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在半明半暗的小路上,他遇到了她。那时,她正抱着一摞东西,摇摇摆摆地往前走,然后,最上面的一本书掉到了地上,啪。当时的风有点凉,吹,吹,吹出了一种调子,她好像叫了一声,又好像没有。他一直在看她低头捡书时,耳根后面飘荡的几缕头发。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她去酒吧找朋友。酒吧里很吵,吵得人不用思考。当她在人群中拍朋友肩膀时,有一个声音从别的地方传来,去他妈的,干了。然后是笑,带有一种夸张而矫饰的成分。她觉得难听、做作,但内心似乎有一种韵律正好符合这声音的节奏,她下意识地抬头张望。
那是一个星期一的下午,他正在听一首摇滚专辑。他喜欢吵闹的音乐,觉得吵闹里有生活的真相,安静的诉说没有,至少不够彻底。他不喜欢他现在的生活,安静,一成不变,按某种规律小心地运转。他在找一个世界,让他有勇气,也有意愿喊出自己的声音。他在找一个人,用奇妙的语调,带他感受漂浮在空气中的种种故事。
那是一个星期一的下午,她正在看一本关于哲学的书。她喜欢挖掘生活的真相,但她不喜欢哲学。哲学所讲的真相是绝望的,无益于世俗人生。文学、艺术、舞蹈、电影
什么都好过哲学,因为她可以说服自己,那里的悲剧和美一样,都是虚幻的。在哲学面前,她没有读懂那些晦涩的字句,却看清了自己的恐惧。她想,她在等一种简单的打动,像雨水洗刷过的山林,像山谷里的一声鸟叫,不需要沉思。
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日子跟着日子,她看着书,他听着歌,她在等,他在找。命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并不曾失望。只要书和音乐还在,只要她在等、他在找,我们就不能说,没有希望。
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命运会从暗中浮现,劝他们正视它。
我自认为是一个从不去伤害命运的人,更不是一个愿意去伤害别人的人。然而,命运一次次的将其噩梦降临于我,我不知道世界的浑浊居然能够如此集中的体现在我的周围。人性之中那种最起码的东西都是命运剥夺了,一切变得无所谓,一切都成为一种枉然。命运创造的人类生存于这样一个世间,难道就是为了用一种人性去折磨另一种人性吗?原来连最后的堡垒自认为善良的命运也显得如此的低端。
我怪怨命运是有原因的,我并不是无病呻吟。我的伤痛,都是所谓命运之神创造的人世间给的。既然能够创造一个世间,为何又让如此多的可怜人获得更加让人难以启齿的对待呢?连最起码的怜悯之心都丧失掉了,这是如何的一个世间。然而,谁也似乎逃脱不了这样一种折磨,一切的不平似乎都是牢骚,并且显得可笑。正是在如此多的折磨之中,公平的含义已经丧失殆尽,命运是公平的,可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或者是我不配获得命运所给予的目前的公平,我要我平淡的,能够接受得起得公平。
我渴望一个能够真正理解我内心的人,可是,我无能为力。以前,我有亲爱的母亲。在外地求学的途中,必定有很多酸辛,我不得不将自己的感受告诉自己的母亲,因为有时候内心的宣泄也是一种放松的方式。几乎是每个双休日晚上,我都会和自己的母亲打电话说上一会话,有时候很长,有时候很短。和自己的母亲,什么话都可以说,不用害怕口出狂言,也不用害怕出言不逊,将自己的母亲得罪了。那是生活中最惬意的时刻,因为我觉得只有自己的母亲最值得信任。而母亲从来都是认真的听着,其实更多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说。但是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母亲很少将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害怕的就是我担心,特别是在外地,害怕我过多的担心家里,而影响自己的学业。就连自己生病都不告诉我。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个很傻的母亲。而命运就是如此的残忍,它居然将这样一个傻傻的母亲都带走了。它带走的是我的母亲,可是对于我而言,只有对命运的怨恨。
我并不怨恨自己的母亲,因为我了解自己的母亲,母亲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不管的,母亲没有看到我真正的成长起来,母亲还有很多心要操,她怎么会就这样离开呢。所以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都是命运所谓公平的安排。我是否要相信命运呢,我不知道,因为如果有命运,命运真的就如此的残忍啊。如果没有命运,那我的母亲怎么会违背自己的良心而离开我,离开这个她一直放心不下的家呢?
