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小窗,他看见他的主治医生在和一个约莫三十五岁的女人说话。医生神情严肃,而女人的表情却很奇怪,先是冷漠疲惫,继而皱眉,略显烦躁不安,最后陷入了沉思。
昨晚凌晨1点,他发生了一起不算严重的交通事故,但脑部受到了不轻的撞击。事故发生后陷入了昏迷状态,醒来以后想不起所有的人和事。医生说,可能是头部产生撞击,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了记忆神经,造成短暂性失忆。需要动手术,放血。
女人在那张他已经签字的同意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在六小时以后进行。
女人推门而入,自称是他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朋友。她冷漠的眼神里有一层薄薄的迷雾,这让他很是怀疑。可她的确是目前为止,唯一来医院看望他的人。
他试探着轻声问:“请问,可以和我说说我的过去吗?”
2.
女人愣了一下,愕然地看着他。那清澈的眼神,温柔的语气,真是和他失忆前判若两人。女人叹了口气,说:“有什么好说的,做完手术后,你就全知道了。”
他不再说话,她似乎也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问:“我们……真的是朋友吗?”
女人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她站起来要去洗手间,病房里设有洗手间,她好像还说了一句话:“很快就没关系了!”声音很小,小到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这样说了。
静悄悄的病房里只有他们俩,在听到洗手间的门反锁的声音时,他下意识地望向她的手提包——姜黄色款式陈旧的手提包。他有些纳闷,这个手提包少说也十年历史了吧?衣着入时的她怎么会用这样一个包包呢?他忍不住伸手去够那个手提包,但他没握紧,“啪”的一声,包包掉到了地上,一叠厚厚的信掉了出来。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啪”的开门声。
她从洗手间出来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3.
他说不出一个字,唯有沉默。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她却并不恼怒,脸色平静如水,缓缓地弯下腰拾起那个手提包,递给他。
“这个手提包,还有里面的信,都还给你。”
他错愕地看了她一眼,迫不及待地把一封封信拆开、阅读。那是十多年前,他写给一个叫“莹莹”的女孩的情书,从小心翼翼的爱慕、暗示,到鼓起勇气大胆吐露心声,再到热烈的爱恋……他足足用了四个多小时才把所有的信件看完。看完以后,内心热血沸腾,仿佛重新经历了一场恋爱一样。这是一种久违的、内心充实幸福的感觉,他幸福得泪光闪闪。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赫然发觉眼前冷若冰霜的她像极了信中的莹莹,在最初追求莹莹时,他在信中刻画过她的容颜,表达过对她的深情。
“我们不只是朋友吧?”他再次提出质疑,并向她伸出了右手。
“当然。”她凄然一笑。
“你是不是莹莹?莹莹有没有答应我的求婚?”在最后一封信里,他向莹莹求婚了。
他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护士把他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很成功,没过多久,他便恢复了记忆。恢复记忆以后,他却热泪长流。
他握着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她的冰凉的手,哽咽道:“老婆,对不起……这几年光顾着应酬客户,与朋友喝酒聊天,没有好好陪伴你……”
那些信让他重温往昔温馨,那些看似一无所有的日子,才是他最富有的时光。
她满目悲伤,丹唇轻启:“其实……”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打断了她的话,并用力抱紧了她。
她原本是来跟他离婚的,但此刻已躺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伊思啊伊思,你可知道,对于一个每天疲于勾心斗角的人来说,给朋友回信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
没有目的地写点东西是很有趣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每封回信都比我平时写的文章要长许多。我自己统计并总结了一下,正常情况下,我每篇文章不会超过八百字,因为很多时候我宁愿写首诗。不过越发感觉才疏学浅,更有为赋新词强说愁之意,于是连诗歌都懒得写了。
我之前就说过,我从来没想过,在这个高速发展的信息时代,竟还有人愿意用书信这种古老的形式交流。虽然依然在网络平台,但是每次的等待都很有趣不是吗?就像买了张彩票,每天的生活都有点盼头,不然生活该多么无聊啊。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夸张,甚至连严重都谈不上。首先,我觉得蛮好玩的,怎么会有什么不愉快呢?其次,麻烦就更不至于了,我写东西很快,打字更快,有兴致的时候写点东西再慢也不会超过半小时。有空我会回信,没空就等有空再说,不过说实话,最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闲得发慌,以至于前两天上公开课的时候跟学生讲炸学校的笑话。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之前我写了一篇叫《张氏文体》的文章,里面论述了一些我写文章的惯用伎俩,其实我跟我的学生们也讲过很多遍。当然,平时上课的时候会讲得更加详细一些。虽然教书育人比想象中累得多,但也有趣得多。我跟他们说,议论文怎么写啊,很简单的,开头第一段,第一句,我要炸学校!然后第二段,我为什么要炸学校!第三段,炸学校有什么好处。最后一段,我决定,我一定要炸学校!于是,大家都笑了,我也笑了,希望他们写着写着也会笑出来。
