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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不敢远送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至今不敢远送",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第一次远行,她送我到车站,一个人哭的梨花带雨,我甚至不敢回头看她。踏上车,忍不住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泪水就不自觉的往下流。我的眼泪太少了,很多时候亲人的离去仅仅是眼泪婆娑,生活的磨难也从未刮掉我一滴眼泪。对于她,我总是在心疼的时候,眼睛湿润。

我躲在车床与车帮的缝隙间,恐怕她看到我会更难过,一点一点的看着她缩小的身影,心中难忍。此生为她流过太多泪,却唯不能时刻给她一个拥抱,短暂的陪她几天,也总在归还间欢喜与眼泪交错,有时候我甚至不敢回来,怕让她开心不了几天,又要给她一场伤心的离别。

后来,每次回公司都是偷偷的走,也就习惯了今天的离别不送,其实这样少了许多情绪,虽然每次回来依然要一两天能缓过神,可怎么都好过那一场远送的哭泣。有一次她执意要送我,我果断拒绝了,我说:怕忍不住会流泪,她莫名间眼睛湿润。关于离家的时刻,有时候从不敢过多阐述,对于那个话题,有时候也总是避开不谈,来的时候不喧闹,走的时候静悄悄。我怕她哭泣的时候没人帮她擦眼泪,也怕她哭花的脸颊成了世界不幸福的人。

我想的是将美好的明天系在她的腰间,我想的是将未来的圆满请放她眼前。在风筝飞起的时候,她手中始终有一根线,牵绊着你我。在那些不明朗的日子里,乌云还未散开,远方的天空早就看不见了,无论怎样抬头望着熟悉的方向,无论在哪一个月朗的夜晚乘上月色的航班,心想到的地方也总是到不了。当启程开往归乡的列车,伴着一路芬芳的欢送,惆怅着又要离别在这样的季节。

如今的我已经想象不到生活,有人相濡以沫依然你死我活,有人日日相望依然同床异梦,过腻了两个人相看的生活。何为幸福,就因为远方,才日日挂牵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情吗!我早已说服不了自己,我希望的是在午后黄昏能够有一刻相伴,可纵然如此都不能如愿。

前几日我回去,她执意要送我,我沉默不语,找来好几个借口搪塞,最后也没扭过她。晚上她发来短信,说: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我紧绷的心弦才放松下来。如今我是怕了,怕送别是一场离散,怕每次都要流着眼泪说再见。可能那些挥着手说再见的场景对于某一个片段而言是幸福的,流着眼泪,深情脉脉。可能那个人守在车窗外,来回寻找你的影子,那种心疼你的离去是幸福的,恐不能自己,情谊真切,可总也抵不过心中阵阵疼痛。

生活无论怎么样,在前行的路上我们总在送别,但从未有一种我长年深思的远送。试想有一种挥手是踏着幸福前行的路,而对于爱情里的挥手是无言的痛,彼此无需多言,心中早已激起千层浪。而那些翻滚的浪花多数不能即刻平静,带着满怀的惆怅,在一次又一次的离别中麻木,后平静,再麻木,周而复始到一种无法靠近的远送。

你走吧!我就不送了,转身离去。我想如此便好,在车窗外远送她的倩影。我希望那一转身她不是哭泣,而是这次离别为下一次更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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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题记

阴雨的黄昏,风不休的吹着,我看着摇曳的树枝,想念着万物的伟大。有一次,我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醒了,却知道他们原本就是相爱的。

网络的彼岸,是追寻着的自己。千与千寻后,遇见的不过是另一个自己。上网的人,在我看来分为两种人,有爱说话和不爱说话之分。

爱说话的人,遇见陌生人也会自来熟;不爱说话的人,遇见熟悉的人也会陌生。在这个充满诱惑的大网里谈情说爱,多少是带着点自卑的。

想念,却无法相见;挣扎,却又一次次妥协给自己。

友VICIO认识了一个人,叫姬,游戏里认识的。却始终不想承认这叫网恋,也或许是不敢,亦或缥缈。网恋的感觉,是平淡如水,却又惊心动魄的。每天想着念着,只发几条短信,打一两个电话,也会感到幸福无比:但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大闹天宫,自己把自己逼得遍体鳞伤,无路可退。

友VICIO觉得,姬不在乎她了。原因仅仅是某日发了一条短信,石沉大海。

对自己的不自信,慢慢拓展成对他的不信任。

黄昏的天空,像一扇窗户,一盏灯火,灯火背后的一次等待。想起一些人来。

终于和他分手,原因不详。两人沉默数月之后,忍不住开始了第四种情感------暧昧。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原本是从这暧昧中携手走进爱恋的。

