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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树和磐石,欢迎阅读与收藏。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树无忧无虑,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有了磐石的身影。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树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为路人带去一抹阴凉。除此,单纯的她别无想法,因为那是哺育她的天空和大地对她惟一的寄托,但是不知那时那刻,却早已习惯有磐石始终沉默的陪伴着她听她诉说内心成长的苦闷与忧愁,眼泪和欢笑。

他和她一起为路过的人奉献自己光洁厚实的身躯,他陪她一起看一段段随着岁月更迭的唏嘘感叹,他陪她一起倾听风的温柔细语,他陪她一起接受夏雨的切肤之痛,他陪她一起面对凌虐放肆的萧索秋风,他陪她一起享受天地合一的白雪茫茫

他总是在她悲伤逆流的时候为她带去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在她迷茫无措的时候送去最贴心的话语,在她两难抉择的时候一锤定音,让她一回首就发现站在原地的他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不知不觉依赖上他。

时间是可怕的东西,来,看不见她的影子,去也摸不着她的方向

也许是树听见鸟儿婉转的歌喉,忍不住胡乱摇曳的傻样;也许是黄昏暮色下树多愁善感的唏嘘感叹;也许是树无边落叶萧萧下的萧索背影,也许是地平线升起时树孩子般欢欣鼓舞充满期待的笑靥,也许是树听着诗人赋一曲离殇后泪眼模糊的样子,也许是树缓缓诉说心声时打乱他心扉的偶尔啜泣,也许是树在他生病时哭得一塌糊涂还要他安慰的小孩模样,也许是树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大摇大摆的样子,也许是树犯错时一脸诚恳道歉转过身便忘乎所以的样子,他说,他要守护树生生世世,而懵懵懂懂的树却总会高兴地说:呵呵,我那么依赖你,没有你我怎么办?所以,你肯定得陪我。

磐石说,他有很多像树一样的朋友,但是树是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依赖的人。

树很喜欢磐石,就像对爸爸一样,依赖他,信任他,尊敬他,觉得磐石和自己一样有共同的追求,虽然方式不同,她欣赏磐石的鸿鹄之志,惊叹磐石的博学多才,羡慕磐石的沉稳睿智,讶异磐石的年少老成,但是那也只是尊敬崇拜,而没有任何杂念。

直到磐石对树说,希望能携手共创明天,为树和磐石的明天努力。树有一瞬间似乎就要明白,可是转眼,那种直觉又逃开,直到磐石的深情告白。

树真的犹豫很久,树对磐石有一种对别人不一样的感情,共经患难后的友情,但是那不是爱,因为磐石的帮助让树不忍拒绝,因为树对磐石的惺惺相惜让树害怕失去,因为磐石的自信睿智让树无从说起,但是树却一直明白树对磐石未有任何男女私情。

所以最后,树向大地母亲询问,母亲啊,我该怎样做。

母亲说:孩子,爱则爱,不爱则不爱,凡事莫要将就。

当树对磐石说以后当一辈子好朋友的时候,磐石说:人生最悲剧的事情是,陷阱去后发现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但是树最想对磐石说的是,因为是你,所以我不愿意将就,因为像你这样好的人,值得拥有一份美满的爱情,而我却只是在你青春里开放过得一季昙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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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老屋和老柿树


我童年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老家屋后的那棵古老的柿树,直到今天,老家已经不复存在,那颗古老的柿树也寿终正寝了,但它那华盖般的树冠和伟岸的躯干,依然蓬勃生长在我的记忆里。

我的老家在杭埠河下游杭埠镇河南村(那时叫大队)后湾村民组(那时叫生产队),我们叫湾,就是河套,因为在这河套的前面还有个村庄叫前湾。杭埠河在20多年前裁湾取直,改道了,向南移约三公里,可谓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不到三十年,河南就变成了河北。但今天处于河北的杭南村仍然叫杭南,后湾、前湾的名字还仍然保存着。

我家的老屋就在杭埠河西岸,五间土墙茅屋(不是茅草,是稻草),老柿树就依靠着茅屋(其实是应该是茅屋依靠着老柿树),夏季,它的浓荫可以覆盖整个茅屋。当融融的春风吹来,柿树的枝枝桠桠便吐出许多许多的嫩叶,让阳光由浅绿晒成深绿,由指甲盖大小长到母亲手掌般大,厚厚实实的。同时也绽出蕾,渐渐开出铜钱大的小花,白的瓣,黄的蕊,幽幽的香弥漫着整个的村庄。待花和蕊相继谢去,一粒粒深绿色的乳柿象小姑娘的眸子,从浓密的叶子间好奇地瞧着世界。渐渐,那小小的果子长大了,变青,变紫,变成一个个红橙橙的小灯笼悬挂在枝头。这时,那饱经风霜的叶子,就象把孩子抚养成人后母亲辛劳的手掌一样干枯了,最后悄无声息地飘落一地。

