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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屋檐下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同一屋檐下,欢迎阅读与收藏。

今天,是新人入职的日子,有四位新人前来事务所报道,他们都是刚毕业的大学实习生。当天晚上,他们入职一同住进了员工宿舍南津山庄。结果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喂,宿管,今天会有四个新人入职住宿舍,分别是两男两女,请你安排好两个宿舍套房!

好的。

我叫杨玉铭,是金融公科单身男,今天终于找到一份可以给我实习的地方工作了,现在我拖上行李入住南津山庄宿舍,从此开始摆脱父母照顾的独立自主的生活了!

喂,你好陈小姐,我叫杨玉铭,我现在已经到公司门口了,现您能方便带我去趟宿舍吗?哦,你到了呀,那行,你等等我现在叫人马上去接你。好的,谢谢。

内心充满希望的等待着

你把你的行李放在这个宿舍吧,从今天起这个就是你住的宿舍!

好的,谢谢宿管大爷!

那你现在把行李先放一下,我要带你去找陈小姐,让她带你去看看,安排下新办公桌。

嗯,好的!一声甜美的声音落下,一个铃声响起,喂,宿管嘛?你现在在哪里?现在又有一个新人到门口了哦!

哦,陈小姐啊,我现在正想带才刚来的新同事过来跟你见面呢,我现在也走不开,不如我安排另一个人带它进来吧!

哦,好的,你先带她过来吧,额,那位新同事叫杨玉铭,那你就叫人去接他吧。

嗯,好。然后,宿管大爷拿起老花镜,看着手机,摸索着键盘,打起了电话,喂,老刘啊,喂,有啥事呀?老胡,现在有个新同事在门口,能帮我接应一下他吗?我现在走不开

哦,行,那它叫啥名字啊?

它叫杨玉铭,我桌子上了有个清单,是今天安排新人入住的清单,你照着上面写的就带它去宿舍吧!

行,这个好办,杨杨阳煜明,对吧!我现在看到了名字了,那我马上就去!

那行,有劳你了!

诶,你是新来的同事吗?

哦,对,我叫杨玉铭。

好,跟我进来吧,我带你进宿舍!

好的,谢谢大叔!然后,老刘一边走,一边介绍,我们这里是好几个人一个宿舍,不过你们高级员工是两个人住一个宿舍,有空调冰箱洗衣机WIFI,不过,宿舍一旦确定居住了就不能更改的!这一点很重要!

哦,没问题,反正我对住的地方没多大要求,能住人就行了。

走到宿舍门前,老刘颤抖着看着清单上宿舍安排,然后走到208宿舍,打开门一看,说,这就是你要住的宿舍了!

杨玉铭四顾一下,发现有别的行李在里面,便问下老刘,老刘说,哦,那个就是跟你同一宿舍的人,他可能现在在办公室办理入职手续了,今天据说有四个人来,早上来了三个,你是最后一个了。

哦,这样啊!

然后杨玉铭看了看这素未谋面的舍友的行李,心想:哇,这个人的行李好多啊,而且有点粉的包包好女性化啊!唉,算了,我还是别管人家那么多,毕竟是人家的兴趣,而且这年头还有好多男生背着个女人大包满大街的走呢!接着,老刘说,你放下行李后,就办理入住手续吧,来把这份入住申请表填上,然后按个指纹。他不紧不慢地填,你填好后,我就带你去陈小姐报道,然后在纸上盖个章吧!

哦,好的,谢谢大叔!

事情回到今天早上

我叫樊华,是经济体系经课班女大学生,现在出来工作实习,直到去年为止我都靠着父母生活成长,所以,这次我人生中第一次出来打工呢,有我这种人真是很对不起大家了!

