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几场雨,天气开始转凉。
树木还是像夏季一样繁盛而翠绿。
有时候会有薄薄的雾。
朦胧而不清晰。
放假了,我还在学校里。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夜里听着细碎的雨声入眠。
我的心会很安宁。
手机里有一些歌已经很久了。
来回循环,不厌其烦。
我喜欢它们就像它们不会老去一样。
我会老去,却还花这么多时间走走停停回望从前。
所有的季节,我还是喜欢冬天。
冬天气温很低,眼泪多了会冻着脸。
感觉冷就缩成一团。
谁也不能让我感到不温暖,反正天已经这么寒。
我说,从前的我就是个傻子。
天真无比,从不缺乏想象。
现在回想自己都会觉得可笑。
总是有挥霍不完自以为是的骄傲。
容易恋旧的人总是善良而悲剧的。
肯定别人的幸福不确定自己的好。
我想有信心去肯定自己的幸福。
我能无能为力,我只能做自己。
那时候,有那么多温暖的语言。
即使我从来不敢去相信未来的我会有多么好过。
可我的心也是满的。
一切成过眼云烟,笑容再没那么甜。
听到某首歌,看到某样东西。
我会想起你们。
曾经的已经不在身边。
一首歌,听的人已不是共同的双方。
简
有一次无意中在广播里听到南拳妈妈的歌曲《再见小时候》,歌曲里面朴实直白的歌词不禁引起了我的阵阵感伤
再见了小时候懵懂的我现在的我已经成熟
风在朗诵下课的钟时光静静地走
回首往昔,觉得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越发地贪图和迷恋这个繁华却冰凉的城市,与生我养我的那个小乡村越来越远。此刻,故乡熟悉与真切的味道涌进鼻息,我仿佛又闻到了故乡泥土的味道,听到山坡上小学放学时响亮的铃声,我又可以和爸爸还有黄钊一起漫山遍野地放野火,看着那跳动的火苗一蹦几米高
啊,故乡,你在哪里?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你并不是落后、贫穷与愚昧的象征,你是我心中永远回归的巢穴。
还记得小时候很喜欢看大人们插秧的景象,春光正好,万物复苏,整个大自然都显示出了一派欣欣向荣。四四方方的水田一亩连着一亩,一眼望不到边,各家的大人们挽起裤腿,弓着腰,一边身手敏捷地插着秧,一边和身旁的或者隔壁水田的人们愉快地说着话。不一会儿,在他们的手下,在他们的脚边,绿油油、翠滴滴的小秧苗就这样整齐划一地排列在田间地头了。
有的时候太阳也会出来活动一下,整块水田到处都闪现着潋滟的银光。我还记得儿时自己插过的为数不多的几次秧,我也记得有一次家人为了赶进度,插秧插到深夜满天都挂满了星星。啊,劳动者是多么的伟大!他们种植了粮食,他们建起了高楼,他们搭起了大棚,他们让果树结出了各种各样的水果,他们创造了整个世界。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他们,这个世界会乱成个什么样子。
只是可惜,现在再也见不到这种头脑里闪现的生动活泼的春耕图了。科技的进步带来了插秧机、收割机,操作简单而且效率奇高,农民们再也不愿意下田了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坐在茶馆里,嘴里叼着烟斗,聊着小天,手上搓着麻将。
还记得那时候的我们成群结队,在大街小巷,在路边街口,在断壁残垣边,男孩子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弹玻璃珠。只见他们手握弹珠,全神贯注,有的时候为了赢下别人手中的一个弹珠,甚至不惜趴在地上好调整角度,结果,每次都是干干净净地从家里出来,然后灰头土脸地回家。为此,我也不知道挨了爸爸的多少训斥和痛打。不过打完之后,依然乐此不彼,耽于其中了。
每个玩过弹珠的男孩子都会有不少的收藏吧,反正当时,我有整整的两大盒,500来颗,买的占30%,赢的、偷的、抢的、骗的占剩下的70%,当时对着小伙伴们一颗颗数的时候,心中很是自豪。只不过后来,在爸爸的高压下,不得不忍痛割爱,将它们悉数送给别人了。