几周过去了,我始终不能解脱出来,我希望有人能够告诉我我的母亲去了哪里。每天晚上,我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特别是一到周末,我显得很无助,我想哭,但是我怕被别人看到,怕打扰别人的心情,因为任何人没有权利让他人难受,别人也没有因为别人而难过的义务。我只能强装笑颜,我压制着自己的情感,无法释放自己内心的痛苦。当我把生活的一点希望寄托在稻草之上的时候,稻草也离我而去。
稻草有自己的归宿,对于稻草,现在的我根本无任何的话语权。得知稻草打算离开的消息之后,我知道自己的已经处于一种无法想象的低谷,我又一次的呜咽。然而,我不能对稻草进行任何的挽留。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并不是随着个人意志为转移的,特别是随着一个人的意志。所以我只能在沉痛中再次接受一个疼痛。于是我更加憎恶命运。我没有怪怨稻草,因为稻草有自己的生活,虽然我目前处于这种非常的境地,但是稻草也没有必要因为我而耽误自己,或者扰乱自己的生活。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吗?正如上文所说,我不知道。我想问稻草,但是稻草显然已经不给我任何的机会去询问了。我只好以自己的设想作为自己的定论。从此之后,一切都只能有我默默的承受。与任何干?
走在路上,我会想起自己的妈妈,想起那个农村的傻妈妈,想起那个现在不知道过的怎么样的傻妈妈。有时候,我也会想起曾经的稻草。可是,现实是,无论是稻草,还是妈妈,都没有了,都消失了。我从不怪怨命运,虽然我从来就知道它是很不公平的,但是这次我不得不去怪怨它了。因为一切发生在我身上过分的事情都是它给予的,我不想要这些被给予,我怒了命运太冷酷!
大三开学时,便感觉到自己不一样了,庆幸我终于开始思考今后的路怎么走,悲哀的是就算我一直思考,怎么也想不出一条我应该走的是条什么路。
最近喜欢上了史铁生,总觉得对他很熟悉,想一想才知道原来初中时学过一篇他的文章。 时间那么久,已经记不清具体内容,只记得他和他的母亲约定好要一起去看菊花,后来便是鲜艳的红,白色的救护车停在门口,母亲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时候的我,读不出作者的心情,只记得黄色的菊花开得那么明艳,现在每一次想起,都会觉得,那些开得灿烂的花旁,一定有一个孤独的身影,他坐着摇车,或叹息一声,或遥望天空,眼里有期望,有迷茫。
我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作者,或者只是因为心境相同,产生的共鸣(有点大言不惭了),或许只是一时的兴起,毕竟人都是有冲动性的。
《我与地坛》中,那个坐着摇车,在大树下看书的男子,对命运有着愤恨,有着抗争,有着和解。他有时会不知生死,有时却对生活有着小小的希冀。纵然残酷的命运来临,最后他都没有放弃。在地坛里,形形色色的人物,各有各的悲伤,各有各的不公,可是最后的埋怨、恼怒都没有冲刷那份希望。
放弃如何?那个身影,那么瘦弱却坚强的相信着自己,好不甘心。
《糟糠俱乐部》里的花莘对着厌恶自己的丈夫说,你是我的命运。
你是我的命运,所以就要承受你给我伤害,那么,我的命运呢,你要带给我的是什么样的伤痛呢?(大约人在遭受挫折或迷茫时,才会想到命运一词,毕竟是没有人在自己活得风生水起之时到处宣扬着这是我的命,这么说了,就有点显得洋洋得意了)
小时候的梦想很多很多,有一个便是以后要有一个书屋,桌子临着窗户,窗户边放着采摘的花朵,打开的窗户,便能看到屋外的杨树林在夕阳的照射下金光闪闪。
一阵风吹来,杨树簌簌作响,桌上的书本随风翻动。可是这算是一个梦想吗?但是,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个梦想?就像我一直和一个朋友争论谁对谁错,我们一直都坚守着自己的意见,有时我们会被彼此气的跳脚,她恨不得打死我,我气的不想搭理她。
其实最后才发现,我们所争论的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们就是这么乐此不疲。可是,就是这么一段过程,却让我们在抓狂之后无比愉悦。
我们最后都不知道谁是正确的,谁是错误的,不过我知道,她不赞同我,我也一直不曾低过头,结果已经不重要。 就像我现在的不知所措,最后总会带来一个结果,或许很痛苦,或许很欢乐,都不重要了,因为最痛苦最欢乐的,我现在正在经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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