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老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穷了一辈子却在晚年发达了。自己和父辈一样务农,没有别的副业,又没有别人头脑灵活,所以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发财的梦似乎遥不可及,父母给自己取“福来”,可这福什么时候来呢?可这命东西很难说得清楚,运气说来就来了,省城在大搞建设,福来老头所处的地段原来属于农村,省城的扩建以惊人的速度推进到了这里。福来老头的父辈留给他的房子发挥了作用,福来老头全家得到了补偿款上百万元,政府还给他们建了安置房。福来老头们的身份变了,他们成了城里人,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多久就变成了繁华区,一所规模巨大的私立大学进驻了,不久一所大学的分校也矗立在私立大学的对面,如织的人群、高大的建筑,日益红火的商品买卖让福来老头心痒痒的,他也想找点致富的门路……
福来老头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发财门路,他就悄悄的观察,他看到大学周围真的好做,因为学生多,两个大学的学生加在一起将近40000人,加上附近的居民、流动人口,消费力巨大。开餐馆、开服装店、开网吧、摆地摊……这些似乎都赚钱,但福来老头认为并不适合自己,不是本钱大就是太辛苦有风险,他在寻找是适合自己的商机。经过多日观察,他终于找到了,他观察到附近几家宾馆和小旅馆的生意很火爆,特别是周末,成双成对的学生拥向宾馆和小旅馆。福来老头认为自己开旅馆有优势,一是自己有房子,不需要租房,二是自己是本地人,懂其中的门道。商机不可失,福来老头马上请人来装修,将墙壁粉刷一新,把房子隔成一间间,买来了床、风扇等简单家具,没多久一个小旅馆就成立了,在开业的那天就迎来了七八对客人,这让福来老头的劲头更足了……
随着生意的日益红火,福来老头看到了更多的奥秘,来旅店开房的大多是学生,也有外面的老板和民工。有些学生经常出来开房,福来老头让他们以低于平时的价格长期租住,福来老头看到有些学生把他的旅馆当做家,很少或根本没去学校上课,还有些学生今天带来的是这个女孩,明天就换了另外一个,有些学生在女朋友怀孕了后来找他“帮忙”。福来老头也看到了一些老板带着穿着光鲜的小姐来他旅馆开房,他也看到了一些形象猥琐的民工找来一些低档次的小姐来他旅馆开房,在他的旅馆里,他看到了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群,他看到了他们冠冕堂皇的一面,也看到了他们猥琐卑劣的一面,他就在想这些学生就不用上课?他们的家庭就都那么富裕?他们的父母就都是当官的或者做老板的?那些老板就不怕老婆知道?他们在外鬼混就对得起家人?还有那些民工平时辛辛苦苦,就舍得在那些从事皮肉生意的女人身上花钱?
不过福来老头可管不了这些,他看中的就是大把大把的钞票,而且自己又不需要付出太多就有可观的收入,这样的日子实在轻松惬意,他不禁感叹命运这东西实在难以琢磨,也感谢父辈留给自己的财产发挥了作用。福来老头请了人来搞卫生,自己只是管理,他慨叹自己比个市长还舒服。福来老头还找到了赚钱的门道:在有些男学生因其女朋友怀孕照他帮忙时,他会“积极”为其奔走,收取不菲的好处费,他和几个私人诊所的医生保持着联系,他也会应某些老板和民工的要求,为他们找来档次不同的小姐,收取中介费,成了不折不扣的“皮条客”,他甚至还进了一些生活用品、食品、性用品等放到店里,给前来住宿的学生、老板、民工“应急”,福来老头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得意之余他会感谢父母的先见之明,毕竟父母为他祈来了福……
福来老头这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喜欢“跟踪”前来住宿的客人的行踪和动静,他等到前来住宿的客人进入房间后就悄悄的躲在一旁,恣意的听房间传来床铺因摇动发出的吱吱声和女性的呻吟声,那些声音让他沉醉入迷,仿佛回到了懵懂躁动的青春年代。他迷恋上了这个,每天他就盼着客人来他的旅馆开房,然后他就在旁悄悄“分享”他们的快乐,他简直到了入魔的境地,一听到房间传来那吱吱声和呻吟声就兴奋不已,仿佛是自己在享受,不光如此,他还用录音机录下了这些销魂的声音。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事实,他在受到这些刺激后也有找小姐的欲望,可下面却怎么也没反应,他知道自己已经60多了,可也不至于“无能”到如此地步吧,他怀疑自己得了病,可他又怕去医院看,毕竟这是个羞于启齿的事情,就这样,他在偷听、“分享”和怀疑自己的双重煎熬中生活着……
