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初冬。
算算与蓝言天也认识了一年。
我叫苏雪婴。或许因为我的名字带个雪,所以我独爱冬季。
雪,真的很美。一夜之间,放眼全城皆是一片银装素裹,而还在纷纷扬扬飘落的小雪花,更是宛若晨雾漫卷,似梦似幻。
我和他也就是在这样浪漫的季节里认识的。
嗯,我喜欢蓝言天,可惜是暗恋。
喜欢了多久呢,就像
一场青春那么久。
二
那天我捧着厚厚的一摞书路经操场,蓝言天正巧迎面向我这边走来。
刚打完篮球的他,身上透着一层薄薄的汗水,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魅力。我几乎忘了呼吸,脸涨得通红。
直至与他擦肩而过。我低下头,喃喃道:真是帅气呢。
谁知蓝言天的耳朵出奇得好使,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张皇失措地逃跑。
哎,我叫蓝言天,还有,你的书!
被丘比特爱之箭射中的人,智商都是零。这是真理。
三
晚霞笼罩下的A市,显得朦胧、不真实。但少了白天喧嚣的忙碌,反倒多了一丝恬静的美。
初冬的夜晚是很冷的。
我披着件风衣匆匆来到月湖边。
是什么时候习惯了这里的安适,我也不记得了。
那里有把木椅,冬天稀少的积雪从来都干得很快。还有盏路灯,不亮,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此时,所有的亮色似乎都倾洒向了那个身穿白色卫衣戴着淡蓝围巾的男孩。
仅是那么一坐,骨子里的随性就彰显出来了。
三、二、一。
蓝言天,是你吗?
四
他抬起头,起身将我有些凌乱的碎发撩到耳后。
我的脸噌地红了。搓了搓红肿的手,我恼怒地坐到木椅上,背对着他。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一些?很好听的男音中透着一丝戏谑。
带上这个。蓝言天递来他的淡蓝围巾。
谢谢我愣愣地戴好。
他轻咳两声,也坐了下来。
我们背靠背地坐着。
我惊喜地向后靠了一些。瞅见他没反应,我更变本加厉地找个舒服的姿势,惬意地眯了眼。
喏,这是你的书吧。
我瞥了一眼一直被我遗忘在角落的书籍。
苏雪婴很好听啊。
刚刚到了嘴边的问题又被我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五
后来呢?
自然是理所当然地进一步发展。
每天一起在大学外头的咖啡厅瞎扯,晚上一起坐在月湖边数星星、互听MP3,幼稚得要命,却也自得其乐.
我曾问过他住在哪,他只是说在离我挺远,不希望我去。
荏苒青春,匆忙而短暂,不过一闪而逝的光芒。
转眼,一年便过去了。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似乎来得特别早。
才十月中旬,就已经十里飘雪。
当我们再一次坐在路灯下的木椅上时,却安静的可怕。
小婴蓝言天打破沉默。
恩?我记得他从没这么叫过我。
我要离开了,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我全身都震悚起来。
六
真的,后天凌晨五点航班。
为什么呢
我妈妈和继父,希望我出国深造。
他的语气里明显透着浓浓的疲惫和哀伤。
此时,我竟无从挽留。这是多合情合理的一个借口
我站起身,小声地祝愿:祝你好运。
蓝言天走到我面前()。
四目相对间。我看到了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流逝的复杂神色。他没变,还是那么帅气优秀,令人遥不可及。
我,不想走。
我低下头,想要离开。
还没转身,蓝言天一把拉住我的手。天旋地转间,薄荷的清香席卷而来。
半晌。
我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七
三年后。
现在的我在一家跨国企业担任设计部总监。
和他失联了两三年,却还是无法释怀。有时也会失神,试图用铅笔描绘出他的轮廓,每每不得如愿。