暧昧是高手过招。许多网恋者们就是从这一小步跨到那一大步的。

绿草求她地上的伴侣,树木求他天空的寂寞。网恋就是这样。

其实本不愿在“恋”前加一个“网”的。恋爱就是两个人爱了,无论你是“近恋”,“远恋”还是“网恋”,那都是两个人的事。

当最远的距离缩短成最近的距离,当天涯变成咫尺,当树懂得了树,当两个人终于爱恋。

建立在自信与自信的基础上,那就爱吧。毕竟世上有预报天气的,有预报地震的,却从来不会出现预报幸福的。

远和近


小王子深深地爱上了一朵玫瑰花,他相信玫瑰花所说的话,认为她是宇宙间唯一一朵玫瑰花。可是小王子来到地球以后,他在一片花园里看到了和他的那朵玫瑰一模一样的三千朵玫瑰花,他才知道自己的玫瑰花只是一朵很普通的花 ,跟其它千千万万朵玫瑰花都一样。

直到有一天小王子遇见了狐狸,小王子和狐狸成了朋友,并且他们变得彼此需要对方。在小王子见到狐狸之前,小王子对狐狸而言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同样地狐狸对于小王子而言也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狐狸,正如成千上万朵花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不寻常的事在这个时候就发生了,小王子驯养了狐狸,于是在小王子和狐狸的眼中他们都变得不再寻常。并且他们都相互爱着对方。

我们承认小王子是爱他的玫瑰花的(尽管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玫瑰花只是一朵很普通的玫瑰)。于是,有一天小王子终于离开了地球,回到了自己的星球,只因为他需要他的玫瑰花。不论道路有多远,他都一定要回去。

记得六年前第一次读到小王子的故事,当时的我只是对巨蟒吞食大象的图画产生了兴趣。原来巨蟒可以将一整头大象吞下去,当时幻想着那条巨蟒究竟有多大。终于小王子并没有引起我太多的关注,他的出现只是让我肯定了这个世界上必然有一个很美好的存在,我想去发现它。 曾经有很多美妙的事物让我的心中泛起涟漪。我也曾因此爱上了好多人和他们的世界。直到今天我也并没有真正后悔过。我只是想把自己心中的欢乐分享给更多的人。可能是另外一个世界,跟现实生活几乎完全不同,但又有很多相似之处,只轻描淡写间便可以勾画出一个特别美妙的瞬间,你在享受的过程中早已忘记了它到底是真还是假,因为你已经相信它是真实存在了。我喜欢午后伴着随风的阳光,光影斑驳,不论是草丛还是密林,或是山川河流。如果是冬天,白色和温暖完全融合在一起,一幅暖色调的画作就已经呈现在我们眼前了。

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人,我开始特别地关心她的喜怒哀乐。她开心,我会跟着开心,她如果遭遇困惑,我的内心会变得焦虑不安,于是我自己替她想象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好在我所关心的那个人最后都好好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虽然因此我的情感有了很大的波动,但最后都能归于平静。我很感激她带给我这种特殊的情感变化。

我很想知道小王子最后和他的玫瑰花怎么样了,但如果我因为某种焦虑而去胡乱猜疑,这样做肯定是不对的。还好他的星球是有编号的。而且我知道在我抬头仰望天空时,我所看到星星,其实有一颗就是小王子居住的星球。所以我并不为小王子感到焦虑。渐渐的我早已习惯性的把我看到那个星星当成是小王子的家,因为我好像已经看到他们了。原来我并没有离那个世界太远。

镇远之远


镇远,黔省东部的一座边城,地名虽然阳刚,却是一处山水旖旎,风光迷人的地方。夏末初秋的季节,我旅游来到这里。

行走异域他乡,心情总是有些特别,每每想用心灵的触角去感知那个地方,几日神游,镇远把一个远字留在了我心里。

镇远之远,远在历史,小城的历史已经流淌成一条无尽的长河,源头的故事,早已散落在历史的烟尘之中。

也许,五溪蛮和百越人的历史有多远,镇远的历史就有多远。可以想见,上古时期,这山麓水滨就有茅屋竹舍星罗棋布着,夏时的月,商时的风,应该见证过那些亘古蛮荒的岁月。两千二百多年前,镇远开始设县,称镡城。那时,这里是秦国的疆域。回望历史,我仿佛见到,这碧波清澈的舞阳河畔,峭壁悬崖的石屏山下,依山傍水的木屋或高或低,或疏或密,参差错落地结构着市井的古朴与繁华。

南宋宝佑六年,镇远地名正式出现,何以定名,难以考证,根据历史命名习惯和此地的军事战略地位揣度,估计有威镇远方的意思。曾听过这样的说法:当年这方土地的封疆大吏进京述职,千山万水,一路风尘,及至抵达,憔悴万分,天子见状,问其何来,答:陛下,那地方真远啊!,天子误听,应道:哦,镇远啊!,地名便由此而得。此说无疑牵强,但在当时,对于江南来说,地处西南一隅的镇远的确是太远了。

