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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外祖父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纪念外祖父",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农历七月十五,是上坟的日子。母亲已经上了年纪,难能出门,我替母亲去给外祖父上坟。

傍晚时分,我领着孩子,来到外祖父的墓地。夕阳里,荒草摇曳,坟头冷落。拔去坟间的杂草,然后我们给坟上培土,用带来的湿布擦拭满是灰尘的墓碑

不知不觉间,夕阳要落下去了,而漫天的云彩,忽然变得如同着了火呵,是火烧云。

望着火烧云的红光中忙碌的孩子,依稀我又回到了三十年前,变成了小孩,正由微微驼背的外祖父领着小手,在田间小路上走着;那火烧云间隙映来的光彩,把外祖父花白的头发、眉毛、胡须都镀上了一重金色。

在父亲的讲述里,在那重男轻女的年代,母亲作为女儿的身份,和几个舅舅相比,从来没说得上被疼爱和感觉幸福,唯有父母的严厉。这也养成了母亲一生自强的性格,甚至于结婚后,几年都没回过娘家,哪怕那时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那最苦最穷,时时面临饥饿的时候。

转折是一次在集市上和外祖父的意外相遇。

做小生意的外祖父一眼看到了正走在人群里,领着(姐姐和我)两个孩子,面黄肌瘦,破衣烂衫的女儿,正在捡拾别人丢弃的坏了的烂地瓜。外祖父黑着脸,强拉着自己的女儿,抱着我们,走进了一家包子铺;买来一堆热腾腾,香气扑鼻的肉包子,眼瞧着要我们吃下去,边看边落下泪来。(那个时候,我大姨刚刚因为饥饿和疾病去世不久)自此,外祖父便时时接济,再也没让我们断过顿。母亲也时常回娘家了,帮娘家做些事情。

还没过两年,外祖母就去世了,外祖父五十四岁就成了鳏夫。为了怕后娘对孩子不好,他一直没有再娶,拉扯着五个舅舅,做着小本生意艰难度日。从哪个时候起,母亲作为二姐,完全承担了外祖母的角色:外祖父和五个舅舅全家衣物的追针连线,被褥的缝洗拆?,集市上作生意的帮衬甚至于后来几个弟媳妇的相亲,婚姻操作,财物的拆借近二十多年,为这个家母亲费尽了心思。

在那个饥饿的年代,我的童年是在外祖父家度过的。

或许是隔代相亲吧,外祖父依旧严厉,可从来没舍得打骂过我,不过对于同样未成年的舅舅们却从不吝啬家法。那时候,外祖父做糕点的小生意勉强维持,非常的操劳,仅仅是挣个辛苦钱。除了小舅舅,其他舅舅都小学毕业就早早离开了校门,都分担了力所能及的劳务;连我和小舅舅都时常充当火头军,搭手帮忙。做出的糕点不但对孩子,就是对大人来说,也是无上的美味呀。没有监督,可懂事的舅舅们谁也不曾偷嘴---都舍不得。只有对最小的我,外祖父是最优惠的,隔段时间总给我开小灶,打牙祭;我也舍不得吃,总是偷偷和小舅舅分享。

外祖父那时候总是休息很少,除了忙买卖的事,还种着六口人的地。平日早出晚归不说,晚上还要忙到很晚。往往我夜半梦醒,他还在和舅舅们忙碌着;而逢集时,在黎明时分,他就会和舅舅早早起身,套上驴车,走上赶集的路途。

我的小学时光都是在外祖父家度过的,直到要读中学了,我才从外祖父家离开。在假期,我也时常会到外祖父家、或是到集市上和母亲一起去帮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慢慢过去,舅舅们都已经成家了,分家另过也已经成为了不可阻挡的议题;而外祖父老了,慢慢由一大家人的顶梁柱,变成了劳动能力越来越弱的负担。对于外祖父的照料,几个舅舅倒是没的说,可是他们常年都在外地打工或做生意,家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总是有照料不周全的时候。于是母亲从五个舅舅分家开始,每年都把外祖父接到家中来待几个月,好好伺候,尽自己的孝心。