我叫繁( 读 p) 华,每个人都叫我繁(fn)华,我只想说毕竟你们还是太图样、土样,不懂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我要会计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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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檐下


这片空地被各种小食摊鳞次栉比地占据着,当归鸭、猪脚面、圆仔汤、豆浆、蛤蜊……各色的食摊上有着各色的顾客。走过这里,即被一种油火的热气,葱的香味,人的嗡嗡嚷闹声,以及铲子敲打锅底的声音所包围。穿过这片空地,向左拐弯,是一条阴黯的小巷。巷口右首,有一座关着半截木栅门的小庙。庙前石级上,到夏季常有一两个枯瘦的老头子闲坐着,短而硬的白发,裸露着干皱萎瘪的上身,抱着膝头,不管睁着眼,还是闭着眼,总是那么寂静地一动也不动,谁也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整天都坐在那里。经过庙前,再向巷底前行不远,有一家写着大红“当”字飘着深蓝布帘的当铺。

从这家当铺不远的地方往里一斜,就出现了另一个天地。那是一条由许多木板矮屋组成的又暗又脏的小衖子。

衖子虽小,可是闲游的人极多,并且都是些男人。这些闲游的男人,经过每一座木板矮屋,都那么仔细而贪婪地向里面张望,好像野兽俟机捕捉可以饱餐一顿的猎物那样全神贯注。

他们从木屋前挨次走过,屋里屋外,便有那么一个老太婆和三五个少女用尖的钝的声音喊着:“喂,进来啦……喂,好不好……”这些女人有的坐在屋里,有的就在门前互相敲敲打打的。

这些闲游的男人并不怕女人们闹到街上来拦阻路,这正好让他们瞅一眼,撩一下,摸一把。于是笑声、叫声、夹杂着骂声,口水、烟蒂,还有花生壳文旦皮,就在这条为昏暗的路灯照得昏沉沉的小衖里,不息地回荡着。

衖内靠西边的第四家,屋子里坐着四个红红白白、花花绿绿的女子。门口有个白发皤皤又胖又矮的老太婆,巴巴头上插着镶绿玉珠的银簪,粗黑的手腕上戴着黄澄澄的金钏,宝蓝麻布衫领口开得浅浅的,正好让人看到她颈上采着的一串粗大得可以锁猴子的金项链。坐在她膝弯旁的一个八九岁小女孩,那么瘦小,看上去,就像一只小羊儿坐在老虎旁边。

屋子里,坐在供几前矮桌边上的那一个,名字叫阿枝。她只穿着白奶罩和红短裤,皮肤雪白,混身圆滚滚的——该细小的部分虽不一定十分细小,该肥大的部分却特别肥大——血红的嘴角,挂着几分的得意之色。她坐在那里,专心一意地把一叠白色卫生纸,三张一折,三张一折,折好了叠在桌子一边。她的脸色那么平静,使人无法确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另外三个坐在矮竹凳上,刚好成一个等边三角形。其中两个,门神似地坐在门两侧;另一个坐在里面一点,正迎着门。左侧那一个,一心一意地对着镜子,一把一把将白粉抹在脸上。右侧那一个,勾着腰,背部衣服绷得紧紧的,用一枝篾扇扇着门角的煤球炉,炉子上放着不小塔似铝制的开水锅。一股黑而热的煤烟,从门内卷到衖堂里。坐在三角顶点的那一个,正和坐在桌边折草纸的阿枝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话。

“阿巧,”阿枝头也不抬地说,“昨晚上,你到底给了他多少?”“哼,”阿巧撇了撇嘴,仿佛不愉快,“三十块,总是要,总是呷得醉醺醺的。来要钱,还要凶……”“怎么,”阿枝淡淡地笑道,“他保你的镖呀,保了镖就没有人敢来欺侮你呀。”“你不是也有保镖么,阿兰阿英不是也有保镖么,你们的保镖就不像我那个尽要钱……”阿枝把叠好的那叠草纸挪过来,一边撂齐,一边摇头。她显然很得意——自己没有遇上那么一个保镖;又很同情——阿巧偏巧就有那么一个保镖。

“阿巧,不要紧,多给他一点钱总有好处。你想,得罪他怎么好?”阿巧笑一下,没有说什么,好像承认她的话是对的。阿巧是一个矮小的姑娘,比阿枝年轻好几岁,可能在二十边上。

