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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幸福是什么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女人的幸福是什么",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最近几个晚上一直在看央视八套的电视连续剧《夫妻》,我一边看,一边总是在想,这女人的幸福到底是什么?

这部电视剧讲述了北京三对夫妻的婚姻生活,讲述了三个知识女性不同的命运,其中,以讲述唐鹏、林君夫妇生活为主。

三个知识女性名叫林君、那依、安娜,她们都是大学同学,大学毕业之后,林君又读完了建筑设计专业的博士,然后嫁给了也是大学同学的唐鹏。唐鹏在一家会计事务所做一个部门的总经理工作,林君在一个建筑设计院的一个部门做首席设计师,夫妇二人都是时下所说的金领阶层人物。那依在大学毕业之后,开了一家瑜伽馆,自己还做瑜伽教练,她在众多的追求者中间选择了嫁给她最不看好的比她高两个年级的大学同学王长水,王长水在政府部门做公务员。这两对夫妻在结婚之后都选择了丁克家庭这种家庭结构形式。安娜的经历很简单,她在大学毕业之后,直接走进了豪门,嫁给了一位姓夏的台商,一口气给这位台商生下了女儿萌萌和两个儿子丁丁、当当。

林君唐鹏夫妇买了一个二层楼房子,还买了车子,每个月要供数额比较大的房款。夫妇二人工作兢兢业业,特别是林君,简直就是一个工作狂,白天在单位一刻不停地工作,还经常要加夜班,她的工作业绩也很突出,她的工作目标就是要在北京某一个地段有一个由她设计的地标性建筑物。就在这样的打拼中,他们婚后的十几年过去了,家庭还是一个丁克家庭。

丁克是指那些具有生育能力而选择不生育,除了主动不生育,也可能是主观或者客观原因而被动选择不生育人群。林君唐鹏夫妇是主动不生育,而且主要是林君不愿意过早地生育,他们二人的计划是要在林君满四十岁以后再生育。但是这个世界总是在变化着的,就在林君满三十六岁这年,唐鹏在朋友们的唆使下,偷偷地换下了林君的避孕药,这表明他已经想要一个孩子了,而且,唐家也就是他一根独苗,唐家父母也盼望着儿媳妇给他们唐家生一个孙子,唐母还借口住进了儿子的家,她一边给儿子的家庭做家务,一边悄悄地定时定量给儿媳妇的饮料放一种催生药物,唐家母子的计策均被林君识破了。就在这时候,林父去世了,去世前,一家人围在林父的病床前,听林父的最后嘱咐,林父说,他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见自己的孙子,希望林君为唐家生一个孙子。安葬林父的那天,儿媳妇因为一个招标会要参加而没有准时出席安葬仪式,林家母子便生了很大的气,这两件事情给林君的震撼很大,她开始考虑事业和生育这天平该向哪一边倾斜了,过去她总是以事业为重,认为只有事业才能使她的人生辉煌,现在她开始考虑要生育了,天平在向生育的这一头倾斜。

林君下了生育的决心之后,很快就怀孕了,她一怀孕,各种保护措施也就跟进了,林母又住进了她家来做家务,她在单位也卸掉了重担。三个月后,她去医院做检查,发现怀的竟是宫外孕,只好做掉了。恢复一段时间后,林君再去做检查,医生却说她的体内雄性激素过高,不适宜怀孕,这一下就让林君懵了,这是怎么啦?年轻最适宜怀孕时,自己选择了丁克,现在想要一个孩子了,却这也是问题,那也是问题。林君询问大夫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怀孕,大夫说要吃药,要注意食疗,还要锻炼身体。再过了几个月,林君去检查,雄性激素是下去了,她和唐鹏一商量,就选择了做试管婴儿,手术之后,她的十九个受精卵存活了两个,大夫告诉他们夫妇,他们存活的受精卵质量不高,属于三级,这种级别的受精卵如果置于体内,生育出来的婴儿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健康婴儿,大夫劝他们放弃,并且给三天时间让他们考虑决定。