过分的操劳,让外祖父老的特别厉害,不到五年时间,就得上了老年痴呆症,时而清楚,时而糊涂,连亲戚都认不全了。每次到我家,母亲总是把自己的老父亲侍弄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在我和姐姐面前,母亲总是念着外祖父的好,教育我们,做人要知道感恩。

记得那年刚把外祖父接来,我给外祖父洗澡,老泥一大把,连换了两次水。我正洗着,外祖父忽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叫着我的小名,老泪纵横:没想,会得上你们娘儿几个的济呀。从那次把外祖父送走,他的身体越发的不济,渐渐连从床上起身都非常艰难了,由几个舅舅家按月轮流侍候着。母亲每个星期都去拿送换洗的衣服,每次回来都要落下泪来,说:难道人老了,都这个样子吗?

那时候我在外地求学,难得回来。假期去探望外祖父,看睡卧在土炕上的外祖父是那样的干瘦,面色黝黑,老纹斑驳,像倒卧的一棵枯树。表面被褥还算干净,可隐隐里面还是透出屎尿的气味。我大声叫了外祖父几声,他睁开眼来,仅仅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眼神是那么的空洞;把弄好的食品送到他嘴边,他仅仅吃了一口,便把头转过了一边,不再理会。舅妈在旁边说:从你家回来不久,就再也不认得自家人了。我不好说什么,忍住眼泪,给外祖父掖了掖被子,然后走出去或许,在外祖父自己混沌的世界里,他正和外祖母拉家常吧!

不久,外祖父终于逝去了,当时看所有亲戚的表情,似乎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坟上的土培好了,天色渐渐暗淡下去。

放下工具,我们将纸钱在墓碑前点燃。熊熊的火光里,纸钱飞舞,照亮我和孩子的脸庞。孩子问:死了的人,真的能收到纸钱,在他们的世界里用来买东西吗?我回答说,我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那另一个世界,都存在在每个人自己的内心里;至于亲情几许,唯有扪心自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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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的地契


这一张张地契,是民国时候的式样,留着民国的墨汁,既有墨汁香味,也有一股霉味,但保存得很完整。地契已然泛黄,像突生了一层铜锈,仿佛是一位老人,虽饱经沧桑,但硬朗地活着。这一张张地契是祖父的私有财产,但地契上所写的土地不再属于祖父,而是属于国家。

祖父出生在1932年的一个葵花盛开的季节,因此他的朋友们都叫他老葵。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祖父算是投对了胎,他的父亲是富甲一方的地主,拥有百亩良田,千亩林地;他的母亲是百里挑一的才女,知书达理,做得一手漂亮的针线活。祖父18岁那年,新中国成立了,全国掀起了土地改革的高潮,地主阶级封建剥削的土地所有制被废除了,实行了农民的土地所有制。祖父家的良田、林地被没收了,分给了农民。同年,祖父家的房屋也被没收了,祖父和他的父母被赶到土地庙居住。天下解放了,可祖父的日子越过越艰难了,眼看就要熬不下去了。这时候,他的父亲偷偷塞给他一把地契:再苦再难也要熬过去,总有一天,国军还会卷土重来的。那时候,我们又能扬眉吐气了。祖父不知道父亲是如何躲过众人的眼睛,把地契偷偷带出来的,但祖父拿着地契,坚定了熬下去的信念,梦想着国军卷土重来。

土改的高潮过后,祖父一家从土地庙搬回了家,因为乡公所把原本属于祖父家的两间青砖瓦屋分给了祖父。更高兴的是,两年后,祖父成了亲,女人是贫民,厚道老实,身板结实,干起活来,不亚于男人。这个女人,就是我的祖母。那会,祖父被改造成了身板结实的农民,加之他干活勤快,常常能得高工分,大概祖母就是喜欢上了祖父这一点,才斗胆嫁给祖父这个地主的。后来,祖母陆续为祖父生下了三儿一女。

