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通过亲戚介绍,我认识了比我大4岁的元业。那时他特别疼我,每天下班,他都会早早地到我们单位门口接我,尽管两家离得很远,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但他都坚持把我送到家后再回家,一路上还不停地讲笑话逗我开心。
元业人很实诚,但就是脾气暴躁,容易发火。恋爱的时候他还忍着,我俩也没什么大冲突,可一结过婚就原形毕露了。夫妻之间难免磕磕碰碰,每次吵完嘴,不管对错,元业从来不会主动跟我道歉,更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吵得凶了,他就开始骂人,话说得还特别难听。
记得有一次我俩大吵了一架,具体啥事我记不清了,但肯定事儿不大,可他发起火来的架势却似乎我捅了什么天大的娄子,不仅骂我猪脑,还把家里的一个小鱼缸给摔了,望着一地的碎玻璃,还有在地上扑腾、垂死挣扎的鱼儿,我的心也碎了。
那时我就动过离婚的念头,但顾忌到女儿还小,才2岁多,我也就忍了。后来,我下岗了,不想在家做个闲人,就找了间门面房做起了服装生意。隔壁是个童鞋店,店主叫薇薇。起初我和薇薇相处得还不错,经常相互帮帮忙。
本来是挺好的,后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先元业很不喜欢来我店里,有时我忙不过来想让他帮忙看看店,他都推三阻四,可突然有一段时间我发现元业往店里跑得特勤,不过来了之后,在自家店里待的时间却不长,总爱往隔壁跑。而薇薇似乎也特爱麻烦元业,使唤起我的老公来一点都不带客气的,一会儿叫元业帮忙搬个货物,一会儿又叫他修个东西。更可气的是,元业每次接到类似的任务,都屁颠屁颠地忙活,像是在讨好薇薇。
元业和薇薇的这种异常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我极力压抑着,劝自己不要那么敏感、小气,可是俩人却越来越过分,有时当着我的面就打情骂俏,女的嗲嗲的,男的色色的,完全不把我这个正牌妻子放在眼里。为此我和元业吵过多次,他说我无理取闹,我说他鬼迷心窍。还和以前一样,只要一吵架,元业就会口不择言地骂我。
日子久了,我和元业之间越来越难以相处,就像一个小石子硌在婚姻这双鞋里,将我们的感情磨得疼痛难忍,举步维艰。
网恋,越陷越深
这样的婚姻,之所以一直将就着,是因为有孩子,因为对冲出围城后孤单生活的胆怯。而建翔的出现给了我勇气,可没想到他口中的幸福明天却不过是南柯一梦。
和建翔是在网上认识的。痛苦的婚姻让我经常沉溺在网上,不过最初我只是泡在网上玩玩游戏打发时间,后来玩游戏时就认识了建翔,熟了之后就经常在QQ上聊天。一次元业和我大吵了一架后,摔门而出,一夜未回家,那晚我在网上泡了一夜,凌晨1点多的时候,QQ好友栏里建翔的头像突然亮了,他看到我在线,就主动跟我打招呼,还关心地问我怎么这么晚了还在上网。
那一刻,郁结在心中多年的委屈和烦恼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那一晚,我把自己婚姻的不幸一股脑都说给了建翔听。在建翔静静的倾听和适时的安慰下,当天空渐渐泛出鱼肚白的时候,我的心情好多了。
那之后我和建翔之间就经常聊一些感情的事,建翔和我同岁,还没结过婚,但是他对婚姻似乎懂得特别多,他经常开导我,说的那些话听起来还蛮有道理,只可惜我和元业的婚姻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想要退出来重新开始很难很难。尽管他的开导对我的婚姻没有什么帮助,但我还是很喜欢跟他聊天,听他说话。
慢慢地我对建翔产生了依赖,每天一上线就会先看看他在不在。他不在,我就魂不守舍,他一上线,我的心情就会一下子雀跃起来。建翔似乎也没有把我当做一般的网友,偶尔他会跟我开一些出格的玩笑,说一些亲昵的话语。我俩的关系越来越暧昧,后来我们就见面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心与身在建翔编织的情网中越陷越深。他有时像情人,让我心跳加速、激情四溢;有时像个哥哥,让我感觉亲切踏实;有时又像个父亲,总是能容忍我撒娇、耍赖。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建翔才能给我幸福。而且和建翔这样偷偷摸摸地交往也让我的内心背负着很大的压力,劈腿的游戏终究不适合我,我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和建翔在一起。
于是,离婚的念头再次蹦到了我的脑海里。在和元业摊牌之前,我和建翔先谈了一次。我告诉他我想离婚。原以为他会很高兴,可他却没有流露出一丝惊喜,还反问我:为什么要离婚?我说:我要跟你在一起。你不是也说过,想和我在一起,会爱我一辈子吗?建翔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把我抱在了怀里。
关于我离婚的事,虽然建翔自始至终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他最后的那个拥抱让我以为他是支持我的决定的。有了他的支持,我离婚的决心更加坚定。
