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不在我的朋友圈,因为我还没能教会他玩微信。我爸,他也收不到我的节日问侯,因为他那里信号很差,所以他每次给我打电话,我都很感动,那说明他很想念我,才会爬到山上寻找信号好的地方。我爸,不像你们朋友圈里说的父亲。他虽然就我一个孩子,但他从来没把我宠上天,我小时候做错事,他就狠狠的说别说有一个孩子,有半个做错事了也得打。我爸,不像你们朋友圈里夸奖的父亲,他从来不会无理地偏袒我,我和谁闹了不愉快,他只会挑我的原因,告诉我是非道理。我爸,不像你们朋友圈里感激的父亲,他没有给我撑起一片天,也没有给我铺好一条路,他只是在我成人的时侯对我说了句你的路在你自己脚下,希望你每一步都稳稳的走。我爸,不像你们朋友圈里感激的父亲,永慷慨无私的为你们掏腰包,我爸他只会在电话里问问我,最近生意怎么样,然后再说句,趁年轻要想办法挣钱哟。我爸也不像你们朋友圈里炫耀的情人,永远把你们当个宝,随着时光遗失,我爸在我眼里,越来越只像个孩子,我深深的感觉到,他需要理解,需要呵护,需要尊重。。
如果,今天我爸在我身边,我不会像你们一样转载图片,我要请我爸吃饭,陪我爸喝酒,然后再晒我和我爸开心的合照。
你们骄傲的认为,父亲是山,可别忘了,山也有垮塌的时候,你们自豪的以为,父亲是树,可别忘了,树木枯朽的时候。你们得意的炫耀,你们的父亲像情人,你问问自己,你几时像思念情人那样的为他梦索引绕。。。你们说是吧
母亲的离开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心灵,没有交代任何的话语,但我知道她最放不下的是我的父亲,因为父亲的身体很是不好,失去了母亲的照顾会很不方便,也让我们做儿女的很是为难和痛苦:为难的是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全天候的照顾他老人家,痛苦的是我们都很想念她我的妈妈。没有亲自照顾父母的愧疚感召唤我写点什么以慰藉自己的心灵,感念我的平凡而伟大的父母!
一 困难时期
今年是母亲去世的第五个年头了,费玉清退出的原由更是触动了我的泪点,怎么样照顾父亲,怎么样品味人生,怎么样关爱妻女,怎么样关照每一位爱我的人,如何做到工作、生活、学习、顾家几大不误,成了这个年纪和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我的新的课题。
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生活很是困难,我的父母那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轻一代,当时还是农村生产队的时候,之前的大食堂我倒没有经历过,但有记忆的就是土地归生产队统一计划、统一管理,自家喂口猪有时不小心跑出院外也要被看护农田的下乡知识青年处罚教育,母亲只有哭的份,哭过后再把猪拴好。因为家家没有像样的院墙,那时也没贼,都是夜不闭户的,因之像样的能彻底圈好猪的猪圈是没有的,只能拴着,但半打猪靠橛子和绳子是很难控制住的,因其本来就食少挨饿,失控撒野是经常的。好年景了杀口猪杀猪肉的第一口是给孩子们吃的,然后大人们才开始品尝,那时的猪头肉好香好香的,以后再没有吃到那么香的肉了。新衣服是母亲自己一针一线给做的,料子也是新的,估计弟弟妹妹的就算不上新了,是翻新的吧。父亲是紧的忙里忙外,为一家人如何过好年而绞尽脑汁。穷则思变,靠自己仅有的一份木工手艺在逃避生产队监管的前提下偷偷的挣点过年钱,倒是正是农闲时节也好逃避,无非和生产队长搞点小关系,队长给撒个谎,有时也得请假,那就要扣钱了。这样几年下来就有人反映了,最后大队没办法只好让父亲当上了生产队长,为的是父亲不去挣农闲时的钱,这样父亲就有几年把木工手艺搁一边了。但天生的不贪性格也造成家里捉襟见肘、左支右突的非常困难,但父亲还是要坚持清白之身。后来父亲考虑生计没办法还是把生产队长辞了,又干了一段互助组组长也辞了。再往后赶上了家庭联产承包,农闲时可以出去挣钱了,但那时农村大部分人少钱,一年下来能拿回家的现钱很少,都在外面欠着,自己要用的时候还是照旧没有,也是只能去借。
