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朔想回母校看看的。不过到底没去,只站在路边远远望过。据他回忆,那里现在变成了纺织厂。不过母校围墙没被拆掉,也保有大体楼层。有人问过他为啥不进去看看呐?他会像疯了似的咆哮道:我爸爸快回来了。.于是就没人再问。
小学往东隔条水泥路,就是荒地,荒地的深处是块坟地。当地人称它叫坟圈,没人进去过。还有人说,进去过的都没出来。唯一一个进去又出来的是胡朔。那时他只有10岁。
胡朔身世可怜,是个孤儿。早年父母下海捕鱼没回来,只有母亲贴身玉坠托四叔带回来,四叔说风还没吹起来的时候母亲硬塞到那人怀里的,让他带回家。平静的表情像早料到有这一天似的。四叔说的时候嘴唇抖得厉害,没过几天四叔也死了。听胡朔奶奶说四叔死的时候,手紧紧攥着,肚子上有个长长的刀口。
四叔死了之后,被扔进了坟圈,人们从远处点着了火。火一直引到坟圈,然后听到哔哔啵啵的声音,胡朔听得入神。胡朔奶奶本来不许胡朔来的。可是她显然错估了院墙的高度。胡朔搬了一把椅子再在上边摆了四五块砖头。一路跑到离他家颇远的小学。他很开心第一次一个人跑这么远。因为小学是个地标性建筑,大人谈论是总会提及,尤其在忧心忡忡地谈论坟圈的时候会略微带进周围环境,胡朔耳濡之后,暗自记下了路线。他来的时候,火还没烧起来。人也不多,不过那天他没找到奶奶。没有人戴孝,胡朔眼里没有以往丧事的场景。没有和尚,跟谈不上杂耍。连一块像样的白布都没有,人们只呆呆地站着,像是哀悼,可没人脸上有泪水。胡朔心情渐渐凉了,嗫嚅着炮仗炮仗。胡朔清楚这是他第一次来坟圈。
胡朔进小学是在几天之后,和他一起的还有阿莲,双仔。胡朔每天隔着河大叫阿莲起床,然后跑到双仔家厨房蹲着跟好友一起吃馒头。上学是三个人一起的,放学也是,如果看见只有胡朔和双仔两个人在路上边走边扔石子。那么阿莲就是被他爸三侯接走了。胡朔坦言他喜欢阿莲,不知道为什么。
上学的日子很舒服,胡朔依旧每天早上喊阿莲起床。尽管奶奶一再责怪,但他依然故我。不过他很奇怪为什么在往双仔家路上走的时候,会遇到三候。胡朔不喜欢叫人,不在乎奶奶教他舌头打个滚,叫人不蚀本的道理。可恼的是,他每次遇到还得恭谨地喊三叔。然后会看到三候懒懒的打折哈欠,点头摆手。他甚至不喜欢管双仔妈叫婶。嘴里含糊一下,就过去了。还好每天早上都看不见她,双仔说他妈困觉呢。胡朔也会庆幸,平日里这个婶婶最霸道,不许人进他家,说这儿脏那儿脏。一大早看不到,省心了。
胡朔常爬在小学围墙上看,东边的坟圈。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全是草,什么时候我全给割了。胡朔乜眼说。双仔不像胡朔,他从妈那边听来好多关于坟圈的事,他甚至不愿看东头荒草地。他常把他爸挂在嘴边,说他爸快回来了。胡朔不愿听他对自己讲的关于他爸爸的事情。一丁点儿也不行。可是他信双仔的话,因为真的回来过。
胡朔看到双仔爸扛着袋子回来,是在一个冬天的早上,他该叫伯伯的,不过没叫出声。他也没叫三候叔,因为没见到。他忘记婶婶怎么光着身子颠着胸前的两颗球跑出来,也不晓得为什么伯伯和三叔打起来了,还拿着杀猪的刀子。只记得双仔哭得很大声,像是个待宰的小猪。还说那天他忘记叫阿莲起床。
后来,他笑了,笑得很大声。笑了三天,直到,婶婶,三叔,伯伯都被扔进坟圈,他看到所扔之处恰巧是四叔被烧的位置在才止住笑,然后在众目注视下,走进了,坟圈。出来后说,我爸爸快回来了。再就远远望着学校出神
青春祭奠
曾经人群的背后,你转身的那个瞬间,温暖了我寂寥的流年,一时间我只是默默无言。唯美的词藻,流露出一世欢颜。而今,宿命中的这场邀约,一不小心就荒芜了整个流年。
思念的雨季,你撑着伞缓缓而来,俊俏模样还被镌刻在江南的雨巷。
那时,那天,那一年。
我握着清浅的素笔,把想与你飞扬的心,用墨香遮挡。可,躁动的分子早已飞到你的心房。那时光阴奔驰的每一个朝夕,记忆都心甘情愿的被刷新。那时,光阴温柔的没有脾气,被时光温暖的我们满满的都是感动。空气中,弥漫着香香的软软的味道。我知道时空沉淀的扉页会有泛黄的时刻,古老的歌曲会有不被清唱的一天,满地黄花迟早会开满惆怅。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难过。
直至后来。
熟悉的那条街渐渐的空无一人,唯有身体里,害怕被陌生的那颗心一直守候在原地等你。想挽着你的手一直朝霓虹方向奔去,让时光渐渐的变成我喜欢的模样!可。你永远都在任性的忙碌着,似乎不会留下任何我可以穿越你的缝隙。似曾相识的那份默契,告诉我,你走的是一条与我不会有任何交集的轨迹,以至于我穷尽年华都难以寻觅。被你狂热的青春抛弃的年幼的我,是被岁月洗尽铅华的不舍痴恋!注定这份深情要喜欢的很孤独,那份记忆要珍藏的很绝望!