可是,镇远和江南却一脉相连。

未到镇远时,想象中的镇远,应该是苗家的瓦房和侗家的木楼连缀着,就像黔东的其他地方;可是,当绕过一个山口,镇远朝我扑面而来时,那蜿蜒的水岸边,连绵的峭壁下,尽是大片灰墙黑瓦,飞檐翘角,古韵迷人的徽式建筑。一下子,我似乎来到了杏花春雨的江南。然而,空间上的江南何其遥远;是时间把江南搬到了这里。明朝初年,来自江南的屯军者和他们的后人们,将无尽的乡思寄托于故乡的建筑,六百多年来,循制而建,世代相传,逐渐形成今天镇远的建筑风格。遥想当年,那轮马头墙托起的明月之下,有多少游子曾经梦回江南?

在镇远,你会见到一些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面孔俊秀的男女,与当地苗、侗、土家居民有异。他们称自己是本地人,问何时在此居住,回答已若干世代,估计他们多为屯军者的后人。他们的先祖朝思暮想重返故里,可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后人的灵魂早已融入黔东的山水,不再思念遥远的江南。

屯军者们也许知道重返江南注定要成为一个永久的梦,于是精神寄托和灵魂皈依就成了他们的终极愿望,他们将孔子、佛祖和太上老君先后请到府城对岸的中和山上;儒、释、道三教的信仰使得青龙洞这个别具特色的宗教建筑群依山就势地屹立起来。此后经年,这里林木苍翠,香烟缭绕,人们各依其教,各求所归,平等祥和。

历史已经远去,今天的镇远呈现出一派现代的繁华。旅游旺季,南来北往的人们纷纷涌入城中,将一座小小的古城挤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夜色渐深,行人渐稀,喧嚣的小城慢慢地沉寂下来,喜欢宁静的我,这时租上一叶小舟,去欣赏宁静中的古城夜景。

夜风舒缓,夜色如绸,两岸璀璨的灯光,勾勒出古城绚丽的轮廓,水上水下,对称着一个流光溢彩的世界;明亮的射灯投映府城后山,将峥嵘的峭壁幻化成如诗的画屏,装点着古城的夜晚。墨一般的夜幕中,一座庙宇的轮廓屹然闪亮山巅一侧,如同天上宫阙,又似仙境人间。

船夫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生得壮实,因夜深人静,交谈时无意中说到小城的治安。

小伙子单手划桨,听到我的担心,不以为然地笑笑,他告诉我,这座小城极少发生偷摸抢劫案件,因为若有事件发生,一声呼喊,旁人都会挺身而出。

听他的话语,想到白日里问路,无论男女老幼,均态度和蔼,热情礼貌,不厌其烦。尤其想到在一处冷饮小店买果汁,看店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身材瘦小,但眉目清秀。不过两元钱的生意,也十分热情,声声亲切自然的请坐嘛,慢走哦、再见了,令人倍感温馨。

繁华的旅游城镇,民风竟如此纯朴,让人感觉回到了遥远的时代,回到人们互相拱手作揖,彬彬有礼的生活里,镇远几日,恍若隔世的感觉常常漫进心里,让我把现代的繁华忘记。见惯了都市生活的人欲横流,见惯了商业社会的人情冷漠,这古风犹存,远离现代污秽的镇远,真的让人感到很远,远得那么纯朴,那么无暇。

宽阔的舞阳河,是镇远的母亲河,不知流淌了多少岁月。她流过大山,平坝,流过城镇、乡村,难免会承载太多的污染。当我带着这样的担心走近她的身边,看见的却是垂钓的怡然和戏水的欢欣。询问当地人,便听到自豪的声音:这条河水,清亮得很!。我走到岸边,掬水一捧,果真清冽无比,大可尽情饮之。

商业繁荣,人口密集的城镇,生态这般地自然,环境如此地良好,实在罕见。今天,随着环境保护的失控,我们还有多少蓝天净朗,多少河流清澈?那透明的星空和河水,早已化作儿时的记忆。这座远离环境污染的小城,就像天堂,再次让我感到很远。远得那么美好,那么洁净。

镇远,真的很远。她久远的历史令人怀想,她民风淳厚,环境纯美,与现代的诟病远远保持着距离,就像一位纯朴清秀的古代少女,在水一方,逸然宁静地端详着现代文明的世界。

当悠悠的神思从这座千年古城中回来,我感觉,镇远其实不远,因为她的美就在我心中。

远信


我突然很想给你写信,可能是因为到了深夜便想提笔写东西的习惯,作品又无灵感,却也没有什么其它特别的原因。

告别之后已过去两年,倒也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思来想去,与你说话最为清新安静,不用在意装不装的言论,不会聊的市侩,不会讲的粗鲁,用不着关注时事的热闹与亘古的冷清来作为谈资,真实的话不用转码,而且,聊不完。

