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从哪里说起?等到你要说话,什么话都是那样渺茫地找不到个源头。
认识个美丽的女孩,纯属偶然,同事不经意间的一说,被我当时调皮的做了真,莽撞的拨通了电话,玩世不恭。很有素养的答复和银铃般的悦耳声音,永生不忘。每日牵肠挂肚的期待,小小的屏幕,交换着信息。还记得那是冬日,外面的寒风似乎都带点暖气,呼呼的枯枝,在苍灰色的天空里摇弋,思念不禁漫散开来。
第一次的相见,是在冬季里一个相对温暖的周日。应她去花卉市场去看春日才有的景象。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生怕破坏了这美丽的场面。各种花儿在温暖的大棚里享受生意人的照料,娇艳如火的兰花,犹如她美丽的脸庞,高贵不乏亲近。乌黑的秀发在各色的花堆里显得那么耀眼,白皙的肌肤被厚重的棉衣包裹着,没有城市里那种俗气,赏心悦目。孩童般的看看这,闻闻那,满心欢喜,真希望那一刻永恒。
还记得那日湖边的垂杨柳,虽然没有抽絮,但是依旧婀娜,如她的腰枝。平静的湖面泛着冬日阳光的温暖,柳树下长椅上的老公公和老婆?婆,好像在温暖的诉说着旧爱。一路上不知提什么话题,只是认真的略带拘谨的带她游走在假山跟游乐场。平日里跟客户胡煽乱侃的尽头此时好似被封藏。就像江湖大侠被封藏的宝刀一样。
转眼就过了午饭时间,简单的吃了点,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她,竟然没有介意,不免心里踏实了点,慢慢的话题也就多了起来。
午后的冬日,晃乱了眼,明媚了转。小卖店门口的胖女人大声的吆喝着,被风吹的哗哗响的广告牌在太阳下泛着白光,仿佛诉说着什么,展示着什么。她挎着咖色的皮包,乌黑的头发在风中不安分的起舞,仍有冰花的路面使得她走路小心翼翼,像飘动的精灵,亦或是下凡的天使。飘忽在水泥森林里,不染一丝尘世的埃土。短暂的相聚就要离别,离别后是无边的牵挂与思念。望着汽车奔驰后喷出的尾气,梦方惊醒。
仰头看着从未有过的蓝天,风依旧呼啸着掠过枯枝,擦过已被冻的通红的小脸;熙熙攘攘的人群,包裹着各色的围巾和大棉衣,每个人都洋溢的欢庆的气色,想了想,大概是新年快到了的缘故。
我想此时山里的风应该很大吧!虽然是旅游景区,可是不免也有淡季,依稀可怜的大门上的红布条像是在呼唤,呼唤着春天的到来;挺拔的险峰峻岭上一树一树的木棉花已经迫不及待了,小溪已经被冰封成晶莹剔透的玉龙,美轮美奂的八角亭子篆刻着娟秀的字体和美的冒泡的古代宫廷图案。
初是有个朋友说起那时玉兰刚开完,天气每天的暖,住在山下,每夜跑到山下林子里走路,又静坐幽僻石上看隔岸灯火,感到好像仅有如此虔诚的孤对一片泓山寒星远市,才能把心里情绪抓紧了,放在心灵最纯洁的一角。风大的时候,把窗子外的玉枝兰花刮的呼呼作响,春季的天际更加的深邃。苍穹是无边的思念,思念是点点的繁星。没有月亮的夜晚,山下显得更加的幽静与平和,偶尔一两声不知名昆虫的叫声,在这深邃寂静的夜,显得那么刺耳,划破了夜的宁静,痛彻心扉。
阳光伴着雨露在冲破山头的一刹那,金色襄满了村庄,裹满了大地,她睡梦中的脸庞是那么的调皮可爱。阳光冲进窗户,错落有致的床位上,一切开始慢慢苏醒过来。她蓬着头发,拉开被子,端着洗漱用品,走去了卫生间,其他的人儿,穿着松垮的睡衣,睡眼朦胧,同时不知道谁又放起了舒缓的音乐。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杜牧的这首《清明》写尽了人们对故人的思念,亦掺杂着一份浓浓的思乡之情,令人去静静品读与回味。路上行人欲断魂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意境?究竟要悲伤到何种程度,才能堪称断魂一词?