眼看,祖父的日子一天天好转起来了。可,长达十年的文化大革命就席卷了全国,祖父一家老小成了批斗的对象。首先是祖父的父母,被红小兵捆起来,戴上写有打倒地主***的高帽子,推上批斗的舞台,严刑拷打。祖父的父母被打得奄奄一息,但红小兵还不解气,紧接着又把祖父捆上了批斗的舞台,想方设法折磨。为了保护儿女,祖母含泪和祖父划清了界线,带着几个儿女回了娘家。当然,被祖母带回娘家的还有祖父的地契,因为那是祖父活着的理由和人生的信念。

祖母离开后,祖父家被红小兵掀了个底朝天,因为有人把祖父藏有民国时期的地契的秘密告诉了红小兵。在抄家的那天,祖父的母亲被活活地气死了。从此,祖父和他的父亲流落到了乡间,乞讨为生。

时光如梭,文化大革命过去了。1976年,祖父和他的父亲结束了在乡间乞讨的生活,回到了家乡。很快,祖母也回来了,带着几个长大成人的儿女们。从高高在上到人人践踏,再到正常生活,祖父历尽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也让祖父的人生变得千疮百孔。但祖父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苦,因为一路走来,祖父常常梦见那些地契,幻想着重新拥有地契里写着的土地。

祖父常常自言自语地说:黑夜再长,到头来总会天亮。果真,祖父又迎来了改革开放的好年代,再未有人想从他手里夺走地契了。不仅如此,生产队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还分给祖父几亩水田和一头水牛。

就在水田里的禾苗长得郁郁葱葱的那个夏天,祖父的父亲过世了。但他临死也不忘嘱托祖父好好保存地契,才含泪而去。祖父握着父亲的手,自是满口答应父亲。所以,安葬好父亲,祖父便做了一条小木舟,每天摆在村前的渡口,接送要过河的人。祖父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祖父要利用渡人的时机,大肆宣传自己拥有很多地契,而且地契里的所有土地都将某一天重归自己。

起初,人们听了祖父的话,很好奇,但久而久之,人们再听祖父的话就开始嘲笑祖父了。地主崽子,做青天白日梦吧、狗屁话、也不洗把脸,拿河水照照嘲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祖父就哑巴了,伤心地跑回了家。祖父的儿女看着伤心的祖父,不仅不安慰他,反而认真地告诉他:这是改革开放的新时代,家家户户过上好日子了,你还惦记着那些地契干啥啊!祖父终于落泪了,感到了绝望,把地契锁在了一个小木箱里,然后束之高阁,不再触碰了。

1986年,因为国家兴建东江电站,一座人工湖便平地而起,淹没了祖父的家乡。祖父不得不搬家,住在湖岸边。这一次,祖父那个重新拥有地契里的土地的梦想被连根铲除了。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祖父意味深长地说: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把地契一把火烧掉,免得遭那么多罪。

打那以后,祖父再未和任何人提起有关地契的事情了,人也一下子老了很多。加之前些年,祖母大病了一场,祖父便一夜白头,高大的身躯也矮了下去。

在祖父的世界里,地契是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财产,是传家宝,也是祖父好好活下去的信念。当地契里的土地化为乌有的时候,便是祖父愧对列祖列宗的时候。

20XX年,祖父生日那天,儿女们为他操办了80岁的寿宴。当儿孙们轮番向祖父敬酒的时候,祖父乐了,让祖母把所有的地契拿来,分给了几个儿女。祖父乐呵呵地说:土地没有了,可地契还是家里的传家宝啊。要知道,这是民国时期的地契,在古董市场能卖个高价呢。听祖父这么一说,大家就哄堂大笑了。因为大家都知道,祖父终于从地契的梦里走出来了,算是无牵挂了,这是祖父生命的重生啊!