我只记得我们度日完全靠不断的借钱,要回点外欠来再不断地去还钱,即使那时的学费很少,零碎买笔和本的钱也是这样支弄着。虽是这样,父亲还是不断地重复着他的木工活儿,为起了工都拿不到一分钱的户子造着房子。到如今我才想通是怎么回事了,想盖房子的户子也是在尽最大努力实现着自己的心愿,欠工钱就是很正常的了。因缺物料难以成事,给人说几句好话哄哄就简单多了,更何况过去都是完工才算账的。(未完待续)
在村子的北边,有一座四合院。历经岁月的沧桑,老屋早已破败,斑斑驳驳。唯有院子里的天井,绿意的青苔记载着老屋繁华与落寞。一把把的捻过去,老屋的故事在时光里温婉鸣啭。
------题记
【一】
祖母一直就居住在老屋的东厢房。身材高挑的祖母,年轻时琴棋诗画样样精通,加上长着一副江南女子温婉的模样,自然集恩宠于万千。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祖母中年守寡,为了抚养父亲和伯父,不得不改嫁了一个牛倌。后来,父亲和伯父成家,祖母就把院子的北厢房给了那个牛倌爷爷住。
小时候,喜欢院子里的天井。老屋四周被山环绕,院子里常年看不到阳光,独独天井里照进一米阳光。夏天的时候,祖母叫上父亲搬来一口大水缸,种上几棵荷花。晚上,萤火虫在天井里扑闪着荧光,祖母摇着蒲扇,躺在摇椅里指着天上的星星,讲着牛郎织女的故事。我的文学启蒙就是来自于祖母源远流长的古老传说。院子的北边种植几棵松树,淡淡的松香常年氤氲着院子。山坡下有一股清清的泉水,一年四季,泉水汩汩的流淌。西瓜熟的季节,祖母就会把刚摘下的西瓜放进泉水中。等到晚上拿出来,凉爽无比。祖母还喜欢用荷叶煮粥,荷花做汤。整个炎炎的夏季,院子里飘着荷花的清香。
祖母一双纤长的手非常灵巧,她裁剪衣服,无师自通。最爱看她手握剪刀,当窗而立,慎重的剪下一块布片,一边轻轻地哼唱旧时的歌谣,午后的阳光,碎碎的把她苍白的鬓发,渲染成一轮光圈。她细细的在一块布上绣着几只翩翩的蝴蝶。那时,穿上祖母做的衣服是我最高兴的事,总是要走遍全村炫耀一番。
闲暇时,祖母会研墨,坐在院里,一笔一笔的勾勒荷花的脉络,竹的苍劲。淡淡的墨香常常让我迷惑,分不清祖母是活在唐朝抑或是前清。祖母教我读李易安的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至今,记得祖母念人比黄花瘦,瘦字似乎是一声长叹,一声无比的幽怨。祖母常常坐在窗下看书,有时她会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出神。想必她定是回忆自己的青春往事。那个时刻,我们谁也不会,也不敢去惊扰祖母的遐想。
【二】
老祖母生了三个子女,祖母是长女。大舅公和小舅公原本不是居住在一起,年轻的时候,他们分别住在各自的大宅院里。***时期,家产全部被抄。后来,政府归还了一部分产业,自然也包括这个小四合院,祖母就召集着兄弟们,一起住在这个四合院。
大舅公和小舅公自成家,两人一直不和。大舅公娶的是一个贫穷人家的女儿,小舅婆的家境显赫,陪了许多嫁妆,所以在骨子里,小舅婆瞧不起大舅婆。大舅婆生了两个女儿,偏巧小舅婆不会生育,这便落了个话柄给大舅婆。两家人虽然不会像市井泼皮一样吵架,可是见面难免都是赤眉瞪眼的。
为此,祖母把两个舅公分开住。大舅公住在院子的西边,小舅公就选了南厢房,两家门对门,中间一个狭长的天井将彼此隔开。
