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忆父亲
又是一年一度的父亲节了,心疼依旧,几位好友特地提醒我:有没有打个电话给老爸祝他节日快乐呀?我回说没有好友问:为什么?我说:因为老爸住的地方没有电话。好友:不可能吧,你不给你爸买个手机呀?我说:老爸住的地方没有信号,联通,电信,移动都没在那覆盖网络。好友愕然
虽然老爸再也听不见我给他节日的祝福,我还是依然要祝福他在天国过得开心快乐。
当年老爸的影子还是那么清晰的出现在眼前,那年刚好是非典,我就在盛夏(也是6月父亲节)回家 的,我回家提前了好几天跟老妈说了,那时侯我是一般不跟父亲交流的,心里一直想到老爸就一个粗狂的大男人,应该不需要我跟老妈那种话家常吧!所以就自以为是的忽略了对老爸的关爱。但是,老爸心里还是很疼爱我们的,他听到老妈跟我聊电话偶尔两句知道我要回家去,最后就是默默地盼望我回家。
在老家街上车站,我下了车就看到一个戴着一顶旧旧的草帽,古铜色的脸上全是沟壑纵横,豆大的汗珠与另一豆大的汗珠碰撞后顺着那些沟壑在那古铜色的脸上蔓延开来,穿的是一件天蓝衬衫,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背心(老爸一直都会穿戴整齐,从不穿光光的衬衫的),手上提着编织带编的提篮,脚上是一双如小船般大的泡沫塑料凉鞋, 脚背上明显地被太阳烙成凉鞋的模型,原本挺拔的英姿都佝偻了,我定定地站在那里,只感觉鼻子有些酸,老爸一直在人群中寻找我,看着他找了半圈也没看到我,老爸就跑去问司机:曾师傅,我二妹仔是不是坐你车回来的?司机说:是是是,老人家,她下车了呀我跑过去,扯了下老爸的衣服爸爸,我在这儿呢老爸回头看到我我看半天没看到你下车,热不热?你妈没来,在家照顾细娃儿,我来的我来的我知道是老爸看到我太开心了,所以他才这么语无伦次地跟我说话。眼泪就在我眼眶里打转,我拼命地忍了回去,老爸又问我:一路上赶车挤不挤,路上有没有人跟你一起,在车上吃点东西没?我因为哽咽,就只有挤出了两字没有,老爸听说了就跟我说:带你去食店吃点东西吧我顺从地跟老爸进了一家老爸认为卫生条件好人可靠的店里去,一进店老爸提高嗓门儿:老陈:给我二妹仔来碗稀饭,再抓碗凉面来,记得把碗筷烫下,麻烦了再次感动的泪水泛滥成灾了,我扭转头去,心里一直在问自己,老爸啥时侯变得这么细腻了,以前不老是嫌老妈烦吗?现在怎么他也这唠叨了。店家端来了稀饭凉面,我问爸爸,你没点你的呀?老爸说:我吃了才来的其实老家离街上也有五里地呢。老爸看稀饭和凉面上来了,就转身去邻桌帮我拿酱油和醋,还提醒我高酱矮醋(因为老家食店里是传统的装修,用品也是沿袭传统的,瓷瓶是一高一矮没有标签,不知道谁规定的,就高瓶酱油矮瓶醋了
老爸在边上看我吃得很香,眼睛都笑眯成缝了。一会老爸说,:你就坐在这里歇下凉,我去买点菜 ,我问:家里有客人吗?,老爸说:没有,你不回来了嘛,去买点好菜回家,让你妈帮你做两个你喜欢吃的。说着老爸就提着篮子朝菜市场走去,看着老爸的背影,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心酸,老爸真的老了,原本1米80的个头现在都变成这么佝偻了。
回忆中有我最幸福的也有最难过的,感谢老爸给予我最伟大的爱,也在此为老爸补上我当年没说出口的祝福:祝您父亲节快乐!!如果有来生,我还要老爸去车站接我,还要老爸带我去吃稀饭和凉面。
期待轮回中,我与老爸再续父女缘!