肺形脸,胖嘟嘟的,笑时满嘴金牙。她坐在那样矮小的竹凳上,短短的白衬裙包着肥大的臀,就像一个竖立着面粉袋。

黄昏已在渐浓的夜色中退去。远处的路灯,把淡而苍黄的余辉投在这条狭窄而肮脏的小衖里。随着愈来愈浓的夜色,闲游的男人愈来愈多。他们在这阴黯朦胧的衖子里,像鬼影那般活动着。这时有几个男人经过阿枝的屋子门前,那个坐在门口的胖婆婆,照例仰着脸向他们叫着:“卡好啦,要不要。进来啦……”其中有两个男人进去了。他们停在屋里向四个女子闲闲地看了一会,结果那个高一点的向正坐在门边对镜抹粉的阿英呶呶嘴,点点头。她放下手里的镜子懒洋洋地站起来,在阿枝叠好摆在矮桌上的草纸堆中取了几叠,又用铝面盆到煤炉上掏了热水,便施施地领着那男人进去了。那男人刚进去又退出来,对同时进门矮一点的那一个说:“马马虎虎,不是讨老婆。”这句话很有效,后面的一个也就选定了扇煤炉子的阿兰。当阿兰和阿英一样准备好了该准备的事,也就一样领着那个男人进到里面去。

门外不断地有人走过去,走过来。

大约十分钟后,阿兰踢跶踢跶地趿着木屐端着铝盆出来了。跟在身后的那个矮人,一边掠头发,一边扣香港衫的钮扣,神情沉闷而无力。不久,阿英也出来了,跟在她身后的那一个,走到各堂里弯下腰来拔鞋跟。

两个男人出门后,坐在门口的那个胖婆婆,把阿兰阿英递给她的钱,拿在鼻端下瞅着又瞅着。

阿枝把一叠草纸都折好了。她笑着说:“阿兰,阿英,你们真是拜过妈祖庙的,碰到的客人个个都这么快!”她把“这么快”三个字说得那么响,好像这是他们整个生活中的大愿望。

“就是呀,”阿巧也接着说,“这样的客人,我一天能碰上十个就高兴了。”阿巧没说完,又走进两个人。穿高底木屐的小伙子向四个女人挨次看了一眼,立刻朝阿巧指了指。这小子不但手脚快,而且动作利落。他又望着阿兰,斜着头向穿球鞋的同伴抬了抬下巴。他的同伴点了点头。

只一会工夫,阿兰就撩着裙子端着铝盆出来了。男的叉腰站在门旁等候着同伴,可是同伴老是不出来。好久好久,着木屐的才带着微笑走出来。等人的人埋怨了一声,想不到反被让人等的人奚落一顿。

“拷毙!”阿巧等那个穿木屐的转背跨出门就骂起来,“真倒霉,第一个就碰到这么没有完,要死啦……”一边骂,一边坐下矮凳,一边又忙不迭地提起裙子来扇汗。看看阿兰,却早对在炉子上的铝锅里羼了冷水,重复坐在门边,从容自得地享受着今夜已经开始的幸运。

“你真不错呀,阿兰,”一直到现在还未发市的阿枝,显然带着无理而苛刻的醋意说,“一下子就是两个,呵,明日我也拜妈祖去。”“当真我跟你一道去吧,”余忿未息的阿巧说,“哇,我真是艰苦。”“艰苦没人知!”阿枝唱着说。她所以这样唱,并不是有感情需要发泄,只是觉得这样唱着很好玩。她接着说:“你艰苦总还比我好呀,今夜总还发了市呀。”这时衖子里闲游的人愈来愈拥挤。各种吊有干电池小灯泡的小食摊都出现了,用铜子打彩的冰车摇得铃子叮当叮当闷响,一切都显出一种闷热的混乱和吵闹。阿巧两手往膝头上一拍,立起身来,走到摆在门口的摊子上,要了一碗炒米粉。

阿巧的米粉只吃到一两口,门外又挤进了三个人。这次,阿枝被选上了,阿兰被选上了,阿巧转过身来背着门想躲过这一阵,可是不成,她也被选上了。她只有把吃了一半的米粉搁下来。

客堂里面是一间黯凄凄的房,被黑布隔成四格,每格顶多一个半塌塌米大。吊在布幔上端的两盏五支光小灯泡,就像两团小鬼火。房间里不通风,进到里面就像进到蒸笼里。

阿枝一面扇着扇,一面和隔着布幔的阿巧说话。只听低沉的男音制止道:“你看,你看,你到底做什么?怎么尽和别人说闲话?”阿枝根本不理会,继续和隔壁阿巧说话,只听着隔壁的阿巧说:“今天老太婆真奇怪,买了一枝冰棒把你的小阿珠……”阿巧正说着,突然声音大起来,叫道:“哎,不要这样啦,不要罗唆啦……”接着又恢复正常声音和阿枝说:“阿枝,昨天警察抓你去,怎么又放了呀。”“他是内地人,我用台湾话叫阿珠跟在我后面哭。他见我可怜,就放了我。”说完,她就出声地笑,对自己这个小小的心计似乎很满意。

