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时间,和老公开车在街上觅食。下雨的的夜晚,小镇街道早已慢慢沉静。在下个街角处,已经好几个月不见出摊的烤生蚝又营业了,记得夏天的时候,老公都会带上我和几个朋友到这里吃生蚝。
其实生蚝摊很简陋,一个烤炉灶,几个装着新鲜生蚝的泡沫箱,几张便利桌子和塑料小矮橙就是全部的家当。因为这家的生蚝确实比其它家的都要新鲜,而且出炉美味,加之老板和老板娘默契搭配,热情幽默,我们成了这里的常客。
每一次,老板都是负责清洗生蚝,洗碗筷碟子,端盘子上菜,老板娘就只负责在烤炉上全神贯注地烤生蚝。而且,据说他们五六年来都是一起出摊,一起收摊回家,从没分开行动。记得一次,我发现老板娘的平齐的刘海变得很短,就大声赞美老板娘换发型了,没想到正在一边冲洗生蚝的老板直接幽默地接话道:她那有换发型哟,不专心烤生蚝就专注烤刘海!
回想起这件事,我和老公就会笑,也就常常往这家生蚝摊帮衬。见我们走来,老板娘热情的招呼起来。老老公问起:很长时间不见你们摆摊了,还带来一个童工,你老公呢?老板娘熟娴地翻动烤炉上的生蚝,怔了一下,低头苦笑道:是啊,我们都好久没出摊了,我老公几个月前,为了保护螺场意外去世了。我伤心难过了很长时间,不过儿子还要读书,我得继续出摊,这不,儿子放暑假了,就一起过来撘把手。
老板娘话音平稳,就象在说一件别人的事,但我和老公都被惊得说不出话,连忙向老板娘致歉。老板娘坦然地对我们说:没关系,时隔几个月了,我已经缓过来了,老公为了这摊生意命都搭进去了,我有什么理由不坚强起来,撑起这头家呢!
夜风吹过,路边的树叶沙沙地响起,昏黄的街灯下,老板娘一如以往,全神贯注、娴熟地烤着生蚝。只是旁边那双手伸进冷水桶里搓洗生蚝的,是她的儿子,不是她的老公了,但这幅画面还一样的和谐温馨。
我的内心有说不出的滋味,为老板娘的遭遇感慨、惆怅,也被老板娘坚强的人生态度感染、鼓舞。时间总会给生活带来变化,总有些没法意料的得失,甚至是生死离别的疼痛,但是只要心存坚强的理由,就可以带着曾经的失去继续去拥有。
幸福,对于人间所有幸福的家庭,其中的涵义和感受大径相同,但对于无法感知和改变未来的命运造就的所有不幸的悲惨家庭,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吕月贵,男,2001年4月22日出生在一个本该幸福却悲惨的家庭。据村民讲,其祖父村民们都叫他羽来,这可能就是他的名字,有的村民说他们应该属羽姓,当地口音将羽叫成了吕姓,远近无亲无从查证,祖籍无从知晓。村民们说,但他们记得,羽来在世时曾三、四次收留过流浪汉,其中周姓、许姓、段姓的流浪汉是羽来给其养老送终的。因家庭贫寒,祖父给父亲金锁取名金锁,不断做一些善事,亟求子孙后代万福,多子多孙。
然而,天不随人意,祖父仅育金锁独子,且远近无亲。金锁上学不多,早早回家务农,父亲从太安塬曲里村给金锁寻下患有精神病的姑娘高雪梅,与其结婚生子。高雪梅高中文化,年轻时因感情受挫,加之与村民之间矛盾导致她精神失常。月贵出生后快一岁时,祖母病逝,无人育养月贵,加上祖父突发疾病瘫痪卧床,赡养伺候老人的重担落在金锁肩上,这一病就是四年之久。这四年,月贵被送至外婆家(原钳二乡屈里村,高家)寄养。
其祖父去世后,因外婆身体不好,不能继续扶养,月贵被父亲接回身边扶养。2007年3月6日,金锁夫妇又生一男孩,取名吕杰。高雪梅因长期不能就医,生完吕杰后,精神病不断加重,金锁想将次子吕杰送到外婆家寄养一段时间,但外婆家添了孙子,管不过来,从此吕杰便由父亲养育长大。因家境贫寒,压力过大,金锁的精神和行为渐渐异常,发病时没有意识,乱打乱砸,疯癫不堪,可怜的吕杰就在这样无声而凄惨的世界中成长着,村民说,吕杰4岁多才带出家门,才会咿呀学语,现在已经7岁的吕杰,语言表达能力仅4、5岁孩子的水平。
不幸却偏偏降临到这个最应该享受幸福的家庭。2014年10月9日,兴民村村民吕金锁因病突然去世,遗孀高雪梅久患精神病,生活不能自理,遗孤俩儿,长子吕月贵13岁,幼子吕杰7岁。简葬时,姑舅姨表当着全村人的面,毅然签下了一份与月贵一家三口断决亲戚关系的协议,致举目无亲。事发后长子辍学,服羁母亲与其弟,家无斗储,饥渴餐饮。
2014年12月8日,金锁过世两个月了。这天,差不多每天都是这样,大门紧锁,一个稚嫩的少年,辍学在家,用稚嫩而坚定的意志支撑着这个悲惨的家。眼前的家,如此荒凉,没有温暖的热炕,没有生火的灶头,一块像沉睡了千年冰川的土炕上铺着一层薄薄油布。憨憨的精神病妈妈裹着脏兮兮的烂被子,蜷缩着身子不时发出阴森的笑声。冷嗖嗖的凉气填满整个10平方米简易房,丝暖和热乎气显得那么吝啬,不知道躲藏在那个缝隙去了。
13岁,毛羽未丰的少年,应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年、童年,却成为他眼下无望的奢求。满屋的杂草秸秆,抬起脚就再也找不到落脚的另一个空地,找不到餐羹剩饭的痕迹和干净的碗筷,无法想像他们一日三餐如何而来!但是,那骨子里的亲情,让他以男子汉和哥哥的天职照顾不能自理的母亲和智力发育迟缓的弟弟。他母亲只要走出去,一直向前走。
