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画面,永远印刻在我的脑海里。
那是在一个冬日的午后,太阳懒懒地挂在天空。我行走着,突然,一对老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们已是耄耋之年,在他们的脚下,有一道不到三十厘米宽的小沟,那老汉搀扶着他的老伴,正艰难地尝试着迈过去。此时,不知为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八个字立刻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从前,我只是听,只是说,只是看这八个字,也曾多次写这八个字,但直到那一天,那一刻,我仿佛才真正理解了它深深的含义。
执子之手易,与子偕老难。多少对恋人在婚礼上牵手,发誓要互敬互爱,白头偕老。然而,在人生短短的几十年里,又有多少对夫妻劳燕分飞,各奔东西!
看着眼前这对老人,不禁联想到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婚姻,一幕幕往事就像电影一样浮现在眼前。
我和妻子是在1982年相恋的。我们虽同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但在和妻子相恋前,我们相互并不太了解。她父亲是厂长,家里就她一个姑娘,又是老小;而我少年丧父,母亲又无工作,家庭条件无法与她家相比,说实话,我本人对这桩婚姻并不看好,但她的两个哥哥了解我,(她大哥是我的同学,她二哥和我当兵在一个师。)极力同意这门婚事。
没有热闹的婚礼,没有朋友的祝福,他哥嫂地上行走,送她到了我家,两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就算把婚结了。婚后不久,我生病在家病休了一年。由于需要营养恢复身体,我除了牛奶鸡蛋,每天妻子还给我买半斤酱牛肉吃,而她自己却不舍得吃穿,尤其在我病后,妻子学会了买菜做饭,打理家务。
那天,我回到家,把我见到的那一幕告诉了妻子,讲了自己的感受,妻子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多说什么。
一晃,我们的婚姻走过了三十年的历程。现在,妻子已退休在家,我们的儿子已结婚生子,但她仍像以前一样终日忙碌着;而我,每当回到家里,只要见到有要做的家务,不用妻子招呼,就会主动地去做,完全是一种本能,一种默契,一种自然。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我们的婚姻一如从前,愿天下的婚姻幸福美满,愿天下的老人身体康健。
冬至如期而至,是白天时间最短的一天。天空中乌云密布阴沉沉的,似佛快要塌下来了一样,让人感到非常压抑。不时地还会飘落起毛毛细雨,雨滴如丝却凉彻心底,带着冬天的冷意到处游荡,湿冷的味道无处不在。路上的行人不多,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脚步显得匆匆,好像不情愿在这样的空气里多停留半刻,想着尽快回到家里。似乎只有家才是最温暖的港湾,才是最重的牵挂。
家确实是个即平常又特殊的地方,不但可以遮风避雨而且还非常温馨舒适,给每个人留下难舍难离的情结,每当打开房门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说句:我终于到家了。
家让亲情得以延续,让血脉得以传承,让漂泊的心得以修整。不管身体行走在哪里,心都会停留在家里,牵念着家里的一切,就像风筝一样无论飞得多高总有一根线在牵引着自己,一旦那根线断了,那么风筝也就不再是只完整的风筝了。留不住时光流逝的脚步,儿时的纯真随着似水年华渐行渐远,每当去追忆的时候,只能靠留在脑海里的点点痕迹来还原曾经拥有的经历。小河边丛林中,凡是能走到的地方便成了小伙伴们的欢乐场,一起去捉泥鳅,一起去用牛尾巴上的粗毛来捕蝉,一起拿着弹弓追着鸟儿跑。喜欢做的游戏还有很多很多,整天都是无忧无虑的玩耍着,从来不明白什么是忧愁。即使由于太淘气被父亲给打骂感到委屈而去哭啼,那也是瞬间的事情,只要听到玩伴的一声呼唤,所有的乌云顿时就会云开雾散,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时候的家只不过是吃饭和睡觉的地方,也只有在感觉到饿与困的时候才会想到家,才会想到父母亲还在家等着自己呢。可现在已经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父母的爱是一生中最珍贵的财富。
