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有一座老房子,长久没有人居住。舅舅结婚以后,外公外婆就搬进了老房子,两个人居住,倒是不显得拥挤了。
那是一座很老旧的房子了。胡碁砌的,矮墩墩的,冬暖夏凉。
老屋室内的地面比外面低很多,迈过门槛,脚好像半悬空着,低一脚踩下去,才能触到地面。地面是砖铺的,古旧的砖,灰白色的,有一尺见方。一块一块地挤在一起,横着一排,竖着一排,灰土塞进了中间极小的缝隙,大地的气息也从这极小的缝隙里透出来,填满了整个屋子。记得小时候,我总是喜欢在上面走来走去,尤其是在夏天,踩在上面凉飕飕的。我用小脚在地上踱步,丈量着砖块的大小,走了一圈又一圈,到了晚上,外婆把我抱到藤椅上,给我洗弄脏了的脚丫子。我总是不安分,坐在藤椅上摇啊摇,弄得藤椅吱呀吱呀地响。
夏天,老屋厚厚的墙把太阳的光线挡在了外面,透过窗户跌入老屋的阳光变得柔和凉爽。老屋有很多窗子,那四四方方的窗户就像是老屋的眼睛,从容地对待屋外的四季变化,安静地看着屋内的人来人往。老屋的窗户是嵌在墙上的,留出了半尺多宽的窗台。窗棂的间隔不大,只能容得下小孩子的半个拳头。在冬天,阳光爬上窗台,穿过窗格子射进来,满屋亮堂堂的,暖洋洋的。窗户张上了绿色的窗纱,透过细密的窗纱小缝望去,屋外的葱茏的老树安静地挺立着,阳光在叶尖闪烁,跳动,悄悄流泻进老屋,幻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窗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有装盐的,盛酱油的,放花椒和调味粉的这些高高低低的容器装下了各种酸甜苦辣,一瓶一瓶是生活的缩影。窗台下面就是灶台,灶台上面是粗粗的房檩,上面依稀可见烟熏的痕迹,黑乎乎的。房檩上吊了几根线,下面坠着篮子,篮子里放些点心啊,米呀,面粉之类的东西,外婆就是用这样很简单很传统的方法来防止东西潮湿变质。篮子里面也会装些好吃的,时不时的,外婆踮起脚尖取下篮子,从里面拿出一两块点心给我。我拿着点心,揭去表面一层干皮,大口大口嚼里面酥软的馅,弄得满嘴都是碎碎的点心渣。外婆倚着墙,看着,笑着。
老屋白色的墙壁已经褪变得发黄,很多地方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脱落,一层又一层,一块又一块。那些新贴的年画也好,挂的装饰物也罢,终是没能掩盖住老墙的斑斑驳驳。斑驳的背后是历史和岁月深深的痕迹。这让老墙更真实,更有生活的味道。穿过灶台,是正屋,一张大方桌,两把椅,一个大柜子,屋内的陈设简简单单,却也整齐干净,亮亮堂堂的。掀开柜子旁边的布幔,是外公外婆的小屋了,一张古旧的床,床头扯着一根细绳,是电灯的开关,拉一下,灯亮了,再拉一下,灯灭了。记不清楚小时候我拉断了多少次,猛的一拽,啪的一声,线就断了,就像一条细蛇,吊在那里乱晃。我乐此不疲,把线拉断之后,就歪着小脑袋趴在床上看外公外婆一次又一次地接上去。床头一张结实的桌子,四条中间粗,两边细的腿,总让我感觉它什么时候会站不住,不过这么多年了,它还是那么安安稳稳的。桌上面摆了很多营养品,外公外婆总是计划着吃,小心翼翼地,舍不得一下子都补到身子里去,这盒是谁送的,着包是谁拿的,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
外公常常坐在藤椅上听收音机,拍打着椅靠哼着小曲。外婆常常搬个小凳子坐在门口,拾掇着布块和线团,春夏秋冬,一天一天,剪饰和缝补着生活。
生活于此,闲适安恬,自然平淡,自有意味。老屋不曾修葺,也便没有增添什么新的东西。阳光却是常新常变的,屋外的老树安静地挺立,阳光在叶尖闪烁,跳动,悄悄流泻进老屋,幻成一片片的光影,一天一天,数着古旧的砖块过日子,就像外公外婆的心,在世事和风雨中安稳,坚韧,也在不断地行走中生出各种新的,永恒的意义。
老屋,一段旧时光,外公外婆相互搀扶着,捡拾着旧时光,缓缓地向前走去。
何必苍白的在一起,一起长大不是更美好?
