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起那条回家的路,路上有开满鲜花的树。秋天里风吹叶儿轻舞,阳光会碎成一面湖。
题记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也许是因为我们本是一个班吧,也许是因为你的成绩优异吧,也许是因为你是全班女生公认的绅士吧反正我们认识了。
记忆中的第一次交集是全班打扫操场。我们被分到了一个组。我还记得当时那些男生是怎样幸灾乐祸地看着我端着盛满垃圾的撮箕。诶,这时你走了过来,说:要我帮你吗?你甚至主动伸出了手。当时唯一一个反应,与众不同的男生啊!
然后呢,月考成绩下来了。我暗中留意了你的成绩,不由得又感叹了:本世纪濒临灭绝的品学兼优的好男生啊!我开始把你定为讲作业的最佳人选。因为只有你讲题时更细致,更耐心,不得不说,我成绩有所提升的话有百分之五十一是你的功劳,
老师宣布可以自由挑选座位时,我便下定决心要让你当我同桌。于是乎,每回问完题后我总会加一句:当我同桌吧!你总是沉默不语又或者敷衍地说:再说吧。你最终还是成了我的同桌,我高兴得买了好多棒棒糖给同学。我由衷地觉得,和你成为同桌是比买了新书还兴奋的事情。
事实证明,你的确是很好的同桌。而我对你的认识,却是才开始。
发现你是个孩子气的男生。你会上课赶作业,下课和同学玩,用吃晚饭的时间去踢足球;你还会在回家前解决掉所有的作业,熬夜看《变形金刚》等电影,第二天一大早到校和同学摆电影内容。
发现你是个知识丰富的男生。你喜欢《秦时明月》,你会时不时跟我说里面的情节,你还会抽空闲时间给我聊《孙子兵法》。你告诉我你喜欢的是纵横家,你可以为此牺牲一节课给我普及纵横知识。你还会在历史课空余时间和其他男生讨论军事方面的问题。你总是可以自信的侃侃而谈。
发现你是个细腻体贴的男生。你会在放学是提醒我各科的作业;你会在我没吃晚饭时帮我买面包,我还你钱,却又在两天后发现钱静静的躺在语文练习册中;你会在下雨是及时发现我没带伞而把自己的伞硬塞给我,你会很若无其事地笑,说你是男生。
我一直很庆幸能和你相遇相识相知;我一直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最久的同桌;我一直很在意和你的这段友情。可是呢?
可是时光终究抛弃了我们,我们选择了同一条路却不能再并肩前行。
毕业的那一天,我难得安静的呆坐在座位上,你很担心地让我不要害怕考试结果,你讲了许多的话安慰我。我沉默着,第一次觉得平时常与人争辩的我那么嘴笨。我有很多话想说,我想说谢谢。谢谢你这么纵容我的任性,谢谢你爽朗的笑容,谢谢你在我难过时依旧陪着我,谢谢你我很勉强的笑,我告诉你我不会留在这个学校读高中。你愣了,接着笑着说去另一学校要好好的,要好好学习。我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忍住了悲伤的情绪,倔强地对你笑。
天就那样地结束了。我的三年,换来了一个红本子,一张录取通知书,一段抹不去的回忆。最终还是没等到你说的那句我希望你留下来。
开学时,我独自走在陌生的城市。习惯了的初中就这样回不去了。我却相信我们还会是好朋友,一直一直。然而呢?
然而我再次回到学校,再见到你时,却被一阵不由自主的陌生感袭击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地笑着,我却无法把你和记忆中的他重合在一起。于是,我也只是傻傻的对你笑。
我们终究被时光的洪流冲得越来越远
回到家,翻开你写的只有一篇的留言,泪,终于不听话地逃出了眼眶
有没有那么一种永远,永远不改变。拥抱过的美丽,永远不破碎。让险峻岁月不能在脸上撒野,让生离和死别都遥远。后记
还是和上次议定的协议一样,分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暗夜里,他的声音从床的那一头传过来,很冷,象寒风,象利剑,象冰石。
记不清今年这是第几次探讨这个话题了。这个在别人看来如此慎重严肃又敏感的问题,在他们之间,脱口而出的频率寻常得如每天和同事们见到的问候:你好、吃了吗?从来,从来,不敢去想,更不会想到,走到婚姻不满十年的路口,两个当初近乎为爱疯狂痴迷的人,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而那些经历在往事的细节深处,曾是多么惊心动魄又深刻感人!