唐鹏的态度很坚决,就是坚决放弃,林君却是犹豫不决。这时候,林君正好要参加她的导师梁老师的五十周年金婚庆典,在庆典上,她在屏幕上看见了梁老师所设计的一座座建筑丰碑,这就是梁老师对这个世界最辉煌的贡献,她对老师表示衷心的祝贺,但是,她的导师告诉她,她最辉煌的成就不是这些建筑物的设计,而是生育了一个女儿,因为女儿就是她生命的延续。林君听到这里立即就下定决心,跑到医院里坚持要将受精卵置入体内,置入是成功了,而且三天以后受精卵也安家了,两个受精卵表明她将来怀的就是两胎,林家人真是喜得一天到晚将笑容挂在脸上。

林君又去上班了,又去一心一意工作了,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她又住进了医院,通过检查发现,她体内的一个受精卵已经坏死了,另一个受精卵也将要坏死,没有办法,她只好再一次手术做掉。

为了生育一个孩子,林君可谓是饱经折磨,面对这样的儿媳妇,林母不敢再有埋怨,但是她的愁眉挂在脸上,她的不满写在她的精神里,她关上房门抱着自己丈夫的照片在哭泣在诉说,林君这时候选择了离开林家,她要和唐鹏离婚,要让唐鹏今后娶一个年轻的能够生育的女孩。

唐鹏和林君在大学就开始恋爱,又有了十几年的夫妻生活和感情,他们的生活里也没有真正的第三者插足,不是说离就能离得了的。林君在外面租房子住,唐鹏经常上门做工作,或者送东送西,或者往林君的单位上送花,这一切,都被林君硬着心肠拒之千里之外。

林君的幸福是什么呢?是事业吗?她自己已经否认了这一点;是生养一个孩子吗,可是,她怎么做都得不到一个孩子,这幸福还真是遥不可及!qg13.COM

再来看那依吧,结婚之后,那依在事业上那也是风生水起,自己也特别的卖力,慢慢地在北京也就有了大房子,有了车,还有很多的存款。她的丈夫王长水是一个很憨厚的人,除开上班,就只知道在家里做家务,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那依回到家里就是一个公主,她要王长水做什么王长水就得做什么,她要骂王长水,王长水就得听喝,还必须是笑脸相迎。王长水很爱那依,那依却不是很爱王长水,那依要丁克,王长水只能跟着她丁克。一次,那依不小心怀孕了,她没敢告诉王长水,就自作主张在医院里将孩子打掉了,她的理由就是自己不爱王长水,他们的婚姻是走不到头的,不能将这孩子带到这个世界。

没有不透风的墙,王长水终于知道了这件事,他就像一头睡狮已经睡醒了一样,他发怒了,他的发怒却是很讲究,首先是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那依坐小月子,待到一月之后,就做好一桌饭,再将好朋友林君夫妇请来吃饭,然后就在饭桌上宣布自己和那依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他说他忍受不了妻子这么样欺辱自己的老公。这真是给那依当头一棒,要离婚也应该是我那依甩掉你王长水呀,怎么变成了你王长水甩掉我那依呢?

离了婚的王长水很男人,他净身出户,财产存款都没要。离了婚的那依很自由了,一天到晚除开教练瑜伽就是和别的男人谈爱,她的谈爱真是和走马灯一样,谈了一个又一个。找了一个大学教授,一交往就发现这个教授很小气;找了一个姓肖的局长,这个局长倒是不小气,却是一个贪官,交往还没几天,这局长就被请进了局子;找了一个丧偶的男人,这个男人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妻爱之中,见了面就只知道哭诉;找了一个小她十岁的调酒师,两个人打打闹闹搞了一阵,调酒师因为一件小事打了别人也被请进了派出所,在领调酒师的那天,那依就被调酒师的母亲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还说她老牛婆吃嫩草。

不论那依找谁谈爱,她的朋友们总说这男的不如王长水,因为王长水对那依的爱是真爱,没有掺杂半点水分,而别人的爱总是带有功利目的,可是他们还能复合吗?那依这边是模棱两可,王长水这边是已经找了一个小他十六岁的小姑娘,那才真是老牛吃嫩草了。

那依幸福吗?表面上看很是光鲜,要房有房,要车有车,要钱有钱,工作也很高雅,人也长得漂亮,可是她回到家里却是那么寂寞,她不喘气,家里就没有喘气的;她不说话,家里就没有声音;她不做饭,家里就没有可吃的;更重要的是家里没有了笑声,没有了交流,没有了思想!

