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座桥,我会想起她的微笑;翻过一座山,我会想起她的话语。一样是山川,一样是流水,故人却早已离去。
我有时总会发现我很想一个人,虽然觉得她和我很亲切,但是我却想不起她是谁。她曾经在我内心最痛苦的时候,伴随我走过一个春秋,她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岁月。那年我二十一,她二十七,我们彼此喜欢着彼此。在我迷茫时,她鼓励我克服一个又一个难关。在我失败时,她总是告诉我,每个人都曾失败过,只有经历了失败,人生才会走的更稳。可是,当我成功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人间最美的四月天,那个最美的早晨,她却离去了。
大学室友说,能去你的城市看你的人一定心里记挂你很深,他的心很小,要穿过拥挤的列车只为寻你,他的心很大,大到整个城市的灯火辉煌都装不满依旧很空虚。我曾去她的城市找过她,看那万家灯火,哪盏属于我,我多么希望再见你一面,在街角的流浪歌手旁,我会给你唱首属于我们的歌,告诉你,我的世界很小,除了你,还是你。
我也曾像大话西游里的齐天大圣一样,被一位女子诚然爱着,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她总是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一脸淡然,没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我想我能明白,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褪尽风华我依然在彼岸守护你,如果非要为它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每当四月来临,我喜欢想你时在与你分离的那条街道上,点上一根让人沉醉的烟,每次在吞云吐雾间,那模糊的身影总会越来越清晰,落叶不懂风的挽留,这抽的不是烟,分明是在咀嚼那苦涩的温柔。夜里,我会仰望星空,望向另一边,为你祝福,我知道你在那一端。如果你也忆起我,可以看一眼头上的星空,我在这一边,遥望。
抱歉许下的诺言,都随年华而去,生活不可能休闲,也不可能有冬眠的日子,所以我们只能是生命不息,所以我们只能在生活的路上不停不息的走着,因为只有前进,我们才可能走到生命的终点,如果没有终点,我们也必须前进。我想去那个你想去的地方等你,褪尽风华,我依然在彼岸守护你。
北京的车站门口好像是总有提不完的行李,送不完的人流。
在车水马龙的喧闹声中,不经意看到一位女子,上下打量竟是这般扎眼:她带有一种静态的美,看上去像林子里一只受了老鹰惊吓的麻雀,羽毛有些散落,眼神有些惶恐。这是一位什么样子的女子?生活给了她如何的经历?她那种有着距离感的安静带有一种端庄。
她是罗锦。
罗锦高挑的个子,梳着略显古典的中西合璧的发髻,身着久违的素蓝色带小花的现代款式的旗袍,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着营养不良般的病态美,加之她穿了一双与灰姑娘成为公主后所穿的水晶玻璃高跟鞋一样的鞋子,使得她在人群当中不免有着火一般刺人的张扬。她像是一道黑暗中直射人心的光芒,任凭谁也逃不走,躲不掉她的光彩。
罗锦曾在自己的古典文学课上给学生介绍古代文人的美丽与哀愁。她的学生雪辰,一位10来岁的小女孩,安静得像是湖泊里的一面冰做的镜子,曾问她:“老师,为什么你总是喜欢用一个词儿—‘荒凉’?”一时之间,罗锦竟有些失声,泪水从冰凉的心底直直窜到泪腺。然而在学生面前她还是止住了眼泪,用着沙哑的声音淡淡地作答:“这个词儿呀,呵呵,生活中总是有很多幸运者与不幸者,假若你很幸运,那么这个词离你比较遥远;如若你不幸,那么你会懂得它的含义。”
这天是2011年7月23日。罗锦坐上了一辆北京开往温州的动车。此时,动车就要开了,罗锦坐在列车的最前排,拿着刚买的肯德基,透着窗看风景。
罗锦背着一个白色帆布的包,去了趟洗手间。她将自己大体收拾了一下:补了面霜,戴起那条他给的铜色项链。罗锦摸着自己胸前的铜色项链,细细抚去,心中涌出一个声音:你,还好吗?