树下是孩子的乐园,树上是鸟儿的天堂。许多鸟儿把巢筑在高高的枝头。我和小伙伴们虽然很想逮一只鸟儿玩玩,但只能干瞪着眼睛望着不可企攀的高空。我们在树下捉迷藏,用泥粑造我们理想的房子。玩累了,就横七竖八地躺在厚厚的树荫下听鸟儿歌唱唧唧喳喳,有节奏,有音韵,比剧团唱大戏里的小姐唱的还好听。妈妈说,我小时候的摇篮长放在老柿树下,我会说的第一句话是姑姑,那是跟树上的斑鸠学会的。

一次刮大风,一只雏鸠从窠里滑落地上,我可高兴啦。爸爸给我做了个鸠笼,逗得全村的小伙伴都跟我屁股后面转。我教小斑鸠叫我姑姑,它低着头不吱声,爸爸妈妈看着我笑。枝头上却传来了姑姑的声音,妈妈对我说:那是它的妈妈在唤它回家呢。难怪它低着头不吱声,原来它想妈妈呵。我虽然依依不舍,还是让爸爸送它回家了。

小时候,我常常一个人躺在树荫下,仰望着古老高大的柿树苦思冥想:它为什么能长得这么高大?今年几岁了?柿子为什么生的时候苦涩?熟了为什么甜蜜?鸟儿为什么喜欢在高高的枝头做窝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就去问德余爷爷。我爷爷兄弟三人,德余爷爷行三,我爷爷和二爷爷在我出世前就过世了。德余爷爷对我说:满清入关时候,我们的祖爷爷一担箩筐从山东逃难来到这里,便在这里垒土盖屋,同时也就种下了这棵柿树,算来已有三百多年历史了,到你这一代是第十七代了。德余爷爷还讲了许多慎终追远的往事,可我当时听不懂

我五岁那年,我们全家被强行搬出了老屋,老屋变成公共大食堂。一排大烟囱喷着疯狂的浓烟,把古老的柿树熏得奄奄一息,我们家族的一半子孙也随着浓烟物化了。劫后余生的我,也是顽强的柿树那远离烟火枝头上的几颗柿子挽救的一条生命。

小鸟长大了,就要飞去。我也告别了柿树到远方去做事。但无论走到哪里,每当看到上市的红橙橙的柿子,我便想起童年的老屋,想起老柿树。

岁月的嬗变,几十年悄然从我的眼波里流过。老柿树不在了,老屋不在了,一弯河流绕孤村的景象不在了,但它们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安徒生童话:蜗牛和玫瑰树


园子的四周是一圈榛子树丛,像一排篱笆。外面是田野和草地,有许多牛羊。园子的中间有一棵花繁的玫瑰树,树下有一只蜗牛,他体内有许多东西,那是他自己。

等着,等轮到我吧!他说道,我不止开花,不止结榛子,或者说像牛羊一样只产奶,我要贡献更多的东西。我真是对您大抱希望呢,玫瑰树说道。我斗胆请教一下,您什么时候兑现呢?

我得慢慢来,蜗牛说道。您总是那么着急!着急是不能成事的。

第二年蜗牛仍躺在玫瑰树下大体上同一个地方的太阳里。玫瑰树结了骨朵,绽出花朵,总是那么清爽,那么新鲜。蜗牛伸出一半身子,探出他的触角,接着又把触角缩了回去。什么东西看来都和去年一样!没有出现什么进步!玫瑰树还在开他的玫瑰花,再没有什么新招了!

夏天过去,秋天到来,玫瑰还在开花,结骨朵,一直到雪飘了下来,寒风呼啸,天气潮湿;玫瑰树垂向地面,蜗牛钻到地里。

接着又开始了新的一年,玫瑰又吐芽抽枝,蜗牛也爬了出来。

现在您已经成了老玫瑰枝了,他说道,您大约快要了结生命了。您把您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世界,这是否有意义,是一个我没有时间考虑的问题。但很明显,您一点也没有为您的内在发展做过点什么。否则的话,您一定会另有作为的。您能否认吗?您很快便会变成光秃秃的枝子了!您明白我讲的吗?

您把我吓了一跳,玫瑰树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不错,看来您从来不太费神思考问题!您是否曾经考虑过,您为什么开花,开花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是这样而不是另外一样呢!

没有!玫瑰树说道。我在欢乐中开花,因为我只能这样。太阳是那样暖和,空气是那样新鲜,我吸吮清澈的露珠和猛烈的雨水;我呼吸,我生活!泥土往我身体内注入一股力量,从上面涌来一股力量,我感到一阵幸福,总是那么新鲜,那么充分,因此我必须不断开花。那是我的生活,我只能这样!

您过的是一种很舒服的日子。蜗牛说道。

的确如此!我得到了一切!玫瑰树说道;但是您得到的更多!您是一位善于思考、思想深刻的生灵。您的秉赋极高,令世界吃惊。

这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蜗牛说道。世界与我不相干!我和世界有什么关系?我自身与我身体的事就够多的了。

可是难道说我们不应该把我们最好的东西奉献给别人吗!把我们能拿出的!是啊,我只做到了拿出玫瑰来!可是您呢?您得到了那么多,您给了世界什么呢?您给它什么呢?

