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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道别,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等到细雨覆盖长街,挥挥衣袖,提鞋置方台,赤足入水中。

那天午后,我同你道别。我们没说太多的话,我说着你莞尔笑,寥寥几句话后我离去。有些匆忙的我走了。

你知道含羞草吗,她的胆子很小的。含羞草在风里盛开,在阳光下绽放。但她的胆子很小的。人们只要接近她,她感应到,伸展开的叶子就会卷缩起来。

我的胆子有时很大,就像手执勇者之剑,我有胆量放下一切从新开始。可有时我的胆子却也是极小的,就像含羞草,不敢张开自己的叶子。我不像含羞草具有观赏价值,所以她是含蓄,我是怯懦。

我想与你同行,一起吃饭,饮茶。一次就好,可也终是未能与你同行,那天同你道别,你婉言笑拒我的请求。

我时我竟也觉这样很好,人总是得陇望蜀的,有了第一次,就渴望第二次。真正有决断力的大能力者是极少的,我并不能保使我就是其中的一人。

你未曾动心,这样绝情就很好,于你于我都好。你挥剑时潇洒从容,斩去困扰自己的事不存丝毫犹豫,果决而坚定。你得一个内心的悠闲自在,我呢也不至于深陷。我投入是极少的,所以也能很快的离去。

这世间情深者可以心心念念一辈子,只因尚存一丝希望,便用一生来等候一场看不见未来的爱。

这世间情浅者却也能在新鲜的快感过去〈这用词怕是不妥当?〉,转念间已是情同陌路。

没见过爱情美妙滋味的人常谈爱情,真正恋情中人怕是没有闲情逸致来关注这些。

在饱经世故的人眼中,没尝过爱情滋味的人谈论爱情固然可笑,却也想知道它们是如何看待那些热恋中的人呢?

我曾想是否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人和事,都只存在已经逝去的时间的长河里。身处现在的我们身周有的只是困惑和迷失。这些美好成为我们已知的故事流传世间,是否只因是时光的点缀。只因是后人对美好的期望,予平淡的故事加以洵烂的笔墨,让它们看上去溢彩流光。

见多识广不是的,孤陋浅薄或许?以我有限的生命,浅薄的认知,来寻求几千年来困惑人类世世代代的课题。几千年了人们弄不明白的事,我又怎能懂。

记忆中张学良和赵一荻女士举办婚礼时,两人都已年过半百。那时教堂里铺满了鲜花,宾客们的掌声也从未有片刻间断,祝贺着一对生生世世的恋人。有人让张学良讲几句话,良久,他对赵一荻说:你是我永远的姑娘。

我读着,一刹那,泪湿了眼角。她等着,从朱颜玉貌到老去鬓白,才等到这场她盼望已久的婚礼。它们相遇时已晚,张学良几时已成家,与君初相时,相看一眼,已定终生。在岁月中蹉跎,在乱世里挣扎,历经波折庆幸未曾放弃,终于苦尽甘来。心愿得尝时虽已是白发满头,虽是迟到了,可终究不曾缺席。

只是我拿什么坚持呢,这种东西强求是不可得的,我知道这个道理,很早时我就知道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更不会喜欢。

你会遗忘我的吧,我会遗忘你的吧。或许十年后,我们在贵阳街头的某个咖啡店相遇,相对而坐,我已不认得你,你也不认得我。我们相视微微一笑。你转头对老板微微一笑说:老板,一杯咖啡加糖。我说:老板一杯咖啡不加糖。M.qG1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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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洲湾边的道别(三)


曾和一个朋友在内海边的长堤上聊到深夜十二点,他留着短发,消瘦身材,看起来精神满满,对未来生活充满了自信和向往。年龄在二十六七岁上,有这种心态再正常不过了。可他遭遇坎坷,毕业四五年里工作换了又换。他并不心高,相反,对于每一份工作都尽心尽力,担心随时丢掉工作的危机感,让他在沉重的压力下小心翼翼地做事,而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被辞职的命运。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患有顽疾,周期性发作的那种。

说起来这只是一种局限,每个人都有局限。眼睛不能直接看到千里之外,能力有大有小,生命也有长有短,这些都是局限。所以众生皆是一样,平常心很重要。

关爱,应该始终成为一个社会的主题。因为生命只是一种历程,故而生而孤独。我们都需要关爱,所以必须先送出,然后才能得到。

我的朋友还是先我一步离开莆田,送别为他留下四句话:

丽阳秋色尚烂漫,花海青藤一线天。

未卜前程何所遇,半城水路半城山。

祝福你,我的朋友!

更多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走这条堤坝。步履缓慢,与四时的花草和枝叶来一次疯子般的接触,于无声处畅谈无字心声。

我无需猜测,便知道你敞开的心肺里蕴藏着令我沉醉的芳香,那时的风从内海上来,带着涛声,渲染了这片天空的静谧。远处堤坝下聚集着一群白鹭,也有排成一排的,彼此安静地对望,似乎在等待一个神秘的时刻飞翔。浑浊的海水形成一道道沟壑分明的纹路,一波追逐一波,涌向潮湿的岩石,一次次拥抱之后,一次次分离,一次次期盼着下一次的拥抱。即便是我用双手抱住你温柔的腰身,也无法测算出你在悠久而苍茫的岁月中沉积的年轮。那一圈圈刻在心上的痕迹!看一片树叶落下,在堤面上打旋,更多的衰草蔓延上来,平添了堤坝的落寞和荒凉。

这时候,我感谢你的出现,开在路边的栀子花,陪我度过了一个花期。

醉花阴,三杯酒,潦倒众生梦。

堤上漫步三重缘,抬头新月在东。

此时一言,说破往来事,回首潮音厅。

望孤影青丝海上飘,乱语惊涛声。

小松林,白鹭飞,温柔慰生平。

第二次登上湄洲岛是和我的一个高中同学,这位我称之为姚兄的同学是我的良师益友,我们的交往平淡如水,分开十年来未曾谋面,期间联系也少。没想到他到了厦门,咫尺之近,相见之缘也就水到渠成了。