慕容山,一位年过35岁的中年男子,个头不是很高,光头,有着《非诚勿扰》里孟非式的睿智,戴着一副浅浅的无边框的白色近视镜。也许是生活给了他太多苍凉,别人始终难见他一笑。慕容山也坐这趟列车,只是坐在了后排。他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一个标题吸引了他:《国内知名女作家罗锦嫁给千万“富二代”傻子——金木》。慕容山的嘴角开始有些抽动,整个身体像是过电般一样麻:她,她……我以为她会过得很好,我以为……我以为……慕容山竟然开始抽泣:难道是我错了吗?难道是我错了吗?罗锦!难道是我害了你……
车厢里传出很多笑语,慕容山的心却垂到了地底。他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隐隐约约一张素净的面颊停住了他的脚步,他不由地叫到:“罗锦?”
耳旁透过一道熟悉而陌生的音色,刹那间罗锦的眼泪不禁掉了下来:“是你呀?”
车厢里静悄悄的,罗锦心潮起伏,面容却平静如水。慕容山读得懂罗锦的表情,他心痛到了骨髓,自己的心好像也在流血。
“你过得还好吗?”十几分钟过后,慕容山终于开口了。
“好呀,你呢?”罗锦的心里静悄悄地流满了泪液。
“也好。”
简短的对话,谁说能承载得住这三年的离伤?
动车依旧在行驶当中,外面阳光明媚,有花有草,有房子有人们。罗锦的脑袋陷入一片空白,慕容山心碎到了极致。罗锦依旧吃着肯德基,仿佛怎么也吃不完;慕容山依然看着报纸,好像怎么也读不透报上的事情。
天逐渐黑了下来,温州就快到了。忽然,天旋地转,所有的东西都开始零落飞扬,车里人仰马翻……慕容山感觉不妙。“锦儿!锦儿!”慕容山嘶吼着自己不太大的嗓门,“锦儿!锦儿!”“你见过我的锦儿没有?你见过我的锦儿没有?”慕容山撕扯着一位男人的领子:“你见过我的锦儿没有?你见过我的锦儿没有?”
一瞬间,仿佛又在经历四川那次巨大的生死逃亡,罗锦再也按捺不住了,整个车厢刹那间出现一片慌乱:“山,山,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罗锦边哭边在一片杂乱中寻找着慕容山。“山,山,你在吗?”
从车尾到车头如此艰难,仿佛承载了上千年,慕容山终于抱住了罗锦,可是“轰”的一声,车厢狠狠地甩向了桥下,嘈杂的声音在漆黑的旷野中显得无比微弱。
慕容山的半条腿已经被车厢压了个粉碎,他带着血肉模糊的脸颊在黑暗中依旧叫着:“锦儿,锦儿!”
罗锦始终拽着慕容山的右手,车厢压住了罗锦的心脏,在黑暗中,罗锦笑了,哪怕微小到了极致:“怎么来得这么迟?”
慕容山用尽所有力气从车门中抽出自己的左手,战战兢兢地从上到下抚摸着罗锦:“锦儿,都是我错了!”
罗锦只剩最微弱的呼吸:“我已经知足了,在你怀里。”
“我还要用一生一世爱你呢。”慕容山已经泣不成声。旁边的嘶喊声,嘈杂声,全然已经成为衬托这对有情人再次重逢的背景。
慕容山脱去自己的衣服,紧紧地裹住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罗锦。刹那之间,仿佛一切的声音已经不足以表达他心中的悲凉。
“山,我走了,我走之后,你去西安‘阳光’孤儿院,那里有咱们两岁的孩子,叫……叫……”罗锦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嘴角已经吐出一滩血。夏天的凉风从空中轻轻掠过,罗锦的伤口开始出现抽丝般的疼痛。“带着……带着……咱们的儿子……儿子……罗……念……山……”罗锦已经在用着最后一点点力气。
慕容山用尽自己的全部力气抱着罗锦,紧紧地抱着:“我还要和你度过余生呢……”
罗锦慢慢停止了呼吸,她带着微笑,仿佛已经释然,谁说这不是最好的归宿?
