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起就没有看过爸爸的笑脸,不知道爸爸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爸爸不在家我们都自由自在的玩耍,只要爸爸在家我们哥几个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没做好惹爸爸生气,爸爸是当兵出身,我们谁要犯错误,爸爸都是用武力解决,柳条子还有皮鞭,这些都是爸爸对待我们几个的常用武器。
从大到小我们都挨过他的皮鞭柳条,在爸爸的武力下还算健康的成长,心里却很恨他,为了一点小事爸爸一锄杠差一点让我瘫痪,半个月没有下去炕,因为这事妈妈还和他吵了一架。
我自小就倔强,就是妈妈把菜刀按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说一句错了,我都认可挨揍也不会认错,所以,小时候也算挨揍最多的。老大上五七大学很少在家,老二人尖子,你还没等打到他身上,人就早跑没影了,老三能干活,谁家还有打劳模的。就我总淘气皮鞭和柳条就会陪伴着我,我身下还有一个弟弟和小妹妹,很多时候都要看护着他们,惹哭了,碰到了,或者把什么碰坏了,就等着责罚吧。
哥哥们出主意让我跑出去躲一躲,等大人过了劲再回来,也就没事了。可是我天生的犟种,任凭你把皮鞭举得高高,任凭你什么柳不柳条,就是打死也不认错,那一年我八岁。
每次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爸爸都要陪着喝酒,那时喝酒都是六十度以上的酒,有个小酒壶,可以再热水里烫酒。喝完酒坐在火炕上,开始讲自己在七岁时就开始给地主家放羊,晚上没有衣服御寒,就用麻袋片子当被盖。有时放羊冷了就搂着羊取暖,那时候山上狼多,还要看好羊不要让狼叼走,少了羊是要不给饭吃的。
所以,爸爸就和人家大羊官学了一手绝活,专门用放羊的小叉子扔石头。弹无虚发,百发百中。一是为了圈羊,二是为了防狼,爸爸看护的羊群很少丢失,几次狼还没到羊群跟前,就和大羊官用石头把狼打跑了。九岁开始就升为大羊官了,看护着更多的牛羊,还学会了很多方法,治疗牛羊的病。他看护的羊群很少找兽医的。后来国民党来招兵爸爸就去了部队,那一年爸爸十八岁。
在一次战斗中爸爸的国军被八路军缴械了,爸爸就参加八路军的队伍,那一年是1946年,当时连一个字都不认识的爸爸,怎么会知道谁是谁的队伍啊,都是中国人啊。一年除了打仗就是行军,不知道鞋子磨破了多少双,今天一帮熟悉的战友,明天打一仗熟悉的人没几个了。爸爸个子很矮也就是一米五十多吧,可是很有力气,总是抬着沉重的机枪,长了。也就不觉得累了。
从内蒙老家参军,一直打到海南,基本走遍了全国,身上大大小小的有很多伤疤,可以说是从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一直到全国解放因不适应南方的水土,才转业回到老家娶了妈妈,那一年爸爸28岁,妈妈18岁。
那时生活艰苦,我们全家才从内蒙古搬到北大荒,陆续的生了我们六个孩子,我们哥五个和一个小妹妹。爸爸在生产队里就负责管理牲口,放马放牛放羊,干起了老本行。妈妈负责我们所有孩子的教育,和所有的家务事,妈妈很累的,身体一直不好,爸爸除了去生产队干活,整个家从没有管过,都是妈妈家里家外的忙活。妈妈虽然也打我们,但是,我们从心里都不记恨她,妈妈知道轻重的掐,虽然疼点但是才能记住错在哪了。
日子虽然苦点累点,全家人在一起又热闹又温馨,哪怕就是添一件小衫都美的舍不得穿,给我做双新鞋我一直用手拿着,光着脚走路上学。现在回想那时候我们哥几个还是不错的,不骂人,不惹事,不偷不摸的。可是好景不长啊,在一个中午放学的时候,妈妈还和我们几个说话呢,突然的就人事不省,再也没有醒来,扔下我们一小帮孩子,就这样走了,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塌下来了,那一年妈妈48岁,爸爸五十八岁。
突然之间我们感觉爸爸苍老了很多,沉默寡言了,对我们说话也不再绷着脸了,好像突然和我们拉近了距离,我们从爸爸的眼睛里,看到了闪烁的泪水,南征北战的打过无数次的战争,经历过生生死死的历练,从没有看到过他也会流泪,在妈妈走时才头一次看到,才明白什么叫铁汉柔情啊。
那一年过年至今难忘,对于我们来说就盼着过年,能吃到好东西穿新衣服,可那个年我们觉得很漫长。大年三十晚上爸爸和哥哥们做好饭菜,放完鞭炮,回来都呼啦一下子给爸爸跪下磕头。这都是妈妈活着时候的老规矩,尊老爱幼,每年都要给长辈们挨个磕头,今年却看不到妈妈的影子了,好像少了很多很多。