最后来看看安娜,安娜是因为贪图安逸才嫁进豪门的,那个姓夏台商在台湾有一个妻子,她生了一个女儿,姓夏的台商因为她生的是女儿就将她离异了,然后来京做生意,在北京娶了安娜,安娜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台商很有钱,照想,这个家庭应该是很稳固的,安娜在这里生活应该是很幸福的。其实不然,首先是这个台商很色,他在家里养着一个妻子,在外面还包养了很多的情人,经常在外面和情人出双入对,安娜知道这个情况后也反抗过,却是没一点用,她老公非但不怕她,还冻结了她的信用卡。安娜只能示弱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的哲学就是只要老公不把小三带回家就可以了。其次,这个台商防老婆就像防贼一样,他每个月给安娜信用卡里打的钱是不能提现的,而且是固定的,安娜只能在这个固定的数字内为家庭使用这些钱,所以,她就是一架为姓夏的台商生育的机器了。

姓夏的台商为了甩掉安娜,就将自己在大陆贷的款逐渐地转移到台湾,然后谎称自己已经破产,叫安娜和自己离婚。当唐鹏将夏台商的鬼把戏戳穿以后也就晚了,夏台商已经将两个儿子弄到台湾去了,还将自己的别墅抵押给了债主,安娜被扫地出门,她现在一无所有,只有一个女儿跟着她。

安娜幸福吗?她有儿有女有钱的时候幸福吗?那时候的安娜也是不幸福的,现在的安娜就更不幸福了。

这样说来,女人的幸福到底是什么?事业有成就幸福吗?林君和那依都是事业有成的人,他们过得并不幸福;有钱就幸福吗?安娜曾经是豪门女主人,她最终也不是幸福的人。所以这个问题要回答是很困难的,而且答案是很不一致的。应该说事业有成儿女满堂夫妻和睦的女人才是最幸福的,可是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女人,没有谁的生活是十全十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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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这辈子大的幸福是什么


那年她16岁

他成绩好,体育强,是他们班的班长,她却只是班里文文静静的一个小姑娘,她默默喜欢他。

那年她18岁

优秀的他考进一所名牌大学,她报了一所和他同城的普通大学。因是在同城读大学,他们关系近了许多。他笑称她是哥们,她经常去学校看他。

高中同学会,大家叫他带女友,他说好。她精心打扮参加,让所有同学眼前一亮,大家都赞她好漂亮,她却见他拉着一个漂亮女孩的手进来。他看到她后一愣,顿了几秒才笑着说:怎么那么漂亮?带男朋友来了?那小子有福啊!她笑着说没有,心里却很痛

那年她19岁

他得到了交换生的名额,和女朋友了分手,去了美国。她开始拼命读书,她想到他身边去。她越来越漂亮,成绩越来越优秀,学校里很多男同学追求她,她却都拒绝了。她只想让自己足够优秀,优秀到能到他身边,与他相配。

那年她22岁

他回国了,以海归精英的身份开了自己的公司。她因为特别优秀,一家与学校合作的知名企业准备等她毕业就内招她入职。老同学为他归国洗尘,那个饭局她当然也去了。同学们都夸他们俩厉害,一个年轻才俊,一个美丽优秀。他笑称自己不算什么,小雅才是难得的好女孩,又漂亮又优秀,谁娶到就赚了。他不再称呼她为哥们而是小雅,她大概是喝了些酒,脸粉粉的泛着红晕,很好看。

那年她23岁

他管理公司太忙,她怕他不会照顾自己,工作之余经常去照顾他的生活。他说她让这个房子有家的味道,没有她真不知道日子会多遭,但他却从来没说她是他女朋友。她想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明白,感情要的不是名分而是默契。

那年她24岁

公司财务总监很赏识她,把自己老战友的儿子介绍给她。她不好推脱的去了,这个叫宇的男人确实很不错也表现的很喜欢她,可她心里已经有他了,只好对他说抱歉。没事,就先做朋友相处吧。宇很绅士,和他相处她感觉很舒服,他们成为了不错的朋友,他常约她吃饭看电影,却顺她的心意保持朋友的距离,从不给她压力。

那年她25岁

他结婚了,娶的不是她,是他公司股东的女儿。是她自作多情?他本就没有说过她是他女朋友。她的世界崩塌了,一病不起,照顾她的却是宇。宇什么都没问她,但他似乎又什么都懂:小雅,我知道你还不爱我,但请让我爱你。宇一字一句郑重的对她说,他诚恳的看着她,似乎想看到她心里去,嫁给我好么,我不愿让你难过,我想亲手给你幸福!

