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中年时光,艰苦的日子也熬出了头,可是,嫂子却久病不治。一双儿女都在城里,哥哥便一个人在家。看似孤寂的生活,哥哥却过出别样滋味来。
儿女及孙辈劝他进城,他有很多理由加以推脱,像是对老家情有独钟,怎么也不肯离开。
八十年代末,村里从外地调拨了一批银杏树苗。种植银杏树是农民致富的一件好事。哥哥对此表现得欣欣然。他不仅自己带头栽种,而且还极力地鼓动邻居们一同栽种。
银杏树苗下地后,哥哥像伺候小孩子似地百般呵护。施肥,除草,防治病虫害及防旱排涝,其火候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哥哥的银杏树比邻居们长得葳蕤挺拔,仅几个月的时间就比邻居们高出了一大截。与邻居相比,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因此,他就三天两头地去邻居的地里,教他们如何施肥,如何去苗,如何防治病虫害。
银杏树苗长大了,就要将小苗卖掉,留取大苗在地里继续生长。有一次我探家,邻居们正在地里挖树苗。老张见了我激动地说:当时村里要求种白果树(银杏树),俺怎么也想不通,认为刚能吃饱饭就瞎折腾。是你家大表叔(哥哥)反复劝俺说,种树比种粮食效益好。当时俺就听他的了。现在看来,种树收入少说也比种庄稼多两三倍,俺听他真是听对了。他拿着一颗大拇指粗细的树苗,接着说:二表叔,你看看,你看看,这一棵树能卖五六块钱呢,这是以前不敢想的事啊。邻居柳二嫂说:你家大兄弟真是个好人,当时俺树苗遭了虫害俺也不懂,是他拿着自家的农药帮助俺治了虫。给他钱,他怎么都不要。俺就觉得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村上的人对婚丧嫁娶很讲究。因哥哥是读过书的人,有事的人家都愿意找他帮忙。时间久了,连村子外面的亲戚朋友也找上门来,哥哥总是有求必应。
婚丧嫁娶的事头绪繁多,操作起来非常麻烦,每一件事常需要两三天的时间。无论是农闲还是农忙,给当事人家问事,哥哥都是一丝不苟。有时为了起草一个碑文,或是撰写一篇悼词,他常常苦思闵想地夜不能寐。就是这样,他也从不拿主人家一分钱的酬劳,倒是面不辞人的原因,常要给有事的人家奉上礼金。
有人说哥哥给人家问事,搭了时间还要花钱,这不公平。因而就劝哥哥少管这些出力不讨好的闲事。哥哥笑着说:邻里百舍的,谁家没有个需要帮忙的地方?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事,没必要放在心上。
哥哥喜欢家常菜的制作,也每天都用家常菜下饭。他的家常菜主要包括萝卜豆,老咸菜,辣疙瘩(大头菜)丝和萝卜干。
我回到家,他都要给我带一些家常菜。曾经有一次,我想吃辣疙瘩丝,就让老婆试着做,她费了很多工序,可是没有哥哥做的味道好。
每当在哥哥家吃饭的时候,他都要摆上淋了香油的家常菜,另外再加上两个烧菜。因他很少吃荤菜,我就劝他多吃点。他说:现在提倡清淡饮食,肉类的东西还是尽量少吃的好。我说:清淡饮食也要与营养膳食结合。年龄大的人,又从事体力劳动,营养跟不上可不行啊。现在,时代不同了,餐桌上的菜肴一天天丰富起来,吃菜讲营养,讲健康。家常菜只能作为一种调味品,人们早已不把它作为主要菜肴食用了。他说:过去想吃家常菜还吃不起呢。人要知足,能节俭的,就要尽量不去浪费。你说那些一边肉山酒海、脑满肠肥,一边又挖空心思地去降脂减肥的人,能算做幸福吗?说话间,他夹起的一块菜不慎掉到了地上,他忙伸手捡起,跑到外面用清水冲洗干净,随后就放到了自己的嘴里。看着他的身影,我不禁一阵心酸。
有一次我回家见到了堂哥。当提起哥哥的时候,他说:大哥太辛苦了,不仅自己种地、承包鱼塘,而且还帮你种地,还三天两头地给庄亲庄邻们料理婚丧嫁娶的事,整天忙的脚不沾地。他只想着别人,就没想到自己。你看看,他吃的是家常菜,穿的是黄球鞋,睡的是木板床。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省吃俭用。
我说:哥哥手里并不缺钱,他有种地、养鱼、银杏树和农保的收入,儿女们有稳定的工作也不用他操心。他只是节俭惯了,适应不了现在的消费习惯。
哥哥拿出了儿子孝敬他的两瓶好酒,和堂哥几人边饮边聊。当聊起进城的时候,哥哥有些激动。他说:我知道城里有优越的居住环境和医疗条件,还能享受含饴弄孙的快乐。但是,村里的家是根,是不可以轻易离开的啊。试想想,如果都走了,从大的层面来说,谁来参与美丽乡村建设?从小处来说,家里的人情来往谁来应付?左邻右舍家里有了事,能装作看不见吗?欠人家的情要补,要知道感恩。逢年过节在外面的人回家,连个聚集在一起说话的地方都没有,这算什么事啊!再说,家里没人了,九泉之下的亲人们,他们不觉得更寂寞吗?