虽然我和元业的婚姻早就形同虚设,只是一个空壳,但是砸烂这个空壳也并非轻而易举的事。为了能尽快离婚,我放弃了家里的所有财产,甚至狠心放弃了女儿的监护权,净身出户。
我以为幸福生活就要开始了,多年来我一直向往的完美爱情这下终于可以彻底拥有了!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知道我真的离婚后,建翔竟然一脸诧异地对我说:你怎么真离了?对于建翔的诧异,我没有多想,我说:你开心吗?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朝夕相处了。建翔好像很愁的样子,而我却还在为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兴奋不已。
但女人终究还是敏感的,之后我再约建翔见面,他总是推三阻四,找很多借口,我的心里有了一丝不安。后来我按捺不住,干脆到他工作的地方等他,终于把他堵在了楼下。见面后,我问建翔为什么一直躲我。建翔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他说:我真的没想拆散你们的家庭。原来他是愧疚伤害了我的婚姻。我赶紧表示:和你没关系,我的婚姻没有你,迟早也是要结束的。建翔摇了摇头说: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想好要和你过一辈子。再说了,我爸妈也不会同意我找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苦笑着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还和我在一起?他叹了口气说:对不起,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但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我明白了,原来这个之前口口声声说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只是想和我玩一场感情游戏,而我却当了真。现在,游戏结束了,他抽身而退,而我却输了一切。梦醒时分,唯有泪千行。
我叫陈兵,今年40岁了。如果不是因为七年前跟前妻离了婚,可能我还是那个飞扬跋扈的男人,可是现在我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因为我心虚,因为我无能,更因为我现在吃住都在前妻这里,我始终都是亏欠她的。
我和前妻的事还要从多年前说起,我和她是在南方一个小城相遇的,那个时候正值夏季,她大老远从北方跑过来看她的校友,也就是我的同事。那天正赶上我休息,我就顺道和同事一起去车站接她。一下车她就被那里异样的风景深深吸引了,她天真又好奇地看着南方那些不同于北方的植被,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当然,有我这个热情的导游陪在她身边,她更是乐得手舞足蹈,几天的陪同下来,我似乎对她有了好感,而我看她对我的态度,似乎也不一样。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坐在月下聊天,她讲起了她小时候的事,我慢慢开始了解她了,她是个单纯善良,可是内心却有些自卑的姑娘,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一直在她心底挥之不去,成了她偶尔独自伤感的因素。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的假期马上就过去了,她临走的时候很诚恳地说,如果有机会,她想来我们这里发展,我看着她,似乎也有很多不舍,我见她马上就要检票进站了,赶紧把那封早就揣在怀里的信递给她,其实我并没有对她表达多少爱意,而是写了很多关于人生关于生命的看法,我希望她能忘记那些童年的不愉快,敞开心扉去接受新的生活,去拥抱生活。
02
其实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因为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我才愿意真心去帮助她,也是因为我对她的好感吧,因为陪她游玩的这几天,我真的发现了我和她身上多少有些共同的地方,我在信里给了留了我的QQ号码,当然,我也是给了彼此一个可以继续发展的机会。
后来的事情如我所料,她回去后很快就加了我,有些当面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我们在QQ里聊得倒是异常火热,一个星期过后,我们就开始了异地恋。
她在北方,坐火车到我这里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那个时候我们都很执着,我常去看她,她也常会过来。后来我们想结束这种熬人的恋爱模式了,打算到同一个城市生活。