我给什么?我给什么!我朝它吐唾沫!它不中用,它和我没有关系。您去开您的玫瑰花去吧,您能干的就这么多了!让榛子树结它的榛子!让牛和羊产奶去吧!它们各有自己的群众,我的在我自身里!我缩进自己的身体里,呆在自己的躯壳里。世界与我没有关系!

于是蜗牛就缩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带上了门。

真是叫人伤心!玫瑰树说道。就算我特别愿意,我也无法把身子缩进去,我必须总是开花,总是开玫瑰花。花瓣落了,被风吹走!不过我却看见一位家庭主妇把一朵玫瑰花夹在赞美诗集里,我的另一朵玫瑰花被插在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的胸前,还有一朵被一个幸福地欢笑着的小孩子吻了一下。这些都叫我很高兴,这是真正的幸福。这是我的回忆,是我的生活!

玫瑰天真无邪地开着花。蜗牛缩在他的屋子里,世界和他没有关系。

一年年过去了。

蜗牛成了泥土里的泥土,玫瑰树成了泥土中的泥土,连赞美诗中留作纪念的玫瑰也枯萎了,可是园子里新的玫瑰树开着花,园子里爬出了新的蜗牛,它们缩在自己的屋子里,吐着涎液,世界与它们无关。

是不是我们还要把故事从头念一遍?它不会有两个样子的。

枸杞树


我常常想起老家院子里的那株枸杞树,会开白色的花儿,结出橘红的的枸杞。需要说的是,枸杞是橘红色的,一粒一粒的圆润饱满。

这棵树,是老爸从地里挖来的,野地里自己长成的枸杞。虽然我称之为枸杞树,但因枸杞自身生长缓慢,其样子压根不是平日里街道边我们所看到的数的样子,准确点也许称之为藤更合适一些。

年初回老家,跟父亲说起枸杞树的来历,提及可以弄两棵回城里中在花盆里,我无心一说,父亲却信以为是。第二天便要去弄两棵小点的,我好带回去。父亲最后还是带我去了,拗不过父亲,最后匆忙赶车,最终还是把那两棵枸杞落在了家里。

这些年在家带的日子越来越少,我说的是老家。父亲有做过几件事情让我新生愧疚。上面那件是其一。再说一件吧!

媳妇之前鼻子不舒服,应该是鼻粘膜有点病恙,春冬天气干燥的时候,容易流鼻血。找村里的卫生室大夫看了看,老医师建议弄点茅根泡水喝。

回家里跟二老提及此事,也说起小时候下地见过田间的荒地里有过茅草。父亲说最近农村灭草剂用的多了,这些东西少见了。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常常与中药打交道,所以大致知道一些茅根的事情,心里想着,反正一般药材店里都会有此物,回城药店买点便好,价格也不会太贵。后来事实证明也就几毛钱一两,确实不贵。

我要说的是,就在和二老讨论了茅根的事情后的第二天一早,早饭时不见父亲回来。一问才知,父亲一大早去山上采茅根去了。我后悔前日里只想到从药店买点,却不曾说出来,父亲也许觉得不太好买此物吧,一大早就下地寻去了。

早饭间隙,父亲回来了。车子上弄了两捆茅根。

这就是我的父亲,言语极少,甚至有些不太和群的父亲。

说这么多,倒是想看看那株枸杞树了,那株父亲从野外挖回来的野生的枸杞树,此时正值秋收季节,他应该挂满了枸杞,橘红色的,像极了晚霞吧!

父亲树


化工厂旧宅院,有棵杏树,距今已经十八年了,每年七月中旬,都能结很多酸甜爽口的黄杏,颜色黄中带红,十分亮丽,无论是看还是吃,都值得品味。

那年仲夏的周末,父亲和母亲搭乘邻居拉石灰矿的卡车到我家。石灰石矿就在化工厂北边,卡车正好路过学校门口。母亲右手拎着布兜,左手搀着父亲下车。从办公室后窗,我看到两个熟悉而蹒跚的身影,赶快跑出去。

门口树荫下,摆放着几个小菜摊,父亲买了几斤黄杏正准备付钱,我急忙从摊主手里抢过来,装进父亲白半袖上衣口袋,询问了价钱,从裙子兜里掏出五块钱迅速塞给卖家:别找了。转身去找母亲,她已经买了两个茄子,四根黄瓜,一颗圆白菜,正蹲在地上一个个往起拎。

爸,您先拿着黄杏,我帮妈去拿菜。我把装杏的袋子挂在父亲手上,跑过去扶起母亲,抓过所有袋子。

妈,我来。

母亲看到是我,笑了:没课能早走?

我请假了。走,咱回家。

父亲已经挪过来。母亲上前搀扶着。我们一同回家。

我家离学校很近,不足五十米。进门我就淘米做饭。母亲帮着洗菜,父亲也从橱柜里找了一个小盆去洗买的黄杏。

儿子放学回来,进门看到家里这么多人,高兴地说:今天上课,听到教室旁的大柳树,有只喜鹊叫个不停,我猜就是有喜事,这不,姥姥姥爷来了。

父亲把小盆推过去,宝贝,你尝尝这杏好吃吗?