不可否认,我们到底是与时代有些脱节,比如这是一封信而不是微信,比如你是第一个一本正经而又没有胡说八道地叫我先生的人,没有服务员职业的限定,也不完全是区别性别的称谓,而是偏偏由你说出便有恍如隔世的尊重与爱意,让我不虚荣、不自哀,还满感真诚。

倒是我的无礼让你显得有些刻意,说来可笑,人海前的叠词是茫茫而不是寥寥,在这世间,邂逅的温婉、片刻的杯盏、枯了的海、烂了的石,哪一样又不是真爱?当我看够了传奇的爱情经典、诗词的死生别离、身边的人来人往、据说的七情六欲、一夜的交易刺激,哪一样又不无几分虚无?便却也懒得在爱字前加上什么真真假假,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我的脱节是因为习惯的刻薄,我还是欣赏不了虚伪而拙劣的演技,听不进永远盲目立场而毫无由衷的由衷褒奖和批评,接受不了又不烧闹却而又伤人的骗局。我喜欢谈胸怀却又这般,是不是有些可笑?但我同意安妮的话,若不能成一个有纯度的容器,接受不了真理,便也承载不了极致的感情,所以人说,看的明白一些便容易孤独。

所以,我觉得,一个真实的人是不超脱,不活在神仙的境界说什么看破红尘,不世俗,有道义而不失性情,一个人总有些东西是不可以亵渎的,这一生,要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然后会讲究,能将就,能享受最好的,能承受最坏的,最后温润如玉。

毕淑敏说人这一生不可错过之事有三:学习、旅行、健身,我发现我益发地爱上一个人的旅行,我总小心翼翼地留意自己的行囊,静静地看着并思索沿途的种种,或有一些饥饿而新奇,或有一些疲惫而激情,最终中和成一面湖水的平静,远离喧嚣却仍在人间,暂别狂欢而仍在江湖。

我是个贪恋红尘的古旧的人,喜欢跋山涉水、鸿雁往来的那个时代,寻一个一生挚爱的爱好因它成魔,等一个一生挚爱的人与之厮守,不被一些东西所累,如此便好。

你是否也是这样的人其实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像山间清爽的风,古城温暖的光,永远能洞悉我笑容下的尴尬,泪水中的动容,不表演,也不相信他人的表演。

时间不早了,借用庆山的话结尾吧被阅读被理解是奢侈的,此刻做一个可以独自静静给你写信的人,也已不错。

远的距离


曾经是围在一起无话不说的兄弟,而现在却都以低头不语,盯着让人沉默的手机。

题记

上层社会的物欲横流,科技的飞速进步,无不促进经济发展。然而,在这繁华社会的背后又隐瞒多少弊端,又淡化了多少人情世故。

近年来,中央电视台就汉字听写大会展开了一系列的活动,然而提笔忘字的人数不胜数;精通汉字书写与拼音拼读的人少之又少;通读名著通晓古今的人找到一个更是难上加难。中华几千年的文化积淀,在不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过程中竟演化为提笔忘字,字迹不整,汉语不精的情况。这些弊端都隐藏在看似繁华的社会背后,多么令人反思的问题。

羲之一时兴起,挥笔写下响彻千古的《兰亭集序》;东坡一时来意,一首《赤壁赋》家喻户晓;清臣一时悲愤,一篇《祭侄稿》流芳万世;润之一时触景,下笔如云,写就《沁园春长沙》名震一时。无论是文采还是书法,此皆上上之辈,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无论是行云流水还是真情流露,此皆上上之作,是我们学习的范文。蓦然回首,这些先人以是载入史册之人,而今亦无人超越,亦无人去挑战这些千古流芳的著作。这些是推动社会发展还是任其湮灭于社会发展潮流?

淡淡墨迹书写浓浓深情,千言万语记录书信之中,无端焦急只为一封家书。这些原本我们生活的轨迹被打破,各种软件层出不穷,成了这个新时代的产物。它们有着足够的诱惑和新鲜感。于是,我们不在临摹《兰亭集序》,不在诵读《赤壁赋》,亦不会感受《祭侄稿》的悲愤。我们开始用键盘打字,开始用电脑程序的联想功能于最短时间内打一封《祭侄稿》,打一篇《沁园春长沙》。我们尝试用新的方式走在时代前端,以至于字迹不整,语不精,一提忘字。