我的祖父


我的祖父

父亲小时候过继给了他的姑姑,也就是我的老姑。有了我们以后,管老姑叫奶奶,管老姑父叫爷爷。

在家里,我排行老小,与挨我最近的哥哥相差五岁,与姐姐相差八岁,与二哥、大哥差的更多。娘说,当初不打算要我,在瓮沿儿上磕,在地里干重活儿,都没把我打下来。我出生了,娘又舍不得扔我了,叫我多余儿。从记事儿就没见过爷爷奶奶。听娘说,六零年闹饥荒,爷爷一有吃的,就赶紧拿来给我刚出生的姐姐和年幼的哥哥吃,自己舍不得,后来身体浮肿,生病去世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上了学前班。有一次大队里办展览,哥说,展览里有爷爷的事迹。轮到我们看展览了,讲解员讲到王田带领乡亲们苦干实干。。。。。。,当时的手绘画面是,一个头裹白毛巾的中年人,领着许多人在抡镐干活。这是我对爷爷的第一个印象。后来听长辈们说,爷爷当时是村长,但不识字,村里的大印别在腰里,谁家需要出个信,爷爷不管多忙,马上办!口碑很好。

后来,我也走上了村里领导岗位,城中村改造时,见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土地文书,上面写着村公所王田。

泛黄的宣纸文书,历经沧桑,至今存放在档案室里,从未见过面的爷爷,留给我的扶老携幼,勤劳朴实,努力为乡亲们办好事办实事,已融入我的骨子里,成为我毕生的追求。

(王春林)

祖父,爱情是什么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仓央嘉措高原上独绽的格桑花,慨叹天道不仁,仰天长啸,摒弃世俗,只为与爱人厮守,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话;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黛玉院墙里傲放的玫瑰。相思千年,只为还尽前世的泪,黛玉与他的传奇,荡气回肠。而我的祖父与祖母呀,他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倒更像,糯糯的绿豆糕

时光踏着细碎的脚步,依自蹁跹,不知不觉中,端阳将至。我与祖父搬了条小木凳,卧在婆娑树影的笼罩下,悠然话旧。

我闲适的搭着话,倒也融融其乐。正聊着,我一瞥惊鸿,祖父的膝上,放着一本造型古朴的书籍,扉页上赫然几个行楷《仓央嘉措诗选》。我不由得吃了一惊:祖父,您懂仓央嘉措?略有钻研罢了。祖父笑笑。我心中惊诧更甚,博览群书,自诩为文艺青年的我对此认知,仅浮于表面。

祖父,我问您,爱情,到底是什么呢?爱情啊!他又笑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千古名句啊!可是,我的故事,更像这绿豆糕。祖父掇起石桌上盘中的一块绿豆糕、那是祖母做的。翠绿翠绿的,令人垂涎三尺

那是一个黑暗而恐怖的年代,十年浩劫较之日寇侵华,有过之而无不及。祖父当年也是一方豪强,所以,成了批斗的主要对象。抄家,封宅,戴高帽,无一幸免。祖母当时已有了婚约,所有的亲友,在祖父入狱后,不但不帮,反倒落井下石,祖父尝遍人情冷暖,几次想自杀,可祖母对他,一直不离不弃,这令祖父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最终,他们挺过来了。

我最不能忘记的,便是四十六年前的端阳。那天,我遭我叔父陷害,我的亲叔父啊!我几欲疯狂,几次欲自我了结,未遂。那时,正好你祖母给我捎来了绿豆糕,她做的,那抹绿色,给了我生的希望,我知道,还有人在关心我。那是我一生都难忘的味道。我咬着牙,在折磨中挺了过来。情至深处,祖父的眼角,泛起了泪光。