当自己懂得家的意义的时候,青春已不再属于自己的了,以前的一切的一切随着岁月的推移变得模糊不清,唯有父母慈祥的容貌还依然清晰。我从他们手里接过家的传递棒,把家的担子移到自己的肩上,从那一刻起我变成了一个户主,一个肩负家庭重任的男人。于是乎就把每天的大部分时间用来挣钱养家,希望家在自己的经营之下日渐美满温馨,希望家人笑容满面。相信,勇于担当才是男人应有的气魄。
一阵强劲的西北风吹散了空中的阴霾,太阳公公出来了,露出久违的笑脸,给天空撇下一笔绯红的色彩,也给青竹披上一身红色的纱巾。青竹在风中摇曳着清秀的身姿,宛如一位亭亭玉立的风雨丽人,美丽可爱。我喜欢青竹,喜欢它俊秀挺拔的外形,修长的枝条向外舒展,淡定优雅不妖不媚。喜欢它虚心求节的内涵,不管外界的条件怎么样,都会不屈不挠地生长着,用墨绿渲染着自己的坚韧。顽强拼搏积极进取在平淡无奇中展现得淋淋尽致。是啊,青竹尚知如此,何况是人呢。茫茫人海为家上下求索,为家坚守自己的责任,为自己保留一片安逸的空间,更为实现自己的诺言。当若干年以后,再次回首往事的时候,能对家由衷的说句:我已经尽力了,那才是真正做到了问心无愧。
工作之余,我喜欢静静地呆在家里,放松心弦远离喧闹,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做做家务,忙碌过后回头看看家里的摆设,通过自己的双手变得干净整洁而感到喜悦。去读一本书,在字里行间中感悟人生,抛开浮躁使内心更加充实。去烧一壶开水,在清淡的开水里品味世间百态,丢掉虚伪择其善而从之。或者去想念一个爱恋许久的人,在地图里找到你所在地区,想一想远在千里之外的你是否安好,那座山城有没有下雪。
家是个亲切的字眼,包容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包容了自己的爱恨情仇;包容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只要回到家里,心境就平静很多。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家越来越依恋,可我毕竟是地球上的一粒微乎其微的尘埃,无法逾越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家由岁月相伴时光相随,脚步永不停息地走下去。诚然,每个人都家里孕育生长,最终也将在家里老去回归黄土。
家是温暖的港湾,我爱我的家,更希望能有你的存在。岁月改变了容颜,却削弱不了我对家对你的热爱,我将把你永远放在最重要的位子,放在自己的左心房里,因为家是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地方。
铃声响起,中考的最后一科也结束了!
踏出教室那刻,感觉一身轻松。这个时候学校也沸腾了,嘈杂声处处来,走廊上一些同学相互打闹,离开考场,一路上纸张铺路,到了宿舍楼,这里已经停满了各式车辆,大多是家长来接孩子的。砰砰砰声陆续传来,看过去,一些同学把课本从楼上扔到底下的草坪上,这种现象已成了每届学生的传承,被书本压抑了三年的他们,可能觉得这种方式最能释放自己吧!我也曾试过,觉得并没有什么用。
到了寝室里,室友的家长已经把他们的东西收拾好了,走之前的祝愿就成为了三年室友的最后馈赠。
还有一个室友,他的父亲明天来接他,于是和我今晚留宿。第二天起来,发现寝室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看了看他的床铺只剩下一个铁架子,天微微亮的时候隐约听到门声。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屏幕上还显示了三条未接电话。把东西收拾好,走出寝室大门就感受到了太阳的热情。走在露天下就像铁板烧一样,校门外坐出租车到了车站,上了公交车之后,车上就我和司机,想想也是,这么热的天鬼才出来!车必做按时刻发,打开手机玩玩游戏打发时间,来了条短信,小恒,回家之后,把家好好打扫下,记得规律作息,敷衍地回复了嗯,然后接到玩游戏。咔咔的声音吸引了我,车门打开了。他左手握住车门扶手,右手缓慢伸向IC读卡机,嘟,免费卡。他又慢慢下去,再次上来时,发现右手多了一个大黑袋子。一跛一跛的走过来,然后坐到了残疾人专属座位。