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老家豫东南一带,有一种菜叫黑菜,它不是一般意义上自然着上黑色或暗褐色的菜,诸如木耳海带菊花菜之类;也不是指具体的哪一样菜。它是乡民们在生活困难时期开发出来的一种菜。它是人们在夏秋之际,具体为芝麻开花之时或萝卜收获之后,将其青青的叶片连同叶梗清洗水煮,经阳光暴晒变黑贮存而冬春食用的一种菜。
记得小时候,正是暑热天气,我光着肚子,提着小竹篮,跟在奶奶身后,到村南岗子上面,去采摘芝麻叶。不远处树上的蝉鸣正欢,芝麻长得很高,白而微黄或粉而浅红的花朵错落有致,一节高过一节,一张张肥大的芝麻叶碧绿发亮。奶奶要我靠着棵打,我伸出小手从上到下专拣又好又大的选采,一叶一叶的摞起来,直到手里拿不下才放进篮里。
奶奶左右开弓摘得很快,我跟不上,很快就急了。于是乱了阵脚,边跑边摘,虽然采的净是优质的叶片,但一会儿便出了一身汗,身上操的发痒,一挠发红起个小扁皮疙瘩,赶快向奶奶抱屈,奶奶拉着我的手,心疼的说:看叫小孙子晒的!说着用自己头上顶的蓝色粗布手巾给我披上,让我坐在路边凉阴处休息,她继续采摘。
我坐了一会儿,觉得无意思,便又跑进地里,帮奶奶把采好的叶子装进袋子。奶奶好像很有经验,过去几乎是一遍净,该采的全采了。几个来回,便装了满满一大袋子,那油光发亮的叶片,好似嫩嫩的碧绿的养蚕的桑叶,非常喜人。看得出当时奶奶很高兴,我也很兴奋。回到家,我玩去了,奶奶却忙着打水淘洗,然后晾在一个大菠萝里。等吃罢饭,趁锅炸了出来。说是炸,其实又不用油,只是在滚水里一烫便捞出来罢了。
芝麻叶原本看起来满满的一大袋子,经水一烫,也就只有一瓷盆那么多。奶奶把它摊在门外的席片上翻晒,火辣辣的太阳很毒气(热量大),炸好的芝麻叶在太阳的暴晒下越来越黑,越来越皱,越来越瘦,直到最后几乎裹成了一个细条,细碎的像粒茶叶,奶奶才把它像宝贝似的用纸包好,装在一个细细的布袋里。笑着对我说:天冷了,我给你赶芝麻叶面片儿,等着吧!说着就把它放在门后的沙缸里。
记得当时除了芝麻叶之外,黑菜的来源主要是深秋拔了萝卜后刷掉的缨子,当然也包括蔓菁辣疙瘩之类。这类叶子的采摘是现成的,无需多费力,只是挑拣的工夫,把那些干烂枯黄虫食过的踢掉就是了。炸的过程与芝麻叶很相似,只是量大,上锅需盖圆锥形的拍子,炸的时间也需稍长一些。
由于这类叶子较大,晾晒时可搭在绳上或摊在秫秸箔上。这时的阳光明显已弱,需晒的时间要长得多,好天的时候也无需收,有时一晾一晒就是四五天或一周的时间,等到真正干了,才装起来。这类黑菜不像芝麻叶那样稀少而珍贵,平时随时都可以吃,一般就放在灶火(厨房)的案板旁边,随吃随用。
奶奶说话总是算数的。每当冬天寒冷的时候,我想喝面条取暖时,她便给我用豆面掺些玉米或其它擀上几片面片,下锅时总不忘捏点条状或粒状的芝麻叶。那时烧的是地锅,火劲大,沸水翻腾的厉害,芝麻叶很快便舒展开来,一股幽幽的香味扑鼻而来,连汤带水,我总能喝上两大碗,喝得浑身是汗。
至于萝卜缨子一类的黑菜,平时隔三插五,奶奶总是把它切碎轧成丝,配些萝卜粉条之类,给我们蒸包子捏饺子吃。经过几番调理,几回整合,那些黑黑的菜叶便成了香香的肉泥,那些暗褐色的菜梗便成了耐嚼劲道的肉核。奶奶是我们村有名的巧手,她包的包子捏的饺子不但好吃又好看,我至今仍然念念不忘。
那来自大自然的绿叶,经过阳光的暴晒,在烈火沸水中升华的黑菜,能不好吃吗?采摘,清洗,蒸煮,贮存,哪一道工序又少得了劳动的汗水和创造的智慧?人们都说黑能补肾,肾能造血,血能活人,那凝聚劳动汗水而创造智慧的黑菜呦,你才是天人合一的精品,你才是人身心健康的补品啊!