十点零八分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我不知道,我想应该也没什么含义吧。每个喜欢关注具体时间的人,内心都很不安吧。不过有时候玩游戏拿五杀的时候我也会打个时间戳,顺便截个图炫耀一下,心里暗爽了一下之后貌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至于早安晚安的事情嘛,其实写得夸张了那么一点,还是有过一两次的,我想这应该算不上欺骗吧。
我个人是不喜欢分别的,虽然很久以前我总是说,每一次分开都是为了将来更好地相遇。不过现在我觉得这种想法傻到家了啊。明明可以在一起,非得自己作死搞点生离死别,人心总是越测越凉吧。转念一想,莫非事实上是我打扰了你。我就整个一每天无所事事的人,除了学生和生意之外没点有意义的事情,好不容易以为摆脱了枯燥无聊地码字,结果搞得好像要诀别一样。
对了,有件事你还从来没告诉过我。20XX年12月28日发生了什么?第一条留言是前女友写的,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因为我发现你也进过她的主页。只是当我看到她的留言,我们已经分手好久了,而且是永远的。第二条留言就是你,当时我有乱七八糟很多感想,真是有点语无伦次。我也总是忍不住去看她以前写的东西,去找以前她笔下的我,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联系。有天我看到一张照片,很像她,发了很久的呆。我也没办法解释自己的想法,因为我自己也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比起这个,我更感兴趣的是,为何会有这么一句留言。后来我重新登录之后特意回复,不过至今不知道答案。反正肯定不是因为这个狂妄又弱智搞笑的网名吧。
窗外的天蓝幽幽的,蓝得如此深邃,枝头的阳光温柔地摇散了一地芳菲。我在漫不经心地听着音乐,如诗如画的音符从耳边传来。一些散散碎碎的诗句被颤音成一首优美的旋律,在思念的灯火中昏黄摇曳。
这淡淡的一季,南方的风将我的隅隅细语播撒在新绿的花丛中,我柔嫩的翅膀因黎明的照耀而熠熠生辉。谁在春天最任性的时刻,让你带着花朵和歌儿来到这里,扰乱我寂静的心湖。
一个浅浅欢喜和深深思念的梦境,也许勾画,也许沧海桑田。爱人,我在等候黄昏的到来,届时,我深情的叹息里将溢满着你富丽的心醉。
你急匆的步履,踏过荆棘,越过寂寞的声音,将这世界的尘土揉成细细的甜美。路途上的每一足踩响的可都是我对你的声声呼唤。
我欢快的歌儿如同春天的花朵一样都来源于你的启迪。它们像绚丽的晚霞,在没有轨迹的黑暗中漂泊、流浪直至被悠远。那转瞬即逝的歌声,在你圣洁的花环中永葆清新。
在季节的掌心里而行,我悠悠思恋。看岁月如梭,将过往层层筛选,留下的都是精致、温柔、和谐的片断。请让我的心在宁静的激流中轻轻摇曳,把所有的苦楚都化为无边的喜悦。
掬一掊朗朗的月光,轻轻落步,怕敲碎这月辉的明朗。 那片轻柔拂过美好的沙滩,没有音乐的夜空,只有海的低吟和我默默的陪伴与倾听。我的目光多情和深邃,你潇洒微卷的黑发浸湿了月光的弥香。
你的弥留,便成为我一生的诱惑和向往。 风景,有深有浅,有浓有淡。爱情沉醉于六月的杯盏,现美于诗外。而你,是我风景线里一 株永远开放的栀子花。
我翘首在大海边,把古典的浪漫守望,压缩成一条狭窄的栈道,通往你欢悦的港湾。彻夜无眠,爱慕的脸纺织着夏季的雾网,编织成一道灿烂的缕缕云烟。如果可以,我愿把这云丝雾线连同我的生命一起紧紧相接。
风的飘荡是淙淙的乐曲,漫天洒落的爱恋,是季节忐忑的沉醉,是我生命里最渴望的醇,潜入玲珑剔透的心缝。飘飘洒洒,落满我心扉的花朵,幻化成爱的海洋。
六月里依然有恋情和传说,围绕于身侧来来往往,我的心洗尽铅华。有云霞照耀最初的祈祷,有风信子铿锵坚决的诺言。一颗清清静静的心,只为你默守着那不为喧闹的爱恋,随着云的浪漫,轻轻牵着你,走入痴情的梦中。
说,一种心境,无声无息,如雨坠地。
如果岁月终将瘦了年华,将我的青春吹成干苍,我愿拥有一份无声无息的久久眷恋。如果深深的爱可以少一 些距离,我愿永远这样平静地守候着你,把你永远播种在心中。只为你深深浅浅的足音已抵达我的心底,即便我的歌儿和花朵待至枯萎,凋零在六月的尘土里,也深深不悔。
也许你的诞生早已是我春天的华衫,而所有的爱恋是每一场季节的点缀。也许会有许许多多的坎坷淬炼,才将有最灿烂的落幕。
我回首看你,六月的流光和惊艳洒落在你的脸庞。悄悄握手,阳光自指间流溢,叶络间涌动着鲜活的恋怀,细细碎碎洒满整个季节的眼角眉梢。
彩虹像天使般在面前多姿多彩,旋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阳光从绿色的缝隙里飘洒进来,盈盈地闪烁,把六月幻化为耀眼的碎片,洒洒点点,满眼飞舞的碎金
天空纯净,如新绿的翡翠,纯粹得不留一丝杂质,让人刹那间感动满怀 。我像一个站在春天花树下的孩子,披着一身阳光,为生命中的奇迹和情缘而狂喜。回眸,你屹屹而立,含情微笑,双目盈满一池夏日的清泉。
多少衣角飞扬的美好已渐渐远去,而这六月爱的季节,是生命中一幅永恒定格的画面。依旧容颜,醇香绵绵。成为岁月最永恒的铭记,深深嵌入我的生命深处。时光之手轻轻拂动,在下一个季节来临之前,在每一个思念你的瞬间,鲜活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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