她嫁给了宇,婚礼隆重,亲友祝贺。她借口有些醉了,躲进洗手间,在里面哭到泪流满面。她嫁了,她终是没有能够嫁给她爱了9年的那个男人。

那年她26岁

她做饭时他就抢着洗碗,他说女人手嫩,不要碰那些洗洁剂,伤手。

她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偷偷在吃药,他察觉后买回一盒套,别吃药,伤身。

父母催问他们怎么还不要孩子,他只说是他太忙没顾上。

她心里软软的,她知道宇真的爱她,她从心里感激他。

那年她27岁

她听说他事业倒了,老婆跟别人跑了。她找到一蹶不振的他,把一张银行卡给了他,密码是他生日,那是她这些年的积蓄,她让他从头来过。他一把拉住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这种时候还来帮我?她没说话,慌忙甩开他离去。爱他?不,她已经嫁为他人妇。同学情谊?为了一个同学就拿出自己积攒的几十万?她不知道怎么说,她只是第一时间想到一定要帮他。

她回到家,不知该怎么解释就这样把几十万给了人。宇却微微一笑说:老同学有困难,我们能帮还是要帮的。宇不是傻子,但他愿为她装傻,只要能让她高兴。

那年她28岁

他的事业重整旗鼓,公司比以前更大。他约她出来,把她带到一栋漂亮的别墅前。小雅,这是你当年给我的银行卡,里面有200万,如果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是我以前一直没有好好珍惜你。直到我失去了一切才知道谁对我最好,谁对我最重要。这栋房子是为你买的,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他把银行卡和别墅钥匙放到她手里,他知道她爱他,他这些年都能感觉到,他只等她幸福的向他点头。她愣在原地很久,像是在想什么,老同学有困难,我老公说我们能帮还是要帮的。她回过神后释然一笑,只收下了银行卡,递回了别墅钥匙。

那年她28岁,她第一次拒绝了她爱了12年的那个男人。

那年她28岁,她发现她真正爱上了一直陪在她身边宠她爱她的那个丈夫。

那年她28岁,她终于明白一个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是什么。

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不是有个让你不顾一切的爱人。

而是一个会为了让你幸福愿意为你做一切的丈夫。

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不是有男人功成名就后给你一所房子。

而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张开臂膀愿意名正言顺的给你一个家。

问我幸福是什么


问我幸福是什么;

我告诉你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一家人在一起,

吃着热腾腾的饭菜,

说着笑语欢歌的家事。

问我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在阳光下搀扶着老人,

相伴着孩子,

携手着妻子丈夫,

走在林间小道上的,

暖暖细语。

问我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邻居的和蔼,

四周的安详,

还有栖息的小鸟,

大地的茂盛。

问我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一个团体的协助,

是一个共进与分享的快乐。

问我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小小的我大大的家,

在永恒与和谐里相互依附着。

问我幸福是什么;

幸福是国家的安定,

国家生产力的发展,

国家人民的祥和笑容安居乐业,

国家五十六个民族的大团结。

问我幸福是什么;

我在认认真真的告诉你,

幸福是一个国家的强大,

一个民族的强盛,

一个祖国的繁荣,

一个走向更大幸福的国家。

幸福到底是什么;

我在认认真真和你说;

去看看天安门广场,

人民英雄纪念碑,

历史博物馆,

人民大会堂,

幸福是什么;

我在认认真真的和你说;

幸福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才有小家的更大的幸福,

幸福是国家的财力上涨,

科技的巨大发展,

才有富足的钵满。

问我幸福是什么;

我在清清楚楚的说你听;

