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防空洞里走了出来,东边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壮起了胆子往家里走去,这时迎面哥哥走来,哥哥说:家里接到了通知,你已经被第一中学入取了,是嘛!小学毕业后我要上中学了,而且是最好的一所中学。上学的那一天我穿上了妈妈给我做的夹克服,背上新书包去了。报到了,新同学到校了,老师给我们排好坐位,因为我个子比同龄人长高了一点,被老师排在稍后面,当我们都坐好以后,我听到后面的一个女同学大声的喊道:花妮!花妮!我们是一个班的我听到有人喊花妮,心里一惊,好熟悉的名字呀!这时候在我桌子前面的一个女同学回过头来,她并没有往我的身后面看,而是目视着我的眼睛甜甜的微笑着,好像在说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她扎着齐耳的小辫子,大大的眼睛,身上依然散发着阵阵清香,不过今天她穿着一件红底蓝杠的方格上衣,蓝色的裤子,脚穿一双黑色的皮鞋,这不就是她吗?她是那样的像,她就是我梦里的花妮,她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默生,还是那样亲切,我从班里的考勤表上看到她的名字叫昙花。多年以后她成了我终身伴侣。
Day. 3 海边的夜
虽然离家不远的地方就有海,但已经有三四年没去过海边了。说来也奇怪,好像是认识他之后,我就再也没看过海了。
这是第一次在海边过夜。
吹着海风,望着繁星,虽说是夏日,但也有些许凉意。今晚的海浪特别平缓,不似白天翻滚不停,慢慢地,一层推着一层,整个海面并不是漆黑的一片,泛着点点渔火,仿佛是落在水里的星星。
随着夜的推进,渔火渐渐变少,但总是有那么几盏一直亮着,如神灯般守护着黑夜,守护着大海,守护着神秘。
这些在黑夜里一直不灭的渔火,会不会就像是守候在我们身边的家人和朋友?即使爱情那一盏最明亮的灯从来没有照耀过我们,他们也会一直亮着,温暖我们。
受过情伤的人都知道,情伤的痛无法测量出来,也几乎说不出来,但就是很无奈,很扎心。
当我受着爱情的苦时,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友情和亲情紧紧包围。
亲爱的家人们,可爱的朋友们,我对你们充满感激,因为是你们让我意识到:
只要不失去生命,我们永远不会失去人生的全部。
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看回之前发的一些微博,发现有好多仅自己可见的微博,其实并不是要刻意隐藏什么,只是想记住那些时刻,我是一个特别迷恋瞬间的人。或者,这个世上还没有出现过一个可以分享我全部秘密的人,我们总是在和不同的人分享着不同的秘密,不是吗??
对于数字,我一向很敏感,可这一刻我想不起他的电话号码,努力想,11位数,中间还是有三个想不出来。我想有一天,自己还会忘记他的脸,或者他会长成我认不出来的样子。想到这些,我很惊讶,原来我们曾经深爱过的人,有一天不仅会变成陌路,还有可能会被遗忘。
这样说来,真爱必须要永恒,只有永恒,才会被记住。
以后当我很老很老的时候,也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自己对这段感情的付出,但是我怀念的肯定不是人,而是那段青春。
我们在时间的改变下不断地失去,也不断地获得,关键是,我们要相信自己一直都是在被爱中学会爱的。
再次仰望夜空,此时的我很想知道,在别处的星空下,会不会刚好有人跟我看着同一颗星星,许下同样的心愿:
天亮之后,许我一个最美的日出。
父亲被捕入狱,起因是父亲在出国考察时和外国人曾有过私自的接触,结果给定了个美蒋特务反革命,判刑二十年。【入狱前父亲在国家一级部工作。】母亲下放劳动。一个温馨的家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平静温和的家园顷刻间崩溃倒塌。贫穷,饥寒交迫接踵而来
一个革命家庭转眼成了反革命家庭,那时的年代可想而知。根本抬不起头我们的家自从遭了劫难,原来的房子被公家收回之后我们只好搬了家。那时我们住的是木制的二楼上,楼梯也是木头制成的不过很宽。姥姥上下行走极为不便,当时,姥姥那个年代妇女都有裹脚的习惯。她自然也不例外。裹着脚迈着三寸金莲,【标准的封建遗留产物】虽然走路轻盈总还是费劲,吃力。
记得她走累的时候或是手里的活干完了,总是在身上的大襟衣服兜里拿出一根香烟,坐在凳子上然后把火柴给我,故意让我给她点火。我呢,总是非常乐意地去给姥姥点上香烟,然后看着她开始猛吸几口,再慢慢将烟雾吐出。看着她悠闲自得吸着香烟的样子,仿佛一切的劳累和忧愁都能随着这吐出的烟雾随之而去。解乏,解累,解心愁
因为家里穷早已是家徒四壁,姥姥抽不起好烟,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她抽的是羊群香烟,在西安卖九分钱一盒。经济香烟是八分钱。逢年过节时适当的改善一下,也就是宝成香烟一毛九分一包,黄金叶香烟和大雁塔香烟均是两毛六分钱一包
