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位大老爷,家财万贯,富饶一方。
他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嫁了个古董商人,二女儿嫁了个皮货商人,小女儿嫁了个乡下庄稼汉。
有一天,大老爷在想:我那么富有,也不需要孩子们给什么,他们能给我什么呢?大老爷在想啊,想呀……
大老爷六十大寿准备来到,他叫来三个女儿,对她们说:“我六十大寿那天,你们谁送的礼物能博得我一笑,家里的财产就可分得三分之一。”
大女儿和二女儿听了,开怀大笑说:“这有何难,我们从商走遍天下,各种奇珍异宝都有,随便挑一件给爹爹大人,就能让您高兴得开怀大笑。”
可是却苦坏了三女儿两夫妻,他们想:我们两个种庄稼的,又恰逢连年大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们能拿什么献给大老爷呢?……
那一天,大老爷六十大寿。府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炮竹声声。各地的财主、宾客,纷纷临门。好生热闹!
大老爷,脸上堆满笑容,盛装坐在大厅中央,接受各路宾客的贺寿。
一群人抬着一个大箱子,缓缓走来。原来是财主的大女儿和大女婿来到。
那么大的箱子,里面到底有多贵重的东西呢?众宾客都围而观之。大女儿和大女婿命人打开箱子,随之引来一片惊叹声。原来他们送来的是一只五彩釉的青花瓷,色彩均匀细腻,闪闪发光,上面的两只寿桃描绘得活灵活现,好一个绝版的上品!
他们夫妻俩露出了得意的笑脸,并一起走上前给老爷祝词:祝愿大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大老爷看了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二女儿和二女婿也来了,她们俩呈上一张皮裘,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张上等虎皮,毛色、工艺,都非常好。
大老爷起身,让仆人把虎皮放在太师椅上。这时,突感一阵强风穿堂入室,咋一看,恰似一只栩栩如生的猛虎扑在那,这是何等的威严!
大老爷拈了拈胡须,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
等了好大会儿,还不见小女儿前来。大家都往大门口方向翘首张望。过了一会,突看见小女儿夫妻俩抬着一个大大的菠箕,迎门而进。
可是,门口太小,菠箕太大,夫妻俩左一摇右一摆地在那里弄了好久,最后才勉勉强强挤进了门。他们扭转滑稽的样子,让众宾客一阵阵哄堂大笑。
走近了,大老爷一看那菠箕,便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小女儿夫妻俩抬来的是一只烧焦了的小田鼠。那只田鼠被烧烤得牙尖嘴裂,两颗尖尖的门牙夸张地凸显在外面,仿佛是在大笑着给老爷祝寿,又好像是在向老爷祈求着什么?
最后,小儿女夫妻俩得到了大老爷三分之一的财产,从此过上了富足美好的生活。
正月十五,也就是元宵节那天,是我的生日。
懂事的女儿知道了,提前好几天便忙着制作生日卡片,准备生日礼物,挖苦心思让我快乐,想方设法让我欢喜。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我感觉那些天占据她整个身心的一定是我。
现在想来,更是肯定如此。因为在那年那月,我曾经为一个人精心准备过。记得离他的生日还有半个多月,我早已跑过好几家商店,都没选到称心如意的礼物。此后,一上完课,我就骑上自行车到二十多里远的集镇,选中几个比较繁华的超市,依次仔仔细细搜寻每一个角落,直到天渐渐变黑,直到我筋疲力尽,总是空手而归。接连好几天,我不停歇,最后终于在一家偏僻的精品商店发现:那是一条银白的项链,由椭圆形的上面有细碎花纹的小扣环一个个连接而成,精巧别致,加上华丽的首饰盒,真的让人爱不释手。
礼物选好后,再写上一封信,又找来与自己年龄差不多的男同事和女同事,让他们每个人在信的背面写上生日快乐四个字。信的整个背面被大大小小、各式各样、不同颜色的字体填充得满满的。一个年龄较小的同事问,这样写有啥意思;另一个性格直爽的同时说,管他啥意思,叫写就写;一个正在热恋中的女同事说,真是别出心裁,收到的人肯定幸福;另一个已结婚的女同事看着我,理解似的笑我对他们的反应一概不顾,只希望他能感知到我对他的深深的、满满的祝福。
十几年过去了,这段有关他的记忆埋藏过、尘封过,但都无济于事。它好像飘浮在大海里的一叶小舟,在生活的波浪汹涌中时有时无,时隐时现。上班以后,由于工作稳定,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亲戚、同事、朋友给介绍对象,也约了几个人见面,但我看着都不顺眼:高的太高,矮的太矮,胖的太胖,瘦的太瘦,就是不合自己的心意。咎其原因,都是由于时时想念他。我想他:白天,给学生讲完新课,就站在讲桌前,在洁白的纸上涂写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晚上,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他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就像电影画面一幕又一幕浮现;梦里,他像不约而至的幽灵,去了又来;清晨醒来,满身满脑被他的名字浸泡。现在想来,因为有他,我根本不去选择。
回顾我们那时的交往,我就仿佛走进博物馆的长廊。其中,每一处景物都意味着一段美丽的回忆,每一件事都牵扯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在他忙着考军校期间,复习特别紧张,心里压力特别大。他就不断地写信、打电话,诉说自己的苦闷、烦躁、担忧那些日子,我唯一能做的,也是做的最多的就是各种道理对他讲了又讲,鼓励的话语对他说了又说,同样的诺言对他许了又许,只希望他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复习,发挥超常水平,考上理想的学校。他考完,我却消瘦了。此情此景,同事们一个个看在眼里。其中一位阅历资深年龄稍大的男同事给我讲了一个故事: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制度以后,很多人回到学校复习功课,准备参加高考。其中一些人的妻子点着小脚,挎着包袱到学校去找,拉劝他们回家。我惊奇地问为什么不让他们考学?考上学就远走高飞不回家了。同事把声音拉地长长的,似乎对我暗示着什么。我不以为然:这些小脚女人,目光短浅,胸无大志。我是现代女性,有文化,有涵养,有气度,有眼光,不会束缚所爱人的手脚。当他展翅飞翔时,我会鼓励加油;当他越飞越高时,我会骄傲幸福。
因为我相信我们的爱是相互的。他曾经说过我发誓,今生今世我爱你;他曾经说过爱就爱你五百年;他曾经说过自古都是痴情女,我却是个痴情男;他曾经说过这辈子,我取得一定是你这样的人怎能不让我心甘情愿为之付出?这样的人怎能不让我心甘情愿生死相许?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由于他的家人坚决反对我们之间的事,本以为地久天长的爱情竟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当时,我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夜难安寝,我就不知道自己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岁月流失,往事如烟。然而这段回忆却始终无法释怀,偶尔如针刺心头,让人痛不欲生。忽一日,阅读到《怦然心动》这本书,其中的一篇文章让我猛然醒悟:人生的成功,常常不以输赢做依据。其中许许多多的难关,你闯过来,同时多了一份体验和感悟,这本身就是成功人生的乐趣。所以,对于自己的真诚、真情、真爱,无论付出多少,永不言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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