恍惚间仿佛看见了有泪湿衣襟的妇人缓缓从眼前走过,那由于过度伤心而佝偻的身子好似一片濒临萎缩的枯叶,让人不忍目睹。记忆中,永远有这样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脑海闪现,特别是在这充满忧伤的四月,那片记忆就会变得尤为清晰。那是奶奶的背影,如一朵惨淡,忧伤的花朵,深深地开放在我童年的记忆中。
儿时的记忆,多数是美好而快乐的。那时的天空好蓝,蓝得似乎要滴出另一滴蓝。河水是清澈透明的,往岸边一站,自己便成了水中鱼儿们的伙伴了。老家的门前有一条小河,闲暇的时候,我总喜欢围着河堤溜达,岸边的垂柳在早春特别招人,那丝丝缕缕的嫩绿啊,仿佛能够伸到我的梦乡中去。很小的时候,我就偏爱飘逸灵动的东西,坐在父亲的自行车后座上,拉开一条彩色的丝带或者丝巾,那随风飘荡的感觉似乎要把整颗心都攥了去。
向来不喜欢厚重的物体,哪怕吃东西,也偏爱个儿小巧的。几个孩子围在一起拿水果,我专门拣小的拿,大人们夸我懂事,谦让,只有自己心里明白,其实我只是挑了自己喜欢的而已。
每到春天,家乡的田野就会美成一幅鲜艳的画卷,我喜欢提着篮子去挖野菜,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理直气壮地在外面疯玩半天,母亲向来管得很严,很少容许我出门,这或许跟她的洁痞多少有点关系。一但放我出去,免不了衣服,鞋子上沾上一层灰回来,把家里弄得一团脏。于是跟其他农村长大的孩子相比,我身上少了一份野气,倒很有大家闺秀的味道。这得益于父母亲从小对我的严格教育。
或许因为幸福来得过于珍贵,所以对于田野的那段迷恋也就越发疯狂。我喜欢像个男生一样在草地上打滚,钻到油菜地里跟伙伴们玩捉迷藏。去花丛中追赶翩翩起舞的蝴蝶,拿着透明的玻璃瓶捉蜜蜂,没少被蛰着。
母亲倘若看到我那个样子,八成会拿着竹竿出来追打,因此我总是尽量向离她远的方向走。往往要等到太阳落山了,才肯依依不舍地回家。有时玩疯了,篮里的野菜忘记挖了,为了避免挨骂,就会哭着找奶奶帮忙。奶奶毕竟手脚快,很快就帮我装了满满一大篮,我朝着她笑了,奶奶也笑了。
春天的景色是美丽的,记忆也是灿烂的。但也有悲伤的时候,清明时节,天空往往会飘起绵绵的细雨,天空变得阴暗低沉,压得内心也泛起汩汩的愁绪,那是对已故亲人的深深怀念。矮小的奶奶会拿着一张小矮凳和一些祭品去爷爷的坟头祭奠。哭得完全一个泪人似的,我也曾经去过几回,可惜尚不懂事,总嫌那气氛太悲哀,通常都会独自在旁边的桑树底下玩耍,看见有成熟发紫的果子就采来往嘴里塞。哪是去跟奶奶扫墓的,分明是奔着桑葚去的。
如水的光阴在眼前哗哗流逝,昔日的亲人早已离我而去,成了记忆中一抹忧伤的影子。每逢清明时节,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升腾起浓重的思念情怀,来到他们的坟前,滴下几滴请涩的眼泪,我一直不善言辞,哪怕内心翻腾蹈海,表面依旧平静如水,惟有眼泪是真实的。它们写下了内心对故人的深切缅怀之意。希望他们在世界的另一头,一切安好。
春去春又回,花儿几回开开又落落。又是四月,片片桃红笑春风,树树梨花引蜂蝶,生命的春天,总是钟情于这姹紫嫣红。
曾经码字成癖的心也渐淡定,不再将那些郁郁的情绪堆积成华丽虚空的文字,于是,沉寂。时光告诉我,沉寂,因为淡定,因为心已被岁月沉淀。
想想再亮丽青春的人生,总免不了会暗淡老去;世间的繁华馥丽,也终归寂寥空落。沧海桑田后,虽会记得一些美丽和温暖,但心里能容下的东西也越来越少,越来越不会妥协现实中的负面了。
心里不放回收站,看不惯的不喜欢的东东,彻底删除。不必讨好任何人,活出简单和真诚。如一幅书法作品,仅一黑一白,如此而已。
细思忖,那些失去色彩的日子。生活中的人言可畏,工作上的失意,文坛里的黯淡,情感的无奈,似乎处处一地鸡毛,但人生短暂,何必纠结在那么多的茫然里呢?
陶渊明有诗云: 世短意常多,斯人乐久生。抛开负累,拥有与之同样的豁达,即使再多的忧伤与失落,都会随风飘散。多看到四月般明媚的希冀,多好。
简单地生活。一饭,一菜。上班,看书,或写字。珍惜亲情与友情。专注地爱一个人。一个日,一个夜。如此重复。
且让风烟俱净,心若飘舟,任意东西。卸下人为的思想包袱,让生命越行越轻松。
一如此时,无语地面对四月,静闻春风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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