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基本分为动态和静态两种:静态就是睡觉,动态就是翻身,你难道忘了吗?每天早上我叫下铺小马去上课时,他总是睡眼惺忪,略带怒色的用这句话反问我。
这时我就知道他是又想逃课了。
在大学必须课选逃,选修课必逃,已经成为不是秘密的秘密了。但我仍希望他能去上课,尽管他不去每门课依旧都能考得很好。他属于那种天才型的,临考前一突击就万事大吉,所以从未担心挂科。他每天生活的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用他的话说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为什么不天天快乐呢?他的人生信条就是男人就得对自己好一点,干嘛整天给自己施加学习压力让自己愁眉苦脸的,像谁欠你钱似的。
然而,今天我习惯性的叫他起床,我知道他是不会去的。可是,我刚喊出他的名字,他马上就起床,像大一军训时那般迅速。我马上愣住了。感觉他是不是受刺激了?平时他可是必修课都很少上的,为什么今天他会上修辞选修课。他是怎么了?
从昨晚听到雅安地震的消息他就没有往日的快乐。记得昨晚我问他:小马,你说,今晚雅安要是下雨了,那可怎么啊?听说有的人家的帐篷很简易,雅安可是雨城要是下雨,他们的帐篷会不会小马马上面带怒色地说赶紧洗洗睡吧!你这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吗?
昨晚卧谈的内容始终围绕雅安。包括人们如何解决吃住、饮水、是否能用上电,那里的通讯是否畅通,小孩子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总之,我们聊到很晚,很晚。因为我失眠了!小马在我们宿舍一向睡的很早,每天早上又起床最迟。有时还逃课睡觉。他可是我们宿舍名副其实的睡神。
今天奇迹竟然出现了。到了今晚的卧谈时间,我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他。后来我才恍然大悟。他说:昨天的地震,让我想到了很多,昨晚我梳理了自己的大学生活。我不想再颓废下去了。雅安的孩子失去了家园,他们没有教室安心上课,而我生活如此安逸,竟然每天将时间虚度在床上。昨天一个12岁的女孩因救自己的弟弟而受伤,而我这样虚度大学时光,以后拿什么照顾我的家人呢?以后我要改变自己以前的恶习,好好学习,不会再虚度时间了!
那一晚,他的一席话让我深思,我又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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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涛
桐花的哲学
我在田野里静坐的时候,读懂了桐花的哲学。
那时正是麦穗养花的暖春的午后,田间、路旁,满树、满树热闹的桐花都在吹着紫色的小喇叭,用火一样的热情,在春天里尽情欢唱,清新而甜淡的花香塞满了春天的每一个角落,这种时节真让人感动。
我们没有时间忧愁,我们只有欢乐的时光:每朵桐花都在春天里欢笑,都如是说。即使是飘落在地上的花朵,也全都写满了静美的笑容,它们无悔而欢乐的度过了自己的青春时光。
是啊!虽然我们沐浴春光,被春天包围,但我们带不走春天。可这又有什么值得遗憾呢?只要我们在春天里无悔的拼搏过,辛勤的付出过,在春天里度过自己朝气蓬勃的青春时光,不也是一种令人感动的美丽吗?又何必要忧愁于春天的短暂呢?
我静坐在田野,读懂了桐花的哲学,也读懂了春天万物的哲学:朋友们,不要忧愁,不要彷徨,努力拼搏吧,尽情欢笑吧,让青春无悔。
中午,一位作家打电话约我下午5时到他下榻的宾馆见面,并告诉了房号。我将房号写在写字台供留言用的纸上。上班时忘了带,临到宾馆,怎么也想不起来,无奈,只好打电话到家里问。接电话的是母亲,家里只有她一人。我要她将写字台上写的房号告诉我。她说她不认识,只认得数字中间是一个圆。原来,房号是307。这便是我母亲,一字不识的母亲。
母亲其实是很聪明的。她未上一天学,居然认识布票、粮票、人民币,认识花牌(我们当地的一种娱乐纸牌)上的孔、乙、己、化、三、千。若论算,往往笔算、珠算胜不过她的心算。据说,小时候,外公请私塾先生教舅学珠算,舅未学会,在屋外薅草的母亲早已将口诀背得烂熟。
母亲不仅聪明,而且漂亮。打从娘家嫁到我们杨家的那天起,湾子里的娃们就开始叫她花妈,即至年老,又将花妈改为花婆
母亲在我心中是很伟大的。早就想为她写一组文字,惟恐笔力不支。如今母亲已经风烛残年,我得了下这个心愿。
最难忘的是母亲对我的教诲,我称之为母亲的哲学。
我哥未出襁褓便不幸夭折,母亲对我这个身体孱弱的独子看得娇贵,惟恐我上学后受人家的打骂。于是上学前,母亲轻声细语对我说:听妈话,人家骂你不还嘴,打你你就跑。骂不听算他白骂,打你就跑让他打不着。切莫和人家打架,输了干背着,赢了也换不回五斗米。如果你是因大人家赢了,别人会指你的脊梁,说你欺小。一个人应该做到不该让人骂,不让人打,人家不敢骂,人家不敢打才是真正的强人。听母亲的话,从小学读到初中,尽管正处文革,我还真未因和人家打骂吃过亏,左邻右舍的人都说杨家的小子知行在理。
母亲常教导姐妹和我吃亏是福。她不仅是这一观点的倡导者,更是实践者。在生产队里实行工分粮、基本粮那当儿,队里有一个人称雨林矮子的人家里穷、饭量大,常常挨饿,母亲就隔三差五地叫他到我们家里吃一餐。一次雨林矮子吃完饭走后,母亲自言自语:一升米吃完了,看那样还没吃饱。唉,每月几十斤粮食让人家填牙根!当时,我并不明白母亲凭什么要白给人家饭吃。
母亲画得一手好花,有一手很巧妙的针线活,还会熬糖,炸兰花根、麻花,做烧饼什么的,一年四季忙。每到腊月,母亲就越发没有日夜了。帮人家绘眼底(鞋垫)花,做小孩涎兜、风帽。尤其是上鞋,工艺性很强,临近除夕,母亲的床头总是一堆鞋底和鞋帮等母亲上,不得不熬通宵。而这一切,又都是白做的。须知,那年月,母亲白天得出满工,那些活儿全靠业余揽。我们埋怨母亲,何必找这些亏吃,母亲噔着熬红的眼睛说:吃亏是福。人活一世,哪来那么多钱赚,你多吃点亏,人家才会晓得这个世界上有你存在。
在我的记忆里,铭刻着许多闪烁着母亲的哲学观点的格言,如好字难得、有麝自然香、情有两不是等等。母亲除在文革中听人家讲过学哲学的词儿外,压根儿不懂得什么叫哲学,但她用她的一生实践了她的哲学思想,并用她的哲学思想教诲着我们。
母亲的哲学,照耀着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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