沏上一壶茶,两个老友斜坐在窗台前的小桌子上,屋子里亮着柔和的光,透过窗帘的起初是夕阳余晖的橘黄,后来是万家灯火的色彩。两个人的十年在光线交错里娓娓道来,简单到上学、工作、恋人和期待已久的家庭,深刻到他的舍业离家、四年陪读,我的碎骨剜心、自我流放。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似乎一盘棋下到了天荒地老,一盏茶也饮尽了悠久岁月。恍然一觉,已到上夜班的时候。

和姚兄上湄洲岛则又是另一番感觉。并行与熙熙攘攘的游人中,心静如一,缓步而上。谈佛论道,解读信仰,评说壁画。我等俗人与那些大家相比,自然是附庸风雅,然而论心中之诚与各自所得,不见得不能平分秋色。庞大的妈祖雕像慈悲地俯察众生,蓝天之下苍翠环绕的湄洲岛上,苔痕上阶绿的山形之间,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边行走,一边探讨着形而上的东西。似乎不协调,却又很协调。不会留下什么,而在心里又留下了什么。

之后,姚兄多次让我去厦门玩一天,但因个人问题推迟了一年多,终在离开南方之前去了,兼做告别。

最后一次去东庄镇妈祖阁,是和一位新友。说是新友,其实认识也有年余,与十年相比,算是新友,而且他酷爱蜡笔小新。他也是泉州人,叫做林钦,想起来,带给我的都是开心和说之不尽的话题。他的特点之一就是能说,巨能说,据说可以和人连续聊上八个小时。

这个极具幽默和说话天赋的人物,曾经在学校操场的观众席位上静坐,沉思人为什么活着的问题。为什么呢?我相信了一切皆有可能。

那天很冷,风很大,吹乱了头发。那时候妈祖阁和妈祖雕像之间的曲径走廊已经建造完毕,与蓝图相比,只差了走廊下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

林钦步履矫健,蹦蹦跳跳,像个孩子,走在前面。他是个长跑健将,参加过厦门举办的马拉松比赛,还拿了奖杯。我是走不过他的。

参观过妈祖阁,沿着曲径走廊,到了雕像的基座上,顺着楼梯便爬到妈祖雕像的跟前。这里的风更大,冻得我有点打哆嗦。这上面却有一群孩子在玩耍,丝毫都不觉得冷。看着他们,我轻轻地笑了。忘乎所以,是一种幸福的极致。

林钦也觉得冷了,搓着手,兜着肩膀,小碎步不停地挪动着,冲我笑道:传喜,咱们走吧,挺冷的。

我指了指那些孩子,笑着说:你看他们。

是啊!这群孩子都不知道冷呀!

在妈祖雕像之前,欣赏幸福也是一种幸福。

来都来了,看一眼刚建成的妈祖雕像。

林钦只得忍着寒冷,安静地陪我看了一阵。他话多,我话少,按说也是很不搭的,竟成了不错的朋友。

转过妈祖雕像的后面,看向那片内海,在水草轻盈地摆动中,露出四个大字:大爱无疆!

在堤坝上,我多次看到这四个大字。那时候,望着尚处于建造中的妈祖雕像,就想还能不能有机会到上面一览无余地看看这四个字。我看到了,也到了我离开的时候。

离开湄洲湾,我回到了文亭湖畔,此后大概常伴与此。

也许五年前我就应该有一个安静而祥和的家,我愿守一而终的家,其实守一而终是一种莫大的幸福。随着那梦想一般的家的破裂,才有了自我放逐的八千里云月,才有了南方生活的五年。生命轨迹的变化,无论是不是命定,无论伴随着什么样的感觉,都是无奈中积极地寻求自我解放,都成了无法更改的事实。值得欣慰的是,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我依然保有一颗澄明的心,此心尚安,一片光明。

没有道别的日子


河边的那棵柳树又绿了,枝条依然很柔软。风轻轻地在吹,柳条随风飘着。这一切和几年前的那个黄昏一模一样,连风也是几年前的味道。依旧是夕阳下,光线还和以前一样柔和。

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柳树刚泛绿的时候。五年前,在这个河边,他告诉我今天是他的生日。一个静静的下午,风吹得很轻柔,河中两只鹅摇乱了清水波纹。也是这个下午,他告诉我,他家住在很远的乡村,有三间瓦房,家中父母已年迈,还守在几亩土地上。

家中还有个智力不太健全的兄弟,读书很少,和父母在一起干农活。家中只有他读书很上心,他知道他是他们家最好的希望。

他说这话时,那张充满朝气的脸上泛着一层光,迎着夕阳,看着很舒服。我很感激他对我的信任,对我说他家真实的一切时,不隐瞒,不自卑,很坦然。

认识他是一次同事聚会,他也是同事的朋友的朋友,就这样偶遇了。相识后,他就常来,找些借口约我去吃饭,去看夕阳。我想,他大约是想和我谈恋爱吧。我不想让他难堪,看他兴奋的眼里发着光,我总是违心地跟他去了。我有对象几年了,只是在另一个镇上,不常在一起。每次我都想告诉他,我有人了,别费心费力在我身上,别把自个儿耽误了。

可每次听他兴奋地说他的打算,他的计划时,我一边认真地听,一边儿内心很纠结。总找不到怎么开口的时机,也因为他一直没有说我们在谈恋爱。也猜测这个镇上外地人只有我和他,没事聊聊天,也没什么不正常。记得和同事闲聊时,假装打听他对象是哪里人,同事也没有听见他说和谁处对象,所以我坦然许多,还自责自己心多。开初我一厢情愿担心他是在和我谈恋爱,就怕他真的是这样就坏了。老想产生给他说说的念头。又怕一说出口,伤了他的自尊心,朋友也做不成。更担忧他认为我会因瞧不起他家的贫穷而疏远,于是我一年来忐忐忑忑,欲言又止。