幸福是全民建设祖国,

才有小小的我大大的家,

才有昂首阔步走在世界的寰宇里。

才有我中华民族尊严的气节里。

才有站在外国土地上的骄傲。

这就是一个幸福的总体的感联。

女人凭什么幸福


记得是个酷暑渐消、秋凉乍寒的秋日黄昏。

夕阳如半片蛋黄磕碎在西山垭子,一片柔柔朦朦的霞光将眼前的林荫幽道罩上金色。以前,萌总来这里,图的是让人难以忘怀的缠缠绵绵、恩恩蜜蜜。近几天,萌照例总来这里,为的是要寻找已经失去的往日的温馨。

这块地以往叫魁星楼,是郧东县城一座小公园,可是,大多地段却让给了解放山城和修路牺牲的烈士,再后来就被地下面的人几乎完全占领了。因其间植松种柏,栽花种草,植被茂密,环境清幽,颇有郁郁葱葱、神秘隐蔽之感,慢慢也就被山城人当成了公园使用。一条深深的甬道旁有一长排空空的水泥石凳。那天,苗就倚在凳子上,双手托腮。萌看到在苗的不远处,有一个新的土堆,萌还瞥见苗的漂亮的脸蛋上闪动着两粒晶莹剔透的泪珠。

女人天生就爱临风洒泪,就会睹物伤情。当时,萌就这样分析道。

萌轻轻绕过去,却又分明听到一阵隐隐的啜泣声从背后飘了过来,就像飘落的树叶被时断时续的微风刮起的沙沙声。萌迈了几步,不忍,折转头,试摸着咳嗽并从喉管里挤出呵欠。

苗慢慢抬起头,原来是一双颇逗人爱怜的泪眼。

萌小心翼翼而且还十分多情的走过去,柔情蜜意道:你的恋人?

苗的泪眼顷刻换做了晶星火眼。

妈呀!萌倒抽一口凉气,急忙心虚地逃开。

然而,就如一根绳子牢牢地拴着自己,萌怎么也死不下这份心。转天,萌特地捎了白花,向也许是苗的情人墓走去。这时,夕阳还好,矮矮地挂在绣屏山半边浅灰的天空上,一株株伞状松柏苍翠欲滴。萌沿着一条弯曲得橡根鸡肠样的小路寻找到了昨日的那个处所。

还是苗,还是苗坐的那个凳子。此刻的苗换了一身雪白的套裙,映衬出白皙的皮肤,更显风姿绰约,使人爱怜不忍离去。只是苗的神情仍旧黯然,目光有些呆滞。也许是萌的某种真善感染,苗的目光多少透出些温和来。

尽管我比不得寅次郎,但至少不会是地痞流氓。也许、也许我愿意帮点你什么萌语无伦次,而且是机献殷勤。

苗朱唇蠕动,但无音。

苗终究来了,萌受宠若惊,顿显得失措。慌忙而笨拙地端出提前准备好的苹果,笨拙地开始削皮。

你的神情很忧郁。萌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苗。

苗用小嘴啃了一点点。

人要学会寻找一种心理平衡。萌继续开导。

苗啃了浅浅的两条印。

譬如讲,人死不能复生。过于忧伤只会造成死者亡灵更加的不安。萌背靠即将散架的写字台,摊开双手,做出一幅无可奈何花落去又无所谓的架势,鄙人是最惨的失恋者,但绝不会去死,但也不想困死在独木桥上。

不,那是我父亲。苗突然抬起头,随即扔掉苹果。

父亲!?这回临到萌惊慌、尴尬、惶惑。

我不想呆在沉闷的屋子里。我们出去走走好吗?脸色苍白的苗声音有些微弱。

乐意奉陪。萌急忙站起来,也许萌根本就没坐。

于是,萌他们无意间踏上了那条林荫小道。此刻,劳累了一天的太阳已经躲到绣屏山西山垭子那边歇息去了,星星争先恐后地亮起来,上玄月升起来了,把夜晚烘托得更加深邃、神秘而幽远。萌款款地尾随在苗的身后。途中,苗娓娓诉说起一段让萌震惊的往事---我们全家从下放农村搬回城里那年,母亲突然撇下爹和一群孩子伴着尿血症一起走了。全家六口人全靠爹开的一间剃头铺子维持生计。我是姊妹五个第一个来到这个世上的。爹总是不停地唠叨,苗儿,趁爹现在还看得见动得了时,你早些谋个事做,好好养活脚下这帮子弟妹们。每次言毕,他就两眼变红,干瘪的嘴角喷出些许带粘性的白沫。记得临近高考的那年,他半年都没让我下厨房。可我竟不争气,彻底落选了。于是爹就接着喝酒,起初二两,无菜,两杯酒下肚就更加唠叨不绝,而且热锅上蚂蚁样满屋乱转,有时喝五两六两就大发脾气,甚至骂街。

