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一只手托在自己的腮上,目视着前方,望着窗外的夜景,天上的星星不停的在闪烁着,我渐渐地陷入了沉思。
星斗移转,岁月如烟,想到自己一天一天的时光流逝,满头白发已经显现,苍老已经在和自己招手,是呀!日子过的真快,几十年只是转瞬之间,可这日子,我还没有过完呢?后面应该还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路,需要我们走下去,应该还有很多有意义的日子需要去奋斗!去享受!我这样想着,忽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她由远而近,有模糊到清晰,她渐渐的漂浮在我的眼前,她叫花朵记得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她来到了我们班,她圆圆的脸上透着红润,两只不大不小的眼睛,还有两条短短的辫子,她让我情不由己的关注了她,每天在课堂上我都远远的瞟她几眼,去欣赏她,羡慕她,可以说她在我的心里留下了美好的痕迹,好多年过去了,有时在闲暇之余,她会无意识的跳出来,去搅动我那根曾经活跃的神经,有时我会沉醉在飘渺的回忆之中,我期盼着有一天能和她相遇,那怕是远远的看一眼,可是这都是一种奢望,好多好多年她就像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就在前一段时间,就像是天意,突然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一样,她出现在我的微信群里,我急不可待的问道:你是花朵吗?是的我是花朵她回答道,我的心砰砰直跳,那么多年过去了,那种感觉还是和从前一样,我尽量的控制住自己情感,让自己不要失态,在好长那段时间里,我的精力都关注在她的名字上,回忆,怀旧成了我的唯一,我失眠了。
那天我去参加一个中学同学聚会,我们的聚会地点是在一个森林公园里,当我们活动结束,从山上往下走的时候,我和花朵不期而遇,真是天意!在这里我和花朵相遇了,那个让我梦思魂想的人终于真实的站在我的面前,她老了!脸上也留下了岁月的沧桑,可她的气质还是透着从前的纯真,质朴,自信,有一种美,只有我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因为我早已经把她定格在那个美好的童年时代了,任何在她身上的不足在我这里都能忽略不计,那天我和她还有她的闺蜜,我们一起照了一张像,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当我慢慢的靠近她照相时,我感觉到了她的体温,我的身体在抖,心跳的厉害,她的身体有一种温馨,还有一种自然的清香,让我感到亲切,友好!她给了我一种快乐和愉悦!此时,湛蓝的天空好像在为我祝福,满山的绿色在为我喝彩,不是!应该是为我们祝福!为我们喝彩!
我往山下走了,花朵往山上去了,我看到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留恋的目视着远方 ,依依不舍,我默默的为她祝福!我希望这次的偶遇能在我的脑海里留下新的痕迹,让这种痕迹越攒越多,形成一条源源流淌的清泉,我欣赏过她,我也崇拜过她,最重要的是要尊重她!喜欢,欣赏,甚至是爱慕不等于拥有,我久久的思忖着,衷心的为她祝福!花朵在我心里永远是闪亮的!因为她曾经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我下班的时候,路过这篇废墟,是房屋拆迁过的痕迹。几乎都是瓦砾和落叶,杂乱拥挤得在这个城市得角落里兀自仰望着。
春天在一场细雨里悠悠的来了,这个城市也跟着复苏起来。人的面孔也开始鲜明了。春天是个有着魔力的法师。能让大地在一夜之间换了艳装,能让人们一个清晨就有了桃花一样的面容。
在我们的心底,春天就是天使,像一个衣炔飘飘的仙子。为了给我们播种希望而来。
就在这样的春天,就在我又一次回家的时候,还是路过那片废墟,我随意的溜了一眼,呀!我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竟是一朵小黄花在那里鲜艳的开了。我匆忙的停下车子,急急地走了过去。顾不得去理会这些伸展了四角的垃圾。我迫切的要靠近它,要很近很近地去注视它,去触摸它,去喜欢它!
我走的更近的时候,让我愈发惊喜的是,竟有一只小蜜蜂和我一样,只是比我更早更近的在注视它,在触摸它,亲吻它。我幸福的笑了。原来这只小蜜蜂是和我怀了一样的心思,一样的被这多小黄花引诱而来。
在这样张扬的春季里,花园里盛开着高贵的牡丹多情的玫瑰。花园里盛开着太多的繁华和拥挤。没有人会在花园里种下这样一朵不起眼的小黄花。甚至它自顾自地开在了花园里,也许哪家的主人还会把它除掉。因为那样雍容的花园,没有小黄花的生存之地。
可这一朵呢,偏偏是开在了废墟上,它独一无二地灿灿地开了。如果我没有看见,也许永远都没有人知道它来过开过。哦,不,不,还有那只小蜜蜂呢。小蜜蜂是老早的就来了呢,那么这只小蜜蜂如果看不见呢,那就是小黄花自己知道自己来过开过了。它什么也不想,只管春天来临的时候,就独自的开了,尽情的开了。呵,我真的被它感动,它完成了自己。
这就是属于它的生命,哪怕是开在了一片废墟!
它终究是绝美的绽放了,并且成功地诱惑了一只蜜蜂和我!