每每看天空那么蓝,蓝的让人有点忧郁,夕阳那么美,美的让人无措。老想变成一朵流云,来去无牵无挂。

到了他生日,聚在一起,碰杯真诚地祝福他愿望早日实现。

不知不觉走过很多日子,对象和家中都在计划结婚了。当定下日期后,我就回家了一个月,东跑西跑,一时忙的忘了很多人和事。回到单位后,才知道他已调到另一个乡镇,也是他家的镇上工作了。

我隐隐一种失落,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木木的上班下班,呆呆的坐在屋里,天色渐渐的暗下来。看窗外已是万家灯火,我明白这都是别人家的热闹与开心,与我无关。接了丈夫打来问侯电话后,夜己深。夜那么静,静到突然好想哭。

他回到他家乡工作,应该很好,会给他家做些有用的帮助吧。拿起手机,盯着他的名字一直没有打出去,因为我不知道我会说些什么才好。

他没有电话打来,也没有短信。没有道别,没有解释,如我一样。从此,他就消失在我视线里。

每年初春,柳树刚刚变绿,柳条随风开始飘起来的时候,我自然而然会记起他的生日到了。我还会在午后,走到柳树下,看河中鹅踏碎水波,一圈圈围绕鹅画圆圈,看柔和不刺眼的夕阳。

日子不经数,一晃几年过去了,突然听说他今天也结婚了!对方是个独生女,家境很不错,人很漂亮,也在政府上班。

突然间,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身体一阵阵轻轻地颤抖。仿佛心上有块大石突然搬离了,莫名地想哭,又想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心中真的很为他高兴。

一晃五年了,时间有时真的是一种宽恕,那些无法释怀的往事,那些没来由的担忧。都会在细数的流年里,变成一份回忆,一份美好的曾经。

我依旧没有勇气打电话,只在心里告诉他,珍惜来之不易的遇见,让这次的遇见变成真实落地开花结果。细细寻来,在心底还是承认那些年我们在谈恋爱吧。

心中愧疚,感觉对不起他。他那么好,但我有了一个不可替代的人了,容不下他。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无对也无错。没有说出口就结束了,连送别的背影也没有。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疼,连挥挥手做别也成了奢望。

今天知道他结婚了,我负疚的心一下烟消云散,好象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感谢那个漂亮的姑娘,你让我把压在心中的沉重放下。虽然我没有负他,但也许因我,而让他的幸福迟到这么多年。

回首往昔,很感激那次遇见,虽然没有结果,这也是最好的结果,不是我错,他也没错,我们都没错。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他结婚了,找到了一个终身相伴的人儿,遥望他乡,一声珍重!

春天缓缓走来,绿了柳条,绿了人间。

湄洲湾边的道别(二)


其实还有一片属于傍晚的小海滩不亚于碎石滩,它不在湄洲岛,在其对面海岸边,一个小地方,比碎石滩还要小。

能在傍晚发现那个小沙滩,要感谢沈公子。沈公子是当地人,有着南方人的精明,同时不失真诚,也是我将近两年的舍友。最初还保有大学时代健身的习惯,后来也养出了小肚子。

从宿舍到湄洲湾有二十公里的路程,没有沈公子提供交通工具,我可能没有机会一睹湄洲湾的夜色。

到了海边,还是傍晚,西部晕染的天空就是那时候看到的,深蓝的海洋在视野的尽头弯成向上凸起的弧线,逢迎着绚丽的霞光。霞光变幻着,好似在湛蓝和深蓝之间舞动的少女,每一个形态都是一个故事的断章,组合起来演绎着一段如湛蓝和深蓝一样的情感。此番场景,最忌深入,一个不小心,将难以走出。

于是前行,绕过一个捕鱼的小工厂,从旁边的小道慢慢走下去,便能触摸到海水了。这里就是那小沙滩,两边都被高高的石墙堵住,伸向海里,不知深浅。同行三人,除了我会点粗浅的水性,他们俩都不会,无法绕过去一探究竟,只在这小天地里偷得一乐。三人都是穿的拖鞋,卷起裤脚,让温热的海水浸湿脚面,捡拾着磨得光溜溜的碎石,从那礁石的缝隙里发现了指甲大小的螃蟹。螃蟹和礁石浑然一体,我这个北方人很是认真地寻找,竟是看不出来。另一个同事干脆找了根细棍,逗了逗,螃蟹溜一下动了。这次我看的真真切切,却仅一眼,那小东西便钻进了旁边的细缝里。我惊讶于它的速度和灵活,这难道真是横着走的?于是三人饶有兴趣地逗起那螃蟹来。

慢慢地天黑了,我们打开手机的手电,找到一块较大的礁石坐下休息,吹着凉丝丝的海风,闲谈起有关大海的故事。半个小时以后,海水淹没了我们走过的痕迹,上潮了,不便多待,赶紧沿着淹没的来路小心返回。

此时,海上布达拉宫装点成灯火辉煌的圣容,山顶妈祖雕像散发出柔和而圣洁的白光。

那另一个同事名叫张尚阳,一个高高瘦瘦据说怎么也吃不胖的阳光男生,酷爱旅行。他是泉州人,在山东青岛读的大学,和我选择在南方生活五年一样,他为自己创造了四年北方生活的机会。他的酷爱旅行早在高中毕业生时代就显现出端倪。

同样是在青岛,有着北方生活经历的还有一位同事,同样也是泉州人。泉州,一个历史文化悠久的城市,与西北新疆颇有些相似,都是多文化形态同生共存、相互融合的地方,海上丝绸之路的称谓并非偶然。

这位同事就是晓辉了,少年军人的梦想促成了他的青岛之行,这一去就有了两年的白菜炖粉条的日子。家国情怀的中国男人小时候几乎都有一个军人梦,多数都不了了之。晓辉从军也只有两年,两年后回来的晓辉迅速完成了由黝黑汉子到白脸汉子的转变。这位高高大大、皮肤秀美、身体结实的男生入厂就成了屈指可数的美男。美男也有美男的烦恼,而我认识的晓辉不止于这些。他有着超强的行动力,这让我想起同样是军人出身的贺灿欣,借此他以学员入厂很快地成长起来。