当初也明晓很多,却不知落荒而逃的你,会轻易的困在红尘陌上,我要在漫漫长夜啼哭流觞。
那时,那天,那一年,过后。
在离别的港口,你说一切都该回到彼此原来的轨道上,请还彼此一个安静的生活。当初眼光交汇的时候,似乎万物凝眸,草木娇羞。如今分离的时候,你却告诉我,我们磁场不合。人非草木,岂能无心,心非顽石,岂会无情?很多事情与你而言,或许风轻云淡,与我却是刻骨铭心。所以我始终无法用你对我的方式对你。始终无法忽视你的存在。即便是画地为牢,凝思成殇。依旧坚持着固执的从容,因为害怕变成你虚伪的模样。
一年过后。
我走过了雨季,邂逅了春夏。被时光蹂躏的故事,终究还是未被我唤醒。不被阳光照亮的角落,孤单的霉菌正肆无忌惮的滋生着,随着风讯消失的缝隙,归于绝望而又冷落的红尘。一弯遥不可即的念想在斑驳的时光中独自熬过了地老天荒,苦闷压抑的青苔堆满了小轩窗。被风吹散的誓言那里会记得有人苦等在江南的雨巷。一曲至死不渝的千古绝唱,在梦醒时分被一声声啼哭打乱。一个不眠的月夜,我掀开曾经繁华的文字,细细的读着。你埋下的伏笔,终究还是被光阴改变了方向。你走后,久闭的梵心决堤泛滥成灾,焦灼的那颗心孤独的摇曳,说服自己一切还可以从头再来。祈求苍天青山离别之后,我们还能有久违的重逢。回想起来,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也许在风烟俱净的陌上,还会残存几许温凉。执笔写下,离开时,你用半柱檀香,留下一季悲凉。浅墨冷笔,泪字已成行,痴守的那座空城,装着未亡人。即便,你给予我的那份薄情未能让我等到任何人,我依旧会倔强的、任性的不会回头的走着。直至消失在你陌生栏杆的尽头,我才会回望看不见你的孤城高楼。就这样几句话被记载到一个陌生的角落,也许多少年之后,会发现不一样的任性的自己。
春去秋来,落叶流觞。
多少次,把你即将归来的方向用深情照亮。可最后,眉湾里的秋水,滴落在内心的荷塘,注定要用我一世痴迷把她擦干。可惜,我未能把执着的天分用在等你的路上。唯有,往事如同波光里的幻影,在青山脚下,池海之边单薄的轮回。山上满是凄凉,山下也没有任何温存。安静无聊的时候,回望自己走过的那条路,歪歪斜斜的单薄的身影刺痛了敏感的我。原来,时光给足的那些繁华未能顾及到蜷缩在角落里的我,不曾给我片刻安慰!我也从未创造一个善待自己的机会。透过别人暮年垂死的钟摆,看见回忆拖着沉重的单踏摇曳着单调的轮回。如今,她已经长眠。沙哑的嗓音,蹒跚的步伐最后定格在被世人遗忘的矮墙上。多少年后被人再次触摸时,也许只有一方尘土。就像我们的过去一样。
冬日凝眸,飘雪为念。
多少年来我在年华轮回的宿醉里,零寒依依,凄苦残笑。口中的那句无所谓,是等待熬过自生自灭的历程后发出的强颜欢笑。聚散真是被安排在浮生中的轮回?奈何我在光阴的奈何桥上未曾捕获到你轮回的迹象。佛说尘世间有多少次人来人往,就有多少次擦肩而过,给予与获得都在时空中维持着善变的平衡,奈何我曾握在手中的东西,都要双倍的奉还。也许是因为,青春只有经过无数次洗礼之后,才会有驾驭一切的能力。
暮雪迟暮,初春过后。
远方的书信,还是没能捎到我的梦乡。也许故事唯美的最高境界,需要伤人的结局静心提炼方能永恒。修炼爱情的悲欢,我拙劣的文字,无法阐释所有的苍凉和心伤。善良的你们,也许会懂。儿时你我荡秋千的那个院落,如今被阻隔在尘世的宫墙之外。被困在墙内的你,醉在尘世的风花雪月里,怎知墙外还有一个我。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都不会知道人们欠缺太多的善良和执着;如果不是因为想你,我都不会明白,我可以我还可以高傲坚强的活着。不曾想做你命里的红颜,只想躺在你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休息片刻。然而被你浇灌过的那段青春,唯独折射出我是一个过客!没错,是我习惯性的做一个过客。
这些年我以过客的身份,走遍祖国大江南北。查阅宿命的轨迹才懂,你是不慎滑落人间的七月流火,注定要被世人描绘成悲喜交加的脉络。叛变的我想把她演绎成天涯尽头依旧祈求若隐若现的阡陌!可惜,那样的阡陌不会真实的存在着。于是我不再多说,沉默就沉默,冷落就冷落。既然我一世钟情,也度不过你的忘川冰河。又何必苦苦死守着一个秋凉的结局。毕竟,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不会寂寞,没有什么东西非谁不可,也没有谁永恒的陪在谁左右。