我们商议的结果是她到我这里,虽然我也不是这里人,可是这里更适合发展,毕竟要比北方发达多了,我们都远离父母,身在异地他乡,所以,心便更靠得近一些了。
我本以为和她这样内心敏感的人会有很多共同点,有很多共同话题,可是结婚之后我却发现我们还是不一样,我经历过很多挫折,对于很多事情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可是她却不同,很多很微小的事在她看来都是天大的。
03
比如她家来了亲戚,我觉得我们可以随便找个小馆子吃吃饭聊聊天,尽自己所能就行了,可是她却非要找个像样的大饭店,说是不要怠慢亲戚,她宁愿花去半个月工资请亲戚吃顿饭,之后再紧衣缩食半个月,也不想在亲戚面前丢脸。
还有,我是个很随意的人,可是她什么事都很谨慎,她生怕被人家挑理,被人家说三道四,所以,我们总是在很多小事上有矛盾,她由生气变成争吵,最后到语言暴力。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因为外人的一句话而对我张牙舞爪没完没了。我实在不堪忍受这种战争了,我想过清净日子,可是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我知道为了孩子我也必须忍受一切。
为了缓解内心的痛苦,我就开始转移注意力,回家没什么话可说,我就在网上找那些陌生人聊天,我把自己幻想中的幸福和被理解的渴望都寄托在了和陌生人聊天中,当然,那些陌生人都是异性。
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天开始网恋的,也许就是在前妻对我一天天变冷的过程中我就开始转移了情感吧。我网恋的对象也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她也是外地过来的,我把内心的痛苦说给她听,她也把自己的不如意告诉了我,我在她身上找了久违了的温柔,我觉得,是男人都抵抗不住女人的这种温柔吧。
04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和她见了面,说实话,见面之后我对她并不是很满意,她没有什么学历,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长得还算可以,但是比前妻高很多,也胖很多,肤色有些乡下姑娘那种暗黄的感觉,如果让我和她结婚,可能我连想都不会想,可是那个情境下,我只想找个人安慰我,也顾不上什么外在的各种条件了,我拉着她就进了宾馆。
她很乖巧很听话,她说她是真心喜欢我,不管我对她是不是真心,她都一样会好好待我,有那么几次我真的被她的话感动了,她说的话朴实但是却感人,我想,也许我真正需要的是这样一个懂我的女人呢,我也奇怪,我竟然动了离婚的念头,幻想跟她天长地久。
我的心思还是被前妻发现了,她本来就生我的气,结果知道了我在外面惹出了这些事来,对我是彻底失望了,她跟我歇斯底里,我也以同样的方式对她,她说要去找那个女人算账,我说我誓死也得保护她,前妻恨得牙根痒痒,她说可以离婚,但是我必须净身出户。那一刻,我只想和她离婚,去寻找真正属于我的温柔乡,于是我真的净身出户走了。
可是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遇到了骗子,那个女人知道我离了婚并且几乎把所有财产都给了前妻之后,她就变了脸,她问我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我说我会努力,可是她却说,谁有时间去等一个人努力,没有钱还和她谈个什么。
突然间我有种梦醒的感觉,原来我以为自己找到了感情归宿,结果是掉进了骗局,如果不是前妻把房子和存款都要走了,或许那个女人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些东西骗走的,她见在我身上无利可图就一脚把我踹开了,我想找她说说道理,可是看见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我真的有些后怕,原来遇到了骗子,还是团伙,我真的庆幸没有损失太多,不然我的孩子今后还有什么生活保障呢。
我跟前妻道歉,她根本不理我,我知道我的错是不可原谅的了,可是真的是诚心的忏悔,我在门外求了她一个星期,她答应让我回来住,但是永远也不会和我复婚,让我回来,不过是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罢了。
七年时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尽管前妻从来也没有过复婚的想法,她也依然对我冷淡,可我似乎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剃头挑子一头热,习惯了她那么对我,我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能一辈子走到头,那么这种状态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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