人与人的相识,投缘的话很快就会相熟起来。与晓辉,没碰面几次就成了无话不谈的要好伙计。后来他和我分到一个值,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出去玩,一起煮面吃,一起在一年多的时间里送走迎来了很多同事。走走留留中,最终我也选择了离开莆田,回到了家乡。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只因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若是把长江作为折线,我们或许刚好对称地分在大江南北。

那近两年的时间里,大家一起的集体活动,多数都是他和另外一位小美女李妍共同计划安排的。我的平淡生活,在一个融洽的集体里,也曾放肆过几把。时过境迁,那些日子在回忆中转变成一抹亮色。

关于少年,似乎应该有许多故事要写,不想竟然无处着落,只得暂放,等待一个契机点燃。

只有我们知道这颗心归于何处,那其间所有的经历,从此通向彼的道路上,一切不都是挥手间潇洒自如的取舍吗?

这个把深情掩盖在世俗之下的军营男儿!

还是回到那片内海,东庄妈祖阁的旁边,一段简单的堤面上搭配两个凉亭。独自或约一两个朋友,静坐凉亭之下,看略显浑浊的海,听啸吟的松涛。

结尾无需道别,再见亦是无期


有些事真的是情非得已啊,没有在合适的时间相遇,没有同样的心情,即便爱了,也只能是情非得已!

——引言

你内心有个空洞,透过那个空洞,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于是,这个世界在你的镜头下颠覆;你就这样颠覆一切。这是一个网名叫左肩的人对心蓝摄影作品的评价。

是的,她就是喜欢颠覆一切,包括自己的生活!她原以为自己伪装的无懈可击,没想到会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通过几张照片就轻易洞穿。她点开他的博客,背景是一片蔚蓝无垠的大海,干净透彻,那画面似曾相识;像记忆中的那片海。

喜欢大海的人应该葆有一颗童心,但一定还有一双忧郁深邃的双眸,她想!男人的文字亦是一片静谧,难以从中看出一丝情绪的波动,男人在一篇博客中写下这么一句话:悲凉本身便是一种美感,但欣赏自己的悲凉,须要有超拔的生命态度。这句话后来一直印记在她的脑海中。

最深的海总是寂静无波,往往暗涌纵横!她在男人的博客中留下这么一句话,悄然下线!世界瞬间静止,时光倒退到那片海,翻涌着蔚蓝的波涛,有个男人说那波涛像欲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蓝开始迷恋网络,游离在不同的文字中;对于现实生活中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城市,她开始有逃离的欲望。有一段时间,她发现自己爱上了疼,爱上了痛,正如有些人爱上爱情一样。

她喜欢在漆黑的夜里,点一根白色的烟放在唇边,微凉的指尖滑过黑色的键盘。以一种近乎透明的方式向那些陌生的人、清丽的文字靠近。感觉自己仿佛穿越一条又一条明丽的河流,两岸的风吹起自己乱乱的短发,就那么静静地在河岸边伫立,随时采撷那些盛开的花朵,选最娇艳的一朵别在发间,临水自赏!

她在网络里有个名字---落离!落寞而疏离。她只在自己的博客中发各种自己拍下的照片,没有多余的文字。她不是专业的摄影师,她拍的照片构图不完美,色彩不均匀,曝光不合理,但她却可以把路边的野花也拍得刺眼而绚丽。

时常有杂志约稿,但她坚持用自己平时拍下的照片,她不拍约定俗成的主题,她厌恶这种灵感的约束。拍照是将稍纵即逝的事物定格成永恒,是一种灵巧的捕捉,而非按部就班!

在一个旧货摊上,她淘到了这台老式的尼康相机,用胶卷的;不知道它的上一个主人是谁,用它拍下什么样的照片;但她喜欢有点年代的东西,一件事物经历了一些人的触摸爱抚之后,就象是有了某种生命,具备了灵性;或许更象一段记忆的沉淀,澄明可鉴,通透美好。就象曾经脖子上用红色的丝线串着那块玉坠,那是妈妈生前留下的,一直没有离开自己,即便自己赤裸在男人的面前,也不曾将它摘下,最终自己还是将它遗落了。

她居无定所,她甚至爱上了漂流的生活,喜欢所有海岛,拍海浪和夕阳,与世隔绝的地方,自有一番天地。而她会去那个被盛传为旅游胜地的海岛,是因为那里有世界上难得一见的白色沙滩。

当最后一抹绯红的夕阳划落天际时,一轮新月跳入海中,白天和黑夜在瞬间完成了交接,井然有序,亘古不变,像是永恒的代言。游人渐渐散去,换来了夜的宁静。她掬起一把白细的海沙,同样受潮汐日月不停地冲刷,为何惟独此处的沙是细而白?一股刺鼻的腥味直入胸腔。

那是欲望的味道!背后响起一个男人浑厚的男中音,慢条斯理;男人双手放在白色的休闲裤兜里,橘黄色鸡心领T恤,乳白色夹脚凉拖,面朝大海,迎风伫立在她的身后。

借着天空最后一抹亮光,依稀可辩男人刚毅的轮廓,被波光渲染成一副完美的肖像,她有股用镜头将他定格的冲动;却只是拿起相机,与他侧身而过,溶进苍茫的夜色中。迅速逃离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推开酒店宽大的落地窗,迎面而来是咸湿的海风吹拂过茂密的椰树林伴着忽远忽近的海涛声,让这个夜晚愈发的静谧而透着一丝浪漫的气息。她的体内突然翻涌起一股迫切的渴求----酒精!

酒吧在酒店的地下一层,小而精致,灯光迷离,有一个黑色琉璃石堆砌的吧台,吧台后面整齐码放着各种洋酒,年轻的调酒师穿着洁白的衬衫,黑色的马甲,干练而帅气。她紧挨着吧台坐下,点了一杯马丁尼,她不喜欢太过女性化的酒,特别是鸡尾酒,只是用颜色来哗众取宠,像男人的甜言蜜语,只是一时的华美,不能细品!