阿枝走出布幔,听见那个低沉的男音问阿巧:“你怕不怕警察?”“怕啊,抓去要罚钱,要送习艺所。”“送到习艺所,坐在那里有饭吃不是很好吗?”阿巧用不耐烦的声音说:“卡紧啦,警察来啦……”阿枝从里面出来,把“份钱”交给坐在门口老太婆。老太婆正和坐在身旁的一个男人说话。阿枝叫一声阿珠,阿珠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真想看看阿珠,今晚这孩子吃了一枝冰棒一定很开心吧。

胖婆婆告诉她,阿珠到附近玩去了。她没有再喊叫,又回到屋里坐在矮竹凳上等生意。她不在意地观看着阿婆身边那个男子。

那男子戴着太阳眼镜,在这样夜的黯衖子里,那眼镜仍然没有取下来。一条茶色起花的丝巾,系着像三五包纸烟那么大的一小包,放在自己膝头上。阿枝见过这男人,常看到他和衖子里各家的阿婆讲斤论两。他每来一次,这衫子里不是多了一个两个,就是少了一个两个她这样的女人。

他红光满面,长裤大发,一开口讲话,就亮亮的露出左边一颗金牙。淡蓝尼龙香港衫,米色凡立丁长裤;白皮鞋。像他这样衣着整齐的人,出现在这样小而脏的衖子里是不大调和的;然而他却非常自在,亲热地和这个胖婆婆说着话。

“我跟你讲噢,”他说,“顶多一千两百块。我跟你讲噢,只有九岁,还要养好几年。我跟你讲噢,还要吃几年闲饭……”阿枝听到“只有九岁,还要养好几年”,心里猛的一惊。

阿珠又不在阿婆身边,使她冒出冷汗来。

她注意地听着他谈话。只见阿婆板起面孔,加快地摇头。

她说:“没法度,没法度。你想,九年,食去的也不止一千两百块。没法度……”“我跟你讲噢,哈,九年,论说食,也没有食到你的。哈,我跟你讲噢,一千三……”他温和地说着话,带着谄媚的笑容,并且略略解开膝上的手巾包,露出一叠钞票的角,胖婆婆的眼睛立刻有光辉了,但马上又板起面孔摇着头。

直到这时,阿巧才端着铝盆出来。她前脚送走客人,后脚就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声喊冤:“哇,艰苦,艰苦,呷了酒就来这里。阿枝,还是你有运气!……”一边说,一边端起刚才没有吃完的米粉。

阿枝这时心思乱极,已经没有兴致和阿巧搭腔。她只想细听门外阿婆和那个男人的谈话。阿巧发觉阿枝面色有点不对,又见她眼睛望着门外。看到阿婆身旁坐着那个男人,她已经有一点明白了,因为她们的命运,都曾经与这类的男人有点关系。她们熟悉他,那是本能的毋须审辨的,正如野兽能用鼻子敏捷地嗅到自己的危险一样。

阿巧正想探问阿枝是不是有心思,新客人又进来了。他们一连选定了阿巧、阿枝和阿英。

阿枝只好领着客人进到蒸笼里去,心里却仍是怔怔地想到刚才阿婆身旁的那个男人,以及他们的谈话。她想着想着,浑身突然感到疲倦起来,而内心也突然那么害怕起来,以至一阵阵地打颤。

该不会讲阿珠吧?不会的,阿珠是我的。她又想起自己怀阿珠的那段时期,她才十六七岁,是十七吧,她自己也记不准确了,只觉得是很遥远的。那时就是被阿婆带到东一条黑衖子,西一条黑衖子作这种陪男人进进出出的事。她回想自己也是阿珠那样大,就被一个陌生男子带走,交给现在这个阿婆了。本来九岁应该还记得父母的样子的,但她现在已经记得很少了,只记得父亲生大病躺在床上,好几个弟弟妹妹饿着没有饭吃。弟妹们也哭,母亲也哭,然后就来了那么一个男子,和母亲谈了许多话,当天夜里,母亲突然抱着她哭了,第二天一大早,母亲给她买了一身新衣,又弄了许多好吃的东西,然后就是头天那个和母亲谈话的男人把她带走了,然后就带给了现在这个阿婆。