在无银的荒野,尝尽了岁月的沧桑。当现实被涂鸦更改,当前行的划木沉入大海,我不在放纵自己继续等待,也不会在泪雨交加的雨夜独自留白。高傲的自己倔强的告诉所有人,这些年时光未能让我等到很多人,我也未曾恋上一个人。我恋上的是晃荡在手边却怎么也握不住的青春。我不会再去用自欺欺人的方式寻求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方法。
多年后,光阴依旧在既定的轨道上无休止的前进着。而我呢,也陪在了一群陌生人左右。你也曾无数次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多等一秒。我也只是简单的告诉你,我不太擅长。心里却告诉自己,等过了沧桑,傲过了繁华。结果,也没有什么不同。也许迟到的缘分,终究会颠覆幸福的味道。也许人们在痛过,累过之后,心甘情愿的选择错过。然后,说服自己会遇到更好的。
望着你落寞的双眼,我读懂了你也曾希望一切能重新来过,只是当时彼此都太任性,太年幼。透过你熟悉的面容,悲哀的神色,我的心里只会有阵阵酸楚。不再像从前那样,问你经历了什么。
因为此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踩着单车从你身旁笑着而过。
命运就是这样被安排在霓虹交汇的十字路口,耀眼的灯光刺痛着我们含泪回望的双眼,抗拒着所有人温柔的垂怜。
父亲您至今仍是我的精神支柱。在我高兴的时候我会想起您,在我悲伤的时候我也会想起您,是您给了我力量和勇气,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会默默祈祷,我相信您会在天堂看着我,您会给我战胜困难的无形力量。当我开心的时候,心中经常想要是父亲活着该有多好,可惜您已离我们远去。
在母亲逝世5周年的初秋,父亲也随之而走了。您是悄悄地、轻松地走的。您走的令邻里乡亲的老人们叨念、称颂不已。
我清楚的记得父亲走前是去大姐家作客,大姐留您多住些日子,在一周后的一天早晨您迟迟未起床,大姐去喊您时才发现您已静悄悄地走了。姐夫和姐姐告诉我说您走前的白天,您没有说,他们也没有现您身体有什么不适的病症可怎么就这样匆匆地走了呢?!我接到电话如晴天霹雳,赶去看到您安祥地躺着,像睡觉呢。我们伤心地哭喊叫您您就是不再理我们了。亲朋劝慰我们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何况您七十多岁了;您在世为人厚重,乐于助人,这是您前世今生修来的福分。话虽然这样说,可是我们做儿女的没有尽一天孝心而感到伤心,感到心疼。我想起您的时候,还是有点自责啊!
父亲最大的心愿是想让我上医科大学,父亲的期盼是我能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所以,在我初中辍学后,先送我去向王爹学医(【注】:老中医先生王诗翦,当时他是郑拐大队的医生)。后又送我到剅口公社卫生所上班的一个本家爷爷(【注】:陈晓庭中医医师,时任所长,中医世家出身)处学习做中医医生。专门学医近两年,并在郑拐大队做赤脚医生约两年。后到汴河公社卫生所主要当化验员,当然还顶班兼做别的工作如,司药、出纳、注射等并且负责公社部分大队的防疫工作。且行医的有关工作干得卓有成效,还得到主管领导的赞扬。可是,小时候任性的我,因一件小事情使我违背了您的初衷放弃医生而读了师范学校。因此父亲当时很有看法。
我辜负了父亲的期盼。但是,我想告诉父亲的是,我选择教育工作同样也干得不错。这只是在后来才得到您的肯定。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感激父亲,是父亲您的宽容和关爱使我成为人民教师中的一员。是您的在天之灵给了我勇气和动力,也是您的在天之灵给了我必胜信念。
父亲您虽然离开了我,但是,是您遗传,给了我聪明;是您遗传,给了我坚强;是您遗传,给了我做人的品质和品格;是您遗传,使我懂得感激与感恩。我与您血脉相连,心灵相通。您永远没有离开过我,您是我永恒的精神力量。(清晨2009-3-23)
文章来源:http://m.qg13.com/q/525673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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