酒吧的正中央还有个小小的舞台,有现场的乐队演奏,身着一身黑色低胸晚礼服的年轻歌手正在演唱一首蔡琴的老歌《你的眼神》声线柔美,却缺少蔡琴的神情并茂。眼睛从歌手的身上移开时,不经意横扫了一下酒吧,客人不是很多,各怀心事,散落在酒吧的每个角落里;和自己相隔一张桌子的男人对她举起酒杯,原来是傍晚时分海边那个英俊的男人。出于礼貌,她对他轻轻举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还是因为太久没有沾染酒精的缘故,一杯马丁尼就令自己有些微醺;起身走出酒吧,顺着楼梯径自朝海边走去。夜晚的大海一片墨黑,夜空却是星光璀璨,那是在任何一个城市都不可能见到的干净和透彻。她面朝大海,席地而坐,闭上眼,这样的夜适合用心聆听春暖花开的声音!

电梯在二楼停了下来,是那个在海边和酒吧里见过的那个男人,自己的表情应该和男人同样的惊愕。男人犹豫了几秒钟后走进电梯,按下和她一样的楼层,电梯快速上升。狭小的空间一下子显得逼兀,那股强大的气场在电梯内迅速升腾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柠檬清新的味道,那应该是这个陌生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而她从来不用任何的化妆品和香水,只喜欢沐浴露的味道,还是用强生的,因为她皮肤天生敏感。

她乘坐电梯一直喜欢站在最角落的位置,因为这样可以看清所有进来的人,而现在她可以近距离凝望着这个几个小时内见过三次面的陌生男人挺拔的背影;男人周身散发着温暖的阳光气息,凭借这几年自己流浪各处,阅人无数的经验,她想这个男人一定成长在一个优良的环境中,但依稀可以感觉他平静的外表下潜藏的暗涌,是什么,她无从知晓,只是觉得这个迷人的背影莫名的落寞和孤独!

电梯到了所在的楼层,男人没有要离开电梯的意思,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电梯门口。心蓝迟疑着是继续留在电梯里,等男人先离开,还是再次与这个男人侧身而过?还未等她做出决定,男人顺手关上了电梯的门,转身吻上了她的唇。

黑暗中,男人的手轻轻地揉着她细碎的短发说:为什么不留长发,长发的你一定更美。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不停闪烁着:没有让我留长发的理由。

那么,为了我可以把头发留长吗?我想看到长发飘飘的你。

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就当成是一种浪漫的邂逅不是更好,你我都是成人,应该懂得成人游戏的规则。

如果我说我现在爱上你了,是否这游戏就不能继续进行下去?

能,只要明天以后你不再记住我的脸,爱都有伤,邂逅已是极致!一丝浅浅的微笑在她的嘴角绽放,随即就淹没在黑暗中,倏忽不见。

她拒绝自己在灯光下裸露,那些过往岁月中留下的不堪印记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黑暗中,男人的吻如雨点般遍布全身,男人的动作娴熟而充满温情,即便坚挺地进入她的身体时,也未显丝毫的粗鲁。

男人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额头上,连睡相都是如此的英俊而可爱。这是唯一一次,有男人从她身上下来后,没有背对着她而眠或是提裤子走人,而是以拥抱的姿势和她同枕共眠。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在胸口氤氲开来,模糊了双眼。

男人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到窗外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她小心地挣脱了男人的双臂。然后,立在床边,在清晨的第一屡晨曦下,她要将这个男人的脸永远留在记忆里,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的发生过,即便只是一个梦,但这梦醒来后仍旧甜蜜四溢。

床头柜上有一个名片盒,黑底白字的小纸片,为她揭开了男人的身份之谜;男人有一个令她顿生爱怜的名字---欧阳锦!这个姓让她想起了当年饰演大观园里,集万千娇宠于一身的贾宝玉的那个男演员。多年后再次在屏幕上见到那个深入人心的宝哥哥时,已是发福走样的中年男人。原来,岁月对男人是同样尖刻!名片上的地址是她现在所租住的城市里最高的一幢建筑里;而这个还在睡梦中的男人,应该是以成功男人的形象经常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人物,只是她很少关注金融!

她用最后三秒钟的时间深情凝望这个叫欧阳的男人俊美的轮廓,而后转身离开,并随手关上了房门,再次逃离那股强大的气场。

头发不知不觉中已经及肩,那么柔顺而服帖;而心里也像是有颗种子在悄然的生根发芽,慢慢地将心堵塞的密不透风,时常窒息般的难受!她依旧不停地拍照,而后把自己关在暗室里,洗自己拍下的照片,一天不出来。

她开始关注金融,欧阳锦依旧是风云人物,关于他的家庭背景,以及他的恋爱史,都曾是报纸的头版头条。有个爱他多年的女友,婚期在即!或许,与男人而言,人生就像一列全速向前的列车,路过的人就像是窗外的风景,瞬间就更换了新景!欧阳锦或许也不例外!

深夜就趴在电脑屏幕前,一个个点开熟悉或陌生的人的博客,肆意地在别人的世界里进进出出,像一个幽灵!

同样的深夜,手机的屏幕在黑暗中突兀地亮了起来。那是一个和父亲长的同样脸孔的男人发来的,内容不看她也了然。这个称为她监护人的男人是她的伯父,和父亲是孪生兄弟,父亲只是晚出生五分钟;两个外表一模一样的人,性格却迥异,命运亦然!回忆像猛兽,再次扑面而来!

伯父生性好强,因家境贫困,早早就辍学养家,干过所有的苦力,最后开了一家汽修行,供父亲上完大学。父亲毕业参加工作后,伯父的事业也开始有了起色。父亲因为工作勤恳,业绩突出,很快便从一个小职员,荣升为当地税务部门的一把手。

可就在父亲事业的巅峰时期,累死在工作岗位上!所有的人都把父亲当楷模,追悼会空前绝后。而她知道,父亲是故意把车开下悬崖,父亲其实是自杀!

