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与老公李军高高兴兴地搬进了新房子。没想到,在搬来的第三天,我正要出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门出来。
这个人叫王立。我看到他时,我手里正提着垃圾袋,头发随意地甩在脑后。顿时,我感觉有些尴尬。他看到我,也愣了一些,用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了一句“好巧”。是的,真的是好巧,我跟他曾经是一对恋人,曾经说过“非你不嫁,非你不娶”的情话。可是后来,王立的母亲嫌我家境不好,死活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最终,我跟他的感情受到影响,我决定分手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五年之后,我会跟他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个单元,竟然还做了邻居。那天,我跟他简单地聊了几句。得知在分手的半年后,他娶了妻。
晚上,李军下班回来,我很想告诉他,隔壁住着我的前男友。可是话到嘴边,想起他的嘴有些碎,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于是就没有讲出口。
王立从此在我的生活里影影绰绰地出现。有时候是早上,他买了豆浆跟油条急匆匆地上楼。有时候,他陪着妻子去散步,手牵着手。这样的情景,在我家的阳台上,随便一望,就能看到。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注意王立的一举一动,照说,现在的他跟我豪无关系啊。也许是我心里有些小酸楚吧,我也关注她的妻子,那个身材比我好,皮肤比我白的女人,总是穿着得体的衣服,把高跟鞋踩得嗒嗒响。
有天,我们正好在电梯里遇见了。他隔着我面前的两个人问我,淡淡的口气,他问,他为什么总是回来得很晚?我便笑出声来,心里有些小窃喜。原来,他也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也关注过我。原来,他也跟我一样都想知道对方最终牵手走进婚姻的那个人与自己相比,到底有什么不同。
其实李军没什么可说的,他每个月的工资都照交不误,只要他在家,洗衣服打扫卫生做饭,都不要我沾边。我跟他的小日子过得到不错,就是感觉差点小情趣。
不过这样的话,我是不会对王立讲的。我这样的年纪已经知道跟旧情人聊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倒是他说,我老婆啊很能干,可是在家她像个女皇,十指不沾阳春水,指挥我做这个那个的。我笑了笑,心里却有点醋坛子被打翻味道。
日子就这么平静如水地过,他有他的妻,我有我的夫,我和他,没有交集,却相互关注。我们的爱人,也永远不知道,隔壁住着自己另一半的旧情人。不过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在婚姻里行走的倦了的人,内心渴望跟异性发生点什么,让那些时时涌动的情愫寻找一个出口,但又不愿付出任何代价。
我一直坚守自己的心里防线,随时提醒自己是有爱人的人。直到发现李军有了状况。那天,我在他的车里发现了一粒扣子,是颗闪闪的类似珍珠般的扣子,遗落在前驾驶室里。那个地方一直是我该坐的位子啊。
我让他解释,他居然说忘了是哪位女同事坐过了他的顺风车。他根本就不解释,然后继续按电梯上楼。回到家,他吃他的饭,玩他的手机,好像我的愤怒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把他的手机抢过来,一下子摔到地板上,像个泼妇一样大声地吼道,你给我马上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李军好像就等我说这句话,他起身就走带着诡异的笑。客厅里,我正在泪流满面,忽然听到敲门声。我以为是吴军后悔了,没有带门钥匙回来了。我顾不上擦泪花花的脸,飞跑过去开了门。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门口站着的居然是王立。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先说话了。他说他发烧了,头痛欲裂,问我家有没有药。我这才注意他的脸蜡黄,眉头紧皱。
我一边翻箱倒柜地找药,一边问他,你老婆呢?王立说,她去差了,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我把药给了他,忽然心血来潮地说,要不,我煎荷包蛋下碗面条给你吃?