题记
青春,是一阵铃声,很长,很高调的开始,却泣不成声的结束。青春这个家伙藏匿着我们一些或美好或罪恶的物件热血、叛逆、任性、向上还有我们大声宣扬,却若有若无的爱情。
其实我没有权利下断言学生时代一定没有什么爱情,或许会有,但却是残缺的。有人就会振振有词的狡辩,残缺的爱情也是爱情啊,或许还会有残缺美呢!
缺少了梳齿的梳子还叫做梳子,却失去了意义。
失去了意义的爱情,就像失去了灵魂的人,只懂得外表的华丽。于是羡慕爱情的人儿,大声宣布着自己的爱恋,推出自己那华华丽丽的另一半;模仿着韩剧,手牵着手,在后操场向天空许下永不分离的誓言;向往着台剧里离奇扯淡的剧情,向往着在离奇地点的荒唐邂逅。
不懂得爱情意义的我们,可怜的模仿着进行着别人的爱情。这样可悲的爱情,不遗憾,但是更不会美好。
有人说,学生时代的爱情是最纯洁的,不追求钱财、名利。但我说,不追求是因为还没有。所以我们格外追求着另一半的相貌,因为这是学生时代唯一拥有稀缺资源。追求相貌与追求钱财名利具有相同性质。爱情本身就是平等的,没有纯洁、恶俗、高尚、低端之分。
涉世不深的我们,还未经历过什么,没有资格为别人许下什么诺言,我们只能去做,可以什么都不说,但不可以什么都不做。若不是这样,那些诺言,稍稍经历时间的浸泡,便腐烂了。
爱情缺少拥抱、亲吻,他还是爱情,但只有拥抱、亲吻的恋爱绝对不是爱情。当我们真正懂得去欣赏,懂得去珍惜,懂得爱情的真正的意义,我们早已告别了我们的学生时代,开始创造、诠释我们自己的爱情。
既然知道身上都会有刺,也要拥抱,这是一种幼稚,没有人去羡慕。
若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一起去长大胜过所有拥抱的力量。
若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共同去追逐明日的希望让所有所谓的浪漫镜头都变得苍白。
花开的世界本身已经很美好,没有爱情,不遗憾,但会很美好。
我找不到那棵枫树了,因为我来的不是时候。我是在初冬的一个下午走进这片丛林的,如果是在深秋,远远地就能看见,那一树火红的叶子像一个个彩色的蝶在微风中舞动,你这红色的精灵啊!曾吸引了多少游人的步履。那时的丛林是五彩缤纷的,红叶飘飘,一夜间便会红痛人们的视线。而如今叶落枝头,所有的一切景象都被霜雪所覆盖。
我在枝枝丫丫间徘徊,企图去寻找枫树的影子,可是我已记不清叶子的模样,我恨自己当初并没有在它的枝干上留下痕迹,但我坚信你不会走远,因为这里蕴含了你太多的心血和汗水,所以不管你是被风吹去,还是深埋在泥土里,我都要去追寻你的踪迹。于是我搜寻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惊喜的发现你就隐藏在自己根部的泥土里,可爱的你啊!怀揣着对春天的梦想,又将孕育着怎样一个秘密。
我捡起一片枫叶,看到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露珠,像一颗颗晶莹的泪滴,我无法知晓这小小的一片叶子,在飘落枝头的那一刻怀着怎样的落寞情怀。对于枫叶,人们都喜欢她绽放枝头时的灿烂,而叶子的前面总有一个红字跟着,而人们大多都冲着这个红而来的,这样的爱短暂而肤浅。叶落枝头香消玉碎,人散曲终。灿烂之日,众人云之,繁华过后,陌不相识。人生中有些风景是注定要失去的,她们就像轻浮的云朵一样,飘过了也不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任何痕迹,而有些风景是需要用一生去珍惜的,即使是相对无语,也会在无言的世界里形成一种永恒的默契。
我喜欢红叶,不仅喜欢你绽放枝头时的灿烂娇颜,也喜欢你青枝绿叶时的青春靓丽,更喜欢你飘落枝头时的淡定与从容。今天我来看你,就是要看你的静美和绵长。因为我知道,此时的你才是最坦然、最轻松的景象。随风飘落,叶落归根,就像最初你不需要谁的追逐和赞赏,现在你也不需要谁的安慰和记得,因为我最懂你,这才是叶子最真实最愉快的时节。不需要违心的去迎合那些真真假假的嘴唇,虚虚实实的眼目。一棵树,用自己的姿态和尊严站成一道风景,才会活的更真实、更快乐、更健壮。
我捡起两片落叶,把她揣在怀里,想要把她带回去告诉人们,这就是那个曾经红遍一时的叶子。
可是有一个声音分明在心里对我说,不就是一片小小的叶子吗?有什么可炫耀的,你既没有花的绚烂,也没有果的殷实,绽放枝头是一种显露,叶落归根是一种隐藏,人或知、或不知,记得或遗忘,对于一片叶子来说又有何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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