曾一起谈天说地的兄弟,一起互致书信的亲朋,一起深情满怀的问候,而今都在何方?飞信微信,抵过一句简单问候;键盘鼠标,抵过一纸真情流露;手机电脑,比上曾谈天说地的兄弟。于是,各自之间越走越远。

最远的距离,不是空间的距离,而是相聚时都低头不语,黯然无声。

登高临远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八声甘州》

一场秋雨一场寒。几场秋雨过后,秋的气息已融入了冬的味道。

秋虽萧瑟却是收获的季节,所以一直钟爱着她,认为其他三季都是如此逊色,唯有她能和情绪如此亲近,如此默契。秋日的郊野,闲暇时顺着一条弯弯长长的小径信步而行,每一步都是如此通灵,蕴含着一种美丽。金桂的幽香穿丝丝细雨,迎面拂来。站在树下,望着那满树的霜叶,层次分明的在随风起舞,红着脸欲语还羞,间或有淡淡的紫色小花在掩面窃笑,也许是为了欣赏那美妙的舞姿吧,太多读不完赏不尽的节目充盈着双目,这就是欢欣的秋吧。

然而,好景易逝,在绚丽的秋的尾巴上,总想到柳永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的黯然与清冷,尽管无声亦无息。那应该是一处古城墙的尽头,残垣断壁,蔓草丛生。还应该有低沉苍劲的埙声如影相伴,若有若无。可总觉得秋色与暮色的双重悲凉太过沧桑,刚经历欢欣的秋,我还不大能承受如此场景。我还是喜欢潮湿的空气里弥散的淡淡桂香,秋树秋声,秋山秋色,让人生出一丝丝的感慨来:有没有一种秋声可以和谁相互注释,有没有一种山色又可以和谁辗转印证呢?秋之美有刘彻的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也有曹丕的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也有苏轼的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可见,秋是诗人眼中的宝,也因为有了秋这个意境,才让他们在文坛永垂不朽!我虽不才,却愿附庸风雅,钟爱于秋!

在一个有阳光秋的黄昏,漫步于田野乡间,让风恬静地吹拂着自己,把甜蜜散发、哀伤吹尽,在夕阳的描绘下和周邦彦一般委婉。一片落叶,和着风旋转着作出最后的表演,飘向远方而终究归于平静。登高远望,远方的天空下,是否也有同样的落叶跳着同样的舞蹈?是否也会有谁于同一时分望着同样的远方,怀着相似的情愫呢?

一群大雁,以一道优美的轨迹穿过空空的暮色,最后没入视野,有半阕熟悉又陌生的诗词,纠缠上唇间,和风而吟,其实,我又何尝懂的什么诗词歌赋呢,只是独立于黄昏,给千丝万缕的意念找一个慰籍,附庸风雅罢了。

不敢死


不敢死是什么意思?似乎可以等于怕死,惧死,不想死等等一系列表示想活着的词汇,然而,仔细推敲似乎又没有一个比“不敢死”更贴切的了。是的,我的父亲,我的老父亲,我的耄耋之年的老父亲,我的耄耋之年的一直豁达通透的老父亲,最近似乎特别怕死。

父亲8月22号一大早就打电话让我老公去接他出来住院,因为之前一直都是人民医院内三科王主任给看的病,近几年王主任退休了被崀山医院高薪聘请过来了,因此我父亲直接要求去了崀山医院。等办好了手续,父亲各项检查都做完了,老公才打电话告诉我父亲的情况,说是没什么大问题,还是老慢支,可能变天了没注意添加衣服所以肺部感染了,估计住过十来天就好了。虽然如此,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执意要跟父亲视频,父亲的声音很洪亮,精神状态还好,脸色也较红润,看到这种情况,我稍稍宽慰了一点点,但是当我想到手机视频的高超美颜效果

时,刚刚舒展的心又拧在一起了。唉,有什么办法呢,凡事只往好处想吧,何况父亲每年都要住次院,也许这次也只是“例行公事”吧!

每天老公都会汇报父亲的病情,吃东西的情况,听起来似乎很不错,一天好似一天。到了住院的第9天,父亲打电话给我说要打那种增强抵抗力的针,对此我很是吃惊。素来信奉“千补不如饭补(方言中万饭同音)”的父亲从来就不愿意打这种针的,记得大前年,就因为让他打这样的针,还没办出院手续他就生气一个人回家去了。因为父亲的坚持,在以后的这几年我们一直不敢提给这事,今天父亲居然自己主动提出要打这样的针,我真庆幸老父亲终于“懂事了,成熟了”。

父亲这次在医院呆了12天,出院那天,我与他通过电话,父亲告诉我,他还是感觉没恢复,言语里很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我说,那就再住几天,他说,不行,娘在家里他放心不下,你给我问医生要他给开些药,吃了可以长肉,吃了可以不生病的药,我一边装着很恭敬地听着,一边心里想“哪有这样的神药呢!”