姥爷您先吃,我把书包放好就吃。

父亲吃完杏,对儿子说:这杏酸甜爽口,很有杏味儿啊。走,到院里,姥爷给你种上。

父亲起身,儿子跟着,爷俩儿就到院子里。我和母亲忙着做菜,不知父亲怎么种的。

深秋,父亲独自来看我。这种情况,在父亲的生活里是第一次,不知为什么,我没问,也没来得及问。

这个季节在我生活的小镇,水果品种相当丰富。父亲的到来令我欣喜,给他买各种水果品尝,特别是形状颜色犹如小翡翠球的玻璃翠葡萄,晶莹剔透,皮儿薄的不用吐,无核,果肉香甜。

半夜,父亲突然起床,我很吃惊:爸,您怎么了?

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您就不要出去了,就在便盆里方便吧。夜间温度低,我怕父亲受凉,

不了。说着,父亲出了屋门,往院里走,可能是肚子痛得厉害,没出院门,就想解手。丈夫扶他蹲在墙角下水口,把院里水池龙头打开,哗哗使劲儿冲下水道。

父亲年纪大,肠胃功能减弱,秋凉吃水果可能不适应,现在无法控制排泄,内衣裤里都是粪便。丈夫拿出内衣裤给父亲换上,扶他回屋,安顿躺下,又到院里,把父亲拉在内裤秋裤上的粪便清洗干净。

父亲很感激他,一个劲儿说:女儿胃浅,看到脏东西就恶心,还得你给爸洗。

丈夫说:她就这毛病,孩子的尿布都是我洗,爸不用在意。

有你这样的女婿真是我们的福气,爸把女儿交给你真的很放心啊!

我默默地流泪,为爱我的男人,也为我爱的男人:

父亲,给了我生命,养育我,教育我,影响我一生;丈夫,一见钟情,用爱呵护,用爱包容,宠爱我一世;看着熟睡的儿子,乖巧、聪明,懂得爱。这是我最亲的三个男人。

父亲一早起来换上自己的衣裤,把丈夫的衣服替下来要拿出去洗。丈夫说什么不用父亲洗。

吃完早饭。父亲说:女儿啊,爸今天回去了。我吃惊地看着他,你看,家里你妈也不会弄炉子,我也怕她中煤气。父亲说的理由,我不知该怎么阻拦。我心里清楚,这一走,不知父亲什么时候再来,不争气的眼泪静静地溢出来。

父亲用粗糙的手擦掉我流到脸颊的流水,嘴里不停地说:这孩子,你哭什么?爸还要来,和你妈一块儿来,别哭了啊!我点点头。丈夫进来说:我请假去,顺便到学校门口,看看遇到谁,帮你说一声。

父亲上火车了,从车窗探出头来,挥挥手:回去吧。放心,爸没事,下车有二路,直接到家门口。

火车鸣着汽笛,越来越快,渐渐模糊成一个影子,我的眼睛噙满泪水

春天,我家院里的小土坑里长出很多嫩芽,其中一棵长得很快,很高。看看叶子,丈夫说:这是棵杏树,我给挪一挪,让它在坑边,别影响种的那几棵窝瓜。

父亲种的杏核儿发芽了,渐渐长到两米多高。

暑假,我兴奋地告诉父亲:您种的杏树长很高!他笑了笑没说话。儿子考上重点中学要住校,开学前,我需要做些准备,在父母家只住几天,就回去了。

半月后的一天下午,侄子突然来到我家。我看看门外没有别人,急忙问:爷爷呢?

爷爷病了,让姑回去呢。没等我细问,他看屋里没别人,跑出去找弟弟去了。

晚饭时,我才到侄子早8点就从家出来,在宣化火车站误点,乘坐中午车到沙城,又等厂下午四点一刻班车。父亲病情他并不清楚。我赶紧借邻居家电话问三哥。他说:父亲拉肚子,从医院回来,没住院。想你了,回家看看吧。

夜静悄悄的,一只猫头鹰从屋顶飞过嘎、嘎叫了两声。我的心被揪了一下,想起老话: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可我也不知道它笑起来是什么声音,听的就是叫声。猫头鹰原本是夜行性飞禽。脑子乱糟糟的,直到眼皮再也支撑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母亲家人来人往,看不清面孔。父亲坐在炕上,笑着嚼我喂到嘴里的点心。醒来才知是梦,匆匆忙忙带侄子坐班车,谁知早班车坏了,只好忍着焦虑,盼到十点十分发车。

到达宣化火车站已是十二点半,随人流到地下道口,我看见三哥徒弟领着小侄女接我。我挤过人群,拉着侄女的手,问:静,爷爷的病怎样了?

爷爷死了。

我似乎没听懂,竟也没任何反应。大脑一片空白,我都不知怎么走出站台,拥挤的接站人群,二哥的影子晃了一下,可他看到我走出站口,却扭过头去,用手抹了一下脸。

我什么也没问,一滴眼泪也没有。二哥开车也没说话。我不相信小侄女说的是真的。我不相信父亲走了。

很多亲友站前排房墙根阴凉处,我不知道都谁在那儿,没细看,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进了家门。

最不敢想象的一幕还是呈现在我眼前:

父亲静静地躺着,躺在临时搭的门板上,穿着鲜艳的寿衣,像古装戏里的人物。这就是我的父亲?这就是一向疼我,爱我的父亲吗?