又是一年清明。每到这一天,我的心便隐隐作痛。虽然我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无论谁也逃不脱,但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我曾在无数个梦里与父亲重逢。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活生生在我脑海里,一遍遍倒带。时光匆匆,一转眼,父亲离开我已近18年了。如果父亲还在世,我想他也应该苍老了吧。如果他还在世,我想我会陪他一起经历人间冷暖,替他拔白发,直到他满头白发,我再也拔不完为止。
父亲的手掌很粗糙,我和弟弟就是他掌心长出的两棵植物。他曾用生命将我们哺育和浇灌。他曾用慈爱的眼神将我们沐浴。他曾一遍遍将我们抚摸、亲吻。小时候,我们经常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撒娇,喜欢盘在他的腿上荡秋千,喜欢他粗粗的胡子狠狠地扎在脸上微疼的感觉父亲,像一座大山,永远矗立在儿子的心中。只有拥有了父亲给予的爱,我的生命才完整,我的人生才不苍白。
父亲不怎么喝酒,但喜欢抽烟,而且抽起来有时候没个节制。母亲总是会将父亲的烟藏起来,然后去小卖部换成钱。有时候我会觉得父亲很可怜。他对母亲完全没有抵抗力,总是对母亲言听计从。所以,他烟瘾一来就会想办法躲着母亲悄悄地抽上两根烟。好几次,我都碰到父亲躲在厕所里偷偷地抽烟。而且,父亲还会叮嘱我不要让母亲知道。我总会用力地点头,对此守口如瓶。
在我们家,母亲一向很威严,父亲则慈爱无比。所以,一旦有啥心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父亲。母亲有时候也会吃醋,总觉得儿子爱父亲甚过爱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我也爱母亲,但这种爱更多的是敬爱。而对父亲,则是全心全心的爱,亲近亲切的爱,毫无保留的爱。我至今都会记得父亲曾抚摸着我和弟弟的头,对我们说:儿子啊,我希望你们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不要像你们爸爸,没读过什么书,没文化,只能靠出卖劳力来赚钱。爸爸赚钱很辛苦,但是,只要你们将来有出息,爸爸就是再苦再累也愿意
儿时的记忆里,父亲几乎从未打骂过我们。当我们渐渐长大,到了读书的年纪,为了供我们读书,父亲不得不外出打工。父亲赚钱很辛苦,每天要在建筑工地上挑砖头,他赚取的每一分钱都饱含着血汗。而且,父亲有时候一走就是大半年。所以,每次父亲回家的日子便成了我们的节日。那时候,父亲每次回家都会给我们带好吃的:馒头、包子、糖果、瓜子、梨或许,这些食物在今天看来非常平淡,甚至不值一提,但对于那时的我们而言这些便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每当看到我们吃得津津有味、一脸馋相的样子,父亲的嘴角都会上扬,眼神里也溢满了温慈。
谁也无法预料,在我8岁那年,父亲会永远地离开我们。父亲是从一栋高楼上摔下来那是一个冬天,那年的冬天特别特别寒冷。为父亲守灵的那个夜晚,母亲往我鞋子里垫了厚厚的鞋垫,可我仍然觉得冰冷,从脚尖一直冷到心里
父亲,一个让我一想起便泪流满面的字眼。清明复清明,我知道只要我还在这世上活着,对父亲的思念便会永恒存在并将日益浓厚。失去父爱的我,生命因此残缺了一大块。然而,我知道我并不孤独。因为,父亲的爱一直都在。父亲,儿子想你了。此刻,您坟头的青草又长起来了吧。今年过年时,我才给您拔掉的呀。时间真是熬人啊。也许,只有好好地活着,才是报答您养育之恩的最好方式了吧。若有来生,父亲,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儿子
荷花又开了,可惜我无缘去观赏。通往荷塘的路早已被水淹没,荷花一定肆无忌惮地蔓延整个水面。回想着她们盛放的芳姿,我仿佛又回到那年夏天的午后
那天午后,太阳很毒,很辣。天,很热很热。我随姐姐和她的父亲步行到湖岸采新结的莲蓬。刚到荷塘,一阵阵清风带着满怀的凉爽从对岸飘飞过来,撩起层层叠叠的荷叶,轻拂着我们,吹走了夏日的干燥和炎热。好清凉!我们绕着湖岸,觅着一处较窄较浅的水域。伯伯先迈入水中,向对岸走去。不一会,他就站在对岸,示意我们过去,还大声鼓励我们。我俩面面相觑,满是惊疑。水不深,两旁还簇拥有鲜绿的荷叶,但怕有水蛇或癞蛤蟆从暗处窜出来。犹豫再三,我们勉强大着胆子下了水。水好凉好凉,刚没过膝盖。我们绾着裤腿,手挽手,互相搀扶,另一只手都提着各自的鞋。赤脚行走,每走一步,就会陷入淤泥中,软软的,像踩在棉花上。因为我们的走动,原本清澈的水,被搅得浑浊一片。从水中穿行,有时会被水底的水草硌到脚,有时会被水中的荷梗划伤,在小腿上留下几道红印。我们战战兢兢地走过这片水,上了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四周,松了口气。
岸上是一片幽谧的树林。沿着湖畔绕林而行,可望见湖中的荷花。此时已近黄昏,阳光掷下万丈金辉,在湖面碎开,熠熠闪烁。洁白如玉的荷花,泛着淡淡的黄晕,优雅地在荷叶中玉立。夕照中,一切都笼上了一层金色。
伯伯下水采莲蓬,这会儿抱着一大堆的莲蓬回来。他把莲蓬扔下,又游向水中的荷花丛。我们在湖畔,席地而坐。背后是那座树林,风穿密林,叶子沙沙作响。倚着一林的荫凉,我们一边用手掰开莲蓬,剥出滚圆的莲子,一边随意的闲谈。湖中飘来丝丝缕缕的荷花的清香,芬芳扑鼻,给我们的谈话增添了几分意趣。有时厌倦了,我们便把扔掉的剥开的莲蓬放入水中,用手拨水,让它像绿色的小船一样,驶向湖中。这时,我们便会高兴地欢呼雀跃,彼此相视一笑。
渐渐地,日暮偏西,晚霞烧着了西方天际,湖面好像一件霞光织就的金缕玉衣,灿烂辉煌。湖心遍生杂草的小岛,隐没在光辉中,好像披上夜的斗篷,只剩一团阴影,晚风吹来,缭乱了我们的头发。荷塘上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荷花好像披上了金色的纱衣,被渲染得极其柔美,摇曳着像在招手微笑。我突然转头望她,夕阳中,她飘飞的发丝,像镀上了金色。她静静地笑着,沐浴在金晖中,她的笑,很恬静清婉。那一瞬,我好想让时光停滞,永远定格那一刻。黄昏中的她,笑得那般温柔,真得好美好美,宛如一支盛放的圣洁的荷花,伫立在湖畔
时光无情地奔涌,那段无忧的岁月离我愈来愈远,谁也不能让它重新来过。但记忆永不会褪色,那年荷花开遍的夏天,那个静谧的下午,并行穿过荷塘的我们和笑得如此清甜的她,都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感触,让我深深铭记。荷花又一次开放,依旧美得纯粹动人,仿佛还在述说着那个不再回来的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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