父亲出院后第11天的时候,便又到镇上卫生室输液,我们都不知道,他早上走到石塘搭班车出来,输液后再搭摩托车回去,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五六天,直到周末老公去家里看望父亲才得知这个情况。

听到父亲第二次住院,我再也呆不住了,赶紧回老家,一到家见到父亲,我倒不那么着急了,父亲似乎又清减了一些,不过精气神还好,虽然长着老年斑的双颊明显又塌陷了几分。我问他感觉如何,他说总是感觉双腿没劲,其它还好,还说无论如何输点液总是好的。没等父亲说完,我几乎用高出平时两倍的嗓音说“你怎么啦,糊涂了吗?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你怎么也忘了!输液,输液,你以为那是神仙水呀!”除了对于父亲这种迷信输液的思想我很反感,我更多的是觉得老父亲有点喜欢瞎折腾,我觉得好好在家养病,好好搞些食物调养一下,父亲应该很快又会恢复到走路带风的状况。如今他这种急于求成的做法实在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我原本以为父亲听完我的话会打消继续输液的想法,谁知第二天,等到我哥回来了,他直接说要到人民医院去住院,我哥是孝顺的儿子,父亲的话从来就奉为圣旨,于是马上就送我父亲进了医院,我和老公随行,大姐留下来照顾老母亲。

到人民医院,住进了内五科,一开始又是例行检查,这是必须的,对于八九十岁的老人,医生哪敢疏忽!赶巧主治医生是我侄子的同学,科主任也是熟人,父亲得知这样的“人脉”关系后,似乎病已经去了三分,而且,我一直就认为他根本没什么大问题,最多也就是病后体弱未复原而已。

晚上父亲要我们都回家里睡,说病房里睡不好,哥在医院反倒会影响了他的睡眠云云。所幸父亲有两个病友,他们关系貌似也很融洽,在我们离开病房时,他们一致表示会互相照顾相帮相扶。哥虽然很不放心,但慑于父亲的权威,最后也只得跟着我们回家了。

回到家里,我就跟哥说,父亲这几次住院都有点折腾,明明无需住院的,至少这一次是完全没必要的,总之父亲这几次频繁进出医院与他平时对待疾病的手段风格完全不一样,一直以来,父亲对待感冒发烧咽痛鼻塞之类,他都会自己找些土方法对付,不到万不得已的状况,父亲很是反感去医院的。听我这么一说,我哥说他也觉得父亲最近言行有点反常,尤其是今天听到父亲似乎在念叨:过了明年……到后年就好了……,当时哥就问什么明年今年的,可父亲看到哥进来了,马上就没了声响。联想到前两年父亲脑部检查结果脑灰质病变,我们几个顿时都陷入沉默,难道父亲,我们睿智的父亲真的会变成痴呆!或者,上帝已经计划好要带他离开我们了吗?即使我知道死是每个人必然的归宿,可我还从未设想过没有父亲的日子……

到看见父亲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电视,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一定是我们想多了,父亲好好的嘛。父亲在医院很舒心的样子顿时又给了我无限的希望,哥侧脸看了看我,随即我们都微微一笑,我们能读懂彼此的眼神——没事,我们的父亲一定会活千年万年。

这次在医院住了11天,父亲一直都没提要出院的事,直到第10天的时候,医生告诉他完全可以出院了,还特别强调父亲各个器官功能都很好,只是因为太瘦了比较容易肺部感染,要注意保暖别着凉等等。好的,那明天出院吧,不过,你们真没有那种吃了可以长肉的药?我想要是我能稍微增加点体重,应该还能对付着活几年……没事的,父亲,我今年在祝融峰给你问过卦,说你这几年行大运,到96岁那年要稍微注意点点。我看父亲又缠着要“神药”便编了个谎言来哄哄他。

九十六,那现在还早得很,八十八,八十九……父亲接过话茬扳着指头自顾着数起数来。我本想再说句你还年轻,可又觉得有点不像话,哪有说八九十岁的老人年轻的!正当我搜索枯肠地想找几句合适的话语稳住父亲,只见他忽的从床上坐起来,快,快去办出院手续,我要回家了,家里老太婆不知道怎么样了,唉,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九十六岁有一劫的事呢!我的妈呀,感情父亲还真信了我的胡诌!不应该呀!我的父亲一直是个无神论者,是个地地道道的唯物论者呀!说起这个我还很佩服父亲的,那还是发生在我五六岁的时候的一个冬天的一件事……