在父亲去世的前一天,她听到了父亲和伯父的谈话,因为伯父利用父亲的职务之便,偷税漏税,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伯父依旧欲壑难填,第二天,父亲的车就翻进了去视察途中的悬崖下,尸骨无存,就这样保住了伯父的一切!

那年,心蓝六岁,而母亲也在那一年因为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弟弟---心阳!就这样她和弟弟过继到了伯父家,住进了那个大的令人恐慌的大房子。

心蓝的房间像童话中公主住的,所有的摆设都是粉红色的,连床罩和窗帘都是带粉红蕾丝的。床上放满了各种洋娃娃,衣柜里装满了各种衣服。伯父的用心,是想让她走出失去双亲的悲痛中,但她始终避开伯父的对她敞开的怀抱,那张有着和父亲一样轮廓的脸,突然间变得可怕!不愿亲近!

但,年幼的心阳却搂着伯父的脖子叫“爸爸”,只因为他分不清几乎是一个人的脸庞其实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一直到心阳成人,成为一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心蓝仍旧缄默,也许,公子哥更适合心阳。真相和谅解,有时不能被自己呈现或谅解,要等待时间消逝,做出审定!

她时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保姆送来饭菜,她谁也不见。她用铅笔在纸上涂鸦,有人惊呼,这孩子很有绘画的天赋。于是,有个美术专业毕业的年轻人给她当家教,教她素描,水彩画,油画。渐渐地,她的脸上开始有了光彩,绘画为她开启了另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一切静谧美好,纤尘不染!

但,高中的最后一年,她毅然决然地丢掉了画笔,并迅速逃离那个长得像父亲的男人身边。这个男人试图用金钱买下本就该属于她的绘画比赛的金奖,因为她有足够的实力。一场丑陋的权钱交易,抹杀了她心底唯一圣洁的信仰,只能将自己放逐,义无反顾!

她剪短了头发,爱上烟草和酒精,沉溺在各种尖锐的音乐和喧闹的人群中;在一次酒后将自己突兀绽放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下,那盛开的一抹鲜红让那个男人惊恐万分,迅速逃离她光洁如丝的身体,象一只斗败的公鸡,落荒而逃,连裤子都来不及提。她在黑暗中笑出泪来,原来女人的圣洁竟然可以折射出一个男人的龌龊,如此轻而易举!

她感觉自己象一朵还未到时节便盛放的蔷薇,柔软的花瓣一夜间在寒风中凋零一地,还来不及采撷一抹馨香,便碾成泥,香难依旧!

伯父不停地往她的卡上打钱,她的卡上每个月的月初都会多出很多人要辛苦一年甚至是一辈子才能获得的数字,她一分钱也没用,如数的全部提出来以匿名的形式捐给各个爱心组织,或是给自己到过的贫困地区的孩子买去足够的学习用品,她试图以这种方式减轻伯父的罪孽。

伯父除了给她钱之外,什么都不能给她,而她惟有把卡里的钱全部提空,伯父才会过的安然!

银行的报刊架上有份今日的财经时报,头版头条的新闻是关于本市两大财团之间的联姻,新郎叫欧阳锦,而新娘则是与其青梅竹马的富家独生女。照片上的男人依旧那么俊朗、新娘则同样娇艳动人,而强强联手,无疑让欧阳锦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毕竟事业才是男人的全部,而爱情始终是富人的消遣吧。心底那颗刚刚长出的幼苗刹那间被连根拔起,奄奄一息!

每次路过这家全市最大的婚纱店,她都会忍不住驻足流连,穿婚纱结婚是每个女孩心中暗藏的一个梦,她也不例外,她甚至想过,长发穿婚纱会更美。而今天她却匆忙地绕道而行。

心蓝!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叫她的名字了,她不用回头也能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只是他是如何知道她的名字的?她快速调整内心翻涌的激动和疑惑,面带微笑缓缓转过身去。

一身黑色礼服,气宇轩昂的男人,除了是欧阳锦还能有谁可以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场,让人难以抵抗。

为什么不告而别?面对欧阳锦的质问,她依旧面不改色:因为我必须乘坐最早的航班离开。

欧阳锦伸手掏出钱夹,从夹层里取出一件她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失而复得的东西,那就是从六岁开始就一直不曾离身的那块玉坠,只是换上了新的红丝绳。

这是你那天晚上落在我那的,我去前台打听,知道你一大早就退房离开了。我知道这个玉坠对你一定有特殊的意义,不然你不会戴到线都褪色,几乎断裂;我帮你换条新的线,一直带在身边,冥冥中觉得我们应该会再见的!

这是妈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虽然很普通。欧阳锦把玉坠轻轻地放到她的掌心中,欲言又止,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疼惜,因为他不经意间瞥见她手腕上那几条疤痕,触目惊心,那是她曾竭力在他面前隐藏的往昔!

身后传来女子娇媚地呼喊声,她才看清欧阳锦的胸前烫着金字醒目的新郎胸花!祝你们幸福!也祝宝宝健康!她笑靥如花。她知道他们是奉子成婚,就是因为孩子最终让欧阳锦同意结婚!

能永远这么微笑着吗?别问理由!长发的你确实很美!她笑而不答,迅速转身,举起右手背对着他做了一个潇洒的再见的手势,泪水迅速顺着微微上扬的嘴角一直淌进心里。有些事真的是情非得已啊,没有在合适的时间相遇,没有同样的心情,即便爱了,也只能是情非得已!

她的手腕上那几道深褐色的刀疤,是她为了远离毒品,而用刀弄伤自己,自己打120,然后被送进医院,并被医生宣告永远也当不了母亲,那是她无数次放纵自己的必然后果,她为不同的男人打过胎,却与爱无关,只是那样肆意的放逐自己,然后沉沦到底,即将被淹没的那一刻,眼前浮现出母亲泪水纵横的脸,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脸,那天是弟弟心阳来到这个世界,而母亲却走了,只留下那块玉坠。母亲说:要照顾好弟弟,你们是血肉相连的亲姐弟。

左肩,那你的右肩是否已经借出去了?