真的,于祖父、母而言,爱情就宛若绿豆糕,糯糯的。浑厚,悠长而缠绵。还有那象征希望的绿,代表不弃,给人光明。

是啊,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用我一生不弃,敛你半世癫狂。

讨人厌的祖父


我有一个讨人厌的祖父,邻里邻外没有人不讨厌他,妈妈也不太喜欢他。他也不喜妈妈,他更喜生了两个儿子的大伯母,可是分家时却选择了和我们一起。

这个时代,许多人都叫爷爷,那是因为他们祖孙比较亲近。而我,叫我的爷爷为祖父,理由可想而知。这能怪谁呢?怪自己呗!怪自己是女儿身。祖父虽是党员,但是也还是免不了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作为党员,确实光荣,每年交2元钱的党费,然后政府发下来的津贴经过多人之手,到了我们这个小村小落已经是少得有锅巴那么稀奇,却有一大群孩子抢着吃。最大的恩惠应该算是每隔几年就会有一次免费旅游的机会。祖父还尚坚朗时去过几次,后来虽还坚朗,却没有再去过。别人去了,为什么不能去呢?后来我知道了,村里的官没通知他。那时的我算是热血的少年吧!想着肯定又是村里那些个当官的污了那些钱。

后来,听妈妈絮絮叨叨的说:活该,去年带他去,去到人家桃园里面,看着人家的桃长得挺好,一起去的几人想着偷偷带点苗回来村里发看看土色是否合适,合适就多发展,结果他倒好,看见人家园子里头那什么我轻轻的来,不带走什么的牌子,就直接告诉守园的人,人家主人家还罚了那些个为村里好的人的许些钱,真是再后来,我知道了牌子什么的字是我现在最喜欢的徐志摩的诗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是告诫人们不要乱带走园内的东西。我知道原因后,也不淡定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呀!可能这穷死的村里可以引进新的财路,结果倒好,被我这个祖父挥一挥衣袖就给断了。村民们一听,也都咬牙切齿的与他争吵,可他死活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是不与他争吵的,虽然气愤,但他是长辈是之一,之二是我不屑与他争吵。

不知过了几个几年后,原本森林覆盖率70%的村庄已经光秃的可以见到黄色的土,而祖父也老了,能帮家里放放牛。每天回家后他总是骂骂咧咧,或者一个人嘀嘀咕咕这是不给养牛了么,牛去山上吃土么?是要穷死还是怎么的?家里人对他的这些无理取闹不给予理睬。终于有一天,我倔犟的祖父把隔壁邻居惹火了。村里的人都争着去山上砍伐圈地,邻居也不例外。然后,祖父和他们杆上了,那次是我最赞同祖父的一次。看着光秃秃的山头,常绿的万年青失踪了,健壮的竹林阉了,遍地的野菜、草药缩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是最终,我还是被妈妈洗脑了,觉得还是要和别人一样,多弄点财产。只有祖父,得罪了村里的许多人,却始终倔犟。

岁月不饶人,祖父真的是老了,病了,只能躺在床上。妈妈虽不喜他,确也能尽职尽责,好吃好穿绝不少予他,我也尽职尽责的服侍他。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我是女儿身,我也不与他计较,直到他打翻了我手里的饭碗我不要你喂,去叫你哥来。我承认自己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或者是善良的人,别人对我好,我自然对别人好。对于这个讨人厌的祖父,我用尽了耐心,甩手而去。

以至于他去世时,我没有伤心,没有难过,更没有哭,平静得让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心的人。家里人不同意学美术让我的叛逆心理一发不可收拾你怎么和你祖父一样倔,妈妈很愤怒,我知道的!可是我更愤怒这是隔代遗传。那时我知道了什么是血缘。

再几个后来,我开始想念我的祖父,那个讨人厌的祖父。无关关系的好与坏,只是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纪念曾经