福来老头好久没到外面去走走了,他忙于自己的生意,他开的旅馆也不需要去外面奔波,他不记得自己多长时间没到外面去逛逛、看看了,他刚交代好清洁工换上衣服准备去外面走走,一个头发凌乱、双眼红肿、穿着白色衣服的50来岁女人冲进了他的旅馆,直上二楼在一个房间处停了下来,双手用力敲打房门,福来老头一下子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知道住在这个房间的是个学生,住在这里有一个多月了,平时没见过他去上学,老是跟一个红色卷头发的女孩进进出出的。冲进来的女人撞来了房门,揪起了房子里还睡眼朦胧的男孩,呼呼就是几个耳光,然后是呼天抢地的哭骂声……从哭骂声中,福来老头才明白冲进来的女人是住在房间里男孩的母亲,女人和男孩的父亲在福建的农村老家辛勤劳作供男孩读书,希望他好好读书,毕业后好好工作,不想男孩拿父母的血汗钱在这里玩耍,过上了“公子爷”的生活,前不久男孩的父亲在工地的一场事故中摔死了,女人就千里迢迢来寻儿子……看着女人血泪的控诉和男孩现实无动于衷后来痛哭流涕的场面,福来老头觉得自己的胸口闷得慌,前几天,也是一个女人找到他,希望他帮他挽救沉迷的丈夫——那是个发了点财在外包养情人的男子,经常带情人来福来老头旅馆里开房,也时常找福来老头“帮忙”并不忘给他好处,所以福来老头也很“关照”他。对于在外包养情人的男子的老婆的求助,福来老头当然遵守“职业道德”,表面上答应了她,实际上什么也没帮,反而提醒她老公严加防范。福来老头看到女人痛不欲生的样子,他真想狠狠揍那个男孩一顿,如此糟蹋父母血汗钱的家伙真是天理难容,可自己就没责任?自己不是为他的“堕落”提供便利条件?自己也没劝导他走正道,只认钱了……福来老头好好劝慰了一番那个女人,见她落魄的样子,安排她吃饭、住宿,并偷偷塞给她几百元钱,把她儿子带到一边,狠狠地数落了一顿,并规劝他好好读书,支撑起这个家。
福来老头走出旅馆到街上到处走走,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各色人在忙碌着,他看到了很多人步履匆匆,面带忧郁,他一边感叹生活的不容易,一边为某些人的过分“紧张”叹息。他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他觉得有时候自己是在犯罪,是在助纣为劣,虽然挣了钱,虽然实现了父母来“福”的的希望,可那都是建立在损害别人的基础上的,他的良心受到谴责,他不能再干这损德的营生,他要干一种无心无愧的生意,即使少赚点钱,福来老头一想到这些,心里反而放开了,他大踏步的往家走,他要关闭生意正火的旅馆,寻找新的门路……
我们家位于四平北窑地那个住处,建筑面积八十平方米,其中土坯房四十平方米、砖平房四十平方米,这是2008年棚户区改造时丈量的结果。两座分别为四十平方米的房子,一座是1958年我父母亲挖土脱坯盖的,一座是我和我哥***期间捡砖头盖的。
1967年左右,***从文斗发展到武斗,工厂停工,学校停课,没参加武斗的人们都闲在家里。我哥哥是闲不住的人,就领着我去挖窑基。北窑地这地方过去有多处烧砖瓦的窑,窑扒没了,窑的基础还埋在土里,可以挖出旧砖来。我们兄弟俩推着手推车,这挖挖,那挖挖,挖出很多旧砖拉回家里。后来我们兄弟俩就用这些旧砖在我家土坯房的对面盖起了一间砖平房。
1968年,我哥下乡了,这间砖平房也没人住,就租给农村生产队来城市里捡粪、收粪的人居住,每月租金三十元,差不多相当于当时一个上班人的月工资。
1972年,下乡知识青年开始陆续返城,我哥也返城了,被分配到市金属公司工作。那时候没有房子结婚的问题非常突出。大批知青返城,都到了结婚年龄,可是老一辈三代同室而居、一家五、六个孩子睡在一铺炕上的情况非常普遍。在这样的住房条件下,有很多知青回城后,因为没有房子迟迟无法结婚。而我们家有我们兄弟俩造的那间砖平房,我哥结婚的房子就不愁了。我哥有了对象以后,我们兄弟俩又弄了一些旧砖,在原有那间房子的东面又接了一间房,形成了一间厨房、一间居室的格局。这在当时是很难得的结婚住房条件,令很多同龄人羡慕不已。
等到我结婚的时候,我哥已经分了公房,已经从那两间砖平房里搬走了,我和我妻又弄了一些旧砖,在原有那两间房子的东面又接了一间砖平房,形成了一间书房、一间居室、一间厨房的格局,让我的同学、同事们艳羡不已。
我们兄弟俩造的那几间房子,虽然很简陋,但是在我们家庭的发展历史上,曾经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它曾经是我们家一个重要的经济来源。出租时的租金弥补了我们家生活费的不足,等于我们家多了一个人上班,使我父母亲有了条件给我们哥俩积攒一些娶媳妇用的费用。