是的,右肩早已有人依靠,却总感觉左肩莫名的孤单,而自己的世界因为左肩的落单而失去了平衡。

那么,现在可以把你的左肩借给我一下吗?这样你的世界就不再失衡了。

它已经在你的身边。

温热的液体再次顺着脸颊滴落在键盘上,跌碎成一粒粒钻石。鼠标停留在拉黑的确定键上,只要轻点一下,虚拟和现实的是否就不再重叠?可以相忘于江湖?

谢谢你曾来过我的世界,不管是以左肩还是欧阳锦,不管这世界是毁灭抑或死亡,你曾以这样幻灭的姿态,真实地存在我的记忆里。永不离去!她点下了发送键,拉黑了左肩。她最后一次进左肩的博客,海天一色的背景中多了一个面朝大海衣袂飘飘的女子,那个人就是自己!原来爱曾经真的来过,只是如青鸟划过天空,瞬间了无痕,只剩蓝出忧郁的晴空!她明了,我们生命中有些人,注定与你打出一个死结,然后,顺着线的那头,越滑越远!

给我一个道别的机会就好了


你来过我的世界,沾了花惹了草,却像青鸟飞过,徒留下痕迹。

朋友是什么意思?大概你就是我心里的最好释意。我喜欢屁颠屁颠的找你一起上学,在冬日蒙蒙亮的街道上赛跑,买上两个热腾腾的夹馍,早早的站在学校的大门口等待着,一边吃饭一边谈天说地、吹牛皮。而你喜欢晚饭后找我下楼玩儿,我碗里的稀饭总来不及喝完,你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响起。有时和一大帮孩子一起跑来跑去,有时大家都散了,我和你就靠在路灯杆上,静静的聊着,扯东扯西。路灯橘色的光很温馨的洒在你笑嘻嘻的脸上,融进你生动的表情里。你故意讲什么鬼故事,吓得我背靠路灯直哆嗦,回家时拼了命了都要跑到你前头,生怕在后面被鬼怪擒了去。

这样的清晨,这样的夜晚,那么多那么多,我无法一个个细细的回忆起,它们却满满当当的在那里,没有一个情节可以舍去。我是多么有缘,多么幸运,能和你住在一栋楼,念同一所小学,在同一个班级,甚至担任同样的职务。太过亲密让我误以为我们不会分离。

五年级快开始时,我得到了要转学的消息。小屁孩不懂悲伤,也不曾想过未来,以至于我把转学的消息拖到最后,才打算告诉你。

我把事情想的太轻易,又或是傻天真了,埋了个消磨感情的伏笔。报道前一天,我还是想给以前的班级帮帮忙,就早早的在班门口等待着,兀自发呆。不出我所料,你没过多久也来了。我们习惯xing的趴在栏杆上,习惯xing的聊起来,习惯xing的打闹着,我突然生出一种超越时间的悲伤感,给此刻的我重重的压迫感。我等你笑完,语气轻快的开口,话到嘴边却变了意思,成了问句。我要是转学了会咋样啊?我小心翼翼的问完,紧紧盯着你看。你疑惑的的挑眉,机警的问:怎么,你要转学了吗?没有啊,我就随便问一下嘛。我急忙辩解,竟是没能说出口。那时的你定是猜不到我会转学,便根本没把这话当回事,直接转了话题。事情如此不按我预料的发展,但我竟不想纠正,还因为你的没有发现而窃喜,仿佛我不说就永远不会道别一般。

我突然转学后,消息也就慢慢扩散开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当然包括你。我们的关系不再紧密,因为失掉了太多联系。没有手机不上网,只能在空闲时间找你下楼玩,但时间越来越少,关系终于越来越淡。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疏远的那么自然而然,至少那时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要好。但就算感情依旧如初,依旧视彼此为知己,现实的距离也会强行扯开你和我。

我搬家了。

又一次突然的离你远去,我们最后的一点联系也破碎了,碎的彻底。而我,这个懦夫,没有道别,没有说再见,没有说永远是朋友,没有说我真的挺相中你的。就草草的分离了,草草的结束了,没有收尾的故事让人尴尬又难过,会时常时常的想起,时常时常的反复回忆,因为没有结局。

我没有道别,你也不再询问。是怪我了吗?我胆怯的想,悲伤的想,一遍一遍自己偷偷的想,却没有用妈妈的手机给你打哪怕一通电话的勇气,我怕万一气氛尴尬,我怕万一你生了气我丢掉每一次道别的机会,就那么丢掉了。

最后的最后,时至今日,我一次次回忆与你的故事,却记不清你的样子,你柔和灯光下的表情,竟记不清!时间很残忍,消磨我的愧疚,消磨美好的记忆,我强迫自己一次次回忆你,重复你的名字,因为我不能忘记。不知此时你是否已原谅了我的不告而别,或是已将我忘记?重新给我一个道别的机会就好了,故事得是完整的才能翻篇,生活得不留遗憾才会美满。

我在写下这句话时,竭尽所有勇气想和你重新道别。不知你能否给我一个道别的机会呢?我爱的朋友,再见,愿你安好如初。

给您一个仪式,让我们就此道别


2008年深冬的一个上午,母亲执意要和我们一起到医院取前一天她的检查结果。在医院通往CT室的鹅卵石小路上,我回头看走在后面的母亲时,突然感到一向精神的母亲有些陌生:上身前倾,胳膊无力的垂落着,步履蹒跚,在瑟瑟寒风中,身体有些摇摆,一不留神好像就要倒下。