我失去的到底是爱你的资格,还是你?倘若时间能够回转,那一次,我决不会放你走。时隔半年再次为一个人提笔,曾经以为忘记,却不曾想过刻骨铭心,以为不会痛,那么现在痛的,是什么?谁能告诉我答案?或许不是你,或许只有你。曾经无数次在幻想,当时我若不顾一切,放弃所有,回家陪着你,度过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那么现在的我会是怎样子?或许没有了工作,或许已经被赶出了家门,或许现在的我会一无所有,倘若真的是这样,我会后悔么?我不会。但现在我后悔么?我什么也没失去,失去的只有你。我的答案是后悔。我宁愿一无所有,只有你。究竟喜欢你什么,我自己也不曾想清楚过,不是因为你漂亮,说实话我没觉得你漂亮,也不是因为你的性格,你的脾气太过善变,而我总是小心翼翼,我也不是因为你喜欢过我,你喜欢过么?我并不清楚,但我清楚我没来由的喜欢上了你,纵使分开这么久。我妈问过我,如果能重来,还愿意么?我拒绝了。当时没由来的心漏了一拍,我妈以为我被伤的死了心,其实我不是,只不过是怕我再次失去,并且害怕这种失去变为永恒。我有半年没有去关注过你了,先开始是努力克制我自己,而后克制变成了一种习惯。我习惯了从我妈口中了解你的生活,知道你过的好,也找了一份不再那么辛苦的工作;告诉我你没过体检,会为你担心,着急;听闻你复检过了,我会暗自松一口气。我知道我妈每次提及,都会观察我的脸色,总是装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着关我什么事,没由来的一阵心虚。我知道以前的我总是以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了解去猜测你的心思,你的想法,继而忽略了你的感受,今天逛到贴吧,三个月前的帖子,没想到他能让你喜欢他那么深,也是没理由的么?不知道现在的你还好么?是和好了还是怎样,那个游戏,我当时只是玩了一段时间,不是玩不下去,而是它让我分不清现实,或许,它对我一半是虚幻一半是现实。或许这段文字只能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了,永远不会被你看到。记下来,只是为了提醒,我自己,有多么爱你,曾经。或许日后,不会再有你一样让我无法忘记的人了吧。不能与你一同白首,或许是我这个即将结束的青春中难以弥补的遗憾了吧。或许不是,因为时光在流逝,我们随着时间老去,白首;也算是一同白首了,只是在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罢了。

纪念永丰中学,纪念永丰四霸


薄光寒寒,夜风冷冷,残月已起,天上人间,灯光闪闪,那些韶华不在,旖旎梦境不成,仍是孤灯浊酒。

还记得永丰中学飘扬的五星红旗,还记得被戏称为黄土平原的操场,也还记得陪伴了我们三年的超哥和陈大师,以及那些埋藏在尘埃里的往事。

伫立在星空下的操场,手捧纪念册,望穿薄雾,寻找着当年的回忆。你耷拉着脑袋,缓缓向我走来,依旧是嬉皮笑脸,身后是一如既往严肃的超哥。又进办公室了吧?每次都能笑着走出来,真佩服你的心态!陈大师走了过来,你在前,而你在后。你朝我跑来,挥舞着那张唯一满分的试卷,向我炫耀。第一次超过我,挺有成就感吧?你默默跟在陈大师身后,联考的失利沉重打击了你的信心,似乎这所学校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牵挂了。然而,当陈大师又掏出烟盒时,你还是握住他的手,告诉他吸烟有害健康。看着你们向我走近,离我远去,我默默翻动着纪念册,翻到那张合影,那张纪念我们的合影。是的,在这里,还有我们放不下的过去。我们还记得,在我们离开的那一刻,超哥和陈大师那温馨的笑容,以及那眼角的泪痕。

那些年,我们冷傲孤清,盛气凌人;我们自诩天才,自号永丰四霸。我们在不断的学习中,扩展知识面,认识新概念;我们在彼此的比较中,暗暗较劲,扬眉吐气;我们在岁月的长河中,同舟共济,不离不弃。我们在名校选拔赛上脱颖而出,却无力缩小与大城市教育体系下的才子之间的差距;我们发誓在人生的道路上相伴相随,却在时间的逆流中被冲进了人山人海。毕业之时,一张合影,颜欢笑,心落泪,为我们昨日的辉煌、今日的不甘和对明日的迷茫。校园中,余晖下,林荫路独行,几经回首,一半是留恋,一半是哀愁。夕阳洒落,树荫斑斑,长空落日,孤烟摇摇。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我只有如此收藏。