不会回头,几次跑出去差点找不回来,他和弟弟寻了好几次,也哭了好几次。月贵每次出门都要锁门,怕母亲出门找不到回家的路。父亲在时种的玉米,他收回来了,放在院子里,五亩地的。每周五他早早坐车去吉子现镇上接回上一年级的弟弟杰,星期天再送弟弟杰去上学
他想给妈妈找个精神病院住下,等他长大了就接回家,他说他可以亲汤偿药他虔诚的目光投向每一个路过和看望他们的人们,但没有人回应他的央求,因为他只是无声的求助,没有人敢看他的眼睛,怕他可怜的眼神打挠到别人生活。
月贵用着自己坚强而无声世界与命运抗争,把那坚强的眼泪洒向长空,永不掉落到人间。这样的不幸,偏偏刺向冷漠的命运,纠痛着那些怯懦和无能的平凡人,让他们久久难以平静。平凡的人们潮涌着难以平复的怜悯,渐渐地汇集成一股正能量无声的传递着。
2014年12月15日,平地风波,正能量很快有了回音,延安市精神病卫生中心安排专人来到兴民村,将他母亲接入住院,接受有爱心人士和该中心慷慨的救治,后续政府部门也给予了大量救助和收容管理。
那天,月贵带弟弟杰一块洗手,用洗手液把他们两双小手上的两个月没有洗掉的黑东西洗干净了,他们觉得说好奇怪
月贵和杰,有学上了,有饭吃了。
杰怎么办?一个发育迟缓的孩子,需要更多帮助,需要大爱照顾,需要特殊关怀,需要精心教育,摆在月贵面前最头痛的大事。
一位朋友,与我讲来,她与她深爱的男友分手了。
她们共同在一起很久,生活里已经全是他的影子,她已经习惯他的,存在。
她哭了很久,很久。
我,冷漠的看着她。
看着她哭。
许久之后,我开口,说了一句话:真正爱你的人,至少,是不会让你这么哭的。
她红肿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说:不会这么哭。如果他爱着你,喜欢着你,哪怕仅仅是怜悯着你,也不会让你这么伤心。
她这个时候并不明白我的冷漠。按着我现在的态度,常理来讲,两个姑娘的友谊小船这时候该翻船了。
她红肿着眼睛,继续看着我,等我说下一句话。
我看着她,继续说:我不懂爱情,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快乐,什么叫老子开心。
听我自称老子的时候,姑娘得唇角抽出了一下。按着以前,这时候她该笑出声音的。
她没笑,我笑了。
我说:两个人,不论怎样,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开心,都不开心,趁早散伙,不管男的哭还是女的哭,反正不开心,怎么都会打起来,就算你俩勉强结婚生孩子,我坚信你们七老八十也得离。因为你们TMD不开心。
我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吼住这妹子了。
她咽了下口水。
我又笑了,说:如果两个人没走到最后进了一个坟墓,无论在一起过了多久,都只能叫长期炮友或者合法炮友。
朋友猝不及防的被我糊了一脸污。
她愣愣地问道:我想嫁给他的。
我不合时宜的露出轻蔑一笑,问道:他想娶你么?
朋友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彻底愣住了。
我说:婚姻只是爱情的一种方式,有的人为了传宗接代、有的人为了好的生活、有的人为了家族利益,谁TM告诉你婚姻就是爱情?
朋友,一脸懵B。
我接着说:你喜欢他,他照顾你过日子,你玩够了还要人家负责,你过分不?
朋友,面部呈现了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彩懵B。
我觉得她这时候没打我,可能是哭累了。
我继续说:男的女的其实没什么区别,大概只是为了繁衍后代才造成了肉体差别。所以你别在这哭的嗷嗷的,丢人不。你赚了,你还哭。
朋友身子往前倾了倾,问我:你会结婚么?
我说:我TMD也不知道啊,钱我会赚、地我会扫、人我会骂、架我会打,所以,我只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个男人一定有独特的魅力,毕竟驯服一条狼或者攥紧一只刺猬都是很麻烦的事儿。
啊对,我就是那条狼or刺猬。
好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朋友那绝望的眼神,终于有所缓和了。
那你觉得什么是爱情?
当时我都没有犹豫,干脆利索的回答了四个字:彼此成就。
朋友,轻轻地啊了一声。
我说:我因为他,能做到最优秀的自己,他因为我,能把自己发挥到极致,这就是我眼里的爱情。
朋友,点点头。
我接着说:这里面,不关乎肉体,更关乎于灵魂。好看的肉,哪都有,你带着钱,从这出去往北走。
朋友笑了,鲜花乱坠的。
我继续说:灵魂,很重要。好看的肉,抵不过好看的灵魂加上差不多的肉。
朋友趴在桌子上笑。
我话唠似的没停下,道:忘了吧,你玩都玩够了,如果找不到那位彼此成就,那就别结婚了。婚姻是枷锁、是枷锁、不是大帅哥亚索
朋友抬手打了我前面的空气,哭笑不得的说:什么时候了,你还说上游戏了。
我坏笑道:妹子,对不起,我不仅玩游戏,我还会开火车,污污污的小火车。
朋友终于笑了。
她嗨嗨沛沛(happy)的走了。
带着事故的故事,
终于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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