王立的眼里忽然亮了起来,他说好啊好啊,我还真想吃。他站在厨房门口,等着我下面条,这样的情景几年前几乎总在上演。可惜,此情景再现,却物是人非。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我正在小心翼翼地往碗里盛面,这时候感觉王立走了过来,忽然他用手臂揽住了我的腰。一切是电光火石,我全身酸软一向子倒向了他的怀里。四目相对,两片嘴唇迎在了一起。我终于忘记了这个世界的存在。
事后,我开始审视自己的灵魂。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我明明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逾越跟王立的感情。可是他激情四射地袭击了我,让我溃不成军。
他竟然说爱我。听到爱这个字,我忽然冷笑起来。王立肯定是忘了,我已经不是几年前,为了不让他为难含泪离开的那个傻姑娘了。看到我不为所动的表情,王立急了,他说,我真的爱你,要不是当年我妈棒打鸳鸯……我真的不爱我的老婆,她从来就是居高临下,唯我独尊,我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毫无尊严可言……
天哪,我竟然最终信了王立的鬼话。我迷失了方向,觉得李军粗糙没有柔情,哪像王立这么热情奔放。而且王立还说他爱我。而李军很久没有说爱我,或许他已经不爱我了。我又想到了李军车内,那颗他无法解释的亮晶晶的扣子。我忽然没有了负罪感,觉得李军应该为所有的一切负责任。
从此,我夜不成寐。晚上,身边躺着李军,听到他心安理得,均匀的呼吸声,我的心很烦,恨不得把他推下床去。心里总会想,王立在干什么呢,他的卧室,白天我去过很多次,很多次我跟他像夫妻一样,聊天说笑打闹。那种场景有活生活香的美艳。
可是,我们从来不谈未来。他不跟我许诺,我也不承诺什么。毕竟这样的年龄,我们都不敢天真。可是,王立的理智,还是很让我始料不及。不久前,我一朋友说要做生意,让我借钱给她,她许了还钱的日期,还说会付利息。
可是,没过多久,这位朋友把我微信拉黑,凭空消失,让我忽然联系不上。正这在这节骨眼上,李军说他乡下老家的堂弟要盖新房子,需要跟我们借一笔钱。想到李军看到存款的数字莫名的减少,我又没事先告知他原因,他一定会碎碎念念地唠叨,我就头皮发紧。于是,我想到了王立。王立倒是很干脆,一口答应。我要钱不多,一共两万,几分钟后钱打入了的我账户。我欣喜不已。然后,他约我去他家,正是中午。
我跟他照旧亲热,过后,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好香呀,你还是打个借条给我吧。我全身的血液便如寒冬里的水银温度计,一下子降到零点。借条我当然写了,那一刻,我知道必须要遵守游戏规则,哪怕这场游戏里,有一个天天说爱你的人。
几天后,李军带我去参加他公司的五周年庆典,这样的场合他倒是挺乐意带上我。正要落座,一身华贵的老板夫人来了,还没等我们打招呼,就问李军,我记得有一天坐你的车了,好像衣服上有粒扣子掉你车里了,你看见没……李军那一天得意洋洋,歪着头笑着问我,我今天是不是得以沉冤昭雪呀?那个样子,让我有瞬间的心动。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这么有男人样,受了冤枉,跟我不吵不闹,还处处迁就我。我的心了虚起来,想起他很多的好。
比如,钱全部交我管,比如车子房子,写的都是我的名字,比如我发烧,半夜他会去敲诊所的门……
席间正欢,我正在吃鲈鱼。听到我手机响了,我说李军你帮我接一下。可是李军拿起手机递给我说,你自己接吧,应该是你朋友找你有事。看到来电提示,我的脸红了。原来是王立来的电话。我正在犹豫要不接电话,电话挂了。又看他发来信息,他说过几天她就回来了,我们暂时不要联系,你也别来我家,她心细,不能让她看出蛛丝马迹。
我的心就像坐过山车,沿着滑道夹着寒风,一路呼啸而下。是的,我再怎么对他好,也不是我隔壁房间的女主人,虽然说王立对我一次又一次斩钉截铁地说不爱她,可她依然掌握了一切。他还在微信里说,可是我可以去你家,你约个时间吧,趁你老公不在的时候。
我笑了起来,还哼了一声。李军望着我问,是不是卡着鱼刺了?要不要紧?我眼睛红红地说,没事没事,咽下去了。我拿起手机把微信里那个很熟悉的图像点了删除。系统问我是否确定,我没有迟疑,再按了一下。动作一气呵成,像几年前跟他分手时一样坚决。
一年后,李军着跟他朋友合伙开的公司开始飞速运转,而且捷报频传。他说给我买了一个门面,在闹市地段,有明亮的落地窗,屋内有四季的鲜花满足各类的人群,而我就是那鲜花店里的老板娘。我喜极而泣,开鲜花店可是我的终极梦想呀。
我说,老公,我们换房子吧,尽快,小一点也没关系。他说怎么了,女人真麻烦,住得好好的,干嘛搬家?他神神叨叨起来,声音还有点大,我却觉得他的唠叨是世界上最好听的男音。
是的,我只想早点离开这里,不想再跟谁做邻居。我已经意识到,一些不该有的交集,一开始就应该错过,但愿现在知道得还不算太晚。
天空很美、需要云朵的点缀。鲜花很美、需要雨水的滋润。森林很美、需要生命的歌唱。世界很美、需要懂的人去欣赏。
在这个充满生命气息的世界里,我们呼吸着同一种空气,感受着同样阳光。有的人做着同样的事,想着同样的人。有的人流着同样的血,喝着同样的水,唱着同样的歌,长着同样的脸。