那些年,我们在疯狂里度过。一本书,一支笔,一群兄弟,互相调侃,阔谈篮球校花;互相捉弄,乐度课余时光;互相进步,勇争名校未来;互相劝勉,直面人生挫折。而如今,一本书,文山题海茫茫,看不清前进的方向;一支笔,挥洒得出墨水,却挥洒不出曾经的豪迈;一群兄弟,各自奔波,天涯海角,相隔光年之外。遥望灯火阑珊,那些年精益求精的无数的解题思路,那些年追求真理的激烈的理论争辩,还有超哥、陈大师那温馨的笑容,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只剩下当年的笑声徘徊在熟悉又陌生的校园。唯当独守寒窗,素手上的清茶尚温,唇齿间的微涩渐淡,看月影朦朦易逝,紧握合影,静思往事,那些音容笑貌才会涌现脑海,彻夜难眠,只能在萧瑟的秋风中黯然离去。

忆往昔年华似锦,看今朝物是人非。人生若梦死方醒,岁月如歌何时休?长歌当哭,为那些疯狂而美好的回忆,为那些无法兑现的誓言,更为生命中最深挚的友谊的眷念,终散作云烟。唯有一张合影,纪念永丰中学,纪念永丰四霸,足矣!

爱的纪念


母亲1953年出生在王江泾田乐,在我参加工作以前一直住在田乐。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国内私营经济受到极大冲击,在吴江盛泽做丝绸生意的母亲也承受了经商十几年最大的亏损,那之后开始住到嘉兴市区,安心照顾怀孕待产的大女儿。后来很多年,母亲偶尔开玩笑会说:想到香港回归么心啊痛咯。谁成想一语成谶,今年以后的每一年,这个纪念日都将成为我们家人心痛的日子:20XX年7月1日9时20分,饱受病痛的母亲走了。

外公外婆本来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饥荒失去了两个大儿子,小儿子参军后牺牲。在乡下,没有儿子没面子,而且三个女儿婚后又每人生了两个女儿,这个大家庭活脱脱成了女儿国。但是三个女儿都很争气也很孝顺,三连襟就像亲兄弟。而很多年过去,母亲俨然是这个女儿国的大姐大,大姨疼爱母亲,小姨信赖母亲,大姨夫和小姨夫及其尊重母亲,表姐们遇上大事都要来征求母亲意见,母亲也从来没有让人失望,她的勤劳和智慧,让我们这个小家,从一穷二白慢慢走上了小康。

母亲没有念过几年书,但是聪慧过人,学什么像什么。姑娘家时扎一个又黑又长的麻花辫,大眼睛忽闪闪,参加乡里的宣传队,妥妥的样板戏女一号。也就在那时,跟同村的知识青年兼样板戏音乐老师凌老师暗生情愫。外公反对这门亲事,觉得凌老师家妯娌众多(父亲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三个妹妹),关系复杂,但外婆在收了后来成为亲家的老太太送的一篮子鸡蛋后答应了这门亲事。从此,母亲开始了近十年中国农村妇女血泪奋斗史。母亲生我那天,有点冷,她婆婆拿出了家里祖传的宝贝首饰,结果看到生出来是个女娃,收了东西就走,啥都没留下。这之后,任何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让母亲遭来公婆妯娌大伯的一顿打骂,那时候母亲每每流着泪用一个小本子专门记录受到的拳脚巴掌。时至今日,很多记忆已模糊,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父母都不在家,到了饭点,隔壁飘来了饭菜香,小孩子不懂事,巴巴站在齐脑袋的窗口流口水,那个应该叫大伯的人对我说小#狗走开,不然前脚进来打前脚,后脚进来打后脚。而每次母亲要挨打骂时我就迅速跑到村东的外公家搬救兵,赤着脚都能撒腿跑,长大后我最擅长的体能项目是跑步。为什么母亲境遇如此还不肯离开那个家?最大的原因就是对丈夫孩子的爱。虽然年轻时的父亲有点懦弱,但翻身农奴把歌唱后的几十年,父亲基本上一切行动听母亲,二老感情甚笃。