如今,长大了,到武汉来读大学了,仔细回忆一下,的确是走了一路,丢了一路,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特别是我童年里少有的、短暂的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在一个天气阴暗但却很凉爽的上午,我不小心漫步到离家不远的小河边旁的稻场上,场子很宽,很大,此刻,黑蓝的天空竟然和地面挨得如此之近。
在天空的下面,附近所有的相识的或者是不相识的伙伴们都把自行车赶过来骑了,有的很熟练,有的正在蹒跚地学,也有的摔倒了,还摔的不轻。我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自行车节,人来的如此集中,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导致此时此刻极其震撼的场景。只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下就回去赶出了自己的那辆永久牌蓝色小自行车,煞有介事地跟着大家伙们一起绕着稻场转起圈圈来了。
天空越来越昏暗,风也愈发地刮得强烈了。可是稻场上却是一派热火朝天,大家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之前我也在爸爸的陪同下,出来学了几次自行车,可是都没有学会,这次就奇怪了,没几分钟,我也可以很熟练地和其他人一样绕着场子转圈圈了,虽然还摔了几跤,不过却没有觉出一丝痛。
后来,大雨还是丝毫不留情面地倾泻而下,大家伙们这才收起劲头,打道回府。
至今回想起来,那个上午的场景在我的脑海里还是鲜活的,还在跳动着,历历在目,目目上心,那可能是我的童年里为数不多的几大盛事之一吧,值得一辈子去珍藏、铭记。
每个乡村的孩子都不可避免地要长大,或求学,或出外打工,然后离开自己的家乡,与自己的童年挥手告别。他们会去追求尘世的喧嚣与浮华,他们会去迷恋都市的歌舞升平与声色犬马,他们或许还会迷失在一眼望不到边的繁华里,但是,在每一个看到乡人、听见乡音的瞬间,他们内心深处一定会升起腾腾的感怀和思念的,啊,我美好的故乡,今夜,就让我在梦里和你相聚吧。
再见了,我的家乡,我永远是您的孩子,告别了,我的童年,天真、美好而浪漫,怀念一下吧,我的小时候,我始终都抱有一颗童心,我身上始终都留有你深深的印迹。
对于父亲的溘然长逝,我怎么也不能相信。
听说患了癌症的病人死前异常痛苦,面容也十分难看。父亲卧床三个月,后三十余天米水未进,硬靠吸氧和输液维持,临终时也未瘦得脱相,依然脸色红润,安详地闭着双眼,如同午休神游于梦乡。
父亲二三十年没进过医院,吃药也罕见,小有不适一挺就过去了。这次他是觉得胸口隐痛,偷偷地贴上膏药被我妻发现,才被迫到医院检查的。没想到竟是患了不治之症,而且到了晚期!
捧着宣判死刑般的诊断书,我的手在颤抖,心在颤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守护在病床旁,我默默地祷祝父亲能凭借健康的体魄和医药的神力,像以往遇到危难那样化险为夷,平安无事。我幻想着父亲能奇迹般地站立起来,再享天伦之乐,家庭内外响彻他爽朗的笑声。
我不相信病魔能轻易地夺走他的生命。父亲早年参加敌后武工队,与日本鬼子周旋神出鬼没,双手打枪、飞身上下自行车的绝技就是在枪林弹雨、九死一生中练就的,直到转业来农场,每届体育运动会还有他的飞车项目,他的精湛表演令后生们咋舌。离休后他也不肯在家享清福,上河套捕鱼,过江打草,有一次同去的小伙子不幸葬身于深夜激流中,他却在乡亲和家人漫天的呼唤中吃力地爬上岸来。又过几年的一个冬天,他为回城里过年的亲戚看屋子,翌日清晨该吃早饭了还没回来,待我们赶去把房门擂得山响也无动静只好破门而入时,只见满室浓烟,父亲横躺在床上,头部已触到地面人事不知,可以想得出在痛苦中做了何等顽强的挣扎。经过紧急抢救,他战胜了可怕的一氧化碳中毒,又一次从死神手中逃脱了。
父亲身体健壮,心胸豁达,性格也开朗。***中造反派的无休止的揪斗,使他的几位战友含冤而轻生,他却明白地安慰我们他绝不会死,再大的打击也能挺得住。困苦已过去,灾难已过去,来到国泰民安、生活无忧无虑的今天,没想到他却染上痼疾一病不起!