我伸手去摸他的脸,冰凉冰凉的。父亲的嘴微张着,像是有话对我说吗?这就是我最亲最爱的父亲吗?

铁青的脸没有笑容,他就那样躺着,躺在我的面前,再也不看他心爱女儿一眼,再也不欣慰的笑着。这具毫无声息的肉体就是我最敬重的父亲吗?

父亲走了!这是真真切切的。我不得不清醒地意识到,躺在门板上,穿着寿衣的父亲,已经根本不在意我是否回来了。他听不到也看不见我就站在他面前,情感的闸门一下泵开,泪水伴着哭声流淌着,流在父亲的脸上,流在父亲的衣服上。

家人把我拽起,我看到母亲苍白的面容。她望着我,我望着她,相视流泪。母亲轻轻揽着我,不停地抽噎着:

你爸一直等着,说不出话,一劲儿看窗外。你打过电话,你爸就不行了,他知道小沙到你家,平安无事就好,他放心的走了。

无法理解我做的梦,更无法解释来时班车推迟,难道真的有另一种意识存在?

父亲离开了,那棵种在我旧宅院里的杏树却越长越高,越长越好。

第二年清明前的周日傍晚,儿子准备拿东西回学校,不小心踢倒放在桌下的暖壶,刚灌的开水,全都洒在脚上。他脱掉袜子,脚皮被湿漉漉的撕下来,露出鲜嫩的肉。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匆忙中竟抓了一把碱面撒在儿子没有脚皮的伤口上,疼的他抱着脚直跳。

丈夫找来医生给儿子冲洗,又挤上最好的烧伤膏。夜晚,我和他轮流守候儿子,以免不小心碰掉药膏感染。

凌晨,我迷迷糊糊地看到父亲坐在床边,背对我望着病床上的儿子。我兴奋地大喊:爸!爸!爸!他没答应,只说:孩子烫了脚,我来看孩子。

醒醒。我睁开眼,丈夫正站在床边推我呢:你喊什么呢?做噩梦吧?我瞅了瞅静静安睡的儿子,问丈夫:今儿几号了?

清明节,正好星期一!

我不知人死会不会有灵魂,但我坚信:父亲真的来过!

父亲两周年我也没回去上坟,母亲心脏病发作,出院后,在我家住了一个月。

一天早晨,母亲告诉我父亲来过,就站在杏树下。

杏树长到第四年,真的结果了。它只结了一个。婆婆说:给楼上的闺女吧,兴许能生一儿半女。第一次结果的独杏能帮久婚不孕女?我无从考证,可婆婆确实把唯一的果实送人了。

第五年,第六年,第七年

杏树结的果实越来越多,我分给亲朋好友品尝,也许它没石片杏好吃,可饱含浓浓的亲情。我想:父亲的爱早已化成颗颗果实,嚼在嘴里,渗到骨髓

搬离旧宅时,婆婆说:把树砍了吧,遮挡屋里不亮堂,不好出租。我说:不能砍,这是父亲种的,我要留着,让它看着旧屋。

房子租给别人,我要求别亏待我的杏树。我很少回旧宅,杏树成了影子,长在我心里,成了父亲不朽的化身!

青春树


你我相信的童话与缘分美丽的就像是春天的花朵

一片片五色的云停在黄昏的楼头上

那色彩忧伤的就像是我们的整个青春

你是三月柳树下的花朵

飞舞的柳絮就是我的灵魂

题记

夕阳,晚霞,粉红色姑娘。

山河永慕,古老的石桥。

晚霞,夕阳,暗黄色少年。

千秋莫负,遥远的思念。

一颗孤单的柳柳,或者茫然或者迷乱,只是怀着梦想的行程豁朗的走着。犹如青衣拂袖缓缓,随意一挥便成墨雨。对酒当歌,明月几时,倚窗惊艳诗赋,再复返已是过去,习惯着平凡写完你的故事。

一个宝贝的复杂地带,酝酿着如诗如画的江南风情,摩崖石刻上的思念演一段真真假假,风过的青春似嗜血般的模样,光电飞驰擦肩着,如何春天里还在纷纷落雪?梨花下的呜咽邂逅在一场一辈子的风景里,却尽是不能割舍。

熟悉的风景里永恒着陌路,后来时过境迁能留下也是不真实的回忆,恍惚间,抱着回忆过日子的金岳霖等了一辈子。剩下回望的时间里终究错过,悲哀是不言而喻的。

初识交集等同的柳柳是在不冷不热的天气里,听着富有爱心幻有抱负的话语,开始了关注,也去留意一些关于他的动态,原来是我的校友,于是为了拉近距离,我称他学弟。很长的闲暇里,翻看他的文字,清新明媚我的心灵,更多是想念生活别处的成州,来证明我从未被时光遗忘。