上下打量下这个人,矮个,黑肤,一身黑色穿着,右手还带着手套,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他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回头对我笑了笑,我尴尬地低着头继续玩手机。突然,身子猛地向前扑了一下,然后听见司机大骂道:还好老子急刹车,否则今天撞死你。原来是私家车抢道。我往前面看了看,车里面到处是塑料瓶,源头是那个黑袋子,那个人已经准备起身,等车稳定行驶后,他把每个瓶子重新装回那个黑带子里,我起身帮助他,全部瓶子装到袋子后,他对我说道谢以后便蹒跚回到座位上。
到站了,我把东西从后备箱中拿出来,看见那个人也下了车。我沿街道的屋檐下走着,看着他在马路的两边,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烈日的烘烤下,他脑子有问题吧!不要随便评价别人总是好的。他走到一个垃圾箱的旁边,蹲下身子,用眼睛往里面瞟了瞟,然后把手伸进去,像抓彩蛋一样拿出两个塑料瓶,把瓶盖拧下,用脚把它踩扁,再把瓶盖拧上,放进他的大黑袋子里面。他抬头微笑地看了我,微笑回应他,便迅速向前走去。对于这些拾荒者,我是尊敬的,相对于那些四肢健全的乞讨者,因为他们的懒惰而一味的向社会索取,这些人显得自强而自尊!
嗨,林阿姨,还在吃饭么?我看着新邻居打招呼道。她回头看着我说:呦,是小恒回来了,吃饭呢?没有的话,一起吃吧。我:不了,我点了外卖马上就到了。上了楼,把家简单收拾整理了,打开电脑游戏,不知不觉已经就下午五六点了,拿出手机玩了玩微信看了下余额,随便给我妈回了电话,依旧是那温和的声音问到道:小恒,到家了没。我说:中午到的,对了,老妈你打点钱过来。小恒,我晚上给你回电话,妈妈这边忙。最后一句话说完便挂了电话!起身揉了眼,出去透透气,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是整个街道最美丽的时候,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个时候只有热爱生活的人,才会和亲人,爱人一起沐浴在夕阳下。已是近黄昏了,慢慢悠地归家,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是他,右手依旧拿着那个黑袋子,只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多了一位和祥的老妇女在他身旁,如果没有那个黑袋子这一幕多么和谐唯美。他们站在林阿姨家门前,不久林阿姨便出来了,手中拿着几个已被踩扁的塑料瓶,他看到我对我笑了笑,林阿姨说道:小恒,你把你家里的塑料瓶给他吧。我上楼去,把在垃圾篓的饮料瓶捡出来,像他一样把这些瓶子踩扁。下楼给他的时候,旁边的老妇弯腰道谢。然后,他们接着向街道其他住户走去。
哎,愿他们一生平安。林阿姨看着他们背影说道。你认识他们?嗯,他们也在这个街道,那个孩子先天残疾,他父亲在他出生后不久便在工地上去世,她母亲靠着低保以及和捡瓶子扶养他,后来这个孩子替代他母亲,他每天坐公交去各个街道拾取瓶子,中午回家吃完饭,下午接着,而傍晚时分他会陪母亲散步,随便问街临的住户有瓶子可以给他吗?林阿姨说完,又叹了一声,然后进屋,我凝视着他们,那位母亲握着他的手,他们走得很平稳!母亲打来电话,问到:小恒,我给你打了一千元,你暑假来武汉吗?。晚上辗转反侧,想想自己的情况,父母在武汉开餐馆,所以早年跟着奶奶生活,后来变成了一个人,再后来我习惯了一人的家庭。去年父母在市里买了房子,我也知道这个房子是为以后的我买的,这几乎花费了他们所有的积蓄,这也让他们更加努力地赚钱,他们月亮还没落下就开始准备早点,几乎所有的街道灯熄灭以后他们才关门。去武汉我也没闲着有时忙时大半夜还要帮忙送外卖,只是我可以睡到第二天中午,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一成不变,为了什么这么拼命,曾经的我是不解的!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老妇牵着那个男人手的画面,我理解了。我订了去武汉的票,我想这次我也能理解父母之间和我的羁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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