每个人,从来到世界的第一天起,就肩负着自己的使命,有的好,有的坏。有的长,有的短。谢谢你赐予我的生命,让我感受到了世间的真、善、美。谢谢你赐予我的生命,让我感受到了生活的滋味,谢谢你赐予我的生命,让我学会了爱,与恨。谢谢你赐予我的生命,让我有机会去拼,去闯。
时间,就像一盘散沙,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离去,我们谁也不曾发现。直到有一天,我们也白发苍老的时候,回头看看所走的路,早已逝去几十年。在我生命的几十年里,从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慢慢长大、懂事。
再回头看看你们满头白发和那长满皱纹的脸,我不禁心里感到很惭愧。惭愧让你们为我费心,为我担心、为我默默的付出,从不求一丝回报。惭愧我懂事的时候我们却相隔胜远,每天只能听,看不见,也摸不着。
父母,就像蜡烛,一生中,照亮我们,抹黑自己。你们的恩德我难以回报。或许,有一天,当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家的时候,我们又会变成那根默默燃烧的蜡烛,照亮我们的下一代,抹黑自己。
谢谢你赐予我的生命,让我爱过,痛过,恨过,哭过,笑过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愿意用我的青春去换取你的快乐,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换取你的健康。
人生在世,父母真的很辛苦,每一点一滴,一分一秒,他们都在为我们付出。或许,你现在还不能体会,不是那么明白,请多看看他们,看看他们的脸,他们的白发,他们的身体,不要等到失去之后才来后悔。
父母的心就如同大海一样包容着你的坏脾气,包容着你的不懂事,包容着你那颗未成熟的心。他们的痛,谁去受?他们的气,往哪儿出?他们的委屈,谁去体会?我们没有资格去埋怨他们,去骂他们,责怪他们。你的生命是他们给的,别拿父母给的生命去放肆,你没资格。
他们其实要的不多,往往只是精神上的安慰。别老拿你的气对他们出,别老把所有事情都加负在他们身上。人生在世几十年,请花一点点心思,一点点时间在他们身上。或许,你会变得更好。
谢谢你赐予我的生命,俗话说百事孝为先我想我应该明白了。爱自己,也要爱赐予你生命的他们。是对自己的宽恕以及对他们的安慰。
你的困境轻如鸿毛
甚至连被伤害得想要自杀的人,我都要对你们说这句话。
经历了很多的“咨询求助”,我突然想对这个楼里的弟妹们说点什么:你们的人生其实很美好,就算你为情所困,就算你被人劈腿,就算你遭遇人渣,一点也用不着纠结的,一点也用不着悲恸的,你们怎么都还畏畏缩缩看不清状况?
可能因为你的人生阅历还是太少了。就像年幼的孩子,觉得中药是世界上最苦的东西一样。
我年少时认识一个转业军人,他曾是一个给死刑犯执行枪决的法警,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稳重、性情最好的温和男人。在知道他之前的职业后,我们都不大敢相信。那会儿他陪我们钓虾,偶尔也讲讲过去的故事。
有技术的——比如牛X的枪决一枪毙命,此时后脑的天灵盖会自动微微弹起;也见过胆小的一枪打歪削掉犯人一只耳朵,疼得人家哇哇乱叫,后面经验丰富的老将立马上来补枪搞定。
也有精神的——我们曾笑话他:那你不是也杀过人?他略微迟疑地点点头:“每次枪毙犯人前,监狱都会给枪手做连续几天的心理辅导——说服你是代表国家争议处决他,不是谋杀生命。”
“那犯人死之前都什么心态?”
“都有,恍惚的、尿裤子的、沉默的、无力的……但没有暴躁的。他们都呆在号子里等行刑,等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的都有,监狱不会告诉你哪天对你执行枪决,但很奇怪,很多人似乎都有第六感,在临死前的一天会突然觉察到自己要死了,结果第二天果然就等来了枪决命令。好几次在押解行刑的路上,犯人都这么跟我说。”
“行刑前的大餐什么的有吗?”
“没什么很特别的,但会尽量满足其要求,比如想抽包烟什么的。”
“你跟他们聊过天么?”
“是的,行刑前几天跟他们都谈过话,你知道犯人临死前谈得最多的是什么吗?不是这辈子的回顾或者业绩或者忏悔,而是感情。他们会滔滔不绝地缅怀亲人、爱人,还有一辈子最好的兄弟。”
我们还想问点什么,他说:“在屋子里等死是什么感觉,也许你们都难以想象。我接触过很多的罪犯,交流起来觉得他们其实都跟我们一样,没什么特别坏的地方,只是他们的生命必须要结束了,这时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会很不同,那种眼神和举止,会让你觉得能活着真是一种幸运。”
虽然他没有明言,但我觉得这种震撼无疑已经渗透进了他的人生,从他对待生活和他人的态度中体现了出来。同时也侵染了我们的价值观,让我们在困兽犹斗的牢笼里倏然出离,看清我们其实有多少幸福需要珍惜。据悉当初跟着他玩过许久的那一帮少年,似乎都待人非常的宽容。
因为我们终有一死,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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