是谁说,往事如烟?敢试问,往事怎能如烟?一点,一滴,一丝,一厘,只是被风吹散,短暂的化作轻烟,而后又会被一种看不见的能量汇集在某一处,它也许藏在你的身体里,也许溶在你的血液里,也许就在你的一抬头一低首一皱眉里。
往事就是记忆。就是存在。就是白纸黑字。那些无关痛氧的,不经意就忘了,忘记了它的颜色它的形状它的图案;那些忘不掉的,会象伤疤,一道道,深深浅浅的印痕都在诉说着不同的往事,情节唯自知,冷暖唯自知。
想当年,世俗的利箭未拆开两个人紧牵的手,而今,却被时间和生活,折腾得没有了一丝激情和温情。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两个人的世界没有了,两个人的话题变少了,就连争论和探讨彼此谁错多一点的兴趣也没有了。当恐惧的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她是想弥补的。她想了一个话题,被他推了,她又想了一个话题,还是被他推了。偏两个人都是骨子里爱热闹,害怕孤独的人。今天这种沉默无语比争吵更让人觉得残忍,象身处无尽的黑夜,吞噬了对远方的所有念想和渴望。两个人的心,就这样,无可奈何的,在沉寂中,渐渐冷却,直至彼此死去了挽救的信心。
如果说在婚姻中,谁也不能说服谁,谁也不能改变谁,谁也不能谦让谁,谁也不能适应谁,谁也不能包容谁,谁也不能为了谁委屈自己,这个婚姻,是不是真就彻底完了?
当终点又回到起点,物是人非,重回到一个人的日子,百般滋味,千般难咽。变的是过程,是心境,是容颜,是岁月,是经历,不变的只是结局----劳燕纷飞,相识不必再见。从此,让心,被茧包裹。
时间的缝隙中,总有一些时刻,思绪忍不住会沉缅于两个人过往的美好和温暖,曾经天真又坚定的以为那会是一辈子的地老天荒。可眼前,明明看到婚姻破碎不堪千疮百孔了,心有挣扎却无能为力。就象面对一地不小心打碎的玻璃,不是你心诚,就能重新粘合的。
她很佩服自己,经过几番折腾后,即使内心翻江倒海,但眼泪,终于可以不再流下来。还可以笑问了他,你怎么如此理性与平静?手里拿着他多年前为自己写下的情诗,其实,也算不上诗,充其量算打油诗了,是他第一次写的。那时,没有手机,没有电话,只能傻傻地等着邮差送来。在兴奋的拆开信封的那一瞬间,想着他在灯光下笨笨的给自己写情诗的样子,她就感动。感动的她不止一次在内心许愿,也当了他的面象孩子似的表白,希望我们共同创造婚姻的奇迹,好吗?我们,也一定能,是吗?当初的他也是多么坚定的点了头啊!然而,终究还是,成空了。
凡俗的生活就是让每个人都自觉或被迫地坐在了前行的滚滚车轮上,当车轮启动后,就再由不得你,选择停步,或转向,无论你经历了什么伤痛,都只能继续向前,要么飞跳下来。往事如梦,泪干后何时能回头,路总在,离别后,风起,谁独上西楼大街上,一首《往事如梦》的音乐若轻若重,若急若缓,若泣若诉,一如她的心。
又一个春天来了,但北方的初春依然寒风料峭,满目萧然。我漫步在小镇的校园里,走到学校伙房的门前,无意中瞥见门栓上挂着的两只斑驳破绣的铁桶,在寒风中摇曳,我心头一颤,不由得想起一位逝去的老人,那已经模糊的容颜又渐渐清晰起来。
老人是小镇学校的看门人,又给学校打杂喂猪,六十多岁,身材又高又瘦,瘦长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他时常穿着一身又旧又破的衣服,嘴里叼着烟卷,脚上穿着一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雨靴,肩头挑着一担斑驳破绣的铁桶,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缓慢而有节奏,这就是老人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形象。
老人嗜酒,几乎每顿都喝,尽管他喝的酒都是廉价的散装酒,但酒已经成为他最亲密的朋友,我那时也经常和他喝酒聊天,只要喝到兴时,他那苍老的脸便通红通红的,浑浊的眼睛迷成一条缝,流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他的话也多了,颠三倒四的向人们讲述他那些曾经的不平凡的经历,每当这时旁边的人都要调侃他,他也越发神采飞扬,滔滔不绝,小屋里时常充满快乐的笑声。到了晚上,一些老师喜欢在老人屋里聊天、打牌、看电视,老人总是先把猪喂完,锁好大门,把从校园各个角落捡来的废纸往地上一倒,嘴里衔一口水,往纸上一喷,然后一边和人们闲聊,一边认认真真的用那双皲裂粗大的手把一张张褶皱的纸慢慢抚平,垒起来,扎成捆,用这些纸来换取一点微薄的钞票。
想想事情总是这样平淡无奇,生活也没有波澜,今天总是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那年寒假结束,我又返回小镇学校。听说老人病了,我去看望他,只见老人斜躺在土炕上,脸色蜡黄,瘦长的脸上胡须又乱又长,眼睛更加浑浊了,看来这场突如其来的病已经彻底把他摧垮了。但没过几天老人居然奇迹般的下床了,他又挑起那担斑驳破绣的铁桶,一天到晚忙这忙那,他的小屋又有了快乐的笑声,人们也似乎忘记了老人之前那场大病。然而,有一天当人们一觉醒来,老人没有留下一句话就飘然仙去了。
这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他憨直忠厚、勤劳善良,然而孤苦伶仃、孑然一身。他和我是忘年交,是酒友,也是我此生不能忘怀的人。
初春的寒风吹拂着小镇校园里那几颗即将抽绿的柳树,也摇曳着伙房门前那担斑驳破绣的铁桶。老人那瘦高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了,如一缕青烟随风飘逝,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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