八十年代私营经济开始兴起,田乐几乎家家有织布机,但我们家没有。父亲是民办教师,薪资微薄,母亲不甘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跟着大姨夫和小姨夫背着买来的布料到上海跑单帮,女人像男人一样讨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但我们家也从此露出了脱贫的端倪,母亲在那个大家庭的腰杆也开始直了起来。几年后在盛泽东方丝绸市场拥有了自己的门市,1993年,在嘉兴市区买了第一套商品房,同年转学来到嘉兴时,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是800块,还穿着2000多的水貂皮大衣,因为母亲不想让乡下出来的我被城里孩子看不起。而她自己,冬天出去收布料时,怀里捂着两个馒头就能对付一天,为了省钱。

一个家庭往往会因为关键时刻的几个选择而改变轨迹,我们家,改变轨迹的人基本都是母亲,而且从来都不是错误的决定。当家里经济因为做丝绸生意而好转时,父亲决心辞职,母亲坚决反对,她觉得父亲能寒暑假三个月跑生意就很好,这份职业不能丢。父亲在母亲的坚持下最终妥协。后来,父亲转正,退休时已是高级教师,工资比上班时还高。而同期辞职的几个民办教师,多数人后来都经商失败。那时候我们乡里女孩子一般都念到初中毕业,回家织布做生意,早早结婚生子,出来继续念书的人寥寥无几。母亲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她和父亲一样坚定的认为只有多读书才能改变命运,做生意发大财早嫁人不是她给女儿设定的人生。小学没毕业的母亲,把两个女儿都送进了大学校门。母亲对女儿们说的最多的话是: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要自尊自爱,要知恩图报有良心。

2009年2月14日,骨髓穿刺后母亲确诊患了慢xing淋巴细胞白血病。那一天我擦干眼泪搀着母亲走出医院大门,街上到处都是捧着花的人,母亲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说是情人节,母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姆妈第一次听说有这个节日。这之后八年,反复治疗化疗,母亲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但她从来不在女儿面前哭,甚至对我说:好好工作,总是陪着生病的老娘没出息。多年负责主治的医生跟我说:你妈真的非常坚强。一院18、19病区的护士都爱跟这个风趣的老太太开玩笑,昵称她:龙珠阿姨。每次住院,母亲都说是打仗,出院了就笑着说:姆妈又胜利了。

最后一个月,母亲已然不能动弹,说话都困难,但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件件事情,对至亲的每一个家人都交代了话。她对父亲说不要太难过,以后找个老伴。对我说,工作不要太远太辛苦,注意shenti,照顾好父亲。对孙女说,宝宝长大后要保护好妈妈。对小妹说,姆妈对不住你,没能帮你带孩子,要把公婆当自己父母。对孙子说,宝宝要乖要听妈妈的话。最后特别关照我,隔壁村越蓉爸妈前段时间特地来看望过她,让我空了去乡下还个礼,谢谢他们。

有人安慰说,母亲走了对她而言也是解脱,不要太难过。近二十年从警生涯,的确有很多事都能理xing对待。可那是母亲,生养我教育我的母亲、为家人鞠躬尽瘁一辈子的母亲、没有享到多少福却受了那么多苦的母亲。每思及此,忍不住泪湿眼眶!

季羡林先生的《君子如玉》里有一段话: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从人际关系网里消逝,你悄然离去;而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个宇宙都将不再和你有关。

只要住在对方心里,死亡就不是分离。

母亲在我8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病因不详但几度病危,后来在一个乡下念佛的老奶奶家里住了大半个月不治而愈,过两年生了小妹。母亲出殡前夜狂风暴雨,凌晨四点出现彩虹,天亮后晴空万里。小妹说,母亲一定是天上的仙女,来凡间历劫,她现在任务完成,回天庭修仙去了。安葬母亲后我们跨进一坐坐庙宇,虔诚的给菩萨磕了几百个头,为天上的母亲祈福。我想,母亲定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我们,她希望我们记着她,也希望我们过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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