父亲一米八的大个儿,红光满面,慈眉善目,两耳硕大,一副吉人天相。况且食量惊人,每顿饭都是一大海碗。我们都坚信他再活个十年二十年毫无问题,他也笑吟吟地说要过八十大寿。人都说七十三和八十四是两个坎儿,我的父亲刚刚顺利地迈过了头一道,怎么会突然死亡临头?
我百思不得其解。硬是不相信父亲已走向地狱之门这一冷酷的现实,悲哀也难以笼罩心头。眼看着呼吸就要停止,大夫、护士提醒我们几个子女抓紧给换衣服,我还在说等等,幻想着奇迹发生。直到把父亲的尸体抬上车驶向太平房,才如梦方醒,泪如泉涌。我泣不成声地问着闭着双眼、缄默无语的父亲:爸,你真的要走了吗?
当确信父亲已远离我们而去后,悲痛占满了我的心。这悲痛首先来自懊恼,越是懊恼,就越加悲痛。我懊恼对父亲活动的逼迫。自从住进医院,父亲的病情就一天重过一天,而我抱着病愈的幻想,寄希望于增强自身的抵抗力,不厌其烦地劝说他下地活动,不知他迈出一步如何艰难,那紧锁的眉宇间隐藏着多少苦楚?我懊恼平时对父亲关心得太少。老人家怕麻烦儿女,哪儿不舒服也不声张,好长时间一吸烟就大声咳嗽,我们只是劝说把烟戒掉,而没有及时领到医院仔细检查。尽管都说这种病发现就是晚期,尽管医院的人都夸我们做子女的孝顺,而我始终有着难以推卸的负疚感。我更是懊恼没有把病情说与父亲。在他神志清楚时惟恐告知造成精神崩溃,而昏迷不醒后说也迟了,以至父亲临终时没留下一句嘱托。难道是真的无所牵挂了吗?即使是真的无所牵挂,我也渴望最后一次听到他那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更深的悲痛还是来自对父亲的敬重与感激。老人家一生献身革命,对党忠贞不二,个人的事从不计较。一九三八年的老抗战,五十年代初的老十八级,离休时的工资才八十五元钱!他却很满足,说已经不少了,足够花了。这次病重仍不忘嘱咐我们把党费寄回农场,住进医院还算计着少开药少住几天给单位省些钱。父亲治家也堪称楷模。为了儿女们的幸福,在我的母亲和妻的父亲相继病故后,两位亲人甘愿放弃自己的爱情选择结合成一个家庭。父亲竭尽全力把我和妻的弟弟妹妹抚养成人,再大的困难和压力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我们从父亲高大宽阔的背影中看到了人生的价值,从他那满脸深深的皱纹里读懂了生活的真谛。老人家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实在是太多了。
悲痛,懊恼和思念中迎来了父亲故去月余的祭日。我们几个儿女来到父亲的灵位前,摆上老人家平素喜欢吃而又舍不得吃的糖果、点心、花生,点燃印有冥钞的黄纸,虔诚地祝愿能在九泉之下丰衣足食、福泰安康。父亲一生为国为家劳碌奔波,却省吃俭用,从不奢侈。儿女们无法报答养育之恩,只好以祭奠亡灵聊作补偿,寄托哀思。升腾的火焰中恍惚出现了父亲和善的面容,我喃喃地说道:爸,您放心地去吧。别看您没有嘱咐什么,我们知道您想说的话、想要我们做的事。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做无愧于人生、无愧于您的好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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