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什么风景都不及你的目光,你的笑,你的言语。题记
窗外树叶裟裟声,一片的黑云低垂,天气凉了起来。我知道这时外婆的脚就像天气预报一样又会疼了起来。
我那时大概七八岁,有个娇媚的表妹与我做伴在外婆家。外公整天都在外面劳动干活。就留我和妹妹在家玩耍。
我还记得那天也是如此,天黑的可怕,树叶跟着摇啊摇,吹啊吹。看的让人抖擞。
我和妹妹不以为然,跑到院子外面玩泥巴。
快下雨了!我们快点玩完就回去吧我和妹妹这样说道。
天气潮湿,还未下雨泥土就特别湿润,不知是这泥土的养分多,还是地下水积得多。
老家就是一片的绿色,到哪都是野草野花,小虫子,小飞蛾什么的。
玩了个半会。天就开始下起了雨,持续了一个前奏的雨终于下了。豆子大的雨珠啪嗒啪嗒的落在头上,砸的有点疼!
外婆,我们回来了~
表妹一回来就叫道。
只见外婆捂着火笼,暗黄的火烛在晦暗里飘荡,外婆藏匿在黑暗之中,显得异常孤独,外婆听到声后抬起了头。哦,回来就好。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吧。外婆缓慢的道。
嗯!
那就赶紧去换掉,别着凉了。外婆先睡会,等会再给你们煮吃的。
那时刚下雨才傍晚,现在回来才一瞬间,天就暗了。
老家里穷,买不起什么灯泡,都是用蜡烛用的,还是节省开支买的。一般房间都放一盏小小的灯,只有吃饭写字的桌子上才是大大的蜡烛灯。
我和妹妹在黑暗中换洗了衣服。
走到外婆的卧室,外婆已沉沉地睡了。
我走了过去,刚刚听外婆的声音有点虚弱,把手放在外婆头上。
馒头都是汗!!
外婆外婆!
外婆被我叫醒了,外婆你没事吧?这么多汗!
脚抽筋了疼
这三年五载住在外婆家里,每晚外婆都会给我和妹妹盖紧好被子,说什么会脚抽筋,到时候疼得急不可耐了。
现在看来是外婆以自身例子来教导我们。
我和妹妹赶紧端来一盆热水,我和妹妹一人一脚搓着外婆的脚,尽量使外婆的脚脉活络些。在这些年,几乎每天的晚上,要是我睡不着,翻了个身。外公不去外面干活时总会听到外公给外婆的洗脚声。
这些便也学会了几招医学。外婆的脚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粗糙,像极了一层树木皮,没有肉感,青筋突起,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哭述外婆辛苦的经历。
外婆不仅冬天脚疼的厉害,后来我还发现每到潮湿时,天气冷时外婆就特别容易脚疼。
我一直没明白到底是风湿骨病,还是脚抽筋。
外婆每每都说是脚抽筋,是老病了,连我妈妈都有。就是因为小时不好好爱护脚,落下病根,受凉就疼。
水中泛起了层层涟漪,昏黄的灯下,外婆慈祥的看着我们,外婆不老,黑色的头发与黑暗融为一片,那温和的笑容在灯下隐隐约约。脚确实布满了厚厚的茧,硬扣掉很难也很疼。
外婆就说别扣掉了,就当是我的鞋子吧。有他们也不容易进刺什么的!
外婆很累很辛苦,外公在外干活时,外婆就负责上山砍柴,每次背着大大的柴火,每每柴火上掉下的松果会成为我和妹妹的万物,也成为饭菜的助燃物。
好在我和妹妹知道疼外婆,小小年纪的我们就背着箩筐跟着外婆满山跑,有时会义正词严的好好捡柴火,有时就只顾着看山间泉水,鸟语花香了。
这种累的日子,山路也难走,外婆没有运动鞋之类的,就只有一双旧的拖鞋。外婆从来不穿他上山砍柴。说拖着他嫌麻烦,怕一不小心鞋子掉了之类的,就那样踩着光脚踩在一点都不软绵绵的柴火上与坑坑洼洼的山路上。有一次外婆的脚进刺了,最终挑了出来,却还是没有改变不穿鞋子的想法。
外婆的脚跟着她的人生走了太多的路,脚也成熟了,磨练了。我们这些儿女们也长大了。
每个站点都有风景,我相信外婆是我独有的风景。
天气凉了,外婆该泡脚了吧,外婆是否又在山里穿荡了吧,外婆应该加盏灯了吧,本就清冷的家里应该要多一丝的暖和啊。
我现在在隔老家千里之外的城市,外婆,妹妹,老家,我想你们了。
风又大了起来,雨开始下了
破晓曲
冗长的前奏下剥落了一层一层追日留下的脚印,直到这个清晨醒来时发现了我的额头长出了一株嫩芽。
她用力的踢了我一脚,把我从卡通片里踢进了生活中。颤抖的手再不像以前那般可以触动星辰,撼动大山了,它只是在生命的纹理上流淌过便恐惧的不敢在翻腾。一时间,所有的自我都在气喘吁吁中出落的一丝不挂。这不是在拂动自己的心跳,这是在下一个时空中偷偷倾听所有的爱。
我一天一天看着她长大,到现在一天一天想着她长大。想着她妈妈胖胖的脸蛋,想着她在妈妈肚子中舞蹈,想着她是不是又想吃烤鸭了。这实在是一种疯狂的事,就像小时候离开妈妈时,走了很远还能听见呼声一样的不可思议。跟着她听不爱听的音乐,跟着她吃不爱吃的东西,跟着她一遍又一遍的行走在走了一遍又一遍的风景中。可是宝贝,其实我一点都不厌倦。
总有一天我要讲故事给她听,总有一天我要唱歌给她听,总有一天我要给他一个手让她牵着。总有一天,她会扯着我的被角把我从冬眠中呼醒。
彼得潘敢面对这一切吗?