在这个浮华的空间里,我相信有很多朴素的人内心依然平静
我们一样的眷恋回忆,美好的伤感的,有故事的没故事的,有时我们明明模糊了某段回忆的过程却自己添油加醋把它丰富起来,有时我们不介意某段回忆是否真的存在,我们想的最多的是老了后如何去回忆它。
我们一样的多愁善感,看书看电影都会落泪,即便相信它是杜撰出来的情节,还是无法说服自己释然,谁能保证这个世界的某一个地方没有发生同样的事情。春天了,我们悼念冬天,夏天了,我们怀念春天,秋天了,我们想念夏天,冬天了,我们思念秋天。
我们一样的追求自由,幻想着能呼吸纯自然的氧气,没有污染,没有烦恼,不会窒息。我们渴望变成有理想的小鸟,蓝天任我翱翔,我们渴望变成水里漫游的小鱼,自由自在。因为自由而单纯,因为简单而快乐。
我们一样的相信感情,比如爱情,友情,亲情。我们愛自己的爸爸妈妈,愛任何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我们从内心深处感谢当年精子和卵子的结合,因为它们,我们顺利的来到了这个世上。我们跟真正的朋友手牵手,我懂他们的喜好他们懂我的伤悲。偶尔白天也做着梦,梦见那些凄美的爱情,梦见有一天对愛的人倾尽身心,努力苟活。
我们一样的想做驴友,到处走走,四周看看,尤其喜欢自驾游,洒脱而不羁。高兴了拍拍照,懒了就躺下来,以地为床以天为被。我们向往着那些人迹罕无,有着美丽传说的地方,没有生活的的束缚,没有这样或那样的烦恼,比如撒哈拉沙漠、比如西藏高原。
我们一样的会爬格子,也许狗屁不通,没有任何可读xing,肤浅得让人质疑,也许整段整段的抒情,写的人心情复杂,看的人面无表情。但我们又何曾介意,费解和误解之间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们喜欢低调的句子,喜欢那些把思想拆分得体无完肤的段落,落魄得叫人无力抵抗。
我们一样的喜欢听忧伤且意境深远的歌曲,反复的听反复的琢磨,也许过去的对与错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那些跟歌曲有关的故事,那些共鸣背后的cha曲,总能让我们沦陷,继而心里又漫开了大片大片的寂寞。
我们一样的会喝酒,啤的白的红的,可以来者不拒,可以故作矜持,在虚虚假假中游刃有余。很多时候我们装醉,需要别人扶着或背着离开,当回到家时却如此清醒,卷着身子在某个角落黯然神伤,独自忍受环绕在身上的酒气,这个时候急需安慰。
我们一样的叛逆,固执,不可思议。不愿意认输,经历了无数次的挫折后依然勇敢,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直到把那些尖锐的部分磨得跟泥鳅那样的滑手,才明白有些话有些事由不得自己,才明白有时执着在实践面前不堪一击。
很多时候,我们也会羡慕,也会夸张式的无病shenyin,但是我们依然淡定,宠辱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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