游乐场的天真,图书馆的恐慌,食堂门口的等待,北操场的急匆,无一例外的被我拥护着。那些记忆里,我的自闭封锁在每一朵木棉花里,然而游览于银河的文字时,不再平庸,崇尚绿色生命里的浪花洒洒落落。意外的是,你与银河的缘分也仅于此,奈何我早你两年。

丝雨蒙蒙的四月清晨,我看到一簇蒲公英,金黄色的花瓣上泛着颗颗露珠,舒畅鼻孔沁人心脾。墙角处的柳树也在吐出点点嫩芽,像极了春天的音符。而你说四月的开始蒲公英已经飞走,柳枝条上还有未落尽的柳絮在时不时的随风飘舞,你错了,可我认为你迁移了季节丰满了想象。第多少年的夏至,我也心碎快乐无关着纠缠,空中的蒲公英会飘飞的,只是那个片刻,我会不可言喻的害怕。

喜欢柳絮的年纪里,没有你的写生,却也总在寂寞百载踩着玻璃鞋赴约一场盛大而又悲凉的舞会。可是四月的阳光温暖怡人,松松散散的慵懒铺衬梁山的油菜花,即便我未曾去过。广播挥发忧伤的气息,潮湿的凉意侵袭不断,一号楼的教室里总能更好的感觉到空灵,像在摩诘的山居秋暝里徜徉。此刻,我们是否该感谢那片纯美的天地供我们肆意唰唰涂写。

几年前,绕了好多圈落在积山脚下,一个人行走的天空却也璀璨。

几年后,回环了来去的盘山蜿蜒间,一个人停驻的悲伤却也耀眼。

我们的故事里,杜撰了那么几个人,于是提着怯怯的心剖析自己,不慌不忙。我知道你是喜欢柳絮的,就像放不下宁静的流年,其实,飞流直下的水花会记得日月星辰。

繁花盛开,和煦微风,青春粉饰了思绪,你那别离苦涩的笔会不会勾画经年的梦?

烟雨灯影,褶皱信纸,青春妆扮了情感,你那冷清摇曳的笔会不会送行痴迷的梦?

燃尽眷念,凤凰涅盘,青春流转了容颜,你那幻化执意的笔会不会凝望深陷的梦?

柳柳,一颗柳树,一颗青春的柳树,我在你的青春里依稀看到汗水、感动、开心、难过、还有对人生的磨砺。光荣绽放的青春里,该去追逐该去奔跑,若功成,终有学姐默默的喝彩。一路上有关青春的故事,都去闯荡,这将是你一生的宝贝。你总是害怕孤单,却也总忽略了孤单美的寂寂动人,所以去感恩这份礼物。

柳柳,犹如你说迎着朝阳,踏着清风,醉倒在一季的韶华里。

拼凑的碎语里,全是学姐的真心,祝安好,越走越远。

爱人树


她是一棵树。他出生时,她已经在他家的庭院里生活了一百年,也等待了一百年。当然,对于一棵树而言,一百年她才刚刚长成少女──树中的少女,从此进入清纯亮丽的青春期。那个秋高气爽的午后,阳光炫得令人心碎,她终于见到了他──这个让她祈求了一百年、又等待了一百年的男人。她无法不颤抖,激动和紧张令浑身的树叶在秋阳里像小风车一样滴溜溜地转。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他还小,搀着一位美丽少妇的手,脚步蹒跚地向她走来。

突然,他挣脱少妇的手,踉跄地朝她扑去,那架势显然是还不会走路就想跑了。她幸福得也惊吓得要尖叫起来,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当他肉嘟嘟的小手触摸到她的身躯时,她的心停止了跳动──不,她整个地停止了,死了。人们常说的幸福死了,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他还太小,还无法扶着她站稳脚跟。当他摇晃着向后倒去时,她从地下抬起一条树根,稳稳地托住了他。所幸的是,这一切不曾被少妇发现,她见小男孩骑马(树根)玩,直夸他聪明呢。

小男孩常常在树下玩,他骑树根,就像骑着战马一样驰骋沙场;他挖树皮缝儿,看有没有蚂蚁;他黏知了,却讨厌它们的歌声;他爬树,只为显示自己的能干;他撕树叶儿,这张撕成燕子,那张撕成蝴蝶,但撕了就扔她知道,他常常在树下玩,并不是喜欢她,而是这儿好玩、有趣,可以打发寂寞的童年时光,但她依旧要感谢上苍,让她有机会共度他的童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一晃十多年过去,少年的他情窦初开,有了心事。她看到他徘徊在庭院里,听到他在黄昏里的叹息,比他自己还难过。有一个夜晚,他步着月色,来到她的跟前,借着月光,用那把比月光还要犀利的尖刀,在她的身上刻下:黄小玫,我爱你!那刀子,刻在身上,痛在心里,一刀有一刀的疼痛,一刀有一刀的流血,因为黄小玫不是她;如果是她,别说是刀刻,就是死了,她也心甘情愿。但她是一棵树,她默默地忍受,没有叫喊,没有哭泣,只有血在流。又有一个夜晚,他抱紧了她失声痛哭,拼命地拍打着她,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因为那个女孩拒绝了他。她拥抱着伤心欲绝的他,树上的叶子忍不住落下来了。她知道那个叫黄小玫的女孩,华而不实,爱揪他的头发,不值得他那么去爱。但她什么也不能说,只有感谢上苍,让她拥有他的秘密,并守口如瓶。

