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问我;你最喜欢什么花?我问他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他说想在向我求婚的时候献给我,我回答:红玫瑰!
可是,一个人的出现让我有了另外的一个答案
九岁那年,还在丧母之痛阴影中的我,毫无准备地迎接了家里的一位新成员,风流的父亲的第n位妻子,是一个性感、妖娆的女歌唱家。麻木不仁的我,毫无知觉地对这个妈妈有了依赖之心,因为我从出生就没有妈妈,五岁开始就被一个又一个妈妈带大,各不相同的她们,好在将自身长处都统统传给了我,琴棋书画样样精自是不用说,女红刺绣也可以与绣工相提并论了,但我却丝毫没有快乐的感觉,因为完美的我的代价,那就是留不住妈妈。
妈妈,五岁时才会叫的两个字,但却不只属于一个女人,爸爸说:你可以有很多个妈妈,但不可以有让你失去原则的女人。我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更是一辈子都不会理解,为什么我没有自己最亲爱的妈妈?
我的第五个妈妈,最喜欢百合花,我问她为什么,她握住我的手说:乖女儿,答应妈妈,一定要好好地读书,要对得起胜男这个名字,考大学,考博士,成为王我不明白她歇斯底里的逻辑,言下之意就是完成她未实现的梦想,她为了出来挣钱养家糊口才不得已放弃学业靠唱歌挣钱,攒下的积蓄准备都要留给我。
百合花,原来就如妈妈这个人,清纯,天真。她也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所以希望有一个百年好合的美好家庭,但寓意更深的是,有对我考上大学的深深祝福的意义。还有,伟大的母爱之含意。还有,她更希望我受到百合花祝福,具有单纯天真的性格,集众人宠爱于一身。还有,具备自制力,抵抗外界的诱惑,保持不被污染的纯真。
妈妈,你早已不知不觉地走入了我的心里,我的心中永远都有你的位置,每当我看到百合,都只会想起你,你给我留下的名贵的品牌服饰,还有满柜子的宝石首饰,都不及你为我种下的满院子百合,那是我心灵的天堂,也是我灵魂的归属。滋润着我的心田,在我的心田里悄悄开出千朵万朵株百合花。
在一个偏僻遥远的山谷里,有一个高达数千尺的断崖。不知道什么时候,断崖边上长出了一株小小的百合。
一开始百合刚刚诞生的时候,长得和杂草一模一样。但是,它心里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株野草。它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内在的纯洁的念头:我是一株百合,不是一株野草。惟一能证明我是百合的方法,就是开出美丽的花朵。
有了这个念头,百合努力地吸收水分和阳光,深深地扎根,直立地挺着小小的胸膛。终于在一个春天的清晨,百合的顶部结出了第一个花苞。
百合心里很高兴,附近的杂草却很不屑,它们在私底下嘲笑着百合:这家伙明明是一株草,偏偏说自己是一株花,还真以为自己是一株花,我看它顶上结的不是花苞,而是头脑长瘤了。
公开场合,它们则讥讽百合:你不要做梦了,即使你真的会开花,在这荒郊野外,你的价值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偶尔也有飞过的蜂蝶鸟雀,它们也会劝百合不用那么努力开花:在这断崖边上,纵然开出世界上最美的花,也不会有人来欣赏啊!百合说:我要开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有美丽的花;我要开花,是为了完成作为一株花的庄严生命;我要开花,是由于自己喜欢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不管有没有人欣赏,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都要开花!
众多不屑、讥讽鄙夷声里,野百合努力地释放内心的能量。有一天,它终于开花了。它那灵性的洁白和秀挺的风姿,成为断崖上最美丽的风景。这时候,野草与蜂蝶再也不敢嘲笑它了。百合花一朵一朵地盛开着,花朵上每天都有晶莹的水珠,野草们以为那是昨夜的露水,只有百合自己知道,那是极深沉的欢喜所结的泪珠。
年年春天,野百合努力地开花、结籽。它的种子随着风飘扬,落在山谷、草原和悬崖边上,到处都开满洁白的野百合。几十年后,远在百里外的人,从城市,从乡村,千里迢迢赶来欣赏百合开花。许多孩童跪下来,闻着百合花的芬芳;许多情侣互相拥抱,许下了百年好合的誓言。无数的人看到这从未见过的美景,感动得落泪,触动内心那纯净温柔的一角。后来,那里被人称为百合谷地。
不管别人怎么欣赏、称赞,满山的百合花都谨记着第一株百合的教导:我们要全心全意默默地开花,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赏析:
林清玄先生笔下的百合花不仅开在了断崖上,也确如标题所言开在了我们的心田上。这样一株与杂草同生在断崖上的百合,却有着与杂草不一样的信念:我是一株百合。不仅如此,它还是一个实干家,努力地吸收水分和阳光,深深地扎根,直直地挺着胸膛。在它顽强地与恶劣的自然环境做斗争的过程中,也遭遇了所有奋斗者都难以避免的又一种考验:周围庸者(如杂草、蜂蝶、鸟雀)的讥讽和鄙夷。但它不动摇、不游移,执着地坚持自己的信念,最终开满了山谷。
恶劣的生长环境,并没有消磨它作为花--一棵百合的天性,虽然它刚诞生时长得跟其他野草一模一样,但一个坚定的念头在它的心中悄悄萌生:我要开花,我要以花作证。为此,它努力地吸收水分和阳光,深深地扎根,直直地挺着胸膛--与自然环境顽强地抗争。为了心中那个美好的愿望,竟是如此的执着和坚韧!既然千尺断崖上的百合,能开出自己最美的花,我们又何尝不能呢?