一天,我的一位远房表哥突然飘然而至,声言能在县城为我图份职业。爹听了差点没给表哥下跪磕头。就在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在阎家寨时,我新鲜好奇地来到表哥所在的文化馆,职业是售票员,虽然薪水不高,可每月毕竟有一百多元。

令我很感激的是文化馆长很会体贴我。他常常帮我撕票,找零钱。虽然有时有些过分的举动,然而地位可以使人的行为镀上金色,涉世未深的我怎么会想到身为一馆之长的关心是另有所图呢?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周末的晚上,当我售完门票,独坐窗前,眼瞅着对对情侣挽臂搂腰从文化馆大门进进出出、笑语盈盈暗香去时,一时勾引出我情窦未放的少女隐情,一种从未有过的凄清孤独之感无可名状地在内心萌动,勃发,冲撞。正在这时,馆长手提点心水果,笑盈盈立在门口。关心和着慰藉、甜丝丝中和着心中的苦水,一时间,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我们很随意地吃着聊着。我记得馆长老爱用右手不间断地梳理着那个从中一分为二的在电灯下显现出光泽的大分头。我一面欣赏着,心里却忍不住常常要笑出声来。突然间,门被闩上,灯也熄了,还未等我从惊愕中挣脱出来,一双有力的魔掌将我摁倒在沙发上,顷刻间一股刺鼻的烟臭味直扑过来。此刻,我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一种处于少女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让我一口咬住他的手臂,馆长惨叫一声夺门而走。

卑鄙!我愤怒的几乎发狂,低声啜泣起来。

苗真的啜泣起来了。萌找不着安慰苗的语言,一时间只好那么默默无语默默无语。脚步轻轻脚步轻轻。萌递过去一张纸巾。夜,也不知到什么时候了,大地在柔柔朦朦的翅膀下蜷伏着,月亮正好拱上绣屏山,萌就把苗送回家里。

在一个月不明星不稀风不柔的傍晚,萌急切地给苗挂了电话。好奇心使萌继续那晚未完的故事。今晚,苗穿了一身类似于职业装的天蓝色套裙,女性的线条昭然若现,浑圆的胸,肥肥的臀,纤纤的腰,适中的身个,都让萌产生了无限的遐想,随时都想伸出双臂拥她于怀。但萌不敢造次,更不敢放肆,因为苗的神情比上次见面时好了许多,但忧伤仍就笼罩在她的眼神里,黑暗里,萌也看得出来。

下来呢?萌急切地问道。

此刻的苗少了一些拘束,接着款款道来

第二天,我义无反顾告辞回家。接着有消息说,文化馆长因公陪上级领导多喝了两杯不小心摔伤了手臂。满大街不胫而走的消息让我不寒而栗。

就在那晚,我做了很多噩梦。一会儿是馆长变成一只人面兽心的狼狗,冲我呲牙咧嘴挥舞魔爪,还吐着长长的涎水。一会儿又是爹当上了县城一家企业总经理,我们姊妹几个都有了称心如意的工作。然而醒来时,爹仍旧是剃头匠,而且脾气变得比以前更加暴戾,而且顿顿都喝五两酒,然后就骂我们,再不就是把顾客的脑袋刮出血印子,再后来就是把顾客全刮跑不来了。

面对糟透的一团乱麻的家,我对不住死去的妈妈。便孤注一掷去找表哥。谁承想,等我来到售票房时,顿时惊呆了,你道怎么着?一位穿着入时的姑娘之后听说是县教育局人事股长的女儿,就坐在我平时坐的位置上。她收钱,馆长帮着撕票,配合得那样默契,那样和谐,我只感觉眼前一片昏黑。我恨馆长,我恨那个女人,我恨周围所有的男人,我恨这个活脱脱充满虚妄的环境。