温州的星星,温州的月亮,迎接到了世界上最美的相会。
慕容山用脸颊紧紧贴着罗锦的面庞:“锦儿,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我还答应过给你建五星级的养老院呢,我住一楼看门,你住三楼,其他的咱赚钱……你还答应过我……”
残破的列车,夏风里的花花草草,凌乱的声音,响彻天际的呐喊。
罗锦笑了,微微一笑:我们赤脚奔跑,美丽的原野上数不清花朵绽放,风在耳边吟唱,月儿在林梢,我们都还年少,岁月的脚步啊静悄悄,追逐着我们,不停地奔跑,我们跌倒在绽放着红棘花的原野上……
有你!今生已不再,寻觅。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其实罗锦,亦是虚拟的我。
七月的阳光格外耀眼,阳光洒落,唤醒沉睡的汗珠,带来肤色的渐变。
炎热火辣的阳光落在老人身上,阻止不了他寻觅的脚步;宽窄不一的道路,交错纵横 ,迷惑不了他寻觅的心智; 豆大的汗珠,颗颗滑落,动摇不了他寻觅的决心。 初中、高中我一直生活在寄宿学校,每逢同学有亲人(她们仿佛姑姑,小姨,婶婶遍布世界)探望,嘘寒问暖,瓜果梨桃,相携而至。目睹后,心中除了被传递温暖,还有一种隐隐的失落感,像圈圈涟漪,在我心中散开。 暑假去学车,开阔的驾校没有给予骄阳钻孔寻隙的机会,阳光直直的打在脸上,小脸被闷得通红。
我在车上对着方向盘左转右旋,教练站在车前两米的地方,笑着问我:是来找你的吧? 我转头向左望去,对面的人身材矮小,肤色黝黑,堆着满脸的笑容,甚至笑到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笑得与阳光融为一体。 --那是我姥爷,我瞬间地惊讶 、紧张 、 不知所措起来,以致忘记了脚下的动作,离合与刹车松踩无序,只听扑哧一声,车熄了火。 教练笑着对我说 :本来想你好好露一手,你开成这样。 我推开车门,急忙下车,姥爷笑嘻嘻对我说,:你练吧,你在上面练就行。 我急忙练完一圈,拿着座位,坐到姥爷旁边去。 我更加近距离的观察姥爷,他 眼睛浑浊,刻满了沧桑的印记;他皱纹遍布, 诉说着时间的磨砺 ; 他满脸笑容,表达着无声的爱意。 他向我诉说着,表达着。他说,让我去他家拿菜。他说,他走了很远的路,才找到我。他说,在哪里哪里还有驾校。他说,这里,离他的家不远。他说,怎样怎样可以到他家。他说,老年人就是没用,什么也不会。他说 我静静的听着,细细的想着,记着。坐在他身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心慌意乱,有些淡淡羞愧。 练完车后 ,我来到他家门前。他早已开着门,等着我 。他已经将所有的菜都包好,放在纸箱里。 我二姨也在那里,二姨的性子比较急,见到我后激动而略显责怪的说:你是不知道你姥爷跑了多少路才找到你,他到附近的驾校没有找到你,他没有你的电话,又给你舅妈打电话,又找你,才找到你。 听到这一切,姥爷只是静静的微笑着。他只对我说着,箱子里有扁豆、茄子、桃、面条。
他将箱子搬到我的车子上,略显失望向我说:你妈很久没来了。 我心里酸酸的说:她最近有点忙,经常上夜班。 我骑着电动车,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一路的风景,想着那个路上寻觅的人。 没有方向,我竟成了他的方向;没有动力,思念竟成了他的动力。
匆匆寻觅一路,爱意倾泄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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