爸爸把我们扶起来,说都吃饭吧,一个个眼睛红红的围在桌边,谁也没有动筷子,爸爸拿着筷子招呼我们快吃吧,自己的眼泪就落下来了,我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哭得一塌糊涂。从那时起我们都不在恨爸爸了,爸爸也开始和我们有了笑模样,原来爸爸也是爱我们的。
又当爹又当娘的把我们都养大成人,转眼二十年过去了,我们也都安家立业了,都漂泊在四方,也很少看到爸爸,每一年回老家都感觉爸爸头上又多了白发,腰身也不再挺拔,儿孙满堂的承欢在膝下,他总是笑呵呵的坐在我们身边,不说一句话,就是笑。
听邻居婶子们说,我们不在家时,爸爸总打听我们谁怎么样啦,谁过的还好吧。听到这话后我们儿女心里都一酸,我们漂泊在四方,每一个孩子都是爸爸的牵挂,都是爸爸牵肠挂肚的惦念啊!那一年爸爸78岁。
一晃又过了十个年头,今年爸爸88岁了,他还是挨家走走看看,亲眼看到儿女们到底过的怎么样,心里才算踏实,耳朵虽然听不清楚了,可是眼睛却能看得到。爸爸啊,我的白发苍苍的老父亲,你在儿女眼里是多么的高大,你对母亲忠贞不二,为儿女辛勤付出,无言无悔。
三十年啊,不算太长,弹指一挥间,也不算太短,我们都做了爷爷。爸爸啊,你就像家门口那棵老树,风雨里容颜老去,年轮却在不断地增加,不管我们走到海角还是天涯,只要想到你,看到你的存在,这里就是我们梦牵魂绕的家,和始终如一的牵挂。因为这里有你,我们驼背的老爸爸。
好久没有会学校了,大概是一离开那个地方就永远不再属于我们了。今天又一次回到那里,才发现原来一切都变了,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属于我们的天堂了。我们离开的时候校园里还有很多空地,莫大的校园只有用空旷来形容了,可是如今那些空地上也已经是高楼四起,再也
再也
时光在四季里流转,季节在流光中轮回。在每一个季节里,往往会有一份特定的情怀,当这个季节到来的时候,与之相关的一些印象便如当令花卉一般,在记忆深处次第绽放。作为一个复苏的季节,春天往往盛产这种怀想。
走到校园里看到那一张张的陌生的面孔,让我感到有些恐惧。再也看不到那些熟悉的身影了。站在我们曾经住过的宿舍楼下面,看着那扇熟悉的窗口,心中不觉的涌来了一缕忧伤,突然想起李煜的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或许我应该放下。可是这里有我们太多的美好回忆,怎么能够说放下就放下。我们在一生中最美好的季节相遇,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美好的快乐时光,一起开怀大笑,一起大声痛哭,一起彻夜长谈,一起讲述着属于我们的故事。
想想那时的时光,真的让人好留恋,至少在那个时候我们可以无忧无虑,可以自由自在,可以无牵无挂,可以活得像我们自己。校园里可能再也不会有我们的笑声了,因为我们长大了,再也不会无忧无虑了,再也不可以自由自在了。再也不能生命中只有我们自己了,肩上的责任重了,从前的影子也就在也找不到了。就算我们相见的日子遥遥无期,也希望我们能永远记住彼此,永远记住在我们人生最美好的季节,也曾疯狂过。这里虽不在属于我们,至少我们拥有过,永远不会忘记校园的那条马路上曾经有过我们的身影。
风儿吹散了淡淡云朵,飞向那阴郁的天空,今天,是我们分别的日子。同样,半年前,那是我们相遇的日子。不得不感叹,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一切就像烟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回忆起以前的我们,踏着欢快的步子,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可是时间将我们拉回现实,我们的步子没有那么欢快,那步子却带着点沉重和忧伤。度过的绚烂而又单纯的时刻在熟悉的校园里,慢慢却变成了永远的回忆,埋藏在心底,那个最柔软的地方。
或许我们,我们都长大了。懂得掩埋自己的情绪,可是谁又都明白,对彼此的不舍。留些记忆吧,在脑海里;说些话语吧,在内心里;唱首老歌吧,在空气里;写些文字吧,在岁月里。这是在一本书上看见的一句话,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又是我们最不愿听或者看见的一句话,因为这句话代表着分离的到来。