泪水十分固执的流淌出来,我急忙抽转身,踽踽向回走,浑浑噩噩地来到十字街口,猛抬头,一张被雨水淋得发霉的小广告吸引了我。这时,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我踮起脚尖,不管是件什么东西,揭下来揣回家一看,原来竟是师范学校要在每个县招收一名成人音乐自费生的招生启事。

我几乎没加思索,天昏地暗地去报了名。记得考场放在市里。那天,考生几乎挤爆了走廊和教室,我突然看到教育局人事股长的女儿也挤在里面。怎么偏偏冤家路窄竟碰上了她呢?不去理会,我无数遍在心里安慰自己。点我试唱,我就唱了一首《小草》,唱着唱着,我哭了。唱完许久,教室鸦雀无声,主考老师轻轻走下台,来到我面前,说道,你的声音极好,这是你的天赋,只是有些凄凉哀婉。我又一次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女人为什么就这样的脆弱?

我不知道是被暂时的理解而激动,还是感到前程未卜而凄凉。

半月后的一天,师范学校下来了两位老师,他们来到我家,对爹说,学校经过商议决定初录苗,因为是自费,得准备五千元的学费,现在教育改革的出路就是这样,以后都会是这个样子。我好一阵心跳,眼巴巴地瞅着爹,没想到爹吐出一个字:给!

那晚,爹破例没有喝酒。

爹自然是拿不出那么多学费,便四处求亲寻友,东拼西凑也才到二千元。急的我就去卖血,但仍然相差甚远,急的我快要疯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是我一个远房表叔。前不久听说他承包了一座大桥,赚了个盆满钵满,表叔至今尚无妻室,就是带进黄土也花不完。

黄昏时分,我鼓足十二分勇气,叩开了表叔的防盗门。记得当时,他正眯着双眼独自饮酒,大片秃顶都泛着红光,一直空袖筒瘪瘪地掉在左侧。见到我,他慢慢扭转头,睁开爬满眼屎的眼睛,尔后又眯缝起来,打三个响亮的酒嗝,皱巴巴的脸这才放出红扑扑的光来。

这样的环境,就是多蹲一秒钟我都受不了,然而,为了我的几乎到了走投无路的前程,我豁出去了。我想人在走投无路时,是不是都这样什么也来不及顾忌。我几乎是嗫喏着道明来意,断没想到表叔他一点也没拒绝的意思。

就要三千?

就差三千,够了。

那明晚你来拿吧。表叔又挤出一堆眼屎。

我急忙点头。逃离的途中,我的心一直惴惴不安,蹦跶不已。我不知是为事情的顺利而激动,还是第一次求人而羞愧。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很害怕也不愿见到那双眼神。尽管我不想再见到那眼屎,不想再看到那只空空的袖筒。

但第二天晚上,我还是鼓足了勇气按时上门。

与昨天截然不同的是,表叔今晚显得精神饱满,衣服也一族的光鲜。即使这样,我仍有些坐立不安,他会不会中途变卦,我不知道怎样来形容急切的心情,也许是表叔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只见他咧咧地走向床头柜,抽出厚厚一沓人民币,向我面前一摊,说道:这点钱你拿去用好了,反正是表述我的一点心意。

这让我说什么好呢?感激的泪水顿时溢出眼眶,我扑通一下给他跪下了。就在这时,悲壮的一幕发生了,还未等我说出一句感激的话,突然,我感觉到胸前有一只手在滑动,还未等我从惊愕中醒来,我上身的扣子呼啦被撕开,接着,他的手指伸向我的小腹。