妈妈给她听的音乐有点悠长,妈妈给她说的话有点啰嗦,妈妈给她做的一切有点复杂。但我却还没想好用一张怎样的脸让她记住。
春眠不觉晓,春眠不觉晓。
多长的前奏也等不了一个季节的落幕,她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也总有一天会明白。
狂热曲
一个重鼓点的爆炸将无所事事的人都推下了油锅,那残忍的场面像一个喜剧一样逗得所有正在工作中的人们开怀大笑。眼看着这个夏天的开始就要被毕业赶出校园,可我还是在落幕前做着来不及商讨细节的所有美梦。我想听着摇滚喝着茶,可这里并不安静,让我静不下心来看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拿鼓棒敲着脑袋,像节奏点的沸腾一样点燃了这个时候所有还没有明白自己在干什么的人。晴天,阴天,所有再见的那天。你帮我喝掉剩下的下午茶,因为我还没来得及把它捧在手心。接着帮我拿起行李,送我离开你还不能离开的地方。
你能喊你不会忘了我吗?我不会,不是怕有多煽情,也不是怕有多不好意思,只是我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嘈杂的环境把这并不长的告别变得异常缓慢,我心绪不定的想立刻离开这里,怕再过一秒钟那些犹未已久的词语就会迸发出来。
乱七八糟的烦躁,在离夏天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
葬花曲
你该说这是个新的开始,虽不意味着我被苹果砸昏就有新的收获,但我至少多了一个苹果。这是说明秋天什么都会往下掉吗?我看至少我不会掉下来了,总需要一个傻乎乎的人看看会有多少个兔子会死在自己怀里吧。
多洛洛说她是个蠢货,她把他埋了;多洛洛的妈妈说她是个凶手,她也把她埋了;多洛洛的爸爸说你不该这样,于是他们结婚了。其实这个时候这座城市的人都该睡觉了,可是她睡不着,所以她把带着多洛洛爸爸的钥匙带走了这间屋里所有的钱。于是她变成了有钱人。再后来,她买下了这座城市,指挥所有的人为她服务,于是她成了女王。很多很多年后她回到多洛洛墓前说,我是个蠢货。
我读完这个故事时看见了阳台上的开的耀眼的菊花,于是我把它也埋了。
安魂曲
看见雪花就想到我的棉被,这仅仅是一种条件反射。其实我并不擅长冬眠,经常在很多被动的事件中无奈放弃。于是在安乐窝的时间也就只是一首歌曲个时间,可能是一眨眼的功夫,也可能是单曲重放了二十个小时的光阴。
她说这是你的问题,我想也是。这么久还不想关掉那该死的音乐,到底想干些什么?声音都嘶哑了,名字都忘记了,冬天就快完了,那天夜里还没有一朵花绽放。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就算只剩下苍茫那也要还我一个可以落座的角落吧。
情绪激动了,不好。也就是这样了,也就是这样了,雪吗,血吗,还是我的棉被?
这一曲,把剩下的一次都耗尽!
布曲,是我在克日乡时,他们给我介绍的女朋友。好笑的是:刚开始时,在一群姑娘中,我根本分不清哪一个是她。因为语言不通,而且那些年龄仿佛的女孩见了我都冲着我笑,再远远的避开,我总不能一个一个抓来审问吧。
我懒似神仙。洗头洗脸全凭兴趣,袜子床单之类的经月难得一洗。幸而山野化外之民也不理会这些。
他们或而见我在午后倚着山石晒太阳,用衣服遮着脸,嘴里嚼着草根;或而见我在微雨的早晨,看着一个放马的小孩子发痴;或而见我在流水沟边,一会儿浸手,一会儿浸脚。
他们就笑,我也笑。
我笑他们黑得难看,他们笑我白得可怜;我羡他们勇武彪悍,他们喜我温文礼让。
然而一起住乡政府的几个藏族同志看出问题了:他寂寞了,这样下去搞不好会发疯,必须得给他找个伴儿。
布曲是哪家的姑娘?在乡小学和乡政府之间有幢巍峨的藏式房子,她住在里边。
我去教书,他们一家在学校前面的青稞地里劳作。
收获青稞的那段时节,阳光朗照,田野金黄。我坐在高大的柳树下,歇着清荫,听着宛转鸟鸣,看他们劳作:田里劳作的大都是妇女,这是三岩的习俗。她们衣裳鲜艳,耐劳肯作,不是我们汉族女人的娇弱惹人怜的样子可比拟的。
有一个身材颀长,面目秀丽,脸蛋通红,背着一捆青稞的姑娘从我眼前走过。低着头,鲜红的上衣,灿烂的围裙,脸上留着汗水。
她是布曲?感觉很舒服。
于是他们再打趣我,我就说:好啊!好啊!找过来给我看。
我准备这样野兴盎然,终老林泉了。
山石边看云,我心事满腹,她双眼天真;流水边濯足,我低头神伤,她满面欢喜;清早去放牛,我貌相痴呆,她忙得团团转。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摇头拒绝了我这个异乡人的入侵。
她自在于她的世界里,我沉浸于我的想法中。
布曲,布曲。熟识我的几个克日百姓,上了县城来,每次见我都这样叫我。我心里涌出一丝苦涩,脸上摆出强笑。
我没有扎根于斯的准备,她也没有跟我飞天涯的想法。如果能珍惜相遇时的缘分,对彼此有欣赏的心情,那两人也可相互告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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