想起两个月前还在庆祝她,终于瘦了几斤实现了难买老来瘦时,瞬间有种莫名的惶恐。不及细想,我快步上前拉她坐到大厅一角的椅子上,去拿结果。医务人员将带我到一处房间,隐约中一丝不安掠过心头,他将结果给我时什么也没说,只是要了我的联系方式,我急速抽出单子跳过生涩的医学术语往下看,当看到肺部阴影、转移几个字时,脑子突然一片空白,许久蹲在了地上,我想让自己镇定些,可却止不住哽咽,望着远处孤独的蜷缩在墙角椅子上的母亲,久久不敢过去。

肺癌晚期,还有半年至八个月的存活期。医生为母亲下了判决书。我的眼泪哗的流出来。有什么办法没有?哥问。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是

医生说手术已无意义,我们选择了瞒着她保守治疗,告诉她是一种严重的肺炎,必须住院治疗,她听说要住院,说:枕头下放了五千元,拿来用了吧!少拖累孩子,用这五千尽量把病看了。她不知道,不要说一个五千,哪怕十个五千、上百个五千,我们也想挽住她啊!

用了医生推荐的药,数次上北京找到在主流媒体做过专题报道的药,甚至用了据说能起死回生的含有从太空提取什么成分的药。可再传奇的药,在与癌细胞的较量中都败下阵来。带着一颗虔诚的心,我来到凤凰山的弥陀村,上香跪拜许愿祈福没有奢望,只想哪怕让母亲再留三五年。可她还是迅速地日渐艰难,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在疑惑地看过一次被换了标签的药瓶,想问什么被我们故作轻松的搪塞以后,她不再过问自己的病情,却一点点地安排了自己的一些事,于无声处,她让我们的回避不那么艰难。

母亲的呼吸日渐困难,在进一步检查后医生说:用个不恰当的词形容你母亲现在的状态---苟延残喘。在医生建议下,经过考虑,我们决定给呼吸已相当困难的母亲做支架手术。用支架打开气管,使她呼吸顺畅。可那是怎样的一个手术啊?应该是支气管镜下做的支架植入吧,极度痛苦的母亲强撑着配合医生艰难地进入一个支架,医生却发现比片子上看到的还要复杂,一个不行,必须再植入一个,我已经不敢看母亲了。手术做完后,她吐血不止,并且一股股浓痰不时就将气管堵严。她在我们一次次疾呼医生快来时,做了数番的挣扎。医生让我们做好准备,说还有可能瘤破裂引起大出血。我和姐姐、两个哥哥寸步不离守护着母亲,一直到黎明,情况依然没有好转,在医生的护送下我们将母亲转到另一家呼吸专科,三个昼夜,似乎是经历了三个世纪,情况有所好转,不再吐血,呼吸也开始平缓。那天,四十多岁的哥哥像个孩子一样说:快看,咱妈笑了。我们一看,母亲确实露出了那种经历生死磨难、以为闯过生死关头的艰难笑意,我却止不住的想流泪,急忙转过身去。后来,她基本不能下床了,进食越来越困难,却拒绝下食管。

她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了。那天晚上我陪她。半夜她咳了一阵,久卧在床,病魔带给她的种种折磨都藏在她的沉默里。我说:妈,是不是很难受?我给你翻翻身捏捏背吧!她摇摇头,然后张了一下嘴向外摆摆手,示意我去休息。我弯腰抱起了她,我能感觉到她还在奇怪不足五十公斤的小女儿是怎样将她抱了起来,而不知即将回归故里的她,身体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即便我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三个月后到底还是要面对此生与母亲离别的无奈。

二零零九年九月的一个黄昏,妈妈走了。

从三十岁一直到患病卧床,她为村里服务了三十多年。村两委要给她开追悼会。她的悼词是我写的,那不是用手写的。那张被泪水浸透的悼词,是用心写得,直到今天,它仍在我心里。

妈妈,你厚道善良。作为村里那个年代唯一的助产妇,村上七八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几乎没有一个不是经由你的手抱扶人间的。三四十年前的一个深夜,电闪雷鸣,暴雨滂沱,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有人要生产了,你应了一声立马起床。我说妈我跟你去,你说一会儿就回来了,孩子,你睡吧!然后拿把伞走了。这一会儿好长啊,天大亮了你才回来,身上的衣服还未干透。实话说我早就适应了这好长的一会儿和这湿漉漉的衣服,我不理解的是,这么辛苦的工作你分文不取还乐此不彼是怎么做到的。

妈妈,你勤劳能干。那年的冬天来得急,你用一夜的时间将我们四人的棉衣棉鞋全部赶了出来。早上,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衣走在上学的路上,哥哥惬意的吹起了口哨,倒像是走在春天里。

妈妈,你慈爱贤良。我刚满一岁的孩子发高烧时,你匆匆赶过来,一个晚上一会儿一摸孩子额头,并不时还要为我拉上滑开的被子,你女儿和女儿的女儿一直都在你的呵护中。

妈妈,你习惯了隐忍不语,被我们逼到医院检查之前,您腹部已经数次剧痛难忍,你却一次次用手硬顶着不言声。你偷偷忍者,却不知这让我们以后想起了对妈妈的粗心都悔断了肠子

我用了大篇的文字来写她,可女儿心中厚重的妈妈哪里是几个文字能说得完的。

自十五岁出外求学,此后人生的每一个转折点,她都站在那里,即使无言,我也能找到力量。习惯了有她的日子,这种戛然而止我很久难以适应。

无数次梦中,妈妈来了;无数次梦中,妈妈又走了。似来又去的梦境成了我挥之不去的痛。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不能忘又能怎样?妈妈的病逝对我心灵的重创以及那种无助揪心的感觉,在她病前或此后数年里,即使自己遇到了怎样的轻伤重坎都未曾有过。我想这大约就是母女情太深吧!

妈妈,接受与你此生的离别,我用了好久。我终究是要让自己从你似来又去的梦境中走出来,因为,我应让爱女儿的妈妈心安才好!

既然时间没有冲淡记忆,那我就选择了这样一种形式让自己释怀妈妈,给您一个仪式,让我们就此道别!

安好,母亲!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7479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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