我的心底里充满了感动喜悦和由衷的敬畏!
生命的美丽就这么简单!春天来了,我就来了!
在一片废墟上,远离了雍容华贵,远离了娇美呵护,我独自尽情地绽放了!
回家的花朵
四月的时候,星星点点的蒲公英便绽开了,它们像细碎的阳光,金黄在春天氤氲着丝丝缕缕乳白地气的田塍上,印满牛羊蹄印的纷乱村间小道两侧,甚至在山坳背阴处那些还没有融化的一片一片的残雪里,甚至村庄生满幽绿苔藓的墙基或台阶缝隙里,或者那些泥土斑驳墙头生满了蓬草的残墙败垣上。
蒲公英开花了,它从草长莺飞的春天,绽开过长长的夏天,它那微小鹅黄的花盏,甚至金黄到秋天的深处,满山遍野的野菊染尽乡村山野的时候,还有三三两两的蒲公英开着呢。它们或瑟瑟地开在一个风霜落不到的岩石下,或开在一蓬枯白得如同旧白线的枯草蓬子里,像飘落在地上的一朵野菊,像一簇簇微微燃烧的火苗。它们黄茸茸地亮着,泥土就还醒着,村庄就还醒着,鸟儿和虫子就还醒着,直到一场漫天漫地的鹅毛大雪之后,它们在白皑皑的雪层下沉睡了,泥土就也沉沉地睡去了,村庄以及世界上的一切也都沉沉睡去了。
蒲公英是春天最早醒来的,它醒了,大地就醒了,村庄的春天就醒了,村庄新一轮的岁月就醒了。村庄的女人们在乍暖还寒的初春就早早把它们带进邻近的城市里,那时它们有的刚刚冒芽,有的刚刚鼓起三五个青豆般嫩嫩的蕾,有的刚刚绽开了黄茸茸的一两朵花。它们被摆放在城市拐角处的冰冷马路上,但更多的是被放在简陋的竹筐里,在村庄女人高一声低一声的胆怯叫卖声中,流浪在城市的喧嚣声或那一条条仄斜而沉寂的幽长小巷里。
它们是到城市寻找它们的亲戚的。
那些从乡村走进城市的人,那些在城市里生活了多年,但根须还没有从乡间泥土里全部拔出来的人,那些在市声里沉睡,但梦的脚趾还常常粘满泥土的人,他们都是蒲公英的亲戚,他们常常会买几小扎的蒲公英,把它晾干了冲茶,或把它冼净剁碎了掺杂著作为食物,败火祛毒,给身心重新赋予乡野的清爽之气和生活的自然气息。
我也是蒲公英的一个亲戚,从120多里远的乡下老家到这小城里来生活,20余年了,从一个乡间的木讷青年,成了小城市井中的一个临近不惑的人。我也常常买三五扎蒲公英冲茶,或者剁碎了摊几张饼子吃。
去年深秋时,我又买回了十几扎蒲公英,那是些十分新鲜的蒲公英,叶子虽然已经被霜蜇得有些灰黑了,但褐色的根茎却饱满丰盈,粘着些温漉漉的泥土,许多蒲公英已经鼓了些米粒大小的青蕾。我把它们淘洗干净,摊放在竹筛里静静地晾晒。有一个午后,我发现已经晾晒了几天的蒲公英,有几朵竟然又开花了,那金黄色的花朵,在根叶已经被晒得一片灰黑的竹筛里分外地耀眼,它们在秋天的阳光里闪着金黄的光泽,像一粒粒淡定的阳光,又像一粒粒金色的星星。
又过了许多天,我发觉那些蒲公英已经彻底风干了,而许许多多的花蕾都已绽开过,花朵早谢了,然后成了一朵朵绒球,当晚风轻轻一吹,那些绒球便沸沸扬扬成一朵一朵的白絮飘起来,像一片片飞扬的微雪,从竹筛里飞扬到阳台上,然后飘过高高的楼顶,飞进了远远的天空里,随着一缕一缕的风飞走了。
它们是要飞成天上的白云,是要随着那些流浪的云朵,飞回到遥远的乡间的田塍上、山坳里,是要迢迢地回到自己的乡野老家吗?
花朵是植物的心灵,是一棵草或一棵树的灵魂,而蒲公英的灵魂已跟着一缕晚风或流云迢迢回到了它的老家去。来年,它们将又会在河畔、在山涧萌芽,展叶,开花,重新点燃自己的乡野或田园。而一个辗转离乡的人,一个为生计而漂泊游离了自己故园的人,他们什么时候能让自己的心灵回到自己的老家,什么时候能让自己的灵魂回到那生育和养育我们生命的那一片泥土上呢?
灵魂是不会流落的,它已注定永远属于某一粒土。不管岁月多么的苍凉,不管脚步多么的遥远,不管回家的路是多么的漫长,不管生命是多么的沉重,它们都是一定要飞回去的,回到那一粒熟稔温热的泥土上,回到那一缕低低盘旋的炊烟里,回到那一条歪歪的田塍上,回到那一声苍老的召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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