它曾经是我们家繁衍后代的温暖窝巢。我哥哥一双儿女,一个是在那座房里出生的,一个是在那座房里孕育在公房里出生的;我的一双儿女,全都是在那座房里出生的。
它曾经是我走向成功的基本保障条件。在那间简陋的书房里,我修完了大学汉语语言文学专业的全部课程,取得了成教本科毕业证书。在那间简陋的书房里,我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和文件,撰写了大量的公文材料和文学作品,使我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和组织的重用。没有那间简陋的书房,我的人生可能就是另一番模样。
和现在居住的房子相比,当年那座我们兄弟俩所造的房子简直是太寒酸了,纸棚,土炕,水泥地面,烧煤的炉子,夏天热,冬天冷。特别是冬天,下班回来要先点炉子生火把炕烧热了才能吃饭睡觉。早晨起来,要把孩子的棉衣放在被窝里暖热了才能给孩子穿。在那座房子里我们度过了那么多艰难困苦的岁月,但是我们就是从那里一步一步走向幸福的今天。
现在,我们兄弟造的那座房子早已经在城市改造时灭失了,可那造房时的劳动欢欣,那一件件发生在房子里的生活往事,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叫范晨,不久前幸运地考入了这所医学院。新学期伊始,我便加入了学院的新闻社。
深夜,被电脑屏幕照得脸色发青的我正在网上搜索着各种有意思的新闻信息。
滴答
不知道是哪个应用程序突然在屏幕的右下角弹出了一个小窗口。我点开小窗口的链接,页面上赫然显示出五个血色扭曲的字迹灵异档案馆。
灵异档案馆里面有着许多以人名命名的文件夹。赖志鹏?我很快就在众多的名字中发现了这个名字,他是我的舍友之一。我好奇地往下滑动滑轮,逐渐显现的照片跟文字让我不寒而栗!那是一具焦黑的尸体,除了焦炭般的皮肤就是一些外翻的血红烂肉。照片底下是一段说明:赖志鹏,20XX年8月14日于家中死于天然气泄漏引起的爆炸。
20XX年?岂不是一年前?我嘀咕着转身望向已经熟睡的赖志鹏,难道我每天都跟一个鬼魂生活在一起吗?我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便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恶作剧抛诸脑后了。
铃铃铃
一大早,赖志鹏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赖志鹏,把你手机关掉!被吵醒的我不耐烦地喊道。
他一早就出去了,也没带手机。你去帮他关了吧。同样睡眼朦胧的李睿掀开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对我说道。我只好不情愿地离开被窝,去关掉这恼人的手机。
我拿起赖志鹏的手机,看到一条短信,发件人一栏显示的竟是灵异档案馆!我一惊,随后好奇地点开短信内容: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清于本日8点43分在家中做好死亡准备7月15日。
7月15日?我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日期,上面显示的分明是8月14日。正在我不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打开手机日历:是阴历的七月十五!
七月半,鬼乱窜。我碎碎念着从我奶奶那里听来的顺口溜。想起昨晚在灵异档案馆里看到的图片,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我的手机与桌子震动摩擦,发出一股沉闷的声响。我翻开手机,是我订阅的新闻短信:新闻早知道,本市唐茂花园小区于十分钟前发生天然气泄漏爆炸重大事故,现场状况惨烈,有关部门已介入营救与调查。唐茂花园正是赖志鹏的家,十分钟前是8点43分,那网站跟短信的预言成真了!
我把还在熟睡的李睿跟邓尚松喊醒,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他们。我们感到惊奇的同时还抱有一丝怀疑,于是我们决定赶往唐茂花园小区,看看新闻的真假。
正当我们在太明湖站转车时,身后传来一位老奶奶的呼救声。她喘着粗气,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她一把拉起李睿就往湖边跑。清早的太明湖没有什么人烟,周围一片死寂。老奶奶指着湖中央的一团波纹喊道:孙孙子我们马上反应过来,她的孙子落水了!
水性最好的李睿立即脱下了全身衣服,纵身跃入水中,朝水中央的波纹游去。此时,李睿留在岸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发件人又是灵异档案馆!