所有童年的事就只记得这一点。她觉得自己像是过过几个世纪似的,所以童年的事她特别遥远,现在连父亲母亲的面目都想象不出了。自从跟着这个阿婆后,她先是吵着要回家,因为在阿婆这里又吃不饱,又要不停地做苦事,又一步也不许离开。多少的苦,多少的眼泪,好容易长到十六岁,开始挣钱了,生活才算好一点,阿婆待她也和气一点,也开始吃得饱一点。

有一天她接到一个客人,那是一个她很喜欢的小伙子。因为她接生意不久,很少经验,自从接了这个小伙子,就怀下了阿珠。

想起怀阿珠那段日子真是说不出的苦。阿婆一边打她,一边骂着说:“又要耽误几个月了,看哪里有饭吃,真是白养活你。才开始做生意,就弄了一个毒包,为什么不当心。”怀着阿珠五个月,仍被逼着替阿婆挣钱,吃了许多苦,总算把阿珠保全下来了。但现在……不让人看见眼珠的那个男人该不会把阿珠带去吧。想着,想着,忍不住伤心地轻声哭泣起来。

“为什么哭啦?”直到客人轻轻问阿枝,她自己才发觉泪已深腮。经他这一问,她一边摇头,一边抽噎得更厉害了。

也许是这个客人动了怜悯之心,多给了阿枝十元钱。阿枝惊异欣喜地收起来,把份钱交给阿婆时,自己就小心保存这额外数目。她是那样容易满足,一想到这个意外收获,自己就笑了,刚才那种种伤心仿佛不曾有过似的。生活在这些矮檐下的人,她们已渐渐养成对痛苦忘记很快的习惯;否则就只有让痛苦吞蚀。

阿枝交给阿婆份钱时,那个穿着讲究的男人已离去了。阿枝想从阿婆脸上看出一点消息来,但阿婆却不动声色地扯着面孔坐在那里。这个白发老妇人,仿佛即使有人把细纸捻子触她的鼻孔,她除了拂一拂手,恐怕也不会改变那凝寂死板的表情。

不过阿珠那小女孩子,却仍像小羊坐在老虎旁边似的,坐在这个老胖妇身旁,这使阿枝安心不少。

接着,诚如阿枝自己所谓“拜过妈祖庙”似的,她的生意就接二连三的不息了。

于是她就完全陶醉于自己兴隆的营业中。

这小衖子里的夜如火如荼。一切都是疯狂、吵闹、无理而贪婪的攘扰,闲荡的男人冷眼里的火花;三三五五弯腰振臂而笑的女子;小食摊的吆喝;冰车叮叮当当的铃声以及偶尔倏忽飘过的小调声。这片矮屋檐下的夜,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当阿枝于一连串客人中挣扎过来,已经是过午夜的时间了。她一个接一个地不停,那种每夜都曾经过的近于麻痹的疲倦,又开始那么深沉地袭击着她。因为今夜选她的客人排得那么紧,以致她忙得忘记注意胖阿婆身边的阿珠了。现在闲游的男人渐渐稀少了,她也松了口大气,坐下来又想起了阿珠。一看阿婆身边并没有人,先前那种使她哭泣的恐惧感觉,立刻又抓紧了她。她惶恐地问:“阿婆,阿珠呢?”“我想还是早点给他带走好。左讲右讲,给了一千四……”阿婆不动声色地说。

“阿婆!……”阿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什么话也说不出。

平日阿珠瘦弱的身子,苍白而恐惧的脸色,都一齐奔赴到眼前,越想越伤心,眼泪落得如雨一般。

“哭什么,”阿婆严厉而平静地说,“你不会再生一个吗?”阿婆站起身来,蹒跚地走到阿枝身边,那戴在巴巴头上镶在银簪上的绿玉珠,因她走动,偶尔在灯下发出一闪一闪的光亮。她说道:“就给你两百块吧。今夜你的份钱也都归你。哇,不要哭,知不知。……”阿枝拍着泥花花的眼睛,接过阿婆的钱。一边猛烈哽咽着,一边点着数目。

(选自《杨海宴自选集》,黎明文化出版公司1980年出版)