哥哥厮守老家,躬耕田园,是他的生活选择。那里,有他的劳作与愉悦,有他的追求与梦想。那一方乡情滋润的土地,承载着他的精神寄托。
写完这些文字,书房外,一庭斑驳的月辉洒落下来。家乡的那些流年过往,也许就蕴藏着哥哥陶然的诗境吧。
荷花开了,那样美。我持着一支瘦笔,想将它的美好临摹,几笔流行,简单收笔,勾出晚荷香。兰亭楼外,月下花开,你是那一笔留白。---题记
生命中,有些人来了,又走了,终归是过客。原以为,缘来惜缘,缘去随缘,这样,生活便会简简单单。然,真不知缘去时,能有几人真正做到浅笑而安。一朵花会谢,一盏茶会凉,但只要你细细地品,还会有馨香。
又念起,多年前为你写的那首小诗,如清清的溪水,流过我们的初相遇,只一眼,便与你倾心相见,我想这就是缘份吧。自从我们相见,你便在我的城间,开成了一朵莲,月夜里,我静静地数着星点,对最亮的一颗,许下倾心的愿,愿你时时静好,愿你晴天。轻拂衣袖,莲水清幽,在一抹花香处,为你停留。
月光像一首清凉的小诗,唯看的人懂,痴看月光,读的却是自己的心境,向它诉说,也不管它是否真得听见,完全诗意的信仰。有时下了一场清雨,或是一场烟,将月亮遮住,但无所谓,心中有月,自是空明,以一颗流水之心,在星夜里,静静地听,花开的声音。
有多少人愿意陪我,感受凉风有信;又有多少人愿意听我,对月而吟
终是个爱做梦的人,总是在一个人的夜里,自顾自地做着空幻的梦,梦见在多雨的江南,邂逅一场相见,同摇一叶小舟,与你婵娟。不知是流年负我,还是我负流年,真想风一吹,我便来到你的身边,与你风里执手,同望云烟。
不知清凉的白月光,可也会孤寂,寒凉,冷冷地挂在天上,唯与清风相伴,独自清欢,寂寂然。在我眼里,篱边花月都有了情感,清风抚断弦,弦月知冷暖,群星召我还。
从来不存在所谓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只要是相见,便不会晚,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没有或早、或晚,一切刚刚好,即便你已年老,他还年少,此情,无关风月,这是跨越岁月的懂得。
还好有你愿意同我,篱边闲看流云;还好有你愿意伴我,清水涤心
走近那荷塘,荷花香了又香,清幽典雅。你若是那花,我愿作衬你的叶,同你从流飘荡,任意东西,有我托着,你只静静地香便好,只是这清幽的意境美,便生出了几许禅意,洗涤人们繁杂的心,沁人心脾。
与花相依的日子,是那样美好,插一支百合,每嗅见它的馨香,心情也那样地好。窗前一朵不知名的花,开得分外妖娆,好像是你在低眸,浅笑。于凉夜里吹箫,惊飞了树间几只小鸟,星夜微微,月色如水,我吹箫,不知吹给谁。
以一颗初心,将倾心的愿,托清风明月寄予你。你若见湖面泛起波漪,那便是我为你提笔;你若见天边星星连成一颗心,那便是我为你,诗情画意。
五月末,正是春耕劳碌之际。在悉数收割了油菜,小麦之后,便是插秧。这个时候在乡下,到处都是水,整个田畴似茫无际涯的一抹汪洋。地头垅上都是些躬身劳作的人,他们或栽种或扯线或运秧,一派繁忙景象。也有栽好的稻秧,它们意气风发的立在田间,排列齐整,如刚入伍的小士兵,嫩青挺秀。水稻的最佳种植时期前后十来天,每家每户就像比赛似的,先快速把自家田地播种完,然后再去给栽种慢的人家帮忙,赚一笔收入,据说这短短的几天,收入相当的可观。
懒散些的人家就用插秧机,这种有技术含量的播种,做出来的效果却差强人意。秧苗个头小不说,还稀稀落落,东倒西歪,溃不成军。简直要让旁边纯人工出来的兄弟笑话。有点像正规部队和土匪,伪军之间的区别,不忍相看。
母亲种的田要多些,回家时就听说已请过人帮忙种了,剩下的加把劲,两天内也要如期完成。父母亲很劳累,天一抹亮就起床,匆匆扒一口饭,便下田,直到响午。午间用一个小时做饭吃饭,接着又下田,直到天黑。白天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田间劳作,夜黑回家已是倦容扑面,疲累之极。想及就觉得心难安。也试过劝说让他们少做些,够吃足矣,何必这般辛劳?或许他们已成习惯,又或者舍不得田地荒废,提到总是说:也就这一季累些,以后收是机械化,没事的。面对这样的回答,我无语凝噎。能做的就是出自己一份力,让父母亲在劳作之余有多一些的时间休整便是最好的了!
母亲的菜园子不大,种类蛮多。苦瓜,黄瓜,茄子,辣椒正在开花,不提也罢。结果结得最欢腾的是四季豆。也就七八株豆秧,密密麻麻结了好几百串豆荚。去摘它,它就静静悬在那,嫩俏俏,脆生生。有些还藏叶缝里,羞于见人,要拔开才能一睹芳容。不消一会,就装满了整个背篓,真正体会到了一种收获的喜悦。院子里的桃,枇杷,核桃也结得喜人。枇杷结得实在,不多,但味甜好吃,吃少了还不过瘾。脆桃结得经济,满满压了一树,个小味淡,少有人问津。可惜的是核桃,还没成熟就陨落了一地,随时都听得到掉下砸地的声音,当真心疼得紧。
再几个月,核桃便可成熟,田野也将迎来新的景象。寒暑交替,物种轮换,有喜有忧,有笑有泪,这就是生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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