后来,他遇见了他现在的妻子,那是一个聪明贤惠、心地善良的姑娘,容貌更迷人,大大的眼睛会唱歌。但他犹豫了,胆怯了,是她在一次树下的约会中,将这个姑娘猛地推入他的怀抱,直到姑娘温软如玉。不是她有多伟大,而是不忍心让自己心爱的人苦苦折磨。

其实,她也会嫉妒,她也会伤心难过,知道春天哪来的露水吗?那是因为每一张树叶都是她的眼睛,每一张树叶落下来的都是她的眼泪。他们倒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却惨遭灭顶之祸,被砍伐被去枝剥皮被修正,最后成了他独立户门的栋梁,被贴上护家符,替他撑起一片屋檐,守护着一个完整的家。这是他的家,也是她的家。大喜之日,她在高处默默地瞧着他洞房花烛,无怨无悔,含泪欢笑。她庆幸,从今以后,她对他的苦与乐了如指掌,她对他的爱和恨洞若观火,他们终于成了一家人,同命运,共患难。尽管他不知道她是谁,但她已知足了。

有一支歌说,与自己的爱人相守着慢慢老去,是最浪漫的事情。这是错误的。不是浪漫,是心安。与自己的爱人相守着慢慢老去,是最令人心安的事情。至少在她看来是如此,心安得叫人不知地老天荒。终于,他有了儿女。终于,他的儿女也有了儿女。终于,他老了。终于,她也到了约定的时日,可以去赴第三个百年的承诺,在未来的百年里,她将和他结为夫妻,被他百般宠爱,享受不尽人世间的幸福。一场台风如期而来,所有的人都转移了,惟有他的老妻不肯走,死也要死在家里。按照约定,老屋将坍塌,她将碎成数段。是夜台风大作,暴风骤雨,但她硬是撑了过去──她不能置他老妻的性命不顾,抽身而去。

又过了十年,他的老妻也已过世了,这间老屋经过翻修,做了他长孙的新家。她依旧是这个新家的栋梁。当她第二次要如约离去时,他的长孙媳妇早产了。这天午后突如其来的龙卷风,以及骇人听闻的冰雹过后,村子里倒了十七八家房屋,而她的那间老屋却安然无恙,长孙媳妇产下了七斤八两重的男孩,母子平安。那是他的血脉,她不能沾着这血去见他。她的再次爽约终于触犯了天条,她遭天谴,遭雷轰,遭天火焚烧。老屋坍塌,她被劈碎成八段,在烈火中焚烧,最后化为灰烬。但即使化为灰烬,她也要留下一棵树的木炭,给他的子孙生火、取暖,度过这个失去家园的寒冬。

而她,永远错过了那个祈求了一百年、等待了一百年、付出了一百年才能拥有的百年姻缘。

永远错过了被爱的人生。

而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她是一棵树,一棵树而已。

黄皮树


在院子前的黄皮树下,我端着碗筷,又是一顿孤独的晚餐,心中不免有些伤感。那时候还有爸爸陪在我身边,爸爸会捧着我,说要带我去摘星星,说星星甜的,就像棉花糖一样。你说,明年黄皮树花开的时候会回来再带我去摘星星

爸爸是一位军人,有着一头短而乌黑粗直的头发,嗓门也很响亮,会给那时候年少的我唱几首响亮的军歌。常年的训练,让父亲拥有一身古铜般的肤色。他总让我感觉有安全感,他的臂膀下,就是我的天啊!那时候,每年,爸爸都会有两个月的假期,然而这两个月便是我一年中最快乐的日子的了。可现在,黄皮树每年花开的时候都会跟我开一个玩笑,笑我傻,笑我笨,笑我不知道这是个玩笑嘛?

我恨这个人!恨他不想他的儿,恨他不念这个家。八年,整整八年,他都没有回来过,也只是知道每月他都会从外地寄回一笔数目可观的钱和几封信 。那些信放在家里已经占了家里不小的一处地方,我一点想看的意思都没有,我厌恶。我甚至厌恶我自己要靠他的支持才能苟延残喘的活着。而回信,都是我母亲自己操着不太熟练的笔自己写下来然后又寄出去。

前一段时间,母亲说要去看望一个朋友,问我去不去。莫非母亲也要跟我开玩笑?也只好苦笑的摇着头,临近高考的我还要复习!这件事让我觉得很奇怪,而我也没有多想,其后也不了了之。

时光如水,白驹过隙,匆匆的铸成一抹哀伤,泪就这样轻轻的滴答着,滴答着。

晚饭一般都是我一个人吃,母亲弄好饭后总会去割一些猪草才回来吃,也曾劝过母亲吃饭完了再去,可也依旧如此 。今天周日,和往常不同,母亲弄晚饭后就坐在院子的一块木头上,摇着一把和济公的那把扇很像的扇子,往门前眺望,默默无言,好像在盼望着什么?斜阳把母亲的身影拉长得老长,似乎她又老了许多。看着母亲微白的鬓角,我鼻子一酸,憋了好一会儿,才忍下来。便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妈,吃饭吧。嗯,妈跟你一起吃吧我们便一起走进了屋里。