秋来农家檐下香


乡下老家的乡邻向来把寒蛩(蟋蟀)看作是神虫。从老一辈传下来有寒蛩知秋之说。据说立秋的当天晚上,寒蛩一定会鸣叫。蟋蟀独知秋令早,芭蕉正得雨声多,陆游的诗句说得就是此事。听说有经验的老农,还会据寒蛩第一次鸣叫时间的长短高低,判断这一年的秋天是炎热干旱还是凉爽多雨。我觉得这种说法有一定的道理。

知秋的寒蛩尚没有低吟浅唱,傲霜的秋菊才刚刚含露吐蕾,农家的屋檐下比寒蛩知秋更早,秋天的脚步还隐藏在夏天的热风中,房檐下就似绘出了一幅色彩艳丽的杨柳青年画。这幅年画上最惹眼的是挂在檐下的串串红辣椒。与农历七八月间天上的彩云相辉映,那才叫一个美!秋头夏尾摘回园子里红紫斑斓的辣椒,心灵手巧的农家妇女就用细线将它们的柄穿成一串,挂在檐下风干(如果让阳光暴晒,辣椒就会变成焦白色)。农家小院里立时充满了火辣辣的浓香。

整个夏天小院是一片碧绿,此时,墙角墙头白的葫芦花黄的丝瓜花紫的茄子花,让整个农家院落晚秋却胜春天好,情在冷香深处。檐下的串串红辣椒一直挂着迎来漫天飞雪,迎来新年,在一幅幅火红的春联映衬下,在一串串喜庆的鞭炮声中,除夕年夜饭桌上,端上一盘油炸红辣椒,昭示着又一个火红热辣的新年拉开了帷幕。这串串挂在农家檐下红红的辣椒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新的吉祥图腾,人造的串串辣椒挂件,从檐下走进了厅堂,让新居满堂红光,让生活热辣红火。

与辣椒并排挂着的,是一串串黄橙橙的玉米棒。男人将玉米从田里掰回来,女人将玉米棒的苞皮拧成串,挂在檐下横架的木棍上,几天功夫就自然风干。不用担心霉变,不用担心鼠咬,圆润饱满的黄橙橙玉米串,让往日里干瘪单调的房屋檐下,一下子显得丰满而热闹。除了显眼的火红辣椒和黄橙橙的玉米,房檐下台阶上一摊摊籽粒饱满的金黄大豆,在秋阳映射下,熠熠闪光,赛过一颗颗金豆,捧起来闻一闻,那醇醇的豆香,让人在爱不释手中又有些陶醉。还有点缀其间的农作物种子,让这幅年画变得有说不出的美妙。高粱穗扎成一束,恰似燃烧的火把;一穗穗沉甸甸的谷子,好似八月碧空中那一弯金色初月令人神往;窗台边一束干瘪的豆角儿,随风摇曳,豆籽叮当作响,犹如风铃般悦耳动听。窗台上排着一溜装满蔬菜种子掏空瓤子的葫芦头,宛如长鸣的编钟,奏响了来年田野丰收交响乐,此时此刻小院里早已盛不下农家的喜悦,各家的笑声在村子上空汇成欢乐的海洋,秋风中飘向远方

风枝惊暗鹊,露草泣寒虫。寒蛩的长鸣声中,季节已进入寒露。勤劳的主人,太阳尚未出山就去田里劳作。整个白天农家小院显得很是寂静。房檐下柴草堆上一只芦花老母鸡窝在那儿,正在酝酿下蛋。几只扑动着翅膀,在屋檐下打闹的麻雀,瞅准机会,扑向檐下的粮食穗上。刚刚还靠在秸秆堆打盹的小黄狗,马上警觉起来,汪汪大叫扑上麻雀。麻雀们叽叽喳喳飞上院落里的大柿子树。热闹声中芦花老母鸡也为自己刚刚产下的大蛋,咯咯咯咯大唱起来,似是向主人报喜。小院里弥漫着一派祥和安逸的气息。