午后的校园总是那么平静,午饭后,我迷惘的在校道上行走,看到有人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有人在相互告别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傲气地看着他们告别,心里却觉得很可笑??呵呵,无聊的孩子。其实,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没有跟同学们说再见,也是直接走了。没有结尾的句号,永远不会有叹息。我很坚决地走了,只留给他们一个高傲的背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宿舍的门口,我想总要道别吧!于是我推开了宿舍的门,宿舍里空荡荡的,不知为什么,感觉很冷清,我环视着宿舍里的每个角落,走出阳台环视校道,仿佛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满着回忆可现实告诉我,你,你们都走了。犹记得,平日里大家男女几个聚在一起,嘻嘻闹闹;那考试结束的兴奋,聚在一起的欢乐都交织在一起,汇在那一张张明媚的微笑中。宿舍是喧闹的,舍友们的热情是高涨的,欢呼声是持续的,和谐的乐符是保持的。恍惚间,我仿佛感觉这一切就这样一直继续了下去,就这样不终止直到夜深那一刻,喧闹已止。望着一个个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又逐渐变小,变模糊
或许是因为散了,我的冷漠一直维持下了。或许是因为散了,我的孤傲不知还能否继续。可也很轻松。白发的教授衣着依然讲究,讲一点专业课,也讲一点人生的哲学。偶尔还会有人从后门偷偷溜走,不是存心蒙蔽先生,只是想再体会一下逃课的心情。年轻的女讲师正说着诗歌里的象征和意境,午后的暖风从南窗悄悄地吹来,带着校园里草木的芬芳,讲师和前排那个女生漆黑的长发在风里轻轻飘荡,心中竟也丝丝缕缕地纠缠起来,遂想起遍地垂柳的江南,想起那么多表妹,走过柳堤。
每天还是寻常地度过,无论是弃人去者,无论是乱人心者,在悄无声息的时光流转中,竟找不到昨日和今日的界线。但是岁月轻轻挪移它的脚步,不动声色地把人带上了一条再也无法返回的道路。多年以前的那些人和事历历如在昨天,身后却早已经隔了迢迢一段水程和弯弯一路心径。又到了南风吹起的季节,在午后散淡的阳光里,在纷繁事务的间隙里,偶尔,思绪会盘桓而起,恍然接上了记忆的远端,那一段关联着华美和感叹的流光是否又会出现在今夜的枕畔?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共同的校园生活就这样暂时搁浅了。朋友们,来年再见!
最初知道人会有白发时,我只有五岁多,外婆总是让我时不时在她头上挑出一两根白发扯掉,后来大约白发增得快,两三年后便没让我挑了。那时我年幼,根本不知白发意味着什么。真正意识到白发意味着年老的时候,我已读了高中。
我读高中住校,每个星期天才回一次家。有一次回去时,正看见父亲蹲在厨房里摘菜,我突然发现父亲头上有了白发,心中咯噔了一下,感觉父亲一下苍老了许多。白发在父亲头上慢慢扎了根,先前父亲还染染发,后来他说老了就老了,便不再染了。从那时起,我便对白发有了深刻的认识。父亲说,人来到这个世上自然会经历生老病死,这是生活规律,谁也不可能避免,有的老人虽然头发没白但牙齿不行,我虽然白发多但牙齿还好。父亲的这些话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让我感到时光不饶人。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对白发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白发意味着阅历,白发意味着智慧,白发意味着资本。是啊,没有谁能长生不老,一个人如果想有丰富的阅历,就要经过岁月的煎熬,就要经过情感上的喜怒哀乐,就要经过生活上的酸甜苦辣。人们喜欢阅历和智慧,却不喜欢岁月的苍老,但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而今,白发也开始爬上了我的头。初见白发,我也很惊惧和焦虑,还想掩饰一下,后来白发竟然一天天增多,也就不在乎了。想起父亲的话,我认为白发就是资本,也是自己成熟的标志和象征。我还想起本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他满头华发,可以说难找一根黑发了,然而人们却对他肃然起敬,因为他的医术高明,治好了很多其他医生无法治疗的疑难杂病,他的一头华发,简直成了病人的安慰,也成了本地一个亮丽的符号。
白发是生理现象,更是考验我们心理上的张力。如果一个人顶着一头华发却肚中空空如也,那便成了一种讽刺,成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印证。所以,我们不必担心长白发,需要担心的倒是,当白发上头时我们还一无所知、一无所获。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66979.html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