显而易见的,你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全新的社会生活氛围中了。在这个时候,你只有快乐地被动地跟着人家走的份儿了。什么陌生呀、坐牢呀、孤单呀这一类的词汇,只怕是早被你扔到了太平洋里去了。
在这里,我讲一个特别让我感动的例子。只要是由刘兴望担纲的活动,本人差不多都被他捧为嘉宾还冠以让我脸红的诸多头衔推到了主席台上,有时他还非得让你作些讲话什么的。一方面固然说明了有着极好修养的刘兴望对他人的无比友爱与尊重,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在这种丰富社交生活的氛围下,留给你的只是越来越快乐的日子。也正是如此,凡是由他主持或邀请的活动,我都参加了,而在这个活动中难免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失察问题。比如谁也无法意识到投融无忧在大力赞助社区歌舞、球类、看望孤寡老人等公益活动的背后目的并不单纯,因此对其的新闻报道尽管没有一字涉及到投融资,而且受众也一定不会很多,所起负面作用应该为零,但这对于一世清名的我来说,多少很有些遗憾。起意不惹事的我,最终还是不依人愿地摊上难堪的事儿了。
自来这里居住以后,由于平时稍所用心的知识积累,还有自己对于人文与事物的独到观察,便难免会擦出别人不曾有的灵感的火花。也因而对于文学的悟性,相对于从前越来越显现了。使得自己在诸如散文、报告文学、小说、通讯等文学体裁的把握与写作上,有了某种程度的进步。本人的这点小伎俩,应该算是自己的专长吧。可是我要说,本人从来不曾、并且也从来没有因此而有过瞧不起他人的哪怕是一丁点儿的表示。不是说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吗?时时要以自己的短处去比较别人的长处,因而也就没有了半点值得骄傲与炫耀的资本。倒是由此提醒与激发了我不惹事、不结怨、不负人的情怀,越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越来越紧迫,越来越重要了。也因而,尊重他人、尊敬长者、尊崇伦理,始终是自己遵循的无悔的律约。
可就是因为这种稍长于他人的一点微薄专长,特别是当《走进百步亭花园大观园系列散文》等作品推出后,还是引起了一些热心人的关注。有位读者在《百步亭记者群》与他人聊天时谈到自己的爱好时说:爱看点陶家宗式的散文,他还跟别的人说:有个散文写家陶家宗写了百步亭的观景,我想借他的观来提高发现能力,用文学的观点去发现百步亭的美,用他的观去找美。散文《百步亭的秋》、《百步亭花园,我的第二故乡》,甚至被选作课外读物之用。有人从本人的散文中选取文章作为演讲题材。一些不认识的读者,在读了本人的作品后,有到处寻找、打听本人的,有去所写文章中景点观赏的。有个年方34岁的女社干,在见到本人并且得知名字后的第一反映,便将本人所写文章逐一数起。有的人一旦知道某些文章为本人所写时,便立即肃然起敬,赞不绝口。有的还就一些作品,打来了热情赞颂、期许的电话,可是随后的自己呢?似乎就有了自己的事不能全由自己说了算的那种意味。出于打发时光的方式,消遣岁月的手段,特别是欢快愉悦玩乐的乐趣使然,终日多多少少的写作不止,这无疑的当属是我的精神寄托、情感依附、放飞心情之所在。但是,自此以后的我,生活的秩序开始有所变化了,我已经远远地不能仅止于这些了。我又有了某种被人推着往前走,以至于你不得不走的那种感觉。就在20xx年初的某日,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去百步亭党办张继涛主任那儿一趟,张主任要找你有要事商量。忐忑的心咔嚓不止,从未打过交道的张主任怎么要找我呢?去后方知,是要让我接棒《百步亭文学》主编的担子。
就这样,我在继续享受精神寄托、感情依附、心情放飞,快乐无比的同时,又会时不时地编辑来自于百步亭社区居民发来的每一篇稿件,然后就是不定期地出版一期大家多所期待的《百步亭文学》刊物。
就在刊物诞生两周年之际,我在《百步亭社区网》上突然看到了江善森、钟敏思俩位作者就刊物编委会主要成员精心创作的《读〈百步亭文学〉感赋》的藏头诗作。可是很有些感动的我,至今并不认识俩位作者中的任何一位。其中关于自己的一首是这样抒写的:
赠陶家宗君
陶冶情操舞素笺,
家储万卷藏韦编。
宗师范作新奇绝,
君墨奇香飘楚天。
20xx.12.18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8809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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