百合花的信念告诉我们:不管别人说你什么,也不管环境给你什么样的境遇,只要自己设定了目标,并赋之以力量,你的价值总有一天会如日般辉煌。
作家简介:
林清玄,笔名秦情、林漓、林大悲等。台湾高雄人,一九五三年生。毕业于台湾世界新闻专科学校,曾任台湾《中国时报》海外版记者、《工商时报》经济记者、《时报杂志》主编等职。一九七三年开始散文创作。一九七九年起连续七次获台湾《中国时报》文学奖、散文优秀奖和报导文学优等奖、台湾报纸副刊专栏金鼎奖等。他的散文文笔流畅清新,表现了醇厚、浪漫的情感,在平易中有着感人的力量。作品有散文集《莲花开落》、《冷月钟笛》、《温一壶月光下的酒》、《鸳鸯香炉》、《金色印象》、《白雪少年》等。他的散文集一年中重印超过二十次。
喧闹的街角,洁净的花店。
花店中最抢眼的是那一片玫瑰,在玫瑰的身旁,花店的一隅,是一束百合花。一天之中,无数的玫瑰被送入花店,又被买走。玫瑰骄傲,为自己的美丽,为自己所象征的爱情骄傲。人们爱玫瑰,像向往爱情一样向往玫瑰。于是,玫瑰很幸福,很快乐,在花店中欢唱,快乐的谈天说地,讲述每一个爱情故事。当然这一切只有花听的到。
自然,也包括那一束百合花。百合没有玫瑰的抢眼,百合只是群花中极普通的一朵,她普通,但是她素雅,清香,她不张扬只是独自等待欣赏。偶然,也会有人在花束中加上一两支百合,她会把别的花衬托得更加艳丽。
可是,百合不快乐,不是因为自己的不出众,只是因为心事重重。百合不是玫瑰,可是百合也要爱情。百合向往美丽的爱情,百合向往美丽的玫瑰。她丝毫不嫉妒玫瑰的优秀,而且欣赏。她不介意自己受到的冷落,只为玫瑰受到的青睐而由衷的欣慰。人人爱爱情,人人爱玫瑰。花也一样。不只百合爱玫瑰,太多的花花草草像满天星,一样爱玫瑰,这一切,玫瑰当然知道。
玫瑰身上有刺。百合以为虽然他们近在咫尺,可他对于她却遥不可及。她在他面前自惭形秽,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素雅,清香,只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于是,她开始认为自己根本不配和玫瑰扎在同一个花束中,甚至不配听玫瑰的高谈阔论。然而,玫瑰怎会不去在意那安安静静,素丽大方的百合呢?玫瑰以为百合对他的不理不睬,是因为百合孤芳自赏,是因为百合清高。
百合和玫瑰都错了,不过上天还是给了他们机会。一天,花店中来了一个男孩,他说,我要12朵玫瑰,11朵百合。他说,他爱女孩,所以送她玫瑰;女孩爱百合,所以送她百合。很快,玫瑰和百合被并排摆在了桌上。他们终于有了在一起的机会,他们之间的默契使他们心照不宣。玫瑰和百合也都明白,他们会被扎在一个花束中,会继续在一起。却在这时,花店的门开了,男孩看见女孩,先是吃了一惊,后温柔的说,你怎么来了,我这就来。女孩看到了桌上的百合,笑了笑抱歉地说,对不起,百合我不要了。随即,转过身看着男孩说:因为你,我只爱玫瑰。
百合黯然。玫瑰无语。
男孩和女孩抱着一束玫瑰离去。
几天后,女孩又来花店。12朵玫瑰,11朵百合。女孩的表情黯然神伤,看着那排在桌上的玫瑰和百合,几度潸然泪下。门开了,男孩进来。不要玫瑰。男孩斩钉截铁,我对你的爱已不在,我不会再要你的玫瑰。女孩不语,转身出门。男孩拿起百合,追上女孩。我爱过你,谢谢你。只言片语,转身离去。
百合依然安静的在花店里。玫瑰亦然过着自己的生活。偶然,之间也有些言语,只是不见了之前话语中的那丝甜意。分别的日子使回忆变得有温度。回忆占据了百合的一切。百合不想为了玫瑰心力交瘁,她还要美丽给玫瑰看。她还要告诉玫瑰,她一直在。
偶然一天,店主抱回了一捧高贵的花,郁金香。店主环顾了所有已插满了花的瓶瓶罐罐,将公主般的郁金香插入了玫瑰的怀抱。那一束紫色的郁金香,那一抹摇曳的紫色,在百合的面前,消散不去。郁金香占据了花店中所有的美丽和高贵,也占据了玫瑰心中的一切。
男孩牵着另一位女孩又来到花店。男孩问,我送你百合好吗?女孩任性的吵闹,只为她爱的是郁金香。一捧郁金香和一捧玫瑰,女孩满意地走了。
百合再也无力支持,百合才知道,何谓泪如雨下。
百合泪如雨下,窗外夏雨瓢泼。
花店里,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雨水的嘈杂声中响起。花店的姐姐,我要那朵带露水的百合花。然而未等那朵哭泣的百合花送到小女孩手中,她便枯萎了。只为那一朵正怀抱着郁金香高谈阔论的玫瑰。
旁边的音像店,歌声透过雨水朦朦胧胧的传入花店:
……看着她走向你,那幅画面多美丽,就算我会哭泣,也是因为欢喜;
地球上两个人,能相遇不容易,做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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