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请于本日10点54分在太明湖做好死亡准备
7月15日。接着传来老奶奶清晰的声音:是时候走了。
我紧张地一回头,却没发现老奶奶的身影。而李睿一声呼救后在湖面上留下了最后一片水花。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我们都被诅咒了,我们必须按它的指令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受到惊吓的邓尚松看着沉入湖底的李睿默默地念叨着。
不是!我们一定有办法阻止它!这是什么狗屁档案馆?
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命运!我们死定了!邓尚松把他的手机屏幕对着我。
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请于本日14点32分在市体育馆天台做好死亡准备7月15日。我无力地望着邓尚松手机里的短信,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和他辩解的理由。这条昨晚还被他当成恶作剧的短信,现在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这一切都是因灵异档案馆而起,灵异档案馆的背后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选中我们?一团疑问纠结在我的脑子里始终找不到解答。你先回学校,我一定会弄清楚的!说完我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太明湖。
我随意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吧,再次登陆了灵异档案馆。依然是那五个血色扭曲的文字,仿佛一团鬼火,看一眼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我在网页上仔细寻找着,发现又多了一些文件夹,李睿、邓尚松都在其中。我依次点开了文件夹,里面都是一些触目惊心的图片和简短的解说。
李睿,于太明湖死于溺水。
邓尚松,于市体育馆死于失足坠楼。
铃铃铃
手机突兀地响起,把此刻精神紧绷的我吓了一跳。我接起电话,只听到邓尚松冰冷的告别:范晨,我死定了。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死去,我受够了等待死亡的恐惧,现在我要自己结束它。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正当我把手机挂掉时,灵异档案馆又更新出了一个新的文件夹。范晨,没错,正是我的名字!我点开文件夹:范晨,于瑞希网吧死于火灾浓烟引起的窒息。
我会死于这家网吧?不!我会活下去的!我起身马上往外走,直到安全地走出了网吧的大门。这个诅咒就这样被消除了吗?当我回头望向那个黑暗又深邃的网吧入口的时候,我的手机又一次突兀地响了起来:灵异档案馆温馨提示:请于本日16点13分在瑞希网吧做好死亡准备7月15日。
我不会理会任何人给我安排好的死亡!我要远离这个网吧!
将这条该死的短信删除后,我便搭车回了学校。
我到达学校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空荡荡的校舍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当我经过解剖实验室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长相恐怖的人在玻璃窗后面盯着我。他没有头发,皮肤干瘪,头骨轮廓分明,与其说是人,不如说他更像一具干尸!我吓得夺路而逃,他穷追不舍。我每经过一个教室,他都会在玻璃门后面盯着我!
铃铃铃
我的手机铃声响彻整个过道,空洞的回音让人头皮发麻。来电人显示的是灵异档案馆,还是找上门来了吗?我接起电话,那头却是一个像客服一样温柔的声音:范先生您好,您没有准时在我们指定的地点做好死亡准备。如果您有什么不方便,我们可以帮助您就地死亡,请问您需要死亡服务吗?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什么狗屁死亡服务!我歇斯底里地对她呐喊。
您确定吗?她却是疑惑的口气。
确定!我不要!
好的,范先生,系统将自动解除您的死亡服务需求。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我挂掉电话,回头也没有再看到那具一直在追我的干尸。一切都结束了。我暗自庆幸。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打开门后涌出来的却是一股逼人的寒气。宿舍里已经面目全非,只剩几个银白的冰柜。我一抬头,赫然看到太平间505几个字!赖志鹏、李睿、邓尚松三人惨白的尸体分别躺在三个冰柜中!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拿起手机,找出灵异档案馆的电话回拨过去: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把我的宿舍变成了停尸房?
请您冷静一下,范先生。她的口气依旧温柔,您一直住的都是停尸房。您跟赖先生、李先生、邓先生在死后被安放在了同一个停尸房。因为你们的死亡时间是七月十五之后,错过了鬼门关大开的时间,所以你们的魂魄只好暂时停留在太平间。我们档案馆就是负责处理你们的转世业务的。而您刚刚拒绝了我们的服务,所以我们不能再帮您转世了。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我透过反光的冰柜看到了一直跟着我的那具干尸,原来那具干尸就是我。我在一年前的火灾中被熏死了,我不是这家医学院的学生,而是停尸房里的一具干尸!我把自己装进了塑料袋,躺进了那个属于我的冰柜。
我能嗅到周围浓烈的福尔马林味儿,刺激的气味让我的鼻子感觉格外通透。一群白大褂围绕在我身旁,白帽子、白口罩,将他们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双麻木的眼睛。
他们拿着精致的手术刀在我身上随意划动,掏出我的肝脏,截去我的四肢。然而我却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被做成了标本日夜站立在实验室里,看着另外几个福尔马林玻璃罐里装着的我的心脏、我的肝、我的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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