大舅公性格比较开朗,他长着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下巴一绺山羊胡须,像年画里走出来的财神爷。他喜欢听戏,特别喜欢京剧,也会唱上几句。倘若遇到他心情舒畅之时,他会在院子里点燃檀香,让大舅婆到屋里拿出他的二胡。润润嗓子,抑扬顿挫地唱起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
黑色的二胡泛着幽微的暗光,声音哀怨悠长,在院子里飘扬,光阴浮在上面,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祖母和大舅公的姐弟情更深,大舅公喜欢待在祖母的房间,两人抽着水烟,茶香晕染房间的黑,收音机里唱着京剧,水烟呼噜噜的随着锣鼓拍打节奏。大青衣切切地唱,像一条蛇盘踞在心里,薄凉,薄凉。
一个冬天的夜里,大舅公从祖母房间里出来,一脚踏空,摔在天井里,仰着头,看着黑夜,悄然离去。
【三】
大舅公的潸然去世,让二舅公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在大舅公的葬礼上,小舅公的哭声最为揪心,原来,尘世里的恩怨,早就在兄弟血浓于水中泯灭。
大舅婆在大舅公的头七后,就被出嫁到邻村的大女儿接回了家。听人说,她一直活到80岁才去世。
自从大舅公去后,祖母寡寡的,脸上极少看到笑容。小舅公时常去祖母的房里走动,静静的坐着,看祖母抽水烟,默默无语。
印象中,小舅公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斯斯文文的,身上的长衫永远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皱褶。小舅公是乡里有名的才子,他也是村子里的先生,不论哪家红白喜事,都少不了他到场,他的毛笔字迹,游龙戏凤般的镌刻在每一家的礼簿本上。
他会画符,村里有人被狗咬了,或是小病小痛的,村民都会找上门让他画一道符。小舅公提着饱蘸浓墨的毛笔,口中念念有词,神色凝重,一笔一笔的在伤者的伤口处,有条不絮的画着。也不知道符真的起作用,还是因为别的,反正几天后,在村口就能看到伤者痊愈,恢复自如地干活。
小舅公不言苟笑,我们都有些惧怕他。但是家里只要做了好吃的,他总会靠在门口,招呼我们。他非常喜欢读书,上知天文,下通晓地理。大舅公去世后,他经常坐在天井里,摇头晃脑的读着散发霉味的线装古书。偶尔也会看到他研墨书写,厚厚的一叠纸张在风里沙沙作响。
小舅公因为无子女,小舅婆就把娘家哥哥的女儿接过来过继。
对此,祖母颇有微词,总说小舅公老实,偌大的家产便宜了小舅婆的娘家。
其实,祖母哪里知道,这些年来,舅公舅婆不会干农活,坐吃山空,老早就吃光了祖上留下的产业。
大舅公死后的第二年,小舅公抑郁成疾,在大舅公一周年的忌日里,两行浑浊的老泪还未来得及流下,便溘然而逝。
之后,小舅婆和她的侄女离开了老院,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那个牛倌爷爷后来也搬离了老屋,被他的侄子接回了自己的老乡。二十年后,我辗转打听,才知道他早在回乡的第二年就染病身亡。不由得引起我一阵嘘叹。
小院的人走的走,去的去。父亲担心祖母一人孤苦,央求着祖母搬出老院,住进我们的新家。祖母怎么也不肯答应,她已经习惯了老屋的一切,她的气息与老屋腐朽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1992年,祖母安静的在桂子飘香的季节里离去,享年68岁。
松间明月多少年?转眼物是人非。落拓的庭院,凛然地摇曳在岁月里。
2010年,空旷无人的老屋突然着火。所有的往事于是和老屋一起湮灭。老屋留在我们的记忆,仿若门环上的老绿,滴出了暗锈,摸一把过去,记忆就盈握在手,推开院子,却看到满目的荒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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