我有个本家嫂子经常装神弄鬼说鬼神附体之类的,不光我堂兄包括村里老老少少都信,只有我父亲不信。有一次,我堂嫂又抖索着身子说牛妹(附近哪个村的一个冤死的妇女)上身了,又是唱呀跳呀,又是哭呀喊呀,别说还真像一个喝农药中毒者的状态,只听有老人说“牛妹,你是最懂道理的,你去找你的仇家吧,明安者(我堂嫂的名字)她是你的妹妹,你要爱护她,你这样折腾她,她身体吃不消呀!”我堂哥看到浑身颤栗的嫂子没了主张,在一旁只对着鬼神附体的我嫂子磕头求她开恩放过他老婆。这时我父亲走过来了,他山响地拍着胸脯说,“有种你就附到我身上来呀,别装了!”母亲听了父亲的话吓得面如土色,赶紧拉着父亲想让他离开,可父亲就是不走,并且大步地走近我堂嫂,一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再装,再装我就要你到塘里去洗澡”那时正值严冬,到池塘里?我的妈呀,光想想就浑身打冷颤呢!正当村民们为我父亲触犯鬼神而瑟瑟发抖的时候,我堂嫂伸了个懒腰,像刚睡醒一样。呵,父亲的话还真奏效!自打那以后,我堂嫂就再也没有鬼神附过体。村里自然也就不那么迷信鬼神了。一个如此坚定的唯物论者,如今却是如此迷信,我无论如何都弄不明白究竟父亲是哪里出了问题,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父亲怕死,或者说不想死。得出这样的结论的同时父亲在我心里崇高的形象顿时模糊了许多。即使我有一万个不情愿把父亲与苟活畏死等诸如此类的贬义词连在一起,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我父亲已经老了,不久的将来,他会离开,即使他是多么的不情愿!唉,父亲毕竟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我不应该像要求圣人那样苛求父亲。只要是人,谁不想多活几年!况且,他还有一个永久的牵挂——我的母亲,我五十多岁就患了痴呆的母亲!虽然母亲能认出她的子女,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还是我的父亲,无论去哪里,没有人可以牵她的手,除了我父亲。父亲,我们回家好好养着,我们一起活到千年万年!

话说不知是我的谎言给了父

亲无限的希望,还是他身体真的完全康复的原因,自从上次出院,父亲一直精神得很。

今天天气很好,我突然就想我的父亲母亲了,于是与大姐一起去娘家看望老人。我们是吃过午饭后出发的,到家大概两点左右。屋里很安静,只有三只狗和几只鸡在自由自在嬉戏。我一边叫着“妈,妈……”一边满屋子里找人,可找遍了每个房间都没看到人影,厨房里电饭煲正冒着热气,从指示灯可以看出,她们还没吃饭。我又对着厨房后面的菜地大声呼喊

“喂,你来了,我们在这里……”是父亲的大嗓门。我拉开厨房门出去,只见父亲母亲正在热火朝天地修理菜地的栅栏,父亲正用锄头在加固木桩,母亲用一丝丝的竹篾绕着一排排的木桩比划。唉,这些老头老太太,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搞饭吃,要你们干什么活嘛!哪样的菜买不到吗?妈,你回去,大姐给你买了香蕉,蛋糕还有好多好吃的,快回去吧,啊!自从母亲患上了痴呆,就成了两三岁的小孩了,所以我们往往只要用一点点好吃的,就能把她哄好。见母亲回去了,我走到父亲跟前,父亲已经打好了桩,现在在编篱笆,父亲干枯的手指是那么灵活,竹篾飞也似地在树桩之间穿来绕去,看得我眼花缭乱。

“真的吗,我说你那个签,给我问的签,是不是骗我的?”父亲抬起满是皱纹的脸问,一脸急切。晕!老父亲还在纠结这个!

“当然是真的,你说说我几时骗过你么?我的父亲会千年万年地活着,我还没长大呢!”

“我不奢望活到那个年纪,只要先挺过明年,最好到后年,那时我也可以安心地走了。”

“那哪行呢!再说,妈还在,你不能先离开。”

“你妈我原本也不放心,可毕竟我比她大五岁,生死的事除了命运又有谁可以左右呢!万一我先离开了,你们必须轮流来照顾她,不要想着把她接出去,在这她自在,毕竟是她呆了六十几年了的地方,熟悉,无论如何都能找到家。”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想着父母子女一场,终究还是要分开,我不禁有点伤感。

“你说明年,后年是什么意思呢,父亲?”

“唉,你不懂哦!你哪会懂呢!你哥,我最不放心的是你哥……”

我哥,我怎么会不懂!我唯一的哥哥,活到最成功的年纪突然就成了鳏夫我父亲的唯一的儿子。

“你嫂子已经走了两年多了,明年就是第三年了,你哥说一定要为你嫂子守三年,不是我不怜惜你嫂子,可一个男人带着个十来岁的孩子没有个女人打理,哪成呢!也好,就守三年吧,你哥是个重情的汉子,可他等得起,我等不起呀!你不知道这几年我是多么地怕自己有个差池,怕你妈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说,要是我们再走了,你哥又得守三年,那他恐怕这后半辈子就真得打光棍了!那个死心眼的东西,比牛还犟!唉!”