两人的饭桌上,无言良久。母亲突然说小照啊,你爸他其实不要提那个人,为什么他不理解我们?我听到你爸两个字不知名的火就涌上了大脑,我放下碗筷往门外跑了出去 ,留下母亲一个人瘫坐。我跑到村西边的一个鱼塘边上慢慢蹲下来,脑袋里都是一些奇怪的画面。我抱着双膝,似乎这样能让我更有安全感,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沉静的时光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而非自己的身影。天渐渐黑了下来,月亮也出来了。眼前的一切慢慢的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渐渐的我发现有人在啜泣,后来才发现原来是我在啜泣。哭得累了就躺在了鱼塘旁的草坯上。看着月光,轻柔暗淡,一阵微风吹来,心情也似乎也平静了许多,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不该跟母亲发这么大的火。正酝酿着怎么回去跟母亲道歉,我的后脑勺上突然有被人摸的感觉,我低着声音:妈,我别说了,我们回家吧。嗯,我们回家吧。不知怎么,原来在心里想的那些话,听到母亲亲切的声音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我们村只有个位数数量的固定电话,手机对于村里的人来说更是不敢想的东西。外出的人和家里人的联系一般就是村口的一个小卖部的旧电话,据说已经有了不少的年份,打电话的时候总会有沙沙沙的声音,可村里人还是觉得好使。

高考前的忙碌,只是自己才会知道真正的忙碌罢了。天依旧很蓝,蓝的刺眼。今天母亲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爸爸的一个朋友的,说是爸爸出了什么事。而这一切在学校的我还全然不知。

这两天母亲似乎憔悴了许多。时不时的就叹气,临近高考,我的心情也很微妙,也不太注意母亲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可能是太累了罢。

也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母亲让我帮她去把给爸的信寄出去。母亲落寞的走进她的寝室,抬出了一封没有丝毫质量的信,给我。并叮嘱我,不许看。她也知道,我是不会看的。

在去寄信的路上,可能是一时的脑热,我竟然有想打开这封信的冲动。在加上母亲今天一直叫我不许打开,我更是好奇,要是平时,母亲自是不会让我不许看的。可今天怎么会一直叫我不许打开?终于,我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一切。我慢慢的打开了,这信封。只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道:孩子他爹,上次去看你,你住的地方实在太不好了。那年部队裁人,到现在你都没回来过,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别每次都把钱都寄回来,留一些给自己,吃点好的。别让自己太辛苦了。现在也好,手断了就好好的休息一阵吧!小照呀,很争气,学习也很用功呢

看到这里,我泪如雨下。原来,八年,我一直都在任性。原来是我没有理解爸爸。理解我的父亲!是他靠着他出卖劳动力而支持起了这家啊!

高考结束走出考场,我看见一个人,他的脸上泛着熟悉的笑容。依旧短且直的头发但斑白了许多。左手缠着绷带,就挂在胸前。残缺,却依旧给我以安全感。他对我眨了眨眼,我也对着他微微一笑。

故乡的风啊,轻轻的吹来,带来了一阵花香。

院子里的黄皮树花开,花落了满地。就像父亲不老的容颜,永远刻在我的心田!

问“树”


好久没有写文字,总想写些什么!但每次动笔,写下的都是淡淡忧愁

就如此时,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渐长春芽的枯枝,不时有几只鸟儿在枝头叫着,像是在诉说着春天到来的喜悦,也像是在倾诉着过去几个月的难过。 是啊,春天到了。但是我的冬天却像是刚开始,于是我开始慢慢的冰冻把自己冰冻于这个冬天。我失去面对一切的勇气,慢慢的,像是也要开始冬眠,忘却了所有,我只记得自己有无限的烦恼,自己有对待未来无知的态度!也有对待将要高考的沮丧。这一切一直萦绕内心,纵使我现在在冬眠。 我就像个虫子,缩减在泥土下。不知道是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钻?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一个适宜的地方。 其实,我也曾无数次告诉自己,走好自己的路,选择好自己的路,我不听别人的指令,用自己的努力走出一天大道。

其实我知道我这是欺骗自己,就连明天的我会在哪里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走好自己的路? 很多时候,一个人走着。面对一切,我也曾没心没肺的笑过,也曾无声无息的哭过。只是哭的多点罢了。 此时,我走到这棵枯藤老树下,看着它发出的萌芽,我问:你是哪儿来的勇气面对这个世界?你的发芽就是为了枯萎。它说:是这样吗孩子?我忘记了所有的记忆,我要重生。我不知道结果,但我在努力啊!或许你说的对,我发的芽,是会枯萎,可别忘了我会很茂密,纵使有一天我枯萎而去,我能骄傲地说我辉煌过 也静静的站立了好久,早已忘记了时间起,一直在想着老树的话。

一直手掌拍在我肩头,想什么呢?走啦!抬头看了看天空,我笑了,迈开脚步,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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