我企图用大量的工作埋没记忆,到头来却发现我做不到。
那段时光是我的禁忌,稍稍一碰也会以怒不可遏来掩饰痛心。大学生活时光与我而言也不过尔尔,只不过在不恰当的时期遇见了不正确的人。
可我没想到,我还会再遇到蓝言天。
那日重回校园,漫步在柳絮纷飞的林荫小道。
他西装笔挺,更加自信成熟。
可惜我发现了他,他却不曾再注意我。
我放下了我试图打招呼的手。
就这样,我们擦身而过。
正像,我们错过的青春。
那个正值花季的少年也从此在记忆长河中埋葬,不再提及。
偶尔会问,他是不是也喜欢自己。答案出乎意料地风轻云淡:
青春的记忆有过他的痕迹,足矣。
勒勒车留给我的记忆
草原上有一种车叫勒勒车
勒勒车,是一种构造极为简单的牛拉车。它的骨架是木制的,车轮也是木制的。装载的东西不多,行走十分缓慢。也许,它可能是草原上唯一的运输工具了。据说,勒勒车的年代已经十分的久远了。
每当牧民转换牧场的时候,就用这勒勒车载着简单的毡房和放牧用的工具。有的时候,几辆勒勒车衔接在一起,可有的时候却是几十辆勒勒车连接在一起,前后呼应,慢慢的行进在辽阔的草原上。这壮观的景色,给空旷的草原增添了一笔浓浓的色彩。我们给这样的勒勒车队起了一个很好听又很恰当的名字,叫它草原列车。
草原上的气候变化多端,时而狂风四起,时而大雨倾盆,更何况还有野狼经常出没。所以,很少有单独的勒勒车在草原上行走。
记不清是那一年的那一天了,我要去草原的深处收集一份地质资料。由于在草原上工作多年,对草原的自然情况有所了解,出发前,我们准备了许多干粮和足够的水。那天的清晨,我们踏着浓雾,披着朝霞出发了。
那时的草原没有路,勒勒车留下的车辙就算是路了。吉普车颠簸在茫茫的草海上,就好象一叶孤舟,在大海上时隐时现的飘荡。
快到中午的时候,透过车窗,我发现在车的前方有一个小黑点在慢慢的蠕动着。出于好奇,我让坐在我身后的地质员拿过望远镜。当望远镜把那蠕动的小黑点拉到我的面前时,我惊呆了!原来是一个放牧人赶着一辆勒勒车还有一只牧羊犬。
我的脑海顿时出现了许多问号,这辆勒勒车为什么要单独行走草原?是从哪儿来?又要去何方?茫茫草原,人烟稀少,野狼出没,那放牧人如何的应付?他在草原上走了多久?带着种种疑问我让司机加速追上那蠕动的小黑点。
随着车速的加快,那小黑点越来越近,果然是一辆勒勒车。当我们下车的时候,那牧羊犬凶恶的狂叫起来。放牧人喝住了狗的吼叫,我就急忙的奔了过去。只见那放牧人穿着破旧的蒙古袍,上面洒满了风尘,疲惫脸色透着一种坚强,惊慌的目光显出一种无奈。
我忙问那放牧人:你从哪儿来?他摇头。我又问:你要到哪儿去?他又是摇了摇头。我又急着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草原上行走?他仍然是摇头。我突然的明白了,他不仅听不懂汉语而且肯定不会说汉话。与我同车的人也没有听懂蒙语会说蒙话的人,我们只好边说边打着手势。大约过去一个多小时,我才半知半解的弄明白,放牧人从几十公里以外的牧场来,要去很远的牧场去看望他生病的阿妈。他还要一个人在草原上孤独的行走好几天。
虽然我们要去的方向相同,可是一辆小小的吉普车载不了一条牛,一辆勒勒车还有一只狗。我没有办法,只好让地质员给他留下一部分干粮和一小桶水。他接过干粮和水,看了许久许久。不知是感激还是兴奋,潮湿了他的眼睛,我看到他的手也在微微的抖动。
放牧人轻轻的把干粮和水放在勒勒车上,然后转过身来,向我们深深的行了一个带有民族色彩的大礼!
告别了这个草原上的独行者,我深深的陷入了沉思。在这没有通讯,没有路的大草原,放牧人和他的祖先们是如何的走过了那漫长的岁月。时光的长河,仍然没有冲去这远古的痕迹,现代的脚步,何时才能踏进这茫茫的草原。
记得有一首描写草原的歌唱道:要想给姑娘写封信,可是没有邮递员来传情。这真的是草原的凄凉和草原的无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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