“知道了,我知道了,父亲,你和母亲一定还会活得长长久久……”拖着重重鼻音的话语不是很清楚,但我想,父亲已经听懂了。

明天吧,等明天我得把父亲不敢死的秘密告诉我哥……

送读


母亲出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从未接触过文化教育,就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传统的家庭主妇。一生养育4个儿女,因为地方封建思想极其严重,两个姐姐也和母亲一样,也从未学过文化就在父母的包办下嫁人成家了,只有我和弟弟进学校读书。

说下来也不怪父母,只怪时代弄人吧,我和弟弟出生的晚一些,才有机会上学的。

记得我小时候身体不好,面黄肌瘦,跟比我小四岁的弟弟一般高矮,所以,父母总是很担心的。小学需要到离家步行半小时开外的地方去读,因体弱个小,别人半小时走到的我通常要走四十分钟左右。

好不容易读完了小学5年,我考上初中了,记得当时我们二十几个同学一起毕业,只有4个考上初中,我就是其中之一。那年代不像现在一样的有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全乡300多小学毕业生,才录取60人进初中,想想考个初中比现在考重点高中还难。

那时候家庭十分困难,读书的条件十分简陋,学校连一块床板都没有,无论寒冬还是暑夏,就在用木棒铺的床上睡觉,还得自己生火做饭,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在初中,我依然是班里个头最小的,身体素质依然不是很好,从家到学校需要走路3个小时左右,每星期回家一次,需要带足一个星期的口粮。上学路上沿途要穿过好多树林,所以我们经常结伴而行,父母才会放心。

记得有一个周末回家,恰逢天降大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夜,直到星期天傍晚还是门也出不了,一直呆在家里等待雨停,母亲告诉我:雨太大了,等小一些再走吧!尽管心急如焚,但雨一样在下,感觉就像故意捉弄我的一样。

那时候没有手表,几点钟也不知道。

星期一早上感觉还在深夜就朦朦胧胧听见母亲起来了。老早的就给我煮饭、收拾那星期的口粮,然后去把我从梦里摇醒,快起来了,鸡已经叫第二遍了!再不起来去读书会迟到的!估计那时候是凌晨四点左右。在上学念头的驱使下,我翻身起床,草草的麻了把脸,母亲已经为我摆好饭菜,在微弱的煤油灯光下,母亲只坐在一旁等着我吃。

那碗筷的格局、那饭菜的味道,至今依然记忆犹新。

我吃好饭,大约凌晨五点左右,外面还下着小雨,地面是有点点月光,俯身才可以看见走路,母亲背上我一个星期的盘缠,带着一把土伞,我空着手,披着一张课桌大小的塑料布就出门了。一路上都是小雨,也没有电筒,我们走的很慢,我好几次险些摔倒都被母亲拉住了,大约走了两小时才走到将近半程,天才开始蒙蒙亮,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只听见雨滴敲打树叶的声音,还有山洪的吼声,真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母亲依然不放心,继续送着我走,直到爬完最后一道坡,天也亮明了,可以看见学校所在的小镇了才停下。她说:再走小截就看见学校了,你自己去了吧,到学校跟老师说说,昨天下大雨没来成,家里活路(农活)忙,我回去了,星期六下课早点回来(那时候星期六也上课半天)。就这样,母亲把用布袋装好的、我一个星期的盘缠交给我,背着空背篼转身就走了。

走了几十米远又回头叮嘱路滑!小心别跌倒!到学校好好读书!

我那时候十几岁,懂得的东西太少,但也没顾得上迟到不迟到的,站在原地,看着母亲裹满泥浆的土布鞋、看着母亲背上的背篼慢慢离去,一直消失在树林里我才离开与母亲分手的地方。

天亮了,雨也小了,母亲回去了,我带上母亲为我准备的盘缠往学校方向走去,感觉胆子壮多了,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三十多年过去了,母亲那一次送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每个细节都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每当想起,总会鼻酸泪落。

母亲是一个极为传统的、没有文化的农家妇女,说真的,同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妇女,都和母亲一样,根本不知道读书能改变什么,所以,我的同龄人中,大部分读完小学甚至小学半途就回家务农了,村里只有母亲一如既往的支持着我读初中,直到师范毕业。

岁月在不停的流逝,我已经中年,母亲年过八旬依然健在。看见母亲我就会油然想起那一次情真意重的送读。那一次送读,让我感受到了母亲更加伟大。

想起那一次送读,我便全身都是力量。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7594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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