沙三伴哥来嗏!两腿青泥,只为捞虾。太公庄上,杨柳阴中,磕破西瓜。小二哥昔涎剌塔,碌轴上渰着个琵琶。看荞麦开花,绿豆生芽。无是无非,快活煞庄家。这是元代诗人卢挚写的向往农家生活的夏日小曲,很受后人喜爱。历史上不足百年的元代社会,是一个积贫积弱的黑暗时代,农家更是一贫如洗。经过宦海颠簸厌倦了官场生活的卢老先生,尚且如此向往这种田园生活,假如卢挚能像眼下有些穿帮电视剧描写的那样,在不同的朝代穿越来穿越去,他老人家若能穿越到今天的农家檐下,不知会写成怎样的清新雅致令人向往的秋天小曲

蟋蟀催寒夜夜床。寒蛩鸣来了霜降节气,早晨田野里刚刚钻出松松泥土的小麦尖上挂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煞是喜人。檐下那棵老柿子树,落光了让晨霜染红的叶子,露出满树小灯笼般红红的柿子,暖暖的果香溢满小院。此时的农家有了更多的闲暇。午后暖暖的秋阳下,上了年纪的农家人喜欢聚在房檐下吸烟喝茶拉闲呱。

老婶子,昨晚看电视没有?庄东头老张家孙媳妇照顾卧床多年的婆婆上咱县新闻了!

老李年初弄了一群羊,上一个大集买了三四万元。

听说庄西头老王家在城里务工的二小子,领回一个外地的俊媳妇。

先前那一阵鞭炮声听到了吗?是老槐树下老赵家生了个胖孙子。

这些闲话无中心无主题,想到哪说到那,都是乡里相邻家的琐事,散漫有趣。有时,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说着说着,也会像年轻人一样嬉闹起来,那欢笑声让大柿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都有些惊诧。

秋天的农家屋檐下,简直就是浓缩的丰收欢乐图,檐下有着年画般的艳丽色彩,有着诗歌一样的动人韵律,更多的是籍蕴着温馨幸福的农家味道,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你的美,如雪落屋檐


我在雨水一端,隔着咸腥的空气,透过墨绿的纱窗,等你!

七月,原本燥热。却因为丝丝的细雨,平添几分清爽。

雨丝愈发稠了,思念愈加浓了。

小时候爱看雨,细雨如愁,落在寂寥的边城。那是童年,记忆懵懂。

长大后爱看雪,雪落屋檐,碎了一地的思念。那是青春,儿女情长。

一样的闲愁,一样的守望。

我喜欢在和煦的午后,等雪。即使一场空,那痴望的感觉却在心底晕开,久久弥散。

等雪迷长空,纯澈了整个寒冬。世间一切繁华,开始凋零。唯有心底荡漾着那份久违的欢喜。

我的欢喜,因为你,是近两年的事了。那年,雪花那个飘,北风呼呼,嵌入骨髓。你我却在彻骨的雪夜,小屋中诉说衷肠。温情脉脉,款款绵绵。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皓月当空,没有江湖儿女的狂放爱情,只有一碗热腾腾的方便面,我煮给你吃。

锅里弥漫香气,还有你的体温。

额头铺满我的汗水,指尖擦拭你的泪水。亮晶晶,闪烁着白炽灯的光明。

雪花簌簌飘落,堆积在窗,成了软绵绵的想象。

想象着,让泪化作相思雨,装点我们依偎的时光。

青春走过的屋檐,总是漫不经心。


青春走过的屋檐,总是漫不经心。当有种叫眼泪的东西淋湿了眼角的粉末,也许你慢慢会明白素颜才适合我们面对生活,因为不管我们被这世俗污浊了多久,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地方如初时一样美好

消逝殆尽的那些懵懂,已记不清是不是最初的梦。但回忆一再提醒的那些事,是不是也该伴随着幼气的离去而杳无音讯!?可是我们也无法找到原稿,然后将它一笔抹去。再说至始至终的那些,我们又怎么舍得

可是有些事还真说变就变,就比如说天气,有时候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又比如说心情,有时候可能别人的开心就是自己的伤痕;再比如说感情,有时候可能你的嫉妒就是别人说好的幸福。

我现在在想,如果你对一段曾以为刻骨铭心的记忆,在经过很多很多年后,被你所经历各种五味杂尘所说服时,是不是你也问过你自己,是怎么让你不顾一切

但现在我也慢慢明白其实爱一个人,就是在漫长的时光里和她一起成长,在人生最后的岁月里一同老去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思昏沉默,烧火旁打盹,请写下一封情书,再给它取个温暖的名字--遗落的青涩,盛夏的年华。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588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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