那时有钱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当时抽的是;大前门香烟,三门峡香烟,恒大香烟,再高级点的就是;金丝猴香烟,牡丹,群英香烟,和中华香烟了
我感觉的到,在姥姥抽烟的时候,也是她最惬意,最快乐,最美好的时刻。她抽烟的姿势很美,很神气。在她抽烟的时候烦恼,劳累都荡然无存了。有时她一边抽烟一边沉思,尤其在烦躁不安时抽支香烟,心情会马上平静下来。也许一生的磨难只有在她抽烟时才会得到一丝欣慰
那时千家万户都不富裕,每人每月吃粮油定量,粮站供应的也是粗粮多细粮少,实在吃不饱只有吃红苕充饥。
记得一次家里将要断粮了,不巧,家里又无劳力,只有我和姥姥,她也是犹豫再三,最后下了决心对我说;家里没粮做饭了,要不咱去粮站买些红苕吧?听说要出门,我高兴地跟着姥姥下了楼。在楼下向邻居借了一辆平板滑轮车。特别简单一块方形木板,木板底下有两根木棍一前一后,木棍的两头都安上万向轮,木板的前方拴着一根绳子。我们拉着绳子,平板滑轮车在马路上跟着我们的后面吱吱地叫着,去了粮站
在粮站里姥姥将红苕买好,工作人员帮忙将重有几十斤重的红苕用麻包装好,放在了平板滑轮车上环顾了一下四周对姥姥说;大娘,家里没有人来吗?就你和孩子这么重的东西你们咋拉回去呢?不行,你们等等,等我下了班我送你们回去。说完又看了看我。
姥姥对着好心的工作人员忙说;谢谢你,不用了。一路都是平路我们走慢些就是。
粮站的工作人员还是不放心地远远站在粮站门口看着我们
我和姥姥边走边拉着平板滑轮车我望着她的小脚走起路已是非常吃力,我停下脚步,姥姥看我不走了不解的问我;咋不走了,是不是累了?要不咱歇一会。
我仰起脖子对着她说;姥姥我劲大着呢,一点也不累,你走不动了你坐在车子上我拉着你。
姥姥听完我说的话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说啥也不答应,我拉着姥姥的手说;你看,平路上好拉不费劲,你就坐上让我拉拉嘛。
姥姥还是不肯答应,我一看,我立时坐在了地上对她说;姥姥你不坐我就不走了。
姥姥最终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我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平板滑轮车上。看着我倔强的样子显得很是无奈
我兴高采烈地背着绳子,把一头放在自己的肩上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前的冲着,万向轮悲惨的吱吱喊叫个不停
一路上我不解人们为啥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我不知道人们看着我们的含义和在?只见在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怪异的表情。
忽然,我听到姥姥在背后大声喊我的名字,我怕她让我停下不让我再拉了,我装作听不见使出浑身力气拉的更有劲了,在我耳边只听见滑轮的声音叫得更欢了。
发觉路上连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那时我只以为;他们肯定是在夸赞我;看吧,多能干,小小年纪就知道孝敬老人啦。当时我真的这么想,想着突然我听见姥姥叫我的声音变了,她的声音变得嘶哑,带着哭声。我猛然怔住停了下来。回过头只见姥姥是老泪纵横哭喊着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咋回事,我走到姥姥的面前想帮她擦去眼泪,我刚想问;你咋了?姥姥猛然一把将我抱住拦在怀里痛哭了起来。我更加纳闷不解;刚才还好好的咋突然我见她这时失声痛哭起来,我以为出了啥大事慌了神,被吓得也跟着大哭了起来。这时早已是围观了好多的人,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有个中年男子温和地问我多大了?我稍想了一下便大声说;我七岁啦。人群里又一阵议论声。
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我想让姥姥坐好我想我要继续去拉车。想着赶快离开这些奇怪的围观人群
大娘让我送你一程吧?人群里那个中年的男子站了出来。
姥姥打量了一下这个中年男子,连忙向他道了谢。这中年男子快步走到我和姥姥面前,拉着我的小手说;小伙子,和奶奶坐稳了,我送你们回家
姥姥给他指着路线,不一会我们就到了家,那个中年男子帮着我们将红苕扛上了楼。又抱着我扶着姥姥上了二楼。道了别说声要走,姥姥感激地连声说;谢谢啦,喝点水再走吧。
中年男子忙说;大娘,我不渴下次有空再来喝吧。说着头也不回快步地下了楼走了
见那中年男子走后,姥姥轻声问我;别人问你,你咋说你七岁了呢?你六岁才刚过呀。
我回答姥姥说;说七岁不是显得懂道理吗?七岁就要上学了呀。
姥姥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也开心的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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