不,你你不能这样,我我以后还你。我发出绝望地恳求。

可是,他像一只饿狼、一座铁塔狠狠地压住了我。

我羞愧难当,愤怒至极。然而,我却意外地没有反抗,反正就这一次,这就是我的命啊那一年,我十七岁。

苗突然停止了诉说,萌不知苗可恶,还是值得同情。反正萌的眼眶已经湿润。这时,有两只夜雀嘶叫着归巢。夜静的使人憋闷,萌只得送苗回去了。

秋日。傍晚。落日把小城的街道,房屋,道路两旁的行道树镀上一层神秘的光亮,城镇的喧嚣渐渐沉寂,淡淡的夜色渐渐向小城拢来。一种强烈的感召力迫使萌又与苗见面了。

这次,苗没让萌先提起便接着讲了。

我当时手里拿着厚厚的那叠人民币就像是捧着一个肮脏的灵魂,做贼似溜进家里,我抱着枕头哭了一晚上。我没敢向爹提起借钱的事,只是心急如焚地等待著录取通知书的到来。

大雁南飞,该是录取通知书到来的时候了。

学校纷纷开学了。回家度假的大学生们也陆续返校。一时闲得无聊时刻,我无意来到人事股长的家里。前不久,我隐约听说股长专程去了师范,但我却不知道那里有很多他的同学。

跨进门,我一眼看到人事股长的女儿在捆扎被褥。

你这是干嘛?我问得急,甚至有些失态。

你说干嘛,报道呗。她扭头一甩,甩过一头一洗黑的秀发,看得出明显一副得意的神情。

听到这话,我心里顿时遭到重重的雷击一般,差点晕倒在股长的屋子里。我坚强地支撑着身子,踏上北去的列车,找到那位当时来到我家的招生办老师。可是,他全没了原先的矜持,那种凛然正气,而是含混,为难的表情,只听远远地飘过来一个声音,你的表情嗯欠了那么一点点我欠了谁的?我的路在哪?

更可拍的是,就在我回来的第三天,爹喝多了酒,刮人事股长的胡茬时,竟然刮断了股长的喉管。

不费吹灰之力,公安部门很快就侦破了此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爹知道自己会被判死刑,就自己提前了却自己已经风烛残年的躯体。不多不少,表叔借给的那个三千元正够埋葬爹的尸体。

掩埋父亲后,巨大的生活压力一度使我想过跳楼、自杀。但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那样,你要活着,并且是坚强的活着。

然而,表叔却不让我活得安宁。钱可以接着花,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随喊随到。当然喽,不到也可以,三千元嘛就别怪表叔小气鬼了。那晚,表叔终于露出野狼样的淫笑,这笑是那样的可怕,而又是那样的不庸置疑。

没过几天,表叔又找上门来,我多少也算得你的一个长辈,我不能逼你到绝路上啊,其实,话也可以放宽嘛,表叔可是从来都把一千元当做一元钱用的,当然喽,要使咱们谁也甭欠谁的,我只要把咱们之间的事敞出去,就什么都了了。

天啦,他可是黄土筑到脖颈的人,可我的路还长着呢。但我分明又无路可走。就这样,我主动地一次次叩开表叔的大门。

不久,我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

苗兀自停止了讲述,不觉就来到了山城的魁星楼。萌佩服苗的口才,萌不解的是,那天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竟作出一串让人难以接受的故事来。她为什么对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讲述一个女人最隐秘最痛苦的人生一幕呢?

无忧无虑的夜色,从飘渺的苍穹罩落下来,如一把把柔韧的梳子,轻缓细密的梳理着萌心中的忧郁,苗也该如此吧。

天空乌沉沉没有月光,只有山城的灯火汇成光亮一片,一些灯光洒在滚滚东去的汉江河里,拖拽出长长的光柱。苗哼起《青春之歌》,旋律竟是激烈的悲壮。薄云飘洒过来了,旋即雨点开始抖落,但今晚萌和苗却没有回家的意念。萌一把将苗的手揽在胸前,他俩任雨水洗刷,两颗心都在狂烈地跳动,不久,西天的黑云开始飘散,不一会儿,整个天空渐渐地出现大块大块的光亮。苗冰凉的手渐渐暖和过来。

补记:第二年,萌和苗合伙在老后老后的一块地方开了一个店铺,据说生意很是红火。萌很会经营,苗整天笑语盈盈暗香去。在那个几乎称得上荒蛮偏僻的小山村里,朴实厚道的山民从不会去追问他们的来历,他们而且从内心里感激是萌和苗给大山里的村民带来了山外的信息和日常生活的便利。此时的苗仿佛感到自己在带给深山一方乐土的同时,感到仿佛